婴宁篇聊斋志异(婴宁和王子服的故事)

今天分享得到贾行家老师,直播《聊斋 》

先从文学角度来说,讲《婴宁》的故事,有特殊的诗意,比较现代性。

话说山东莒县有一个王子服的年轻秀才,他家里很殷实,父亲很早去世了,他是少年名士,14岁中秀才,成为当地有名的年轻人。

上元节他和表兄弟一起出去玩,他看见手持一只梅花的姑娘。

王子服看见一个容华绝代的少女他吓傻,这个少女很活泼,随身跟着一个小丫鬟,她就跟丫鬟说“个儿郎目灼灼似贼”,这个跟《史记》里面非常像,就说这个小子贼眉鼠眼盯着我不像好人,她就把梅花扔在地上走。

王子服失魂落魄把梅花捡起来回家,基本上不吃不喝相思成病。亲戚们知道他得病就来了,这个吴秀才当然是知道他为什么得病,他说其实我们已经访查四这个姑娘,她住在西面30里的山里,她是我另外一个姑姑,也就是你姨家的孩子,我们看看能不能给你提亲。

王子服年轻人一听就好了一半,下地正常,但是在家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他就负气带着梅花上山找。他等到一个美丽幽静的山谷里,这时候已经开满了花和树,他在谷里就找到这么一个小村子。村子里有一户特别整洁雅致的人家。

这个事情过去之后,有一天婴宁跟王子服哭诉,说你和婆母对我好,我就跟你说吧,我是人和狐狸生的孩子。但是我生身的母亲把我托付给当时已在地下的姨的鬼魂,所以叫鬼母。

我和她相依为命十几年,我这个鬼母孤身一人住在山里,又不能和父亲合葬,每天孤苦伶仃。因为婴宁属于两界之间的人,她每天可以和鬼母联系。

从王子服的角度来讲,不管是丈母娘还是你的姨,他是有这个义务的,所以他很乐意地把母亲迁葬的事做成了,他还梦见老太太来感谢他。

转过年婴宁给王子服生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在襁褓中不怕生人,见人就笑。按照蒲松龄的形容,就说这个儿子很有他母亲婴宁的风范。

您听这个故事就感觉它不是什么很复杂的故事,它也不像蒲松龄大部分故事那种有一种隐喻性,映射了一种现实。

这种描写基本上和婴宁的形象是很像的,沈从文说翠翠像小兽物,但是婴宁其实也是这样。最难得的一点,蒲松龄是能够用他作为那个年代一个老秀才的身份,他能够想象出这么一种没有经过世俗社会熏染,甚至可以说是“玷污”的女性形象。把她放到那么一个生存环境里,而且他能够欣赏她,这是一个很难得的事情。

只要是蒲松龄写到花,他就会一直让鲜花陪伴她。一开始的时候,他是用枯的梅花代表婴宁,让王子服日思夜想拿着。等到婴宁正式出场了,家里开满了花,走到哪里都是鲜花泛滥。这种写法是一种诗歌的写法,就是云想衣裳花想容,他把婴宁的影响和花对应起来,有点互文的效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婴宁这个人物第一次出场的第一句台词,就是“个儿郎目灼灼似贼”。婴宁没有跑,婴宁直接把这句话说出来了,在当时来讲,这就是出奇的地方。而且这句话表面上看,好像是婴宁指责王子服非礼勿视。她没有礼的概念,她是一个来自于青山绿水之间的小兽物,她就说这个人的眼神很奇怪。

婴宁篇聊斋志异(婴宁和王子服的故事)(1)

后面说王子服到了婴宁家和这个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婴宁没有正式出场,有这么一句话,窗外隐约相偷窥,这家就这三口人,谁在偷看呢?

其实这是一个文学上的直觉,就是婴宁这个状态,她本身就是一个虽然情窦初开,但又不知情为何物的自然的女孩。她自己都没有想明白她这个行为的意义,所以蒲松龄也故意没有把它写明白,你真是很神奇的老秀才对女孩的描写,甚至选择的叙述角度会这么准确。

蒲松龄整个500篇《聊斋》故事里面这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写法,这就是来自于他的一种艺术直觉,他认为我要呈现好婴宁这个角色,我就要用这种方式。按照他的说法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写法。

婴宁除了刚才咱们说爱花的符号,就是特别爱笑,走到哪笑到哪。甚至于好多人认为她是痴傻。婴宁是一个憨人的状态,她是一个像新生儿一样的人,她认为这个世界处处新鲜,处处好笑,处处有一种和我们不一样的认知。

所以憨是一种先天性的东西,它是超越后天塑造出来的价值观念,也就是说你很难去拿道德严格地套它,你要拿道德去套先天的酣畅那种天真,结果是很尴尬。

但是婴宁道德上的空白不代表她的感情是空白的,蒲松龄会害怕我们真把她看成一个憨傻的女孩,特意安排她后面,就是她想给母亲合葬的时候就哭泣,表现她的感情是完整的,是一个很立体的性格。

后来婴宁惹祸之后,王子服的母亲劝她是这个意思,你笑可以,你不能老是笑啊。其实这是通情达理的一句话,王子服自幼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两个人感情很深,按照我们的理解,将来这个儿媳妇相处起来很有问题的。但是这里面处理得很不错,跟她谈完话以后,婴宁从此不笑。

这就是憨人的态度,憨人没有中间的状态,我学不了你们什么时候笑,什么时候不笑这个东西。

婴宁名字其实都很美,婴儿的婴、宁静的宁,反复朗诵,它会在你的脑区形成一种回声。好多的女性朋友会把它作为网名,我觉得也是一个很美的意象。

婴宁篇聊斋志异(婴宁和王子服的故事)(2)

恐怖故事分享《遗传厄运》

故事情节,说有这么一个标配的美国中产阶级人家住在郊外的大房,夫妻带着一儿一女两个孩子,这家的外婆葬礼上来了一些很诡异的人,从此以后家里连续出现怪事,丈夫妻子以及孩子以一些很诡异的方式死掉。

实际这个故事是:外婆实际上是一个崇拜魔神组织的这么一个人,她是在自己生前就选择她女儿一家作为他们献祭的牺牲品。所以最后他们家剩下的男孩成为魔神祭祀的躯体。在我们幽冥行话里叫夺舍了,所以这个电影就这么结束了。因为它是恐怖片,所以大概是这么一个框架。

其中有一则说明末的时候有一个叫徐鸿儒,他得到了一个旁门左道的书,他能驱赶鬼神,他弄一面镜子给别人照,说你们照到什么就是你们的将来,有人照到自己做将军,等到徐鸿儒一上来就是穿着黄袍,是皇帝的形象。这讨说法其实就是造反的说教。

有一个清兵武将高强,从徐鸿儒的阵里杀出来两个少女,真是和莫言讲故事的方式很像,就是说少女手持双刀,骑着高头大马,拿的刀像风霜一样快。我觉得这样一个形象确实是要进入民间流传,它实在太神意了。

然后就把这个将军给活活累死了,后来徐鸿儒兵败以后抓余党,审问那两个女孩究竟怎么回事,说实际上是徐鸿儒的法术,她俩骑的是板凳,并不是高头大马,结果她们拿这个邪术就累死了一个真的将军。

在《聊斋》其他的篇目里还有徐鸿儒的记载,有一节是小二,说的是徐鸿儒的女弟子,摆脱了这个教门,但是她还是有这些法术

白莲教这个名字你肯定很熟悉,它是宋代以后经常出现在民间的神秘教派,它有很多的分支,但是人们对它不是很了解。为什么呢?在前些年有一位著名的汉学家,他现在是牛津大学的邵逸夫讲座的教授在博士论文上写了一本中国历史上的白莲教。

真正的白莲教原型实际上是南宋毛子源创建的白莲宗。但是这个词在古代就成了灾,包括在蒲松龄的故事里,就成为了一类现象的代名词了。

遇到恐怖的事情,重新清理一下我们的认知。比如说讲故事的小窍门,他为什么吓我们,因为我们不知道这伙人要干什么,恐怖这个东西就油然而生,你会有未知的恐惧感。

换过来,以妖魔的视角,他说我组织信徒去干什么,这就变成一个纪录片了,就不吓人了。如果你以知识、以认知、理性好好分析它,把它拆解开,是不是在我们现实世界原本存在的东西,只不过重新组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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