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敌国太子的那些年(我掐死了孪生姐姐)

为嫁入东宫,孪生姐姐想要毒死娘亲与我。

为自保,我掐死了她。

顶替她,嫁给了太子殿下。

洞房花烛夜,我小心翼翼的隐藏。

太子却一把把我揽在怀里,亲昵道:「宁儿,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被迫嫁给敌国太子的那些年(我掐死了孪生姐姐)(1)

1

姜雨瑶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想要毒死我们的鹤顶红。

我的疯娘缩在角落,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惊恐。

我扒下她的衣服换上,给她换了我的,丢进井中。

然后大叫:「来人呐!二小姐投井自尽啦!」

有几个路过的丫头听到,满脸喜色地去前头通报。

「夫人,那个扫把星终于死了!」

2

我叫姜雨宁,丞相次女,人人口中的扫把星。

我与姜雨瑶同年同月同日生,可她是爹爹的掌上明珠。

我,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姜雨瑶说,我不该出生。

有些人存在就是错。

我掐死她的时候想到了这句话,莫名想要笑。

该死的,不是我。

3

我成了姜雨瑶。

丞相大人的掌上明珠。

下人们见了我,终于不再冷眼嘲讽,而是很惶恐,万分恭敬。

姜雨瑶身边的丫鬟春喜见我来了,喜盈盈地冲上来道贺。

「恭喜大小姐,总算把那祸害除了!接下来,只要再把那疯子毒死,就万事大吉。」

我冷冷盯着她,似笑非笑。

「你这是什么话?她可是我娘啊。」

春喜理所当然道:「可她活着,只会拖累小姐您啊,倘或让旁人知道您的生母是个身份卑微的贱妾,又是个疯子,就算您当了皇后,他们也会瞧不起您的。」

我当姜雨瑶怎么如此丧心病狂。

原来,身边还有人这样添油加醋,唆使她去害死我的娘。

我拉着她的手,往园中偏僻处走,一边走,一边问道:「春喜,上次给二小姐还有疯姨娘送的饭菜里洒石灰,害她吐血,差点死掉的人,也是你吧?」

春喜笑盈盈地说道:「不是奴婢,奴婢花钱指使旁人做的,没人会知道。小姐您放心,奴婢呀从来做事谨慎,像往他们床铺里丢毒蛇毒虫这样的事,也都是找了人来做。」

我垂眸,不让她看清我眼里的冰冷。

「哦,那你很聪明,很会替主人分忧啊。」

得到我的夸奖,她受宠若惊,压低声音道:「奴婢知道跟着姑娘以后有的是大富大贵的好日子过,所以,杀疯姨娘的事,不必姑娘再亲自动手,奴婢找到机会去做,一定杀得干净,不让主人烦忧。」

我冷笑,连连点头,靠在园中的枯井旁,冲她招手。

「你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春喜以为她那恶毒主人又有什么计划,立刻上前毫无防备地凑上了耳朵。

我冷冷伸手,一把她也推进了井里头。

4

午后,春喜的尸体被摆在了前院儿中。

从她的身上,搜出了承认杀掉姜雨宁,而后畏罪自杀的遗书。

此事轰动了衙门,来了不少官兵。

家里一连投井两个,在邻里街坊都传开了,不少人借着关怀的名号来看热闹。

我假模假式,梨花带泪的哭:「爹,娘,春喜死得好惨啊……」

听到我的哭声,围观群众都诧异得很。

明明这丫头是杀害二小姐的凶手,我却不哭死去的姐妹,而哭一个丫头。

是啊,如果姜雨瑶在这,一定会哭得很难过,她的演技很好。

可今天,我就是想要他们知道,真正的姜雨瑶,不会为姜雨宁哭。

她会很高兴。

姜荣察觉到了我的反常,面色狠戾的压低声音警告。

「你哭她作什么!要哭也是哭你妹妹啊!眼泪省着些流,过两天还要在亲朋好友前哭。」

不愧是姜丞相,精打细算啊。

连掉几滴眼泪,掉在哪,都计算得好。

姜雨瑶当真是得到了他的真传,我不行。

我噗嗤一声笑了,高声道:「女儿为什么要为姜雨宁哭?她死得好!」

此言一出,来看热闹的那些人顿时一阵骚动。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皆神情怪异地来看我。

姜荣震惊,看了看四周,忙提高声音弥补。

「雨瑶!雨宁可是你的亲妹妹!一母同胞,孪生姊妹!爹知道,她死了,你比任何人都难过!」

他低吼着提醒我现在该做什么。

换作姜雨瑶,哪需要他提醒啊。

早就哭得昏天暗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姐妹情深呢。

只可惜,我不是她。

死的人,也不是我。

看着姜荣一脸焦灼的模样。

我大笑,拿帕子沾着眼角挤出的几颗泪珠。

「爹啊,您装什么呀,平素里,就数您最讨厌姜雨宁了,否则,为什么只把我给夫人养,却把姜雨宁留给一个疯子呢?现在她死了,你们该高兴才是啊!」

我故意说得很大声。

连门外的乞丐都能听到。

姜荣本还想在下人和外人面前装几分慈父为女悲痛的模样。

如今被我这么一叫嚷,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地冲上来要打我。

王氏忙上前拦住。

她一手将姜雨瑶抚养长大,对她是真的心疼。

如今她也没认出我,只当死的是那个讨厌鬼二小姐呢。

「哎呀,老爷,您动什么火,雨瑶说得没错,她死了,我们该高兴,终于没有人再祸害我们姜家了。」

姜荣咳嗽了两声,给王氏狠狠使了两个眼色,压低声音道——

「夫人!这种话我们私下说,这么多人看着呢!」

王氏不以为然,冷哼一声:「你堂堂一朝丞相,还用得着怕他们?」

5

第二天,满京城上下就传得沸沸扬扬。

说丞相姜荣与夫人王氏苛待次女姜雨宁,活活逼她投了井。

还口口声声说她死得好。

这等禽兽不如的爹娘,居然还是当朝丞相与一品诰命夫人。

百姓们皆愤愤然,指责他不配做丞相,不配为人父母。

此事闹得很大。

甚至惊动了宫里的皇上。

姜荣一大早就被召进宫,被老皇帝一顿臭骂。

罚了半年的俸禄,原本要封他的爵位也没了。

降职三等,以儆效尤。

姜荣气的一回家就将那张价值不菲梨花木桌子踹掉一角。

指着王氏的鼻子痛骂:「都叫你不要胡说,不要胡说!现在可好!」

王氏哭哭啼啼地倒在一旁:「老爷怪我作什么,要怪,就怪姜雨宁那个扫把星,死都死了,还要祸害我们姜家!」

姜荣冷哼一声,眼神阴冷。

「是啊,死都死不干净。」

我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们对我恶毒的诅咒。

不知因何,眼睛酸涩,伸手一摸,竟流泪了。

湿热黏腻,像血一样,不过是透明的。

眼泪,可不就是心流的血吗。

我苦涩一笑,将泪水擦干净,不以为然的抬头,故作轻松。

「爹,她都死了,您还这么恨她?」

我想我不该问的。

这种问题有什么可问的呢。

他恨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姜荣也不装了。

他眼神冰冷,狠狠地攥着手中那两个被他盘过很久的核桃。

几近捏碎了。

「当年就有术士说过她是个妖星,防克父母,果不其然,她一出生林氏就疯了,紧接着我就被贬官,又大病一场,如今人死都死了!还要害我!」

我感到可笑。

「说来,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前后差不过半刻,姜雨宁是扫把星,难道我姜雨瑶就不是吗?」

王氏忙上前拉过我,呸呸呸啐了三口。

「宝贝女儿别胡说八道,她哪能跟你比呢?除了脸长得一样,论才华、论人品、论聪慧,她哪一点比得上你呢?」

姜荣也平息了怒火,换作一副慈爱温柔的态度。

上前安抚:「是啊,雨瑶,你瞧瞧,太子先认识她,同她青梅竹马,可最后要娶的人,却是你!这说明什么?」

我心头一痛,眼睛愈发酸涩。

说明什么,说明我不如她咯。

父亲不爱我。

王氏不要我。

我那个疯子小娘,不认得我。

就连曾经爱过我的人,也不爱了,转头去爱姜雨瑶。

这不就是你们从小到大所证明给我的东西吗——

我,姜雨宁,不如姜雨瑶。

我长了张和她同样的脸,都是连累她!

我恨恨地看向姜荣,看着他此刻慈爱的目光与温柔的安抚。

好陌生。

为什么……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在姜雨瑶面前能做一个慈父,却偏偏对同样是骨血的我恨之入骨。

我不懂。

我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们,明明就一样。

为什么她万千宠爱,而我,连存在都成了一种错!

姜荣丝毫没有察觉我的落寞,还在自说自话。

「太子喜欢你,你是未来的皇后,我们姜家一家的荣宠都在你的身上,哪是那个晦气的东西可比的呢?别惦记了,过几日,爹就找人将她扔去乱葬岗,扔得远远的,彻彻底底的送出我们姜家!」

哈,乱葬岗。

我闭上眼睛,笑着湿润了眼眶,缓缓点头。

好啊,好。

想不到,我在他的眼中,竟这般猪狗不如。

连死,都要被当成垃圾扔掉。

好。

真好。

6

姜荣和王氏从没有怀疑过我不是姜雨瑶。

明明我与她很不同。

我也知道,他们没有认出我,并不是我演得好。

而是他们认定了死的不该是姜雨瑶。

不过是因为他们早就盼着我能早点死掉。

所以,他们心里别提多开心,多轻松了。

所以,说姜雨宁投井,他们连想都不想的便相信。

甚至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宝贝女儿的反常。

他们讨厌我,我早知道。

他们的丑恶嘴脸让我感到好笑。

可是不管怎么笑,我的心都还是会一阵一阵的痛。

我站在后花园的湖畔,望着结霜的冰面,狠狠打自己耳光。

我大口大口地吸着深秋冰凉的空气,想要把心底的疼痛赶走。

却没有用。

就在我想给自己第三个耳光的时候,一只手苍劲有力的手扼住了我的腕子。

白色绣着银纹的衣袖,带着淡淡的玉兰花香。

这么多年了。

他竟然还习惯带着玉兰花制的香包。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味道。

我回眸,对上一张清冷俊秀的面庞。

他还是那么好看啊。

如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那时,他还爱我。

从不爱热闹的他纵马驰骋在马球场,只为了为我赢得一双白玉手镯。

其实那手镯我并不想要,但是有好多男人在争啊。

他们想争到它,送给姜雨瑶。

没有人为我争。

他就去牵了马,告诉我:「它定是你的。」

望着他飒然而去的背影,我温暖的笑,笑得眼泪都流进心窝。

那双手镯究竟能否得到,对我已然不再重要。

可也就是那天吧。

姜雨瑶发现了我有他。

她生气了,发了好大的火。

她扯着我的头发,抓花了我与她如出一辙的面庞。

她说,我配不上。

后来,她就总去找他。

出现在任何他会出现的场合上。

而齐晟,也就像其他所有男人一样。

爱上了她。

她温婉多娇,会喊哥哥。

她是王氏和姜荣的掌上明珠,与他门当户对。

而我,只有一间下雨漏水的破屋子,和一个疯娘。

我输了,我知道。

但我不恨他。

我明白,换作任何人,都一样。

没有人会选我。

7

说来可笑。

当初我还珍藏过那对不值钱的手镯。

瞧着他们,我就能记起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他所给我的温度。

我就靠着这么一点点星火,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饥饿的夜晚。

拥抱着我的疯娘,告诉她,一切会好。

后来,我把它当了。

当了三两,给娘买药。

可那郎中却欺我幼小,给的,都是些残次的药渣。

你知道吗,齐晟。

我好恨啊。

我好恨自己不是姜雨瑶。

不过现在,我是了。

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望着你的眼睛,问你索求一个拥抱。

「晟哥哥。」

我学着姜雨瑶的模样,娇滴滴地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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