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正凝寒柳已不堪折(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朔风正凝寒柳已不堪折(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1)

一波降温,今冬第一场雪已经光顾了国内许多地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致,将人心业已陶醉。文人墨客纷纷登场,才子佳人借雪抒怀,浪漫女子红装素裹……满世界在讴歌雪花,全屏都在播放那洋洋洒洒翩飞的精灵。她们如一群群舞女,跳着轻盈的舞蹈,露出娇羞的姿色,温婉而洒脱,妩媚而动感,在属于她们的世界里,展露着万种风情。世界的目光都投向她们,她们涌向诗歌的世界,涌向充满浪漫激情的心怀。

我所在的江南,雪总是来得晚一些。所以更多了份期盼。黄昏时分,那浩荡的林间交响,渐渐寥落下来,一种静谧给人间披上一件薄薄的外衣,恰似带雾的天光,含几分羞涩抚摸在脸上。许是心态使然,虽然带有几分寒意的冷空气从窗缝里钻进屋里,却并未觉得寒冷。索性,全部敞开窗门,希望这金贵的光亮带着白昼些许余温,照射进来,让夜晚迟来一秒。

朔风正凝寒柳已不堪折(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2)

降生于大雪纷飞时节的我,与生俱来对雪有种特殊的挚爱。我常常想:也许在某一世,我是雪的姐妹,或者情人。无论人世几多寒凉,想到一尘不染的雪,心里便生温暖;不管怎么受冤蒙尘,看到洒脱飘飞的雪,快乐便飞上眉梢。

儿时,每年都会遇上几场大雪,整个冬天,大地似乎一直被白雪覆盖,那时,宇宙是一个彻底的冰雪世界。与最小的兄长打雪仗,谁输了就在雪地上打十个滚,我总是输家,因而我总是在雪地上打着滚,其实,我是喜欢躺在雪地里打滚的,那松松的软软的雪地,躺上去就刻下我的模型,我一直想:如果雪永远不融化,让那个印在雪地上的我一直镶嵌在雪里,与雪融为一体该多好啊!打滚累了时,我们就堆雪人,我总是要哥哥把雪人的身体做好后,五官由我安装。我用胡萝卜给她做嘴唇,用大哥的毛笔在白纸上画好眉毛贴到雪人额头上,把两个黑色滚珠嵌进眼睛部位,最后,把我的小红围巾给她戴上。我给她取一个名字:晶晶。

朔风正凝寒柳已不堪折(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3)

大哥曾被称为“才子”,常常会在下雪的时候,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打开窗户,望着飘飞的雪花吟诗,有时,他又会拿出毛笔和红纸,龙飞凤舞地写一幅关于“雪”的对联。“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儿时的我,尚未上学前,母亲便教会我识得几个字,比如“风”、“雨”、“雪”。大哥的房间小,每次写字都在堂屋里饭桌上写,我总是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写字,可是,这幅对联里,我只认识风雨雪三个字,便缠着他教我识其它字。当我把这十个字都认识后,我突然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诗,因为有雪在其中。

比我年长十五岁的大哥发现我特别爱与雪相关的事物后,让我坐在他的膝盖上,一本正经地教我背诵一首在我看来同样非常美的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后来,每当父亲冬天回到家,开饭前,我总是拿出母亲事先温好的米酒,叫着爸爸,说到: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逗得一家人欢乐大笑。

朔风正凝寒柳已不堪折(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4)

时光飞逝,弹指一挥间,数十载已沉没在人世烟云里。双亲与我们兄妹已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我们兄妹也分散在海角天涯。可冬天又来了,雪已在来的路上,我可以温好一壶老酒,在雪将来临时,我慈爱的父母、亲爱的哥哥们,再能一同饮一杯无?

流年如风,初心似雪。聚散有时,离合在心。那些逝去的时光与欢乐,看似走远了,实则和生命如影随形。或者,它们以另外的形式,存在于生命里。

天光向晚,暮色苍茫。灰蒙蒙的天空,好似盖上一层厚重的尘埃。举目眺望,万家灯火已经点亮。正当我欲为这点点星光而感叹时,家门的锁孔里传来开门声,随即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

2020年11月23日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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