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朝时黄龙府是哪里（辽史黄龙府正解）

《辽史》“黄龙府”正解【东北史地22】

　　《辽史·地理志》卷三十八“东京道”中，分别在“通州”、“龙州”二条中，提及“黄龙府”，后世学者遂以为“黄龙府”必与二州有关；而“咸州”条中未提“黄龙府”，遂武断认为咸州必无关于“黄龙府”。史料“阙笔”现象被后人普遍指责为“语焉不详”，更造成“黄龙府”的变迁是非混淆，脉落不清，致使金毓黻先生所谓“夫余城乃千载之疑”一疑再疑，即使至今学界仍不能取得一致认识，殊属可惜。

　　学界已然彻底否定“夫余城农安说”，则农安必非辽太祖之黄龙府；然又以农安为金元“黄龙府”，故不知“黄龙府曾有迁移”，而偏执于“黄龙府只在农安不曾在他处”。景方昶《东北舆地释略》载黄龙府始建开原，后迁农安，是为正说。今依据《辽史》解读《辽史》，理清“黄龙府”及“龙州”脉落。民国四年本《铁岭县志》“建置沿革”载“黄龙府即开原”。

　　一　黄龙府的设置

　　（一）辽太祖925年大年三十攻克长平县（今开原市庆云堡镇西古城子），夜围夫余府（今开原市老城街后三台子村东之夫余古城址），926年正月初三力克夫余府；废除渤海夫余府及其扶州、仙州等，改夫余府为东丹府，以太子耶律倍镇之，留耶律觌烈、寅底石镇守。即《辽史》“通州”条载“本夫余国王城，渤海号夫余城”；《辽史》“龙州”条载“本渤海扶余府”；《金史》“隆州”条载“古夫余之地”。

　　（二）太祖正月迫降忽汗城灭亡渤海国，开创东丹国，迁渤海上京龙泉府之龙州，置于东丹府称龙州东丹府。即《辽史》“龙州”条载“太祖改龙州”。

　　（三）太祖三月班师，七月回至龙州东丹府的夫余城，夫余城子城（今开原老城西关罗城）上空黄云显现。

　　（四）次年（927）十一月耶德德光继位为辽太宗，谥太祖为升天皇帝，建祖陵设祖州，再至东丹府夫余城，改东丹府为黄龙府称龙州黄龙府，即《金史》“隆州”条载“辽太祖时，有黄龙见，遂名黄龙府”；同时于黄龙府首设东京称东京黄龙府；并于夫余城西南清河、寇河“两河之间”的“太祖行宫”（营城子），建升天殿（花楼）。即《辽史》“太祖所崩行宫在夫余城西南两河之间，后建升天殿于此，而以夫余为黄龙府云”。

　　（五）938年迁东京至南京辽阳府称东京辽阳府，南京迁至幽州称南京幽都府，黄龙府复称龙州黄龙府。

　　二　黄龙府的废弃

　　（一）975年黄龙府卫将燕颇叛辽自立称渤海琰府王，坚守两月后退去兀惹城，黄龙府废。即《宋史·渤海传》宋太宗《赐乌舍城浮渝府渤海琰府王诏》中的“渤海琰府王”；《辽史》“龙州”条载“保宁七年，军将燕颇叛，府废”。此前称辽初黄龙府、前黄龙府或开原黄龙府。

　　（二）辽将曷里必派弟弟安溥追击渤海琰王燕颇，并将追回的黄府龙燕颇余党安置在黄龙府废城东北，建新城于今四平市一面城设为龙州。即《辽史》“通州”条载“保宁七年，以黄龙府叛人燕颇余党千余户置”，事是975年。

　　（三）渤海人踞夫余城，叛辽自立称浮瑜府，即《宋史·渤海传》宋太宗《赐乌舍城浮渝府渤海琰府王诏》的浮渝府。

　　三　黄龙府的复置

　　（一）1019年辽圣宗平定浮渝府、渤海琰王府、女真定安国、兀惹国、女真国、高丽国、铁利府诸多叛辽势力，升夫余城南子城处的郝里太保城为咸州，设北女真国大王府。

　　（二）1020年复置黄龙府于农安，农安首度建城，此前无城亦无州府之设，即《辽史》“龙州”条载“开泰九年，迁城于东北，以宗州、檀州汉户一千复置”。同时迁龙州于黄龙府，此前龙州为刺史州不领县，至此为节度使州，领黄龙、迁民、永平三县，益、威、雍、湖、渤五州，即《辽史》“州”条载“统州五、县三”。故也称龙州黄龙府、辽末黄龙府、后黄龙府或农安黄龙府。

　　（三）龙州迁入农安黄龙府，辽圣宗改设通州，升刺史州为节度使州。故即《辽史》“通州”条载“圣宗更今名”，“安远军，节度”，“升节度”。刺史州龙州不领县而节度使州通州领通远、安远、归仁、渔谷四县。通州只与龙州有先后关系，与黄龙府毫无关系。

　　四　金元黄龙府

　　（一）辽末黄龙府在农安（1020–1115），即《辽史》“龙州”条载“龙州，黄龙府”。

　　（二）金初黄龙府在农安（1115–1140）。《金史》“隆州”条载“隆州，下，利涉军节度使……天眷三年，改为济州，以太祖来攻城时大军径涉，不假舟楫之祥也，置利涉军……大定二十九年嫌与山东路济州同，更今名。贞祐初，升为隆安府”。

　　（三）元初黄龙府在农安（1235–1286）。

　　个人一直以为，古人治史，基本不错，或者99﹪都不会错；错误往往出现在后世学者，由于对二十四史原著精读不够，结果造成误读、误判、误解、误书、误传，可谓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以讹传讹殆毒后世。

总之，黄龙府“始建开原”，“前废后置”，“复置农安”；龙州自渤海龙泉府迁来开原夫余城，再迁四平通州，三迁农安黄龙府。

2022年9月15日刘兴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