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岁月流年如歌散文(行走一生的故土情结)

《生生之土》发表于2020年的《人民文学》第三期,是自《生生之门》2019年斩获十月文学奖和云南年度优秀作品奖后的又一次跨越作者以生动的笔触和独特的视角向读者展示了一幅多姿多彩的乡土生活画卷,把对亲人的感恩和爱,对大地的赞美,对劳动的讴歌和对生活的思考及热情生动地呈现出来文章既大气磅礴,朴实厚重,又风趣幽默,引人入胜,在轻松诙谐中给予读者极大的精神洗礼和深刻的思想启迪,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感恩岁月流年如歌散文?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感恩岁月流年如歌散文(行走一生的故土情结)

感恩岁月流年如歌散文

《生生之土》发表于2020年的《人民文学》第三期,是自《生生之门》2019年斩获十月文学奖和云南年度优秀作品奖后的又一次跨越。作者以生动的笔触和独特的视角向读者展示了一幅多姿多彩的乡土生活画卷,把对亲人的感恩和爱,对大地的赞美,对劳动的讴歌和对生活的思考及热情生动地呈现出来。文章既大气磅礴,朴实厚重,又风趣幽默,引人入胜,在轻松诙谐中给予读者极大的精神洗礼和深刻的思想启迪。

一、心灵的故乡别有洞天

我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在生生系列中,四平村已经深入人心。从《生生之门》《生生之水》到《生生之土》,四平村已经成了一个众多读者熟悉的、充满温情的、炊烟袅袅的地方。我想有那么一天,作者描写的这个村子可能会真的被改成四平村。正如鲁迅笔下的鲁镇,沈从文笔下的湘西,韩少功笔下的马桥,贾平凹笔下的商州,史铁生笔下的地坛,福克纳笔下那个像邮票一样大小的故乡。中山大学教授谢有顺说,好作家都是有原产地的。每一个人都有故乡,都有精神的来源地,一个埋藏记忆的地方。这个地方,不仅是指地理意义上的,也指精神意义或经验意义上的。但凡好的写作,它总有一个精神扎根的地方,根一旦扎得深,开掘出的空间就会很大。生生系列就属于这种,有一个作家自己的心灵家园,所以写起来就会很有感情,读者读起来也会感觉十分亲切。我真的有过这样的体会,感觉四平村就在我家村子隔壁。所以,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事情,一切经历,就再自然不过了。

心灵的故乡一定有熟悉的语言。开头从奶奶说的一句话“女儿是菜籽命,种在肥地它就肥,种在瘦地它就瘦”开头,干净随和,尽显一个老人的朴素和智慧。所以接下来由菜籽命到油菜花,过渡自然,一股山野之气便扑面而来,土地的气息,也在这样的一种氛围中呼之欲出,一切表达,水到渠成。当然,人是土地上的精灵,有关土地的事,自然就从人的活动中表现了出来。在生生系列作品中,读者总能找到很接地气的乡土语言,这使作品无形中就走近了读者的内心。比如“大人们会说,天作的天会收。”在我们这一带地方,这是老人们口口相传的生存哲学,人们斗不过天斗不过地斗不过现实,所以大家都笃信上天的安排。就如我曾经在老家放过好几年牛,如今是靠国家财政工资吃饭的,村里的老人们就说,看嘛,这就是命啊,人家就是有这个命。比如“寡辣辣的天,寡辣辣的肚皮,望不见一个饭粒子”,真实又生动的语言,无形中就拉近了作者与读者心灵上的距离。

阎纲先生曾说过,散文就是同亲人谈心。“伯父说,别哭,别哭,我带你坐车车去。”大人哄小孩子,那些年真正的就是这些话语。“母亲说,你拔鸡毛哄鬼,哄什么也不能哄土地,你哄它,它就会哄死你。”一个“哄”字,真的是很接地气。你不要哄我了,我是不会相信的。哦,小娃哭了,赶紧哄娃娃去。在家乡一代,“哄”还真的常被人们挂在嘴边。“奶奶耳朵尖,听得见它们(老鼠)磨牙的声音。她说,这些烂牙巴骨的死耗子们。”我们这地方管老鼠叫耗子。“牙巴骨”更是有趣,只要一个人在搬弄是非,人们就会说别乱嚼牙巴骨。“三爷爷说,认不得他们的了,认不得他们的了。”忽然之间,我就看到了一个老人坐在那里,说完这句话,磕了磕积满烟灰的旱烟袋。“母亲说,过了中秋种的白菜就不会包心了,别种了吧。我看你也是一只憨斑鸠,不分春秋的憨斑鸠。”家乡的语言实在过于丰富,在我们老家,说一个傻乎乎的人,最合适的名字就是“憨斑鸠”,大概是因为斑鸠很容易被人捕获。常年与大自然打交道的农民们,很多表达也依据自然和经验而来。翻开《生生之土》,此类乡土语言在文中不胜枚举,但它们不是简单的铺排,而是每一句都被作者运用得恰到好处,独具匠心。

此外,除了乡土语言的运用,文章本身的诗化语言及小说叙事风格也是相当考究的,这完全契合散文语言美这一要求。比如“母亲一天天老去,白发飘荡在秋风里,像是一地庄稼收过的田野,温暖中的萧索带着无限惆怅和零落。”多么诗意的描述,一种生动的意象就这样产生了清晰的画面。如果说这些已经算很厉害,那么小说式的写法又让这篇宏大的叙事之作锦上添花。文中第四部分,关于烟杆三和赵大毛争土地争钱的故事,则完全是小说的写法,以一个回到四平村的旁观者的角度,将一种村民邻里之间的一种真实状态娓娓道来,语言风趣幽默,叙事引人入胜。当然汪曾祺的作品也是这样,人们很难给他的散文和小说做一个很清晰的界定。所以本篇出现的小说叙事风格,无疑更好地展现了一个立体的画面,轻而易举地规避了大多数散文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直观和袒露,使得文章体格更加丰满,意境更加动人。它符合作者展现故乡这片土地的生动要求,符合读者在沿着小溪散步的同时眼前突现重峦叠嶂的心灵体验。

诚然,这些语言和相对固定的地点结合在一起,雅俗共赏,妙手成章,一幅生动的画面就立即展现在了我们面前。我仿佛看见一个人,正在编织着一片锦绣山河。

二、人物及叙事细节处理浑然天成

苏童说过,散文中的人写得是否成功,很大程度上要依赖于你平时对人的观察是否细致深入。如果说这是老生常谈,那么,另外一点容易被忽略的是你对记叙对象的情感深度。以情感人是永远不过时的写作法则,要努力把你的情感融进文学中。不要掩饰你的情感,真诚的情感融入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他们嫁女儿时,要向着土地多的人家。他们挑选媳妇时,又要向着脚粗膀大、腰圆背直的女子。这些征兆,与土地的肥瘦互为验证。人人都希望田野丰收、子孙健壮、代代有种。”民以食为天,农人以土地为一生的依赖。这是一种再朴实不过的生存哲学。所以,鉴于这样一种对生存的无比重视和对土地的无比依赖,在作者看似平和的只言片语中,我看到了一个曾经令几代人刻骨铭心的时代。比如伯父钟情于他的土地,母亲钟情于她的菜园。对于朴实的庄稼人来说,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土地和强壮的体力,就是孜孜不倦的辛勤劳作。所以“他(伯父)紧紧地捂住从土地上挣来的那几块钱,不顾我的父母和哥哥们的哀求,丢下一句,这是我从黄牛脚杆上敲下来的,谁也别想打它的主意。”那时候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除了土地上能刨出金娃娃,我就没见过哪本书里能生出吃法来。他扬起鞭子使劲儿地抽了一下老黄牛,我们都闭上了嘴巴。”为了生存,他们甚至只相信土地。所以我读书的那些年,父亲也是极力反对的,因为在他的逻辑里,靠读书端起国家大碗的几率就相当于买中大奖,他实在不愿意把生存的资源破费到那远得无法触及的海市蜃楼上,父亲所坚信的,还是回归土地。

于是,我读到了一个时代的心酸,也读到了自己和父亲曾经的对话,读到了我和那个特殊时代的从陌生到熟悉。说到底,还是作家把心放了进去。用谢有顺的话说,这叫“从现实中来,到现实中去”。

从找猪草、捉蝴蝶、偷蚕豆、扳苞谷到分家,半夜三更去守水去挑水,对鸡蛋的垂涎,每一样都勾起一代人的记忆。八十年代以前及八零后的这一代人,对这些生活中的小事,对水的记忆也是无比深刻的。文中描写到母亲在凌晨两点,点着火把下到很深的洞里去挑水,这使我想起了《生生之水》里关于下洞挑水的一个细节,一条粗心的大麻蛇从洞上方掉下来,作者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那个场景,这与我小时候经历过的村里缺水是何其相似。那时候因为缺水,很多人家在冬春之际都会去村边的那几个小水坑边白天黑夜地守水,如果是没有劳力的人家,用水就会更加困难。挑着即使有些浑浊的两桶水,在桶里放上几枝树叶,走着路心情也会飘起来。

“札柜巨大,我们常常进去躲猫猫,我们咯咯地笑着,角落里的老鼠们也在咯咯地笑着。它们在深夜来偷粮食,用牙齿把札柜一点点啃开一个洞。”耗子是那个时代的活跃者。在老家,常常在半夜,父亲都会用竹制的响把赶耗子,耗子常常在惊悸之余,踏着我们的脸一纵逃开,然后躲到某个角落观风去了。

谢有顺曾经说过,好作家,往往不是通过极端来体现作品的力度的,相反,他可能通过一些习焉不察的常识和经验,把力量隐藏在平常人与事的底下。写我,要有物的存在;写俗世,要有灵魂的参与;写灵魂,也要有俗世作为容器。正是这些细节,共同构成了《生生之土》的丰富多彩和大气恢宏。

三、悲悯的情怀真切动人

任何文字首先是人的文字。艾青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墙壁的夹缝中间,但见能长出绿色的地方,都被不知名的植物覆盖着。高高矮矮,肥肥瘦瘦,借着一丝土壤的余力,新生自己。植物的命运与人的命运,是何其相似呀。它们都在自己不能选择的出身里,努力活命、繁衍、新生。”实则,人与自然界里的世间万物,莫不如此。

从窗外在暴风雨中零落的花到楼顶的小菜园,作者在用心细细品味这现实的生活,在观察,在用心贴近世间万物。“一朵花里,就能看到宇宙的尊严,看到美,以及不屈服的意志。”林清玄的这番理解,也是建立于他钟情的楼顶小菜园。或许,窗台外边墙缝里的花,正是给了作者这样的启示。这种对生活的细致,也直接影响到了孩子。“我的孩子放学回来时,一放下书包就往楼顶上跑。我从他的嘴巴里知道,草莓红了几个,葡萄结了几串,有几只蜗牛,甚至有几只毛毛虫。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我的童年,与泥土亲近的童年。”生活的乐趣,其实也往往藏在这样轻美的时光中。

林清玄曾说,那些岁月虽在流年中消逝,但借着非常非常微小的事物,往往一勾就是一大片,仿佛是草原里的小红花,先是看到了那朵红花,然后发现一整片大草原,红花可能凋落,而草原却成为一个大的背景,我们就在那背景成长起来。

“那些年,为了温饱,人们脸朝黄土,如今,有人要面朝大海了。”可是,很多人面朝大海了,他们却只看到了惊涛骇浪,未见春暖花开。改革开放四十年来,祖国发展的日新月异,让我们今天衣食无忧,可以很好地享受各种触手可及的现代文明。可是与此同时,很多人失去了俯下身子来仔细观察马路边、田野里蚂蚁搬家时的耐心,所以《生生之土》打动读者的诸多地方中,也有楼顶上的小小花园,是它承担起了一个人对生活的无限理解和热爱。

“眼前,这片小小的土地,它们悄悄地追赶着四季。羊粪放在墙檐下,锄头竖在楼道口,瓢和桶安静地站在水管下面。我可以模仿母亲热爱土地的秉性,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坚持着对母亲的念想和热爱,对生活的热爱和身边万物的体贴入微,这一切,都来源于母亲,来源于土地。母亲眷念着土地,土地又以其朴实和慷慨塑造着有心的人,你种什么,土地就给你什么。现实中,与母亲的感情,与土地的感情,与生活的感情,就这样生生不息地产生了美好的联系。同时,对母亲,对土地,对生活的感激,也在这些细节中得到体现和完成。赫舍尔说:“我们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所以对生活的心,对生命的理解和对灵魂的审视,全在这对日常细微的留心和思考中得到了一一呈现。

“随着年岁的增加,我也越来越喜欢亲近泥土,也越来越惧怕人多的地方。”很巧,美国的梭罗在回归自然里写出了《瓦尔登湖》,台湾的陈冠学在回归故乡的土地上写出了《田园之秋》(又名《大地的事》),云南作家半夏以心灵贴近大地写出了《与虫在野》。《生生之土》也以其宏大的气势,向读者展开了一幅生活的生动画卷,其中有日常的柴米油盐,也有对母亲和大地的深深感恩,对生命对生活的无限热爱和平凡日子的感动和关心。泥土的朴实,大地的博爱,母亲的淳朴善良,永远是心灵温暖的方向。

谢有顺说过,散文的后面站着一个人,一个成熟健旺的人,他在思想、在行动,并通过一种朴素的话语来见证这个思想着、行动着的人,这便是散文写作之所以感人的真实原因,这也是《生生之土》让人回味无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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