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业需要你什么都懂吗(我所在行业里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行业需要你什么都懂吗(我所在行业里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1)

我为什么认为铁原不配?

因为人不能无耻到一边言必称自己是灵魂工程师、是用文学在帮青少年树立正确人生观,一边自己在现实生活中却又做得很“小人”。用方言说就是“既要偷汉又要树牌坊”。这种人配与文学某个领域的某个标杆人物比肩?

但铁原腆着脸要往上靠,有枣没枣都要打一竿,能捞着啥就啥。数十年追求不舍,塑成金身。他在地方行业里成为“文艺三宝”之一宝(另外二宝:一为画家、另一为舞蹈家)。

大环境如此,我要在这行业立足着实让人捏一把汗。

群众文化,要热闹,要人气。文化馆每天像过节似的。这活动那活动,舞台就没空过、没清静过。喇叭高奏,鼓乐声振。馆长老孙看着、听着就喜欢。老孙外号“大浪头”。他有非要把一朵小水花弄成滔天大浪不可的劲头。就拿当年招聘我为该馆创作员这事来说吧。那时候,毕业生大家都往企业、公司投档,那些地方经济效益好、收入高、奖金多。我之所以选择靠“死工资吃饭”“择业冷门”的文化馆,不是我有先见之明(后来事业单位的收入大大赶超了企业\公司),而是我毕业时已成大龄青年,我上学比同龄人晚,择业就不容我折腾了,再一个原因是我的父亲是某名星企业的开创者,我已没必要为增加收入想尽办法了。我只想找一个地方安静地写作,完成我计划中的“鸿篇巨制”。现在想来,我的书生意气实在不合时宜。老孙当时发话:“我愿意把这种人养起来。”我这样的人对他有什么用呢?

有用。就招聘这事来说,老孙的“大浪头”发挥到了极致。那时进事业编招聘手续较为简单,双方“双向选择”互相看中,达成意向,然后通过“市人才中心”几个来回、填几张表、把学生档案调入、批复,“入编”就办成了。不像现在那样笔试面试体检……繁复得很,中间要做个“手脚”弄个“猫腻”那就更烦人了。老孙不愿简单放过这个招聘机会,他要用好这个机会,他把“招聘”弄得比现在的“考编”过程还复杂、还声势浩大。老孙遍请业界大佬、地方高校名师、局分管领导,组成招聘团队的评委,对我进行面试。设置这种招聘环节,当时仅文化馆一家这么做。我应约在指定时间指定地点面试。只记得黑压压坐了一屋子人。我前面是一排评委,我就孤零零坐在“被审席”上。评委们轮番提问,我一一作答。对我的回答,他们不时地打分记在表格内。从语言的发展到文学创作实践都有被考问;用中文发问也有用英文发问。还好,考题没有超出我所学专业的范围。考场后排坐满听众。后来和同事熟悉了,同事告诉我,那场招聘会全馆人员都被要求出席做听众、做学生,老孙对他们说:“是听课!你们要有危机意识,你们将来是与这样水平的高材生共事。他是211高校毕业,知道什么是211么……他在高考前已是小有名气的作家。……”(当时还没985,要是有,相信老孙还会不放过炒一下概念、新名词的,后来和他熟了,知道他很关心国内外大事、关注前沿学科、关注公共知识分子,尽管那些都与群众文化不搭边,但他接受、包容性强,似懂非懂也没关系,反正他会以他的方式在全馆大会上抛出来。)我是文化馆自成立以来通过“双向选择”方式招聘来的第一个本科生。文化馆原有人员的结构:一部分是市里领导干部的亲朋、一部分是“老文化工作者”的子女、一部分是乡镇文化站条线上调入的、一部分是回城知青(当时刚好文化馆办“农业学大寨”展览,部分知青借来做讲解员,适逢“知青返城”政策落实,他们就留下来了)、还有退伍的文艺兵、跟随家属回乡迁入者也有数人。真正一辈子在文化系统转圈的人员也有,处在“余额不足”状态,都离退休不足十年了。我的加盟无疑是“新鲜血液”,文化馆一下子像充电充满了格,电力十足。文化馆借招聘的东风,让一艘沧桑老船又鼓起了风帆前行了。船长就是老孙。老孙“求贤若渴”的壮举传遍业界。

无论怎样,老孙是收留我的恩人。无论他怎样做足文章,弄“大浪头”造势,为他自己张目,但我也是具体的“受益人”。

要不是那天我和良主编聊天时提及我报名参加某月某日“市人才中心”的“双向选择”招聘会,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良主编是个爽快人,一听就说:“哎,我们单位也要去设摊招聘创作人员。我带你去见馆长。”立马起身招呼我跟她去馆长家。我迟迟疑疑:“这样合适吗?”良主编说:“去认识一下,让他知道一下你的情况,算不上违规啊。”我就跟着良主编到了孙馆长的家。是一栋公寓的底楼。

许多年后,有人在老孙退出岗位后对老孙在位时的某个做法提出质疑。质疑他的信仰、质疑他是否还是党的干部。怎么一回事呢?老孙在位时,搞过基建。文化馆原是利用杨家的宅邸做的办公场所。杨家是大户人家,南从学前街起、北至周神庙弄整整建了三进洋楼、三个院子、附房无数,刚建好日本人就打进来了。日本人拿来做了“宪兵队”队部。解放后杨宅做过县人民政府办公楼、县人民医院等机构,后为县(市)文化馆所在地。文化馆建筑面积大则大矣,但它是缩在小街小巷里,虽然后来面向大街(县南街)破墙另开了大门,但还是不够大气,结构风貌上也与日益发展的城市建设不匹配。老孙在位时拆迁了周边住户,然后整体把文化馆的西侧在车水马龙的县南街亮相了,他当手造了“市青少年艺术中心”大楼。代价是把杨宅彻底拆了。一来杨宅是大户,二来杨宅做过日本宪兵队(后院有监室、水牢),多少冤魂在黑暗里游荡,无人知晓。拆杨宅前夜,孙馆长带领馆班子成员在杨宅客厅焚烧纸锭、香烛,然后跪下磕头祈祷。这一切借着夜色的庇护悄然进行的。然而第二天一上班就传遍了全馆。一下子议论纷纷。这像什么话。但老孙在岗位上还是有一定定力的,无人敢怎样,嚼嚼舌根罢了,那就由他们去。待等老孙到年纪退出岗位,情形就不同了。有人要“踏沉船”了。

我当然不能无动于衷。我当即写了篇文章,力挺老孙。文章对老孙当年所做的、引来非议的行为作了正面解读。老孙有个管理理念,他提出过“文化馆就是我的家”的模式,增强全馆的凝聚力。他是代全体馆员一跪,他是为各馆员的小家平安祈祷。各员工的小家平安,才会有馆的大家庭平安。反过来,也只有文化馆这个大家庭的平安,各位的小家庭跟着受到庇护。老孙来自乡镇,他对传统文化有敬畏之心应当予以理解。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日益得到加强的今天,尤其不能对老孙的行为进行简单化否定。……我写此文时,没跟老孙打招呼。发表后,也没和他说。直到有一天,老孙到我后来供职的单位小坐,我才找出那本杂志送给了老孙。

老孙开心一笑。他大约没想到当年也就一“双向选择”的招聘还会埋伏着这样有力的“后话”。

行业需要你什么都懂吗(我所在行业里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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