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这就是爱(这就是爱)

——献给桂林十八中(原地区高中)老师的歌

大约这就是爱(这就是爱)(1)

校园合影

桂林地区高中老师(现为桂林市十八中,以下简称“地高”),是广大学子心中巍峨连绵的群山,是我们情感世界奔腾不息的海洋。人生旅程,辟若远行,尽管行色匆匆,也不时驻足回眸。每当这时,记忆深处的那些横塘旧事总是汩汩而来……

1. 家国情怀

教育家陶行知有句名言: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两句话,很能概括教育的本质。人生在世无非两件事,一是做人,二是做事。而教育,说到底还是教做人。对此,梁启超先生也说过,教育的本质,是教人不惑、不忧、不惧,顶天立地做人。学做真人,老实做人、做老实人,做一个大写的人,正是母校给我们烙下的思想胎记。

地高学子,大多从县里考来,不少人出身寒门,有的是第一次进城,有的没见过火车,有的冬天还光着脚。但在地高,他们的精神是丰满的、内心是充盈的,不仅因为在之前的中考中是胜利者,更因为德才出众是地高的通行证。

在这里,没有高低贵贱,没有贫富歧视,唯有拼尽全力争上游。所以,大家得以在一个纯正平和的环境中,滋养心灵、强壮内心,定准行稳自己的人生价值观。

有一次回桂林,恰逢以体谋老师93岁寿辰,与秦春林、陈倩同学相约登门看望。以前没教过我,但由于小以老师(以伟男)的缘故,听过很多他的故事,心中充满敬意。其中最霸气的一回,莫过于他为地高毕业的孙子以恒冠选择志愿的事。

大约这就是爱(这就是爱)(2)

创校元老以体谋老老师

温儒尔雅的以老师,说了一段豪情万丈的话:年轻人选什么专业好?选国家需要的专业就最好,国家安全、建设发展需要你,还担心找不到工作?

剑锋所指,小小以报考了清华大学工程物理系核工业专业,接着又硕博连读辐射与防护专业研究生,成为国家紧缺专业的宝贵人才。果不其然,博士毕业的他,如今早已在山西一家军民两用研究机构就职。

在全社会都在为孔雀东南飞造成人才流失而焦虑的今天,多少人为之扼腕叹息却又不得不顺势挥泪南下,而恒冠却逆向而行主动落户大西北,实在是让人钦佩!

我想,支撑他远行的,一定不是冲动,更不是诱惑,而是一种自觉的精神操练,一场攀向崇高的人生洗礼。他的精神源头,在家族,在老以老师。这是一个纯粹的教育世家,一簇终身把心血洒在学生心田的蜡炬。

之所以对这个故事记忆深,是因为自己的成长历程中,有着一段独特的精神发育史。

由于家庭原因,我放弃了获得的哈尔滨船舶工程学院保送资格,随后在高考失利的短兵相接中仓皇应对,最终在班主任秦万纲老师推荐和文明华老师鼓励下,选择了离母校近在咫尺的桂林陆军学院,既没有过长江,也没有跨黄河,失意至极。

在这所以艰苦磨砺著称的军校,校友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孤独的我没找到大学的感觉,更丢失了地高血统的高贵,成天汗水湿透衣背,痛苦至极。

在这段炼狱般的日子里,是同桌毛剑波的母亲偷偷跑到学校鼓励我,是老校长蒋炳光的一席话,传递了母校磅礴的思想洪流:孩子,读什么学校不要紧,关键是要对国家、对民族、对社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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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可掬的蒋炳光老校长

一语惊醒梦中人。从那以后,我不再迷茫,精神不死,浴火重生,把自己的军旅人生路走得歌声嘹亮、头颅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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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1班三人入驻校史馆

我们861班,考军校人数比较多。除了我,钟新海上了洛阳外国语学院,郑哲入海军工程大学,黄世络读空军工程大学,秦本仙是武警工程学院,陆海空武警样样都有。这种选择,与历任班主任谷平、唐兆璠、秦万纲老师的教育引导密不可分,更与毕业时秦万纲老师的匠心独运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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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的861班

我记得,本仙当时并没有填军校志愿,是秦老师让我们几个在校整理档案的同学帮忙填的。理由是:反正军校提前录取,考上了免费读大学,没录取也不妨碍正常上大学,何乐而不为!结果,军校来人面试,本仙还不知道,是马维勇等同学结伴到灵川海洋老家找到他的,活生生从“双抢”稻田地里“抢”回个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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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班有些同学后来分到了863班学文科

写这些,并不是说当兵才光荣,而是感谢母校帮助我们完成了道德背负上的救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们平凡,也不拒绝崇高。与广大校友一样,全班同学在各行各业、各个领域服务社会,均有不俗的成绩。袁刚、陈国庆、蒋峰芝等同学,还多次应邀回母校作报告,班里同学专门设立了“861奖学金”,引领师弟师妹们的学习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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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辈出的861班

记得我们的政治课,先后由阳慧、彭茂福老师任教。一老一少两位女老师,愣是把枯燥空洞的理论,讲得深入浅出、活灵活现。殊不知,正是她们教给的概念术语、思想理念、思维方式,垫起了我一生从政的平台。

有一次,我专门和彭老师交流,什么叫政治?怎样才有价值?我提出,为大多数人服务,就是政治;能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就有价值。这个答案,她也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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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茂福老师(左二)、李席胜主任(左三)伉俪

记得我们的体育课,是陈小英老师教的,为了成为“体育人口”一分子,我至今已整整践行了30年。

还记得我们的历史课,是何钰老师教的,第二学期我的书弄丢了,还考了90多分,尽管后来学理科,但对历史的爱好一直未变。

也记得第一年的物理课,是梁坚老师教的,他的板书、讲述和行装,都是不慌不忙很有规律的,声音很有磁性,听起来非常享受。

这些耳濡目染,渗进我们的血液,改变了我们的人生。诚如鲁迅先生所言:“我每看运动会时,常常这样想:优胜者固然可敬,但那虽然落后而仍非跑至终点不止的竞技者,和见了这样竞技者而肃然不动的看客,乃正是中国将来的脊粱。”

2. 敬业精神

老师是天底下最崇高、最光辉的职业。崇高,不独因其为传道授业解惑而生,而是学高方为师、身正才为范;光辉,则是因为要做到薪火相传,就必须点燃自己,发光放热,才能照亮学子走向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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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校初期老校园

相比许多百年名校,桂林地区的高中没有高大上的出身。1980年第一届招生,已过了普通高中招生时间,加上以少数民族开班,只能在龙胜、资源县等少数民族集中的县,“矮子里头选高子”,招了一批当年的落选生。

听文明华老师讲过,这批学生入学时,有没学过英语的,有数理化只有几分的,还有不会说普通话的,反正基础够差。只不过,四年之后,他(她)们中有人昂首走进中山大学、山东大学、国防科大、中央民大等名校。真可谓石破天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个人感觉,要说地高风光,不仅在于有多少学生考上了清华、北大,也不只局限于其稳中有进的升学率,而在于这种点石成金的功力和提携他人的境界,正可谓无中生有,先生一,才有二,方有无数。地高品牌的形成,靠的正是一代代老师对这个职业的执着,内心深处宗教般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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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生如子的老师们

建校40年,正是中国社会变动和利益调整最深刻、最猛烈的40年,其幅度和强度,均堪称“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洪流滚滚,泥沙俱下。唯有这个群体,任凭窗外风起云涌,我执教鞭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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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词由作家陈小奇伉俪(前排左四、左一)应邀为桂林十八中创作校友之歌《芳华十八》

所以说,当老师苦,当地高老师更苦。创业难,守业更难,开新图强难上加难。一代有一代的艰辛,一代有一代的使命。

2013年,我回桂林请老师小聚。班主任谷平老师夜色已浓才匆匆赶到。她自嘲:现在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整个就成了“现代农民”。我一听,好心酸。不独为她道出了地高老师的原生态,也因我对她的了解:我们入学时,谷老师刚从广西师大毕业,一个朝气蓬勃的大学生。如今,学生四面八方,她也华发已生,刚退休身体已是一堆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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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平老师(右)在接受采访

其实,我想说,您只说对了一半!现在的农民,悠闲多了,满中国旅游,全世界跑的,都是他们。我也不好说,谷老师您的收入还不一定比得上农民,但要比农民操心劳碌得多。只是从春耕秋收的角度看,跟农民相比倒无二致。

我们读书那会儿,还没有电脑。考试测验出试卷,要先刻钢板,一笔一划刻到蜡纸上,再拿到油印机上一张一张印出来,课堂上发给学生做,再改卷讲评。

我就协助老师印过试卷,知道这个活不好干。刻钢板用力要适度,用力过猛蜡纸容易破,印出来就是一团墨;推滚轮时用力也有讲究,轻了重了都会出现黑白不均,试卷就看不清楚。姑且不论这些题目从何而来,如何讲到让学生掌握,单是印试卷一项,就足以说明不容易。

说实话,我最佩服地高老师,在我心中一个个简直就是神,因为他(她)们给了我一生足够的自豪与荣光。曾经,自己也有过当教授的人生理想。但地高三年,看到当老师这么辛苦,我真的打退堂鼓了。经年累月的操劳,他们穷尽心血,殚精竭虑,创造辉煌,也透支了身体。总的看,历阅寒暑长寿者众,身染沉疴早逝者也有。

入学时的语文老师,也是我们第二学期的班主任唐兆璠老师,乃创校元老,民一班的班主任。在我看来,他不单是一个严格的老师,更是一个慈祥的长者,任凭学生青春躁动、儿女情长,经他出手点化,总会遁入无形。

教到高二,他就退休了。我在桂林读大学,回母校时还去过他家,多少江山如画,多少人生指点,谈得意犹未尽,执手依依而别。未曾想,没多久,他就走了。

这是我在母校的第一场生死离别,无以面对,苦埋心头。后来,我在校友录含泪写下《不应忘却的记忆》,抒发对他的“长存之忆”“痛苦之忆”“不再忘却的记忆”,感叹:“珍惜拥有,善待生者,把心中的爱轻声说出口,也许正是对每一个爱过与爱着你的人最好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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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校如家的学子们

英语老师文明华,同期的创校元老,民二班的班主任。永远的意气风发,永远的精神抖擞,讲课时口若悬河,生活中热情似火,没看到她什么时候疲倦过。我们毕业后,她还教了几届,听说后来跟陈光耀老师开了一所中学,学校也办得风声水起。

调广州后,我回桂林,每次师生聚会,她总是满脸笑容,威风八面。记得有一次,在榕湖饭店用餐,餐前让陈老师帮打胰岛素,才知她有糖尿病,还嘱她多注意身体。谁知天妒英才,一次心肌猝发就粉碎了她所有的坚强。

2008年2月,当王小溪老师打电话告知,我无法相信,更无言以对,请假未果,只好委托李义平、李奕春等在桂同学为她送行。长歌当哭!当天上午,我再次含泪写下《敬爱的文明华老师,一路走好!》。

2016年,陈光耀老师在与疾病顽强抗争了半年多之后,也悄然离去。当时我在南宁参与新单位组建,事情千头万绪,每天忙得要命。大清早,陈炜同学反复要加我微信,我还有所顾虑(系统有严格保密规定),后来她在提示中弹出一句:“爸爸走了!”瞬间,我的眼泪又来了。

面对这样一个俯身为石甘为学生铺平道路的群体,我跟校友们的感觉一样:只要他(她)们活着健在,都是学生的福份,苍天给我们的厚爱。没空打个电话,有空时见个面,方便了吃餐饭,也是应该。相比他们的付出,我们的报答,永远才刚开始。

3. 治学经略

大凡名校名师,无不是治学严谨的典范。地高是我们人生中第一次跨进的名校,母校老师是我们目视距离遇到的第一代名师,所见所闻、所思所悟,自然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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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词曲作家陈小奇题写的十八中精神

要说威严,非数学龚茂生老师莫属。龚老师身材高大,魁伟端庄,一表人材,也一脸严肃。因他是老师,又是副校长,上课时眼睛往下一扫,课堂顿时鸦雀无声。又因他不善讲普通话,上课讲着讲着就变成全州话了,有时还真的难跟上。

高考前最后一次串讲,他把一道应用题抄到黑板上,敲了敲黑板,问:这道题会没来?众生答:会!又问:用什么解法来?众生摇头晃脑:德尔塔法(△)!又叮嘱:回去要记得做一遍啵!异口同声:好!

那时我们都要回各县参加高考,早已归心似箭,哪放在心上。结果,这道20分的题目,居然原封不动地出现在试卷上,居然还没几个人全对!想想,真是辜负了龚老师一片心血。还好,他教的东西终身管用。

要说温和,化学申云涛老师够得上。印象中,他名字很女性化,讲话总是细声细气,跟文明华老师的声若洪钟正好相反。上课非常有耐心,语速保持不变,脸上的微笑也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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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云涛老师伉俪(左二、左三)

到了高三,同学们之间差距逐渐拉大。他很着急,便在后面教学楼找了间课室,为我们一些学习吃力的学生,见缝插针开小灶。没收一分报酬,没喝过我们一杯水、抽过一支烟,补习班一办就是一年。效果还真明显!连我这个“突击队员”,化学高考都差不多90分。作为学生,一辈子感激申老师这样的因材施教。

要说风趣,物理丁宪桂老师有得一比。他个头不高,面容清瘦,精神矍烁。讲课的时候,脖子上青筋明显凸出,声音略显沙哑,但丝毫不影响效果,时常还口出神语,为紧张课堂增添几分乐趣。比如,为了帮助大家理解加速度的原理,为什么当变化中的加速度增长值为0时,速度最大。他把曲线图划好,手舞足蹈讲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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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宪桂老师伉俪

也许确实过于抽象,有的同学还是不理解。情急之下,他来了一句桂北俚语:呢,它不是一直在变吗?变!变!变!变到0的时候,就像拐子(普通话应是“瘸子”)赶老婆,不就是越赶越远了嘛!话有点粗,道理易懂。

要说正统,语文薛晔明老师最有意思。薛老师上课,中山装居多,风纪扣总是扣得严严的,讲解、板书有板有眼。不曾想,这么正统的老师,居然遇到挑战。一次,讲解“动如脱兔,静如处子”典故。前者好说,问题出在后者。一女生问:何为处子?答:未结婚的女子!女生不依不饶:未结婚的女子未必就是处子!哈哈,语文变成了生理课。

薛老师还要解释的,大家已然大笑。其实,大可不必那么认真。只是面对逆反年龄里的学生,不给出个权威的解释,恐怕也不是他的性格。我的语文基础不错,薛老师一心希望能考个好成绩,结果发挥失常只有80多分,好长时间都觉得愧疚。有一次,在轮胎厂菜市碰到薛老师,一番宽慰让我释怀,至今不忘。

要说时尚,化学谷平老师引领过我们潮流。她大学一毕业,就当861班主任,主教化学课,满脑子的新思想新名词,“网络”这个词,我就是第一次听她讲的,说以后的社会将是网络化社会,而且发音字正腔圆。现在看,好前瞻!当时学校有十几台286电脑,计算机是选修课,一个男老师教大家学BASIC编码,已是很先进的了,谁知道网络是个什么东东。

还有就是组织班干部竞选,让一帮“政治家”登台演讲,然后“组阁”施政,我胆量不够没上台,又被“阁揆”看中,委任劳动委员,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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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忆青葱岁月

再就是一年级时,我们住在马路对面的民族干校宿舍,偶尔听到年轻老师们开Party,吉它伴唱苏芮的《恰似你的温柔》。“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悠扬的歌声,至今回响,可就是学不会。

随着学校的发展,地高老师人数不断增长,教过我们的毕竟是少数。有的有过接触,但也只是远观,知其厉害,不知所以。比如,文采与发型一样风流倜傥的语文龙茂松老师,承前启后续写地高辉煌的中生代校长蒋晓荣老师,带队参加奥数竞赛满载而归的特级数学老师欧阳群壮,一个班出了十个清华北大的铁娘子王璇老师,等等,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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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特级欧阳群壮老师(右)

历史学家克罗奇说过:一切的历史都是当代史。作为志在立起中等教育标杆的桂林18中,四十年恰是风华正茂,在这个群体引领下,明天当然会更好。

4. 爱生情结

战国名将吴起,曾亲口为受伤士兵吸脓疗伤。士兵母亲闻之,号啕大哭,不独为将军爱兵如子,更知其子归宿:将帅如斯,士卒除了血洒疆场、马革裹尸,别无它途。

自古以来,帝王的霸业,将军的辉煌,无不为三军用命、将士同心的血汗铸就。一所学校的崛起,何尝不是如此。

听蒋炳光老校长讲过一个故事:学校奠基横塘时,上级有关部门指着七星区朝阳乡的一片空地讲,这块地就给你们了,围墙你们自己起,能起好宽就好宽。颇有点当年伏波将军马援射箭定疆的味道。要放在今天,先跑马三周圈下地,剩下的事丢给施工队,马上一切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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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炳光老校长

可在初创时期,筚路蓝缕、一穷二白,建校费据说才万把块钱,只好发动师生齐上阵,肩挑手挖、自家自建,艰苦劳作、可想而知。所以,对校园到底要起多宽,大家纷纷表示,够了,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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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门

我们在校期间,蒋校长先后当选全国教育系统劳模、全国人大代表。全校师生奔走相告、欢欣鼓舞的场面,依然历历在目。创校之艰难困苦,老校长专门给我们返校同学讲过一下午,如有可能,可以写本书。去年校庆前,采访组两次采访他和师母,校长总是极力配合,尽显一个教育家的情怀素养。

我们进地高时,学校也经常组织搞劳动,老师领着大家一起种树苗、挖泥塘、铲草皮。邓军晖同学没挑过担子,扁担不知道往肩膀哪里放,两只手抓篮子又顾此失彼的,走起路来歪歪斜斜,像扭秧歌,大家笑个不停。

课余时间踢足球,大场小场几百号人,师生男女满场跑,尘土飞扬,也激情四射。在这样一种氛围中,我们付出汗水,也收获了真情。毕业至今,我们一大帮同学跟以伟男、王小溪等老师,长期保持亦师亦友的关系,就是在朝夕相处中打的基础。

说老实话,我数学不好,不是以老师这个专业的得意门生,但一直记得他上的第一课叫《集合》。他扶着眼镜,又是康德又是莱布尼兹,旁征博引讲解“集合”的样子,我觉得好神气,想象中数学家大抵都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但我地理学得好,阴差阳错学了理科,后来拿了30年笔杆子,最后又读了个地球物理学博士。所以,我经常跟两位老师开玩笑:在地高我数学没学好,但一生够用;我高中地理学得好,所以成了博士。

地高老师爱学生,视如已出,情同手足。这是学生的共同感受。年轻一点的,好像兄弟姐妹;年长一点的,尊如身边父母。就连图书管理员、食堂炊事员、门诊医生、司机门卫这些后勤人员,虽不在教学一线,对学生都很热心,满嘴夸的都是谁谁谁又考上哪了,谁谁谁又拿什么奖了,打心底盼着学生有出息,校园里其乐融融,俨如一个大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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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校如家的学子们

我记得那时,每个学期结束,食堂就把平时养的猪宰了,让大家免费吃“最后的晚餐”。我的饭碗大得像个盆,一吃就是半盆,第一年回家发现衣服穿不进了,一称一量,整整长高了10厘米,重了10公斤。

龚校长已故的爱人肖曼丽老师是图书管理员。印象中,每次去借书,她总是亮起嗓门:什么书?听完书名,顺手一指:在那凯(里)!三下两下书就到手了。另外,李之勇、秦万纲老师兼过总务处主任,经常看到他们在食堂周围转悠,看到水龙头没关,也要赶紧过去扭紧,颇有点“多管闲事”。

那时候,老师宿舍就在办公楼后面,有什么事想去就去,根本不打招呼。所以,我跟秦老师夫人蒋志坚师母也很熟,讲起话来不论辈分。后来,她女儿春林结婚,还叫我去当兼职摄影师。2019年7月,我们86级同学在三里店还专门为秦老师过了80寿辰。去年3月,正当校友们紧锣密鼓筹备建校四十大庆之时,他却突然驾鹤西去,留给我们的依然是无尽的思念。

大约这就是爱(这就是爱)(22)

秦万纲老师(右二)生前接受采访

地高老师,作为广大学子命运的改变者,精神高地的构建者,任何的想象与描述,都只能是沧海一粟、冰山一角,但我还是时常忆起那些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如茗清茶,满嘴余香,回味无穷。

大约这就是爱(这就是爱)(23)

应邀为母校横塘书院开讲

马劲校长和崔云书记搭档时,都很重视校友感情,两人都去过广州。马校长到广州时,我去接机,初次见面,就一见如故。见校长这么年轻,还是“老校长”,很是兴奋。崔书记去那次,是在华南理工校内餐厅用餐。大堂里当时还有另外一个单位在搞活动,当她用洪亮的声音讲起18中的骄人成绩,当场引起很多外来的掌声。

大约这就是爱(这就是爱)(24)

崔云书记(左)接受采访

詹毅校长接棒后,一次和崔书记交流工作,书记给我打电话,递给詹校长接着讲,我立即表达广东校友的祝福与欢迎。2015年秋,詹校长和时任副校长欧阳群壮老师、以伟男老师、总务处邓润金主任四人到广州出差,我协助周小平师兄搞保障,接送都出了故事。

接站,我们提前出发,司机特意找了一条新路,结果路上堵车,客人出站我们还没到;送站,因交通事故封道,快绕到中山市才掉回头,动车开动前10多分钟,方赶到广州南站。真是漏洞百出,惊险无比。接未及时,送未到位,老师们也没责怪,还每每成为谈资,很有点“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味道。

写着写着,故事没了头绪,时间又是凌晨。我深知,自己力有不逮,想用一篇文章穷尽地高传承,注定是徒劳。而以个人经历为轴,回忆思路纷杂,排名不分先后,篇幅不管长短,自然挂一漏万,必定诸多不妥。而身为学子,携手校友,感念母校、感恩老师,既是一生的责任,也是永远的快乐。对此,我从不放弃。

大约这就是爱(这就是爱)(25)

校史馆的找寻,既是历史,也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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