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的婚姻(压抑的婚姻2)

当年跳墙头这件事,是胡兴崴最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跑出去看暗恋的女孩子是一方面,深刻的体会到胡母的大巴掌也是一方面,最后悔的是他还把这些都说给了未来的妻子,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无望的婚姻?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无望的婚姻(压抑的婚姻2)

无望的婚姻

当年跳墙头这件事,是胡兴崴最不想回忆起来的事情,跑出去看暗恋的女孩子是一方面,深刻的体会到胡母的大巴掌也是一方面,最后悔的是他还把这些都说给了未来的妻子。

“你现在叫我也没用,抓紧把徐娜和我孙女接回来,不然看我不用鞋底子招呼你。”胡母几翻威胁之后,又语重心长道,“你丈母娘病了,你连个电话都没有,别忘记了那也是半个妈,你再看看徐娜是怎么孝敬我们的?你比徐娜还大十岁呢,换成我有闺女找一个大十岁的男人,看我不大鞋底子抽她,年轻轻的那么多,干啥非找个大这么多的,你也就是我儿子,不然换个人我都不同意。”

胡兴崴只觉得头皮阵阵发痛,直到此时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徐娜带着女儿回了乡下,母亲打电话知道了,这才将电话追到家里来。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几句就把他给套进去了。

胡兴崴不是胡母的对手,乖乖的认错又承诺,这才让胡母放过他,电话挂了,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出来。

因为恼徐娜给麦桐打电话,让他被笑话,正巧那时徐娜来电话说回乡下,胡兴崴志气的拒绝。

此时此刻,他肠子都悔青了。

母亲说的没错,他的错。

知道错了,可低下这个头,胡兴崴只觉得千斤重。

胡兴崴还在挣扎着要现在先打电话,还是直接开车去乡下,手机微信就一连窜进来好几条信息。

他打开看到是同学群发来的,志秋又在里面喊着聚会,饭店房间号也发了出来,一边又@了所有同学。

群里总共也就十二个人,有几个回了说在外地,这样除了胡兴崴没有回信息,已经有六个同学回了‘收到’。

换做平时,胡兴崴也一定会和其他同学一样回‘收到’,今天却没有一点心思。

他放下手机,全当没看到。

结果志秋的电话下一秒就打了过来,一遍没有接,第二遍紧接着又打进来,胡兴崴揉揉脸,接起电话。

他声音带着精神头,“志秋啊?啊,我在开车也没空看手机。丈母娘病了,上午你嫂子先去了,我这才忙完,正在去乡下的路上。啊,行,你们聚着,我下次再参加。好好好,那先挂了。”

挂了电话,胡兴崴原本的挣扎也没了,起身穿上外套,拿着钥匙一边出了家门,出了电梯他也打了几个电话、

先是问了帮忙播种的朋友有没有给老丈人家播种,听到没有又问了聚体哪天。

最后一个电话是给医院的朋友打的,说了丈母娘生病的事,约好了明天早上去检查要注意些什么,仔细问过之后,车也开出了小区,出了市区,往乡下而去。

徐家在S市西北方向,中途路过镇子,顺着往北去的水泥板路,再开车走二十分钟,便到了徐家住的村子。

这边的村子都是按当年大户姓氏取的名子,以前姓杨的是大户,所以就叫杨家屯。

徐家是在徐娜上高中那会,后搬到杨家屯的,为了开养鸡场,将早些年生产队留下来的供销社买了下来,二百多平房的红砖瓦房,两亩多地的园子,又把着村子里的最西边,靠着进村的路口,很好找。

养鸡场开了一年,赔了近十万块钱,就倒闭了,仍旧靠着家里的一晌二分地过活。

改革开放七十年,杨家屯没有一点变化。

而且让徐娜来看,村子不但没有变好,反而越发败落。

她的宝马车一开进村子,格外的打眼。

车在院子里停下,徐娜还没有下车,徐父就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远远的我就说是你的车,你妈还不信。”

徐娜原本有一肚子指责父亲的话,问他怎么不带母亲去看病,可看着父亲满是皱纹、又因为看到她们回来而满是高兴的笑脸,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好在有胡凡小朋友在,她一下车,立马就热闹起来,徐娜哪怕没有说话,也不会让人觉得气氛尴尬。

北方农村的房子构架简单,打开大门靠着东墙边,拉开门一进屋,正面对着的就是厨房,左手边是往里屋去的门。

徐娜提着买来的水果先进了屋,看到母亲在炕上坐着,顾不上其他,将水果放到地上,两三步就到了炕边。

她一边坐下来一边问,“现在还晕不晕了?有什么感觉?又吐了吗?是突然晕的,还是平时就会头晕?”

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徐母同样也关心着女儿,“你回来前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要知道你回来,怎么也不能让你回来。躺躺就好了,没啥事,你和孩子折腾什么,你车开的不好,一个人带孩子,我哪能放心?胡兴崴呢?”

徐母的脸色不怎么好,人也没精神,嘴角边还起了水泡。

徐娜心疼,“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能说没什么事?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拉你去医院。哪有生病还一直挺着呢,岁数大了,也不知道让人省省心。这事你就听我的。”

为了不让母亲提瓦,徐娜最后简单的解释胡兴崴公司那边有事,又说明天回市里看病,所以就没让他来。

徐母一直说不用,等胡凡小朋友跑进来后,注意力也就落在了外孙女的身上。

徐娜看着母亲满头的头发有一半都白了,又打量着家里,除了多一个电风扇,和她当年上高中时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来了人,徐娜只知道按辈分她要叫三叔,不过这人看着和父亲年岁相当。

徐父天生是个大嗓门,一开口说话,隔着几家远都能听到,“这宝马可不便宜,国产的便宜没买,买的是进口的,咱们省就这一台。所以说年轻人就是败家,五六十万买台车,也不知道他们天天怎么想的。”

“咱们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一台车钱。”三叔围着宝马车转圈的打量。

徐父的骨子里有着小虚荣,在村里和人说话时,说的最多的也是小女儿,说小女儿在家呆着,一个月就挣两三万,顶上他们一年的种地钱,又说已经换第二台车了。

这些都是徐娜从母亲嘴里听来的,母亲说起这些不高兴,徐娜还劝着,“现在的老人在一起,就是比孙辈,要么就是比儿女。”

而且自从有微信之后,又多了一项比去旅游。

理解父亲晒女儿晒幸福的心里,却又不喜欢父亲好面子的性子。

这时已经是傍晚,徐家还没有做饭。

徐娜是农村出来的,七岁起和姐姐就一起做饭喂猪,上初中农忙时就和父母一起下地,农村的活还真没有她不会的。

十二印的大铁锅,炖出来的菜好吃。

徐娜捞了米饭,锅里炖了她带来的两条四斤多的鱼,将米蒸在上面,蹲下来烧火。

现在农村条件好的,家家做饭已经烧煤了,徐家还在烧秸秆。

屋里的秸秆不多,徐娜进了里屋问,“妈,咱们家的柴火垛在哪?屋里的柴不够烧了,我去抱点。”

徐母让外孙女自己玩,一边就要下炕,“在河边那呢,我去抱吧,弄你一身的灰。”

“你都病成这样了,快躺着吧,我又不是没干过,衣服脏了再洗。”徐娜将母亲推回到炕上,笑道,“你就当我忆苦思甜,寻找儿时的记忆吧。”

徐母笑了,也知道女儿是心疼自己,嘴上又忍不住埋怨起徐父,“我说买几吨煤,你爸就是省不得钱,自己一天天喝酒抽烟,这一年得花多少钱?自打你开始给我们生活费,以前他抽两块钱一盒的烟,现在也变成五块钱一盒的了。”

“他要抽就让他抽吧,抽烟能花几个钱,岁数大了,也就喝酒抽烟这点爱好了。”徐娜忙打住母亲的话。

心里却想着回去后让胡兴崴买几吨煤送过来。

秸秆堆成的柴火垛,有三人高,方方正正的,扯着捆绑秸秆的稻草绳,一捆柴就落了下来。

大捆的柴顶上徐娜粗了,这一捆也就够做一顿饭的,明天要用还要再来抱,徐娜想抱两捆回去,又担心自己弄不动。

听到身后有动静,她回过头去,身后不远处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抗着比她身体还大的几捆柴在身上,慢慢的往前移着步子。

远远看着,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

最后,徐娜出了一身的汗,拖了两捆柴回了家。

到房门口了,徐父才过来帮忙,嘴上还说着,“我去抱就行了,你看你抱的这点柴,弄一院子都是。”

徐娜心下腹诽父亲就是这样,干活的时候躲清闲,等你把活干完了他才出来,一副‘怎么不叫我’的态度。

以前做为儿女,徐娜不能反驳,后来父母年岁大了,徐娜回来的时候也不多,回来也抢着干活,更不会去计较。

柴被徐父抱回了屋里,徐娜跟进去,抹了把汗,“爸,我刚刚看一个老太太捆一大堆的柴,都驼背了,年岁不小了吧?她家人怎么忍心让她去捆柴?”

“这几年,能走的都搬城里去了,家里条件不行的,年轻人出去打工,一年到头也就过年才回家呆几天,平时家里就老人和孩子,岁数大了干不动也得干,不然能指望谁。”徐父坐在炕上,“你大姑都六十多了,她还不是去和村里人换工,你大哥大嫂出去打工,你大姑不换工,家里的地就种不上。”

“你家里也没啥事,歪歪又不用上学,你这次就在家里住几天,明天我去你大姑家帮她把苞米播了。她给我打好几天电话了。”徐父立马就有指望了,徐娜见怪不怪。

可有些话却不得不问,“咱们家不是也该播黄豆了吗?我明天还要带我妈去看看病。”

“你七叔现在排不上,咱们家得过几天才能播。”

“我七叔?胡兴崴不是给你们找人了吗?又不用花钱,那人不干了?”徐娜心还在想胡兴崴找的人也不靠谱啊。

徐父,“你七叔来咱们家了,特意找的我,说咱们家的黄豆今年他给播,哪号他都安排好了,人家一番心意,对咱们家又这么上心,我能说什么?就用你七叔播吧。”

徐娜气息一顿,“我七叔不要钱?”

“人家买车花好几万,哪能白干。”

徐娜气笑了,“爸,我七叔要是不要钱,咱们家用他不用外人,这说得过去,可有不要钱的,你不用还非得用要钱的,这时候是要面子的时候吗?你就直接和他说胡兴崴给你安排好了,把事推到胡兴崴身上,这不就行了吗?”

徐父好面子,徐娜一直都知道,只是每每看到一次,都会被气的内伤一次。

徐娜的话并没有劝动徐父。

徐父也有自己的坚持,“这怎么行,我都答应了,又是亲戚,就是咱们家多花点,也不能用别人的。”

“你先答应的是胡兴崴帮你联系的人,还不花钱,就是亲戚怎么了?不花钱的不用,还非得花钱用他的,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他家要真有什么困难,你拿钱帮他这个可以,现在是有人免费给你播种你不用,还非得花钱支持亲戚。”下面的潜台词明摆着:这不是有病吗?

徐娜接着问,“这事你没和我七叔说吗?”

“咱们家的事,我和他说什么,我没说。”

看父亲的态度,是根本没有把她说的话听进去。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比如这三年种地卖的粮,都让八叔收去,七叔八叔是一家的,徐父叔辈家的兄弟。

三年的水稻钱都没有结帐,徐娜不是没有说过,徐父每每都说要有钱早给了,没钱要了也没有。

结果每年只要到了种地没有钱的时候,徐父就开始逼徐母去借钱,徐母能去哪里借,徐娜也看不下去母亲出去借钱,所以最后就变成了每年种地钱徐娜出,而徐父卖粮的钱一直被欠着。

徐娜就是再好的性子,因为这事也没少生气。

想到一提到父母,胡兴崴就皱起的眉头,徐娜明白更多的是因为父亲,活了一辈子要了一辈子的面子,每每委屈的都是家人。

“这事你就别管了,家里的事我心里有数。”徐父看女儿沉默,知道她不高兴,他也有这么做的道理,“这几年咱们家只要有活,你七叔立马就过来帮忙,现在人工多贵?人家一分钱不要,因为啥?还不是因为是亲戚?你想的简单,这亲戚邻里的,办事总有个你来我往,这些你不明白。”

“是是是,你说的有理。”徐娜没有再争论,心里却想着以后再也不管这事了,一边催着女儿去洗手好吃饭。

徐母听到吃饭,就说,“晚上炖鱼,给后屯你老舅打个电话,问问他吃没吃呢,没吃过来吃吧。”

“你一天有点啥吃的都惦记你三哥,人家伙食比咱家好,你消停的得了。”徐父不高兴了。

徐母也不生气,“三儿他们两口子出去打工,家里就三哥一个人,还瞎着只眼睛,七十多了,再吃能吃多少?你要怕吃的多,我那份给我三哥。”

“行行行,那你打电话吧,我不拦着。”徐父虽然埋怨了几句,不过也没有硬拦着。

对于家里的这一幕,徐娜见怪不怪。

徐娜有三个舅舅,大舅二舅都有儿有女,儿女过的也都好。老舅出生时得了病被扔了,没想到最后活了下来,只是扔在外面晒瞎了一只眼睛,落了残疾之后,一辈子也没有成家,就一直跟徐娜大舅的小儿子生活在农村。

前后屯离的近,骑自己行车也就五六分钟,老舅虽然七十多了,身板很硬朗,不过人一进来,徐娜就发现不对了。

“老舅,你这身上怎么都抓破了?”

“你还没看身上,伤口一茬接着一茬,炕席上都是血。”徐父在一旁接过话,同时也问老舅,“三哥,前阵子大小子不是带你去哈尔滨看了吗?医院开的药还不好使啊?”

“好使啥,医生说是老年病皮肤干。”老舅性格好,这辈子对谁都笑呵呵的。

徐娜小时候没少吃老舅给卖的黄桃罐头,今天看到了她才知道老舅生病的事,“血液化验了吗?也没查出来什么吗?”

“这两天没少查,没少开药,都没用。”老舅说着又抓了几下露在外面的胳膊,对徐娜说道,“前几天你三哥给你买的膏药挺好使,抹上就不痒。”

徐母听了道,“那就别断了,一直抹,这是对症了。“

“一小管的药二十多块钱,就能打一点,全身抹得多少钱,我没全抹,哪里痒的受不了了就抹抹。”

徐母最重感情,“药没了就让三儿给你买,三儿不买就让大小子买,要不让老二买也行。”

徐娜的大舅有三个儿子,与老舅一起生活的正是在农村的老三。

“不用。”老舅笑着没多说。

饭菜上桌了,徐娜看着老舅只吃鱼里的豆腐和白菜,并不吃鱼肉,问了才知道医生告诉他要忌口。

饭后,眼看着天要黑了,老舅要走,徐娜出去送他时,将带来的水果一样捡了些给他带了回去。

送走了人,一家人坐在屋里唠嗑,说起老舅时,话题就有些沉重,特别是徐娜听到母亲说起老舅痒的受不住时往身上浇气油,心拧着的难受。

“我三哥就不管吗?老舅给他干一辈子活,到老了也是他该孝顺的时候了。”

“你三哥自己欠那么多的饥荒,想管你老舅也没那个能力,这两年看病钱都是你大哥二哥出的,你大嫂不说什么,你二嫂意见老大了,你大舅在你二哥那养着,你老舅现在花钱你二哥也管,哪个媳妇能受得了?你二嫂已经算是难得的好媳妇了。”徐父说起这些来,已经很满意了。

徐娜也点点头,其实说起来也真的算不错了,现在的年轻人不要说养父母,就是养自己都困难,更不要说养一个叔叔。

“其实现在国家的政策也好,大队那边有敬老院,你老舅是五保户,他又身有残疾,国家那边也照顾,敬老院那边还给他留了一个房间。”徐母说。

“那挺好啊。”徐娜诧异,“什么时候盖的敬老院,我怎么不知道?”

“这都盖多少年了。”徐父道,“留间有啥用,你三哥他们不让去,说丢人,不知道的外人看了,以为他们不养老。人不去敬老院,他们又在外面打工不在家,还不是扔你老舅一个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徐娜再想想自己家的这些事,觉得也算事了,父母健康,孩子也好,还有什么不知足了,这么一些,胡兴崴的那点事也不算事了。

结果人就是不经念叨,徐娜这才刚想起胡兴崴,一抬头就见胡兴崴开着车进院了。

徐父起身,“兴崴来了。”

人已经出去了。

胡凡小朋友一听到爸爸来了更高兴,欢呼着出跑出去了。

胡兴崴虽对徐父徐母有诸多的不满,可是做为一个女婿他做的很到位,有些比徐娜还细心,徐父徐母一直很喜欢他。

进了屋之后,胡兴崴自圆其说的说忙完了,又不放心这边,医院也联系好人了,明天一大早直接去医院就行。

徐娜看他这个时候过来便问,“来之前吃晚饭了吗?”

“同学张罗聚会,我没去,直接过来了。”胡兴崴多少有点邀功的意思。

你看同学聚会我都没有去,你不表扬一下?之前吵架的事也就算了吧?

徐娜到被他逗笑了,忍着把笑憋回去,“我去给你热热饭。”

她前脚进了厨房,胡兴崴后脚就跟过来了。

“大锅炖鱼,还是农村自己做的味道正,市里饭店做的大锅炖鱼都串味儿了。”胡兴崴好面子想服软又放不下身段。

徐娜知趣的没有提白天吵架的事,“爸不爱吃鱼,妈难受也没有吃多少,还剩下一大半,之前就放在锅里没有盛出来。你运气好,这些都是你的了。”

“还是媳妇好啊,有吃的也惦记给我留一份。”胡兴崴笑嘻嘻的过去搂人。

徐娜推开他,“烧火呢,弄你一身。”

胡兴崴老实的站住了,“我来之前联系播种的了,说明天下午就能过来,爸的那块地一下午就能播完。”

徐娜心想坏了,这事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和胡兴崴说呢,人刚到这就提起父亲做的事,胡兴崴一定不高兴,想了想,她道,“明天带妈去医院,爸自己一个人在家能行吗?”

“你妈生病,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还有你啊。现在农村留守的都是老年人,也找不到年轻人,原本是打算我跟着一起弄的。”

“我可干不了,从小到大我就没干过农活。”

徐娜笑着看他也不说话,胡兴崴就明白了。

他追着过来是道歉的,转身的功夫立马就又硬气起来了,有点自己打自己脸的感觉,“一码归一码,你看我这一身衣服,能干农活吗?再说我的确没干过农活啊。”

“衣服简单,找我爸的你先穿着,播种也简单,咱们就是搬搬东西,打打下手。”原本还犹豫要怎么说的徐娜,突然之间就有了决定。

父亲说七叔那边还要等几天,胡兴崴找的人明天就来,到时她就来个出其不意,让对方直接过来,父亲好面子,也不可能将人赶走。

对于好面子的父亲,非必要时候就得使用非必要的手段。

徐娜的性子一向如此,决定的事立马就去行动,胡兴崴也了解,所以看着徐娜把这些都安排好了,知道再怎么说也没用了。

除非他就是死活不同意,否则他追到农村来认错的事也就白做了。

犹豫、挣扎,最后就演变成第二天早上,胡兴崴换上了老丈人的一身衣服,吊着裤腿,衣袖也短了一大节,样子有点滑稽。

徐娜憋了几次,脸都憋红了,“挺好,就这身吧。”

胡兴崴干笑两声,“那就这样吧。”

人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徐娜的笑声,胡兴崴步子顿了顿没有回头。

旱田地里,胡兴崴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抗起八十斤一袋的黄豆种子,走的健步如飞,徐娜跟在后面,被甩了一大截。

胡兴崴爱面子,又没有干过苦力活,今天能抗袋子下地干农活,甚至到了田地之后,徐娜以为他会嫌弃脏的神情也没有过。

远远的还能听到徐父笑着和播种的人说话,人来了,还是上午就到了,比约定的还早,徐父果然如徐娜料想的那样,什么也没说,还笑呵呵的对对方很热情。

三晌地的黄豆,一上午不到就播完了。

徐父热情留人吃饭,对方也没有留下走了,胡兴崴顺便让其中一个人帮着把车开回市区,回去他与徐娜开一台车就行。

中午徐娜做了饭,吃过之后,带着徐母就往城里走。

扛了一上午的袋子,对于平时连运动都少的胡兴崴来说,浑身酸痛的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回去的路上是徐娜开车,徐母和胡凡小朋友坐在后面,胡兴崴坐在前面。

午饭,困意总是最浓。

五月立夏后,北方的杨树也甩了叶子,夹荫小道,车里的音乐轻轻在耳边缠绕。

‘我常在想应该再也找不到,任何人像你对我那么好,好到我的家人也被照顾......’

徐娜余光落到身旁胡兴崴的睡颜上,歌词写的很好,在这一刻也很贴切,就像在说她与他。

明明不喜欢父亲的作派,却总是将徐家的事放在心上。

女人很容易知足,比如徐娜。

进了市区,胡兴崴终于醒了,一家人去了医院,胡凡小朋友的水痘也顺便查了一下,徐母做了核磁共振,也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医院又询问了平时的生活习惯,最后总结出徐母头晕可能是低血糖、休息少造成的。

回家的路上,换成胡兴崴开车。

徐娜知道母亲没事放心了,又忍不住叹气,耐心劝道,“妈,玩手机可以,但也要注意休息,你戴着花镜玩直播和大家聊天也就算了,还关着灯聊,这更费精力。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也不知道玩手机还会头晕。”说完,徐母想了想又道,“手机这东西真害人。”

“所有事情都有双面性,要看怎么用,不能自己做不到就把责任推出去。”徐娜说话时才发现,并不是往家里去,而是到了正街,问胡兴崴,“怎么到街里了?”

“给妈配副眼镜。”街里没有停车的地方,胡兴崴只能靠旁停车,“你带妈下去配眼镜,我带着歪歪在车里等你们。”

徐母还一直说着不用,还是徐娜把人从车上拉下来的。

母女俩往眼镜店走的时候,徐母还忍不住夸赞道,“兴崴有心,以后你不要总闹小脾气。”

在医院时,医生寻问下,徐娜才知道母亲的花镜就是自己随手买的,当时也没有测试多少度,没想到胡兴崴却把这事记在心上了。

母亲在这么一说,徐娜也觉得昨天她和胡兴崴闹脾气的事,似乎有点不冷静了。

徐娜不知道她与胡兴崴闹情绪母亲是怎么看出来的,也不想让她担心,随口应着,好在镜眼店并不远,话题也就在这里止住。

花镜不似近视镜还要现配眼镜片,都是配好的。

所以没有用多久的时间,一家人就回到了家。

徐娜让母亲带着女儿上楼,胡兴崴又去取车,她则直接去了楼下的生鲜超市买晚上的菜和水果。

这几年人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像这种大型的生鲜超市,每个小区都有一个,里面菜的种类和水果很齐全,鱼肉鸡肉这些也都是新鲜的。

徐娜买了只小笨鸡,让人杀了,又买了条二进多重的活鱼,放在那让人处理,又挑了些青菜和水果。

自从计划去南方买房之后,徐娜平时买菜和水果上,就学会了算计,这次母亲跟着一起回来,徐娜想着借机会给母亲补一补,一趟超市出来,花了四百多,差不多是家里一周的生活费用。

胡兴崴回来的也快,徐娜才把鸡炖到锅里,他就回来了,他还说在外面洗了个澡才回来的,人看着精神了许多,不过一上午的农活,人看着晒黑了几分。

晚饭后,胡兴崴陪着女儿去楼下玩,徐娜在家里陪着母亲,胡兴崴的手机没有带着,徐娜是被一连串的信息提醒声引到了卧室,才发现胡兴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徐娜拿起身手,有一丝的犹豫。

以往不是没有翻过胡兴崴的手机,那是麦桐还没有走进他们的生活,这几天两人有过争吵,拿着胡兴崴的手机,徐娜总会生出一种她在查岗的错觉。

想归想,她还是打开了手机。

两人手机屏锁的密码一样,她轻松的打开了手机。

是微信群里来的信息,正是胡兴崴的同学群,里面已经说了几百条的信息,徐娜轻点最上信息,里面的聊天内容就落入眼里。

原来群里的男同学在提前祝女同学520快乐,五月二十号这天,这几年被慢慢的年轻人说成了是‘我爱你’,到了这一天送花送礼物请吃饭已经成了表达爱意,甚至媲美中国情人节。

徐娜和胡兴崴都不是浪漫的人,这些年看着微信朋友圈里天天不是情人节就是女神节,要么就是七夕节的过着,并没有跟着一起起哄,若真说有过的,也就是生日,每年两人过生日,都是回彼此的父母家做顿好吃的,感恩父母的养育之恩,顺带着过下生日。

信息看到最后,徐娜从这上百条的信息里总结出一个信息。

男同学提前祝女同学520快乐,请女同学们吃饭,当然男同学们还很‘体贴’的在每个人着想,为了不影响家庭关系,所以才提前过520.

徐娜撇撇嘴,她不明白也理解不了。

同学联系感情没有错,可是也没有隔三差五就聚会的,这一周最后也弄个两次,如果是第一年同学会聚,大家觉得亲近那也能理解,可是这样的同学聚会已经近三年了。

胡兴崴这几年安稳,真有什么情况,也就是这阵子。

当然了,以前有没有,徐娜不敢肯定,但是起码她没有发现这个苗头。

现在情况不同,胡兴崴的同学聚会,已经开始影响到夫妻感情,徐娜不可能再去装糊涂。

群里商量过后,订好了饭店,徐娜退出同学聚的聊天对话框。

她明白此时与胡兴崴谈这个,胡兴崴不会去,可他心里一定会不高兴。

而且,徐娜也不想拦着,这种事情并不是拦着就能解决。

手机不等放下,就又进了消息,徐娜再次打开,发现是个单独进来的消息。

小崴,听志秋说他做了件糊涂事,你们夫妻没事吧?

看过信息,徐娜点开对方的头像。

是个女子穿着长裙配着黑色上衣背进大海的照片,长长的发头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哪怕是一个背影,徐娜也认出来是麦桐。

微信的名子也简单:四月。

徐娜退出来。

点开胡兴崴的通话记录,慢慢的输入麦桐的手机号,上面显示出同样的两个字:四月。

先是麦桐,后是志秋,现在是四月。

连换了三个名子保存,是担心她发现,还是不想让她误会?

徐娜觉得胡兴崴这点做的挺蠢的,麦桐的手机号与他的只差一位数,不管保存什么,她只要在拨打的地方输入就能显出对方的名子。

四月。

还真是亲近又温柔的名子。

记忆里胡兴崴兴奋的说起暗恋女生时,那句话也从徐娜的脑子里涌了出来。

一句诗:。。。。。

徐娜仍旧记得胡兴崴一脸美好回忆学生时代的样子,“她的名子是从一句诗里来的,‘四月南风大麦黄,枣花未落桐叶长’,大名叫麦桐,小名叫四月。”

呸呸呸。

不就是四月的麦子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

徐娜将手机扔在床上,转身出了卧室,她就看胡兴崴怎么处理。

等胡兴崴带着女儿回来,外面的天已经大黑了,胡兴崴的电话也响了两次,徐娜看是志秋打来的,就没有接。

胡兴崴一进屋,徐娜就从卧室里拿着他手机出来,“你电话响了两次,是志秋打来的,我没有接。咦,还有微信,四月?”

徐娜故意说有微信,四月刚一出口,手机就被胡兴崴拿过去了,“志秋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四月是谁的微信啊?”徐娜笑着先帮女儿换了拖鞋,又把拖鞋递给他,“听着怪好听的。”

“是麦桐。”胡兴崴明显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了实话。

徐娜笑着看他一眼,“原来她叫你小崴啊。”

“同学们都那么叫,再说我们俩小时候在一个小区长大的,家里都认识,她还比我大三岁。”

“她比你大还是你同学,那得蹲几级啊。”徐娜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

胡兴崴与徐娜说起麦桐时,原本就拘束,知道徐娜是在因为他吼她的事找平衡,也不接话,扫了信息内容,嘴里含糊道,“麦桐担心志秋做的事让咱们误会,发信息问问。”

徐娜噢了一声,没接话。

胡兴崴看着她去陪女儿洗手,莫名的就松了口气。

早上起来,徐母一直说不放心家里,徐娜又带着女儿把徐母送一客运站,一直等客车走了,徐娜才带着女儿回家。

徐娜看似全神贯注的开车,脑子里想的都是胡兴崴微信里说要同学聚会的事情,她在想胡兴崴会不会去。

昨天群里的消息是今天晚上,徐娜脑子想着麦桐叫胡兴崴小崴,哼着哼着就哼起来《小薇》那首歌。

最后没有等到晚上,徐娜就拦到了志秋的电话。

志秋一口一个嫂子叫的很甜,徐娜觉得他说出来话要是与他为人能成正比就更好了。

“嫂子,我们这边钓了点开江鱼,晚上拿到饭店去炖,老胡在家吗?”

徐娜身子往沙发里靠,“在家啊,我问问他去不去。”

说完,徐娜故意喊了一句‘老胡,你去不去吃鱼,志秋来的电话,打我这里来了。好,不去是吧?’

自说自演了一番,徐娜又对电话道,“你看,老胡说他不去。”

志秋:......

此时他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他看了眼身旁的胡兴崴,有眼神问着对方‘你媳妇这么会演戏你怎么不早说。’

胡兴崴同样一脸的窘迫,又忍不住想笑。

他想起了上次和母亲撒谎的事,徐娜这次故伎重施,又像极了他。

有时候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弥补,事实上胡兴崴也体会过了。

他伸手抢过志秋的电话,将手机放到了耳边,“老婆,我和志秋在一起呢,他刚刚在逗你。”

“噢,我也在逗他啊。”徐娜心想这是谎圆不过去了,才将电话接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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