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红尘情缘718(无奈的红尘情缘)

无奈的红尘情缘718(无奈的红尘情缘)(1)

第573回 我们对着大地说

九洲来到娟子家调养,身体果然恢复的很快。

他受的是刀伤,当时失血过多,最需要补充营养。而娟子家条件好,好食品有的是,就是缺乏“吃主”。所以,他来这里正合适,连保姆郝姐都感到开心,因为不用心疼每天倒掉饭菜了。

王守礼家住四层别墅,一层开超市,二层他一人住,三层娟子住,四层郝姐照顾娟子生病的母亲住。因而九洲来了,与娟子住三层,除去一起吃饭,相互之间谁也不打搅。

娟子母亲患的是精神分裂症,主要症状是疑神疑鬼,见谁都怀疑是要害她,因而十分恐惧。

说来也奇怪,九洲上次见到娟子母亲,她也把他当坏人而诚惶诚恐。但这次再见到他,她居然不再害怕了。

那天,娟子带着九洲去见母亲,她见他一愣,想了想说:“安科长来啦?”

娟子拉了拉九洲衣服,他立即满脸堆笑,说:“啊…对,我来了,你好阿姨。”

“你甭叫我阿姨呀,还叫我小戴。”她母亲叫戴凤兰。

他只好改口:“啊啊…你好小戴。”

戴凤兰拉过娟子,小声问:“小戴干嘛来了?还是调查那钱么?”

“娟子说不是,那偷钱的人早抓起来了,判死刑了。”

戴凤兰早先是商店售货员,有次商店丢了26元销售款,恰好她当班。在调查过程中,因怕别人怀疑自己,一下子得了神经分裂症。事后那钱找到了,是被老鼠拖到柜子下面嚼碎了。

“那他来干什么?”戴凤兰问。

“他呀…”娟子大大方方说:“他和我结婚了,是您的上门女婿。”

戴凤兰听完看了他俩一眼,忽然略带羞涩的捂着脸笑了,说:“赶情安科长把你娶了啊,还可真不错,那时张俊、谷月芬、王玉洁……都追过他。”

打那以后,戴凤兰见到九洲再也不害怕,还亲切的叫他“安子”。为了继续“蒙”下去,家里人也都叫九洲“安子”,搞的九洲沮丧的说:“卧槽,我还真是倒插门了,真是小子无能且无能了。”

九洲说的是他老家的习俗,那里女婿入赘,要在双方家族长、家长的参与下签字画押,在一张纸上写上“小子无能且无能,自愿改名换姓,打死白打,弄死白弄”。男方入赘当天,还要去女方“家庙”上香宣誓。由于男人从此失去尊严,所以人们认为当“上门女婿”是个很丢脸的事。

娟子笑着回复他:“得了,又没改成姓王,说明入赘是假的,你不亏。”

九洲人勤谨,爱干活,并且说话嘴甜有礼貌,很受家人的喜欢。尤其是王守礼,背后总对郝姐说:“能找到这么个姑爷,我也算对得起娟子了,将来死了都能闭眼。”

郝姐站在女人的角度,对九洲更是赞叹不已。她常说:“就这小伙子人高马大,相貌英俊周正,做人规矩、做事贴谱,要在我们乡村,多俊的姑娘不能找到?”

私下里,郝姐对娟子说:“就我觉得吧,你家这九洲像一个人。”

“像谁?”

“像当初我们那口子。”

接着,她给娟子讲了她们的当初:

郝姐年轻时,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俊人,并且有一副好嗓子,是乡里剧团的业余歌唱演员,有演出她就参加,在当地红的像当今的王二妮。说来也巧,她与王二妮就是同乡,两家就隔着一道山沟,如果高唱信天游,弄不好两边都能听见。不过她红的时候,王二妮还是个屁孩儿。

因为天生丽质,兼有天籁之音,到了婚嫁的年龄,上门提亲的人可以说踢破门槛。其中不乏有权有势、有钱有矿的家境,但是她很少有看上眼的。

她的家乡有条母亲河,名字叫做榆溪河,她的家就在榆溪河的一道支流旁。由于家里有浆洗衣料的副业,她经常要去河边洗衣。

在每次傍晚洗衣时,她发现在不远的山坡上,总坐着一个青年男人,披着绿色的军衣,长时间凝望着奔腾不息河水。在落日的余晖中,他的整个身体,就像一尊栩栩如生红岩雕像……

她感觉有些奇怪,一天就大着胆子走过去,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当她走近那人时,他忽然转头看她,俩人一下都愣住了,据说心里都在称赞对方:长得真美啊!

用郝姐的话说,这人四方大脸,浓眉大眼,器宇轩昂,英气逼人,就和现在的九洲,如同一个模子刻出的。

“你在干撒?”郝姐问。

“看河水。”他回答。

“看水干撒?”

“想人生。”

郝姐当时就感觉,这个人很有意思。后来通过聊天知道,他就是附近村人,名叫周正,刚刚退伍回家。家里地就在河边,每天干完农活,愿意在这个山坡坐坐,望着清澈的流水,思考着自己的人生……

久而久之,俩人相爱了……

据说,在她俩婚后,他经常坐的山坡,被当地村民称为“望河坡”。后来,也有不少村里的小伙子,在傍晚坐在那个山坡上,望着河水东去、夕阳西下……但是,坐不了几天,由于等不来“郝姐”,便都去“斗地主”,再也不来“望河”了……

听完郝姐“美丽的传说”,娟子惊呼道:“哇塞,郝姐,你会不会搞错、把我家九洲当成你周正,再来一次天仙配啊?”

郝姐拍了她一巴掌,正色的说道:“胡然(瞎说),在额眼里,他就是个碎娃娃!”

听完郝姐的叙述,娟子心生羡慕,认为它虽然只是个保姆,但恋爱的经历堪称浪漫。但她并不知道,郝姐与她父亲王守礼的“恋爱”,可比那段经历还要“浪漫”。

郝姐与王守礼认识时,自己的家境已经败落,起因是她丈夫周正开窑烧炭,碳窑突然崩塌,造成两名窑工当场毙命,他本人也受伤致残。为此,不仅赔进全部家产,还欠下一屁股外债。无奈之下,郝姐只能背井离乡,去湖南长沙酒店卖唱挣钱,帮助丈夫还债、看病。

那一年,王守礼的建筑施工生意,正做得风生水起,如火如荼,需要到位于长沙的中联重工,购买一批工程用的塔吊机械。

来到长沙后,他们下榻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听说晚上有文艺演出,当晚就酒店的剧场前去观看。

在演出过程中,有位女歌手的演唱吸引了她,因为别人都唱流行歌曲,唯独她唱甜美的陕北的信天游。

起初,由于他对文艺属于“老派”欣赏,只认为民族歌曲听着得劲,就当场点送了一个花篮,要求女歌手再唱一首《心愿》,送一个花篮100元,点首歌再加100元。

谁知主持人在台上宣布,有一位东北老板,点女歌手唱《黄土高坡》,出价500元。

其实,王守礼知道这是套路,主持人采用激将的方式,让看客之间比富斗法,他们渔翁得利。但那时他年轻气盛、财大气粗,走到哪儿都想“拔头份”。

他当即拍出1000元,要求唱《心愿》。

对方出2000元,要求唱《黄土高坡》。

他出5000元,要求唱《心愿》。

对方出10000元,要求唱《黄土高坡》。

他被气懵了,站起身蹭蹭几步来到台上,拿过主持人的话筒,高举着一张卡说道:“各位来宾,各位同仁,我现在让主持人去刷出10万元,交给那位唱歌的女士,唱一首《心愿》。请问哪位大爷还有没有出高价的?我数三下:1…2…3…成交!”

那时,歌厅点歌通常是一百块钱一首,如果是名气比较大的歌手,价格会在300-500不等。正因如此,在酒吧客人主动点歌的情况是很少的,有时一晚上都没有一个客人点歌。但在这里,竟然出现用10万元点一首歌的“瓜皮”,当即全场掌声雷动。

接着,王守礼又说:“但我有个要求,就是请那位女士上来,我同他一起歌唱。”

场上自然又是雷动的掌声。

那个女歌手就是郝姐,她走出来,边走边抹泪,走到王守礼前,当即给他一个熊抱,并且同他忘情的亲吻,注意:是真实的“舌吻”。

接着,在苍凉悲壮的乐曲中,俩人一起歌唱:

当年我打起腰鼓诉说心愿

纯朴的人们翘首期盼

心灵在播种着富强的梦幻

翻身土地争奇斗艳

虽然严冬太久,冷却了激动的笑颜

挺立的依然是泰山,

永恒的依然是春天

燃烧的永远是热血

不朽的永远是信念

我们对着太阳说:向往不会改变

我们对着长江说:追求不会改变

我们对着大地说:贫穷总会改变

我们对着黄河说:生活总会改变

我们对着太阳说:向往不会改变

我们对着长江说:追求不会改变

我们对着大地说:贫穷总会改变

我们对着黄河说:生活总会改变

… …

后来,王守礼买完塔吊,还带郝姐回了北京。据他说,是第二天郝姐谢他请吃饭,听她诉说可她家的不幸,动了慈悲之心,在征求她意见后,决定将她带走。

但郝姐说,她最喜欢《心愿》这首歌,认为唱懂这首歌的人,才是真男人。为此,在王守礼提出邀请时,她毅然决定跟随他北上。

但是,不管什么原因,有一件事情是真实的:不久,王守礼帮郝姐家一下还清债务,并接他男人来北京治好了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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