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圣陶的小故事(叶圣陶哭老舍民进好故事)

朱永新按:叶圣陶先生与老舍先生是好朋友。古人说的文人相轻,在他们身上一点也看不见,相反,是真正的文人相亲,相爱,相互尊重。这里转发”老舍学苑“的一篇文章,可以看见两位文学家之间惺惺相惜的感情。


叶圣陶的小故事(叶圣陶哭老舍民进好故事)(1)

叶圣陶先生长老舍先生五岁,是位忠厚长者,在中国现代文学界德高望众,人气很旺,历来有老大哥的地位。他和老舍先生脾胃相投,一见如故,常来常往,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他们两位正式打交道是始自1927年。那时郑振铎先生把《小说月报》的编务正式交给叶圣陶先生代理,自己则由于言论过于激烈引起反动派的重圧,暂时游走到欧洲去。叶先生接手《小说月报》是由当年第六期开始的,一直到第二年的10月,等郑振铎先生由欧洲回来,到1928年12月将第十二期编完为止,恰好主事了一年半。此时,老舍先生正在英国伦敦大学教书,并利用业余时间写小说。他的处女作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是由郑振铎主编的《小说月刊》连载的,连载时间是1926年的第17卷第七期至同年的第十二期。他在伦敦创作的第二部长篇小说是《赵子曰》,也是寄回上海由《小说月报》连载的,时间是由1927年18卷第三期起到同年第十一期止,正好赶上郑、叶两位主编交接班的时候。《赵子曰》的连载实际上由郑振铎编了三期半,由叶圣陶编了五期半,几乎平分。就这样,老舍先生和叶圣陶先生由此有了神交,而且是非常务实的神交。

  继1934年在上海第一次见面之后,抗日战争又把他们紧紧地联系到了一起。1938年3月经过紧张的筹备,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在武汉正式成立,这是一次文艺界的大团结,“文协”是以抗日为前提的统一战线组织,选举老舍、叶圣陶等四十五人为理事,并由老舍担任“文协”总务部主任,对内总理会务,对外代表“文协”。1938年8月以后“文协”以重庆为总会会址,有一个时期会址设在重庆张家花园,和叶圣陶先生来渝后所住的巴蜀小学是邻居。“文协”在全国各地设有分会,包括延安、香港在内。叶圣陶先生很长时间担任“文协”成都分会的负责人,把成都分会办得有声有色。抗战胜利之后,在10月份,“文协”在重庆召开了两次重要的会议,一次是在鲁迅先生逝世九周年的时候召开了隆重的纪念大会,主席团由九人组成,以那张后来非常有名的照片上的排列为序,他们是叶圣陶、冯雪峰、老舍、周恩来、冯玉祥、郭沬若、邵力子、柳亚子、胡风。

  另一次活动是开会将“抗敌文协”中的“抗敌”两字取消,正式更名为“中华全国文艺界协会”,实际上“抗敌文协”便是后来“全国文联”的前身,并于10月22日晚举行了会员联欢晚会,郭沫若、叶圣陶、巴金、老舍、冯雪峰、胡风等五六十人参加,周恩来同志也赶来参加,并在老舍先生指定的题目下讲了延安的文艺活动。会上老舍先生报告了协会改名的缘由,并说会员正准备复员,为了迎接复员,上海正筹备成立上海分会。在这次会上特别请叶圣陶先生报告了成都分会的工作。之后老舍先生热情地劝大家饮酒庆祝抗战胜利,郭老在灯下联了老舍的两句诗,然后由老舍先生讲故事,又说了一段相声,大家仍不肯放过他,连叶圣陶先生也说,只要老舍说他一直要听,联欢会于当晚九点半才在欢乐的气氛中结束。转过年来,1946年3月,在“文协”上海分会的成立会上,“文协”总会的理事也参加了,老舍先生当众宣布,鉴于他和曹禺先生要去美国讲学一年,总会的领导工作将由圣陶老全权代理,“文协”的更名和总会会员的复员工作早已在重庆铺垫好,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完成了。过后,“文协”的牌子就挂在了叶圣陶先生在上海的住宅的大门上。

  1945年10月纪念鲁迅逝世九周年纪念大会主席团成员全国解放后,叶老移居北京,就任国家出版总署副署长的职务,和老舍先生有了经常接触的机会。他们曾一同去印度参加亚非作家会议。叶圣陶先生有喝黄酒的习惯,一日两顿,都有黄酒做伴。老舍先生经常约叶圣陶老人下小馆去饮酒,边饮边聊。他们还在一家新街口大街的专做杭州菜的餐馆里整理过老字号餐馆里的拿手菜,积攒了几十种名肴,希望它们不要失传。

  1961年7月至9月,根据周总理的安排,应乌兰夫同志的邀请,由文化部副部长徐平羽带队,一批文化名人包括叶圣陶、老舍、曹禺、梁思成、吴组缃、林风眠在内,专程到内蒙古去游览参观访问,由南到北走遍了内蒙古的各个盟旗,包括在大兴安岭的森林里和呼伦贝尔大草原上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和他们即兴写下的诗篇。叶圣陶先生天天有日记描述此行。他在日记中多次提到老舍先生经常会讲故事讲笑话给大家听,他特别提到,只要老舍先生表演节目,他决不早退,一定会等他讲完为止。这次北行留下了许多珍贵的合影。

  老舍先生“文革”初期不幸离世之后,叶圣老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他为王惠云、苏庆昌1983年所写的《老舍评传》专门填写了一曲《齐天乐》:

  潜思深入人肝肺,英华尽归毫底。

  茶馆三场,车夫一传,观者心萦神系。

  如居有几,尽题写多方,琢磨唯细。

  笔砚朝朝,卷烟徐袅凝睇。

  庄谐每兼美刺,但逢君启齿,朋好齐喜。

  德里揣飞,蒙原纵眺,联袂清游长忆。

  呵天甚意!竟容忍沉渊,屈原同例。

  静对秋窗,想知交半纪。

  圣陶先生将老舍之死比作屈原沉江。1984年,圣陶先生已经九十高龄,身体虚弱,但他执意要去参加老舍先生八十五岁诞辰的纪念大会,其实,会上说些什么,他什么也听不清,记不住,他一直坐在那里默默地流泪,回来之后就大病一场。他对老朋友的思念完全清楚地写在了老泪纵横之中。

作者:     责任编辑:张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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