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的纯情暖妻(别扭房客俏房东完结)

第一章 救人(1)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拖拉机,这是尤里下车以后看到家乡的第一眼,轰隆隆的拖拉机从身旁经过,一阵刺鼻又让她觉得莫名安心的汽油味铺面而来,那颗漂浮不定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属,沉寂下来,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少爷的纯情暖妻?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少爷的纯情暖妻(别扭房客俏房东完结)

少爷的纯情暖妻

第一章 救人(1)

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拖拉机,这是尤里下车以后看到家乡的第一眼,轰隆隆的拖拉机从身旁经过,一阵刺鼻又让她觉得莫名安心的汽油味铺面而来,那颗漂浮不定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属,沉寂下来。

待拖拉机渐渐消失在视野里,尤里站在小镇入口处看着夕阳余晖下的乌里小镇,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笑意,从去年过完年离家,到现在,一年又11个月,真是好久了。

手机铃声响起,她左手拖着行李箱朝前走着,右手握着手机按了接听,“妈,我到了,在镇门口呢。”

对方说了什么,尤里带着笑意的脸无奈的皱起了眉头,说道,“妈,我还没进家门呢,你就让我去张叔家打酱油,这合适嘛?”

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妇人,语气温柔的接话,“合适啊,怎么不合适,我这红烧鱼正等着酱油下锅呢,你赶紧的啊。”

她说完,也不等尤里回话,直接挂了,尤里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哭笑不得,敢情她这难得归家的女儿还不如妈妈手里那道红烧鱼。

原本想要晃晃悠悠溜达着回家的尤里,此刻不得不拖着箱子加快步伐,若是她在10分钟内没有到家,妈妈定是要催第二遍的。

石板路两侧的风景,她已无心在欣赏,恨不能踩着高跟鞋走快些,再走快一些。

眼看着快要走到张叔家的小杂货店,右前方的湖边一道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乌里镇是沿湖而建,石板古道在房屋和湖边的中间,那个人所在的地方,尤里努力睁着她那300度的近视眼看着,确认那个人的逐渐朝湖心走去时,她终于顾不得手上的行李箱,踩着高跟鞋飞快的跑了过去。

妈妈呀,一回来就遇到有人要跳河,这运气简直了。

她的速度已然算快,可那个人比她更快,她刚跑到湖边,那人已经整个人沉了下去,她心道坏了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脱了外套和鞋子就往水里扎。

冰冷刺骨的湖水淹没自己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比刚刚那女的更想死。

“有人投湖了,有人投湖了,快点来人啊!”

突然,在湖岸边上的散步的人看见了这一幕,声嘶力竭的叫了起来,不一会住在旁边的住户纷纷从屋里走了出来,奔着湖边而来,又过了一会,人群中突然爆发了一声凄厉的哭喊声,“我的娟啊,是我们家娟不见了,大伙帮帮我,帮帮我救救她啊!”

人群里几个会水的年轻力壮的爷们,二话不说,脱了衣服就往湖里跳。

湖岸边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哭喊的妇人受不住晕了过去,年轻力壮的小年轻赶紧撒腿跑去找镇的医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尤里憋着一口气在水里游啊游啊,就在她受不了想要浮出水面喘口气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那个身影,她拼着力气尽可能快的游了过去,照着游泳教练教过的救人措施,绕到她的的后侧,左手从她左臂腋窝下穿过抓住她的右手,拖着她游出水面。

“在那边!在那边!”

岸上围观的人看到了湖中心的身影,大声叫喊起来,在湖里打捞的大汉们跟着露出水面看了一眼便游了过去。

尤里看着过来帮忙的人们,莫名松了一口气,这女的太沉了,她游不动了,要是再不来人,她估计得跟着这女的一起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待他们游到岸边,那个被唤醒的女人看着女儿一脸惨白的样子,再也顾不得形象,哭喊着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人群里顿时嘈杂起来,劝说的议论的不绝于耳。

尤里早在湖里把那女孩移交给过来施救的人之后,默默的从一旁上了岸,捡回她随手甩在地上的大衣裹着,光着脚,走了。

何修远背着医药箱跟着带路的人匆匆跑来时,差点迎面撞上光着脚拖着箱子往家里快步走的尤里。

好凉。

擦肩而过时,何修远敏锐的感受到了面前女子身上的凉意,可他来不及看一眼就被带路的拉走了。

“何医生,快点,那女孩子好像快要不行了。”

“好,好的。”

吵闹的声音在身后越来越远的方向,尤里数着门牌号疾步走着,直到看到属于她家的那个号码牌时,冷的发青的嘴角微微的勾了勾。尤母尤卿行色匆匆的跑出来正要去找归家的女儿,一推门就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女儿站在抬着手站在门口正准备敲门。

“妈,我冷。”

“快,呦呦快进来,去浴室,我给你接热水。”

来不及多问,尤卿掺着女儿快步朝屋里的浴室走去。

热气腾腾的浴室内,浴霸的温度开到最大,尤卿使劲的撩水往女儿头发上浇着,嘴上心疼的指责,“这么冷的天,你要救人不会喊旁人嘛,干嘛非得自己下水,你这身体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妈,我没事了。”

冷的发青的嘴角渐渐恢复了颜色,说话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抖啊抖了,尤卿不放心的抬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确保没有发热才放下心来。

“我给你去煮姜茶,必须得喝两大碗才行。”

“好好好。”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理亏,她不顶嘴。

本以为泡了滚烫的热水澡,喝了两大碗姜茶以后,她能摆脱感冒君的宠幸,没想到,它只是来的晚了一点。

吃过晚饭以后,尤里在床上躺了一会,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尤卿不放心女儿临睡前去女儿房里看了一眼,才发现女儿的小脸滚烫的要命,她顿时吓坏了,翻箱倒柜的找出家里的退烧药给她喂了进去,又拉开柜子拿了两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呦呦,呦呦,你还好嘛?难不难受?”

“妈,妈,我不舒服,不舒服。”

她被困在被子下面,无意识的哼着,尤卿急坏了,踢着拖鞋,睡衣也来不及换,裹着大衣跑出了门。

“何医生,何医生在嘛?”

尤卿火急火燎的拍打着诊所的大门,好一会,诊所楼上的灯才亮了起来,有人从楼上下来,打开了门,“我在。”

第二章 救人(二)

当何修远看到门外中年女子时,微愣了一会,语气里保持着淡淡的疏离,“尤,尤阿姨,有事嘛?”

“是呦呦,她发高热,我想请你过去看一下,你看...方便嘛?”

不能怪尤卿语气里的迟疑,而是这个镇子上的人,对她,和对她的呦呦都保持着冷漠和疏离。而面前这位医生,也如同她所担心的一样,这样说了,“你跟我说一下情况,如果不严重的话,我可以先开点药,你带过去先给她服用。”

“真的...”尤卿的语气有些抖,大概是太担心女儿了,她眼眶泛红,断断续续的说着,“真的不能,不能过去...看一下嘛?我..我想给她吊瓶药水。”

“如果,如果你介意的话,不用你进房间,我把她扶到客厅,到客厅就行。”

这是一位来着深爱自己孩子母亲的祈求。

何修远恍然想起了那个被称作为呦呦的女孩,却是一些不太美好的画面。作为医生,他是不能拒绝病人家属的要求,可作为乌里镇上的人,他心里终究有些不愿,不愿与她们有任何牵连。

连医生都对她们母女避如蛇蝎,尤卿第一次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选择逃到这里,为什么又会想着要在这里终老。如今,她可怜的女儿,为了救人而发烧的女儿,无人医治。

“谢,谢谢你,打扰了。”

既然他不愿,她也不便再强求。

尤卿擦了擦眼角,扯紧了大衣,转身跑进了夜色中。

“我刚刚去找何医生了,他说你这个症状没事的,吃完药,再用物理方法把体温降下来就好了,你别怕。”

“妈,妈妈。”

尤里觉得头很晕,觉得身子一会冷一会热的,难受,很难受。

“妈妈在,呦呦别怕,别怕啊。”尤卿握着女儿的手,紧紧的握着。

“嗯。”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坐在女儿床头的尤卿细心听了一会,确定敲的是自家的门,她才松开女儿的手缓缓起身。

吱呀一声响,大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何修远提着医药箱站在门口看着她,一脸平静,“尤阿姨,我过来看看,方便嘛?”

“方,方便。”

尤卿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好了,打开大门将他请了进去。

“何,何医生,你在厅里等会,我,我这就去把呦呦扶下来。”

她说着就要上楼,何修远面无表情的跟了上去,语气听不出起伏,“没事,我上去吧。晚上寒气重,发高热的人不宜再吹冷风,受寒气。”

“好,好的。辛苦你了。”

两层的木质小阁楼,楼梯上去,便是小厅,然后才是房间。

尤卿推开女儿的房门,将何医生领了进去,“呦呦下午下了湖,回来的时候一身湿透了,泡了好长时间的热水,又给她喝了姜茶,吃晚饭的时候还没事,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突然高热了,我给她喂了退烧药也没效果。”

何修远点头,看着床上这个脸色绯红的不像话的女孩,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他走近些伸手翻了翻她的眼皮,大拇指食指捏着她的下巴破势她张开嘴看了看,手掌放她脖颈处贴了一会,才打开随身带着的药箱。

“尤阿姨,你拿这个体温计夹在她的咯吱窝下,务必让她夹紧了,5-10分钟。”

“好。”

尤卿接过,小心翼翼的解开女儿睡衣最上面的两粒扣子,掀开了些,一手将体温计塞进去,一手压着她的胳膊迫使她紧紧夹着。

何修远早在给完体温计以后便转过身去。

温暖的灯光下,他站在那里,不经意间就将她的闺房看了个遍。

上好的檀香木雕刻成的书桌椅,梳妆台、衣柜上均镌刻着精致的花纹,木质的窗边还有她睡的架子床上挂着浅粉色的窗纱透露着少女心思,纯净而又美好,可以想象清风拂来时又会是哪一种意境。

处处充满纯澈的闺房,还有温婉柔顺的母亲,为何她又曾,又曾那般不堪。

“何医生,是不是可以了?”

尤卿轻柔似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何修远瞬间回神,有一丝恼意从眼里飞快掠过,他边应着边转身,“拿出来吧,可以了。”

“好。”

尤卿抽出体温计递了过来,何修远接过看了一眼,“快四十一度了,我马上给她吊水。”

尤卿被他念出来的度数吓了一跳,好半响才点头,“好。”

“对了,你刚刚给她吃的退烧药是哪一种?”他一边准备药水和吊针一边问着,尤卿慌忙转身走了出去。

“我,我拿给你看。”

他将准备好的药水挂在架子床上,又从医药箱里翻出针筒,准备给她做皮试。

这时,尤卿已经拿了退烧药走了进来,“何医生,是这种。”

何修远没说话,接过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下次可以配点消炎药一起吃,不过这种药要看个人体质,我会给她做个皮试,没问题的话,在给你推荐几款,以后在家里可以照着备用。”

尤卿点头,何修远继续道,“皮试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吊水了。”

“好。”

他那带着薄茧的手捞高她右手的衣袖,将准备好的皮试液注射进去,他觉得自己动作已经足够轻缓足够温和,可躺在床上的她却还是微微瑟缩了一下。

只那一下,便让他不自觉的又皱了一下眉。

第三章 寻医(1)

输液的效果很快,小半瓶药水输完,尤里的烧已经退了,尤卿坐在女儿床边看着窗外的如墨水般的夜色沉思了一会,才起身走到外间叫醒那个坐在木椅上闭目养神的男人。

“何医生,这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等会我来给呦呦换药。”

何修远睁开眼睛,平淡如水的目光看着她,“你会拔针嘛?”

“会的。”

“那好。”

他也不再坚持,起身打开医药箱拿了配好的药递给她,“等会这瓶药水吊完以后,你在给她吊一瓶葡萄糖,然后在喂她吃这些药,都是一天三次,白色一次一粒,棕色一次两粒。她发了汗,等会输完液,最好是能换套干燥的衣服,但是要避免二次受凉。今天晚上就别开窗了,寒气重,白天要记得开窗通风。”

“好的。”

尤卿接过药袋,真心实意的道谢,“辛苦你跑这一趟,我送你下去,顺带给你结药费。”

何修远点头,提着药箱先一步下了楼。

尤卿朝女儿房里看了一眼,再抬脚跟了上去。

深冬凌晨的乌里镇,寒风刺骨,走出101号,何修远拢了拢身上的风衣,提着药箱,漫步走在空无一人的石板路上。

踢踢踏踏的声音在巷道中回响,偶尔还伴随着寥寥的犬吠声,夜深人静,他的思绪从未有过的清明。

时间过去太久,久到本应该早忘了的回忆,又在不经意间冒了出来,憎与不憎之间,依旧难以抉择。

罢了罢了。

忘不掉,却又释怀不了,那就眼不见为净吧。

回到家中,何修远脱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打算回房拿睡衣去浴室洗个澡再休息,不由跟起夜的何修齐撞了个正着。

“哥,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看病去了,你要上厕所嘛?”

“恩,我先。”何修齐说着便闪身进了卫生间,何修远在门口站了一会,转身回了房间。

房门打开,20平米不到的卧室内,门口靠左的墙边一张木板床,被子和睡衣并排整整齐齐的叠着,干净整齐,靠右是一扇铝合窗,窗边摆着书桌椅,房门的正对面是书架,匆匆扫一眼,有教科书、教辅复习资料、医书等等,满满都是书,床和书架的角落里摆着衣柜,打开一开,里面的衣服也是摆放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他将明天要穿的衣服拿了出来,放在一旁,复又关上了柜门。

不一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何修齐的声音传了进来,“哥,我好了。”

“恩,就来。”他好像习惯这样的语气,连对着最亲的人都是淡淡的。

浴室里的灯亮着亮着就暗了,随之暗下来的还有诊所上方的某间卧室。原本还带着些许光亮的夜晚,再度沉寂在一片黑暗中。

夜深了,心静了。

乌里镇101号,高烧退下去的尤里,醒了。她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对着趴在一旁休息的母亲说道,“妈,你回房休息吧,我没事了。”

“诶。”

浅眠的尤卿恍然惊醒,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女儿,语气温柔,“呦呦,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嗯。”

尤卿拿过放在一旁的保温杯倒了水喂着她喝下,“何医生说你发汗了要把衣服换掉,妈妈给你塞被子里温着了,你自己能换嘛?”

“恩。”

尤里点了点头,尝试性的动了动,发现自己翻不了身。

“妈,被子好重,我动不了。”

尤卿笑着拍拍额头,“看我把这事忘了。”她说完,赶紧把女儿最上面的那层薄被拿走,才道,“看看现在能动了嘛?”

“妈,要不,你把上面的都拿走吧,我不冷。”

“那不行,何医生说了你不能再受凉了,盖着吧,等你好了再说。”

“...哦”又是何医生啊。

尤里窝在被子里悉悉索索换好衣服,尤卿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确定没有异常,才彻底放下心来了。

“妈,要不你跟我一起睡吧,我好久没跟你一起睡了。”她说着往床里面挪了挪,空出外面留给母亲。

尤卿原本有些犹豫,可又怕等会女儿要是病情反复,她不能及时察觉,也就没再推迟,脱了大衣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那还不是怪你,快两年没回来了。”

“唔...我忙啊,店里好多事。”她是真的累了,不一会意识就渐渐模糊起来,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是,你忙,忙的连妈妈都不要了。”尤卿嗔怪的说着,好半响也没听见女儿回话,一偏头才小心这丫头已经睡了过去。

微弱的壁灯光下,她看着女儿苍白的侧脸,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女儿像她也不像她,温温吞吞当中又带着些许固执。

如墨的黑夜渐渐散去,天亮了。

这厢闺房里,两人还在沉睡,那边诊所的门一大早又被人家敲响了。

“何医生,何医生在嘛,我是娟娟妈妈,娟娟烧了一晚上了,麻烦你帮忙过去看看。”

睡意未消的何修远翻身从床上起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披了一件外套匆匆忙忙跑下了楼。

半个小时后,何修齐打着呵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挪到隔壁敲了敲房门,“小韵,起床了。”

里面应着,很快有一个大眼睛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从房里面探了出来,“二哥,大哥呢?”

“大概是出诊去了吧,一大早就听见有人在楼下诊所门口叫。”何修齐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朝卫生间走去,何韵穿着粉色的睡衣从房间走了出来,一边点头一边问,“昨晚上是不是也有人来找大哥了,我睡的迷迷糊糊的。”

“嗯。”

“怎么最近这么多人感冒啊。大哥好辛苦。”

何修齐挤好牙膏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到妹妹穿着粉色睡衣粉色拖鞋在大厅里晃悠,一丝难以察觉的流光从眼里闪过,随后他不动声色的挪开目光,提醒,“先回房把衣服换了,记得穿厚点。”

“哦。”

毫无察觉的何韵乖巧的回了房,何修齐看着她的背影,眼里终于露出了一丝艰涩,如果大哥要是知道他对自己的妹妹心怀不轨,会不会打断他的腿?

欸。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千方百计说服大哥收养妹妹。

第四章 寻医(2)

踏踏实实睡到上午十点多,尤里被妈妈叫醒时,精神已大好,尤卿探了探女儿的额头,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反复。”

“妈,我哪有这么脆弱。”

她用手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尤卿嗔了她一眼,佯装生气,“昨晚都高烧四十一度了,还不叫脆弱。”

呃...

尤里吐了吐舌头,一脸无辜,“我又不是故意的。”

尤卿的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满是担心,“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别自己逞英雄,万一把自己搭进去了,你让妈妈怎么办。”

“我知道啦。”

尤里果断拉住她的手,撒娇,“我那不是被她吓着了,要不是她动作太快,我哪会哗啦一下就跟着跳下去啊。”

“是是是,我说一句,你有好几句等着。”

尤卿状似恼怒的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从小就不省心。”

“才没有。”尤里弱弱了嘀咕着。

意识恢复清明,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她想起昨天救的那个女孩子,不由对着妈妈问出了口,“妈,那个女孩子,你有没有听说怎么样了啊?”

尤卿瞪她,“你就够我操心了,我哪还有心思去管人家!”

“妈~”尤里睁着杏眼撒娇,尤卿又好气又好笑,作势在她脸上又掐了一把,“就你事多!”

“妈妈,你最好了!”

尤里充满爱意的赞美,只换得妈妈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去给你做早餐,你要吃什么?”

尤里嗯了一声,砸吧了几下嘴,“妈,我口里没味。”

“那也不会给你煮重口味的,想也别想!”

“....哦。”不能吃想吃的,那吃啥还有区别嘛?

尤卿也不理她,转身出了房门,下楼准备早餐去了。

尤里在床上坐了一会,拿过妈妈早早准备好的衣服换上,把自己裹成一个毛毛虫下楼洗漱。

从L市回来在路上就折腾了一天,早上出发,下午才到,一天下来都没吃什么东西,想着回家能吃上妈妈做的饭菜了,结果,又把自己给折腾病了,这下好吃的都没了。

也许昨天那个日子,不适合她出门。

嘤嘤嘤。

妈妈面前是飘香四溢的打卤面,而自己面前则是素的不能再素的白粥,没糖没盐,连酱菜都没有,尤里觉得自己要哭了。

“妈,能给点味尝尝嘛?”

“不能!”

温婉的妇人秒变母老虎,虎着脸瞪她,“赶紧吃,吃完回房躺着!没好全乎以前,不能出门。”

啪嗒一声,尤里刚拿起的勺子掉进了碗里,小眼神委屈哒哒的看着她,“妈,人家说了生病要多出去走动走动,这样好得快。”

“反正何医生没这样说过,你不能出门。”

诶。

又是何医生。

这三个字出现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可是我的车明天就到了,我得去县城提啊。”尤里还想争取,尤卿丝毫不见动摇,果断驳回,“多出点钱让人家直接送到镇上来。”

好。

很好。

一向勤俭持家的母上大人居然变了。

尤里想起在镇小学读书那会,妈妈每次给零花钱都是扣着扣着给的,一直扣到了初三结束...果然,时代变了,妈妈也变了。

如果她要是知道,那辆车从L市运到县城,花了近四位数,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加几百给人家,让人继续运到镇上来。

L市离乌里镇不远不近,没有高速公路直达,只有绕来绕去的国道省道,她不想开车,所以选择从L市坐火车到县城,然后再坐班车回来,车子花钱就请人帮忙运回来,到时去县城店里自提。

吃完早餐,尤里在母上大人的勒令下滚回床上休息,她自己则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买菜。

女儿发高热,昨天买的菜里很多都不能吃,她得去菜市那边买点别的。

一出门,隔壁100号的邻居也刚好出门,看见她,脸上莫名其妙带了些嘲弄,“尤大妹子,昨晚上你家动静挺大的啊,半夜了我还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别是进了小偷了吧?”

明里像是关心,暗含的深意却让尤卿神色一僵,往常她还会敷衍几句,今天却是半点心情都无,温婉的神色冷了下来,“我们家呦呦病了,请了医生过来帮忙输了液,不过姐姐这么晚还没睡,难道是失眠了?这可不好,女人失眠多梦老的快,姐姐还是赶紧找医生去看看。”

她说完,趾高气扬的走了,留下隔壁邻居站在原地咬牙切齿。

尤卿从搬到乌里镇以来便没外出工作,一开始,她还在镇上转转,邻里之间也能处得来,年轻长得好性格也好,温柔大方,大伙都喜欢跟她打交道,后面她生下女儿以后,一切都变了,原本聊的来的邻居渐渐带了有色眼镜看她,只因为她是一个年轻貌美、来历不明的单身妈妈。

加上,她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不代表她在家不做事。她祖母曾是江南一带有名的裁缝,她有幸承袭了老人家的衣钵,虽没有公开在外开店替人缝制衣物,可千方百计打听找上门来请她定制旗袍的人不在少数。

那些真心实意上门求私人定制衣物的客户,就这么被邻里间的长舌妇好事者传成了络绎不绝的入幕之宾。

可笑,真是可笑。

再后来,女儿在学校发生了一件事情,惹得镇上的人对她们母女愈发的冷漠疏离嘲弄。

邻里之间处成这样,不是她的本意,只是,他们把她们想的越发的不堪,且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已然如此,她也不再多说什么,本本分分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时间过了那么久,有些人介意过后就过了,可还是有嘴碎的人想在她这里逞些口舌之欲。

罢了罢了,人生百年,不也归为尘土。

到了菜市,尤卿习惯性的走到经常买菜的摊位上挑选,摊主见了她,显然是讶异的,“昨天不是买了好些菜回去嘛?就吃完了?”

“没有,呦呦病了,昨天买的好些菜都不能吃,今天过来给选些别的。”

“呦,是嘛?那喊何医生去看了嘛?这天寒地冻的,得好好养着,不是昨儿个才回来嘛?”

尤卿回,“是啊,一回来就病倒了。”

“没事没事,何医生医术好着呢,有他在镇上,不怕。这不,昨下午东头的...”

第五章 问药(1)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三个女人一个菜市场。

平常交好的卖菜摊主正拖着尤卿聊着昨天下午镇上发生的投河事件,被从边上走过的妇人们听了一耳朵后,跟着凑过来聊了起来,几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尤卿听了一会便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昨下午被女儿救起的那个女孩叫娟子,大学在学校谈了朋友还怀了孩子,对方不肯认,家里人气坏了把她赶了出来,一时想不开才跑去投河的,好在后来被人救了起来,不然说不定就一尸两命了。

说道这里,有人就问了,“这大冬天的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那肚里的孩子确定还活着嘛?”

有人回,“在的吧,何医生昨天亲自救治的啊,不过今天又听说那娟子发了一夜的高热,这何医生一大早又被叫过去了。”

摊主接话,“诶,好在镇上还有个何医生在,你们说要是像以前一样,镇里连个大夫都没有,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不是去隔壁镇就是去县城。”

还有人附和,“是啊。这要是没了何医生啊,我看那娟子就算给人救了上来,也指不定能不能给救活。”

听她们聊着,尤卿从始至终都没接过一句话,安安静静的听着。

大伙聊着聊着便散了,她正想着赶紧把菜买了好回去,卖菜的摊主又扯着她一阵耳语,“大妹子,你别看刚刚这些人现在说人家何医生好啊什么的,这不当初小何回来开诊所的时候不知道被她们暗地里戳了多少次脊梁骨。说人家小何医生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半点经验,万一开错药打错药水怎么办,又说人家家里的药卖的比隔壁镇诊所的贵咯,收的诊金高咯,怎么着。所以说,现在的女人说话啊,你听听就算了,别放在心里。”

尤卿含糊其辞的点头应付过去,借口不放心生病的女儿一个人在家,选了菜便赶紧给了钱匆匆走了。

以前,她心里还算单纯,人家说什么,她信什么,现在不一样了,除了她家的呦呦,其他人说什么,她都不会在轻易相信。

就像是刚刚的摊主,两人说不上关系好不好,只是平常的时候,她跟镇里其他的人不太一样,并不会带着有色的眼镜看自己,可即便如此,尤卿也不能确认她在私底下是不是一如既往的这样,也许,人家指不定在背后也戳了她的脊梁骨。

刚来的时候,她看这个镇里的人有多淳朴,有多善良,现在就会觉得这里的人一样市侩,一样冷漠,只是有人坦然的表现在了脸上而有人不动声色的埋藏在了心里。

回到家,尤卿将菜放去厨房,正打算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才想起没给女儿吃药,赶紧放下手里的扫把去厨房倒了一杯开水上了楼。

“呦呦啊。”

她一边叫着一边推开门,里头正拿着手机玩的尤里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手机往被子里塞,尤卿眼尖,一眼就看穿了女儿的小猫腻,她也不急着质问,只把手里的热水和药片递过去,“呐,把药吃了。”

“哦。”

偷偷玩手机还被母上大人抓了个正着,尤里心情很复杂。吃完药以后,母上大人还这么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尤里一秒就怂了,“妈,您能别这么看着我嘛,我害怕。”

尤卿在生气这方面段数极高,她不显山不露水,脸上一副温婉大度的样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睁着好看的杏眼看着你...

“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休息嘛?居然敢背着我玩手机,你知不知道这玩意辐射很大?你现在身体虚,不适合...”

母亲端着一张温婉的脸开始喋喋不休,尤里想哭,“妈,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睡觉,现在就睡。”

“把手机给我,上交了!”

“....哦。”

她能怎么办?她只好把藏在被子里的手机乖乖递过去。

尤卿拿着上缴的手机慢悠悠的走出房门,尤里咬着被子躺在床上默默含泪。

生病的人连玩手机的权利都没有了嘛?心痛。

被迫睡了一个上午的觉,尤里被母上大人叫醒吃中饭的时候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头晕的厉害,一看到妈妈为她精心准备的中餐以后,感觉更晕了,一桌的清汤寡水。

尤卿看着女儿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默默的笑了,“干嘛,这些菜可是我专门去买的,特意给你做。”

“妈,咱能商量个事不?”尤里撇嘴,“好歹你也给菜里放点油吧,一点油水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吃。”

“该怎么吃怎么吃,我这个没病的跟你一块吃还没委屈呢。”

呃...

所以说为什么要相互委屈呢,医生也没说要忌口吧。

“哦,对了,我刚刚接了一个电话。”

“谁?”尤里的心立即提了起来,不会是那个神经不跟她在一个频道上的男人打来的吧?

“哦,我想想啊。”

尤卿说着,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好像是个叫什么车管家公司的,说是车已经送到县城了,我已经跟他说话让他把车送来镇上,免得你还得自己坐车去提。”

妈妈呀。

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别喘那么大一口气,她很怕的好不好。

还有,“那个什么,妈,你知道他们把车送来镇上要加多少钱嘛?”

“多少?”

尤卿不以为意的应着,尤里默默的举起三个手指,果不其然,温婉的妇人又变身了,声嘶力竭,“三百!他们怎么不去抢银行!我从镇上坐车去县城,车费才10块!”

所以说嘛。

尤里还没有感慨完,母上大人又发话了,“你这车过了年别开过去了,就搁家门口停着吧。”

尤里,“.....”

无视女儿一脸无语的表情,她继续说道,“到那边在买一辆,省得来回找人运车,费钱。”

尤卿这样想着,觉得自己主意甚好,家里有车,女儿以后回来既不用开车,以后去县城购置年货什么的,还可以自驾去,方便。

尤里,“.....”要是母上大人知道她这辆车花了大几十万买的,还不知道会不会是这种类似于大款的口气。

第六章 问药(2)

今天的太阳出来的比较晚,临近中午才冒出头,吃完中饭,尤卿终于没有在催促女儿回房里睡觉了。

“妈,要不我们两去散个步吧。”在房里待了一上午,她有点不敢想象继续待在家里的后果,说不定母上大人等会又把她轰进房里让她睡觉。

“好,你等着啊,我先去你房里把窗户打开,何医生说了白天要通通风。”

“....”又是何医生,怎么哪哪都有他。

有太阳,温度升了一些,尤里背着母上大人偷偷脱了一件羊毛衫,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裹着母上大人准备的大袄子。原本是标准身材,穿上大袄子以后,她觉得自己已经胖的不能在胖了,形象彻底毁了。

几分钟后,尤卿换了衣服又提着包走了出来,尤里看着穿着这么正式的母上大人有点好奇,“妈,你穿成这样是要带我去干嘛?”

“哦。”

尤卿点了点头,云淡风轻道,“不是去散步嘛,顺带去何医生那诊所看看,要是他在的话,让他给你再扎一针。”

尤里,“....”

我的妈啊。

她能不能收回刚刚说的那句去散步的话啊。

她已经无法想象胖成一个球的她出现在人家诊所里,人家是啥表情了。而且。她的烧已经退了啊,为啥还要再来一针...

别看平时尤卿一副温婉大度的样子,在女儿面前,她可是绝对滴雷厉风行,说要去诊所,两人出了门,她就拖着女儿往诊所所在的方向走去。

裹着厚重袄子的尤里跟在母上大人身后,欲哭无泪。

冬天爆发流感跟春天一样频繁,才过中午一点,诊所里已经坐满了病人,感冒、发烧、头疼头晕什么的。

尤卿领着女儿在众人颇为八卦的眼神中,直奔诊疗室,“何医生,这会不忙吧?”

经过前一晚的事情,何修远对于面前这两位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疏离,但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淡,“怎么了?是病情有反复嘛?”

尤卿摇头,“没有,我看她今天胃口不太好,想着要是你不忙,就带她过来在输点液。这样也好的快些。”

“也好。”

他坐在椅子上没动,从旁边的消毒盒里抽出一支体温计递了过来,“先测一下体温。”

“哦。”

尤里应了一声,自然的抬起右手接过。

大袄子的袖子有一点点短,她抬手的时候刚好露出一小节手腕,何修远不经意间扫的一眼,却不自觉走了神,火红色的玫瑰,她的手腕处居然纹了火红色的玫瑰。

昨晚上,对了昨晚上他只在手臂上做了皮试,输液是在手背上扎的阵,玫瑰在手腕内侧。

诊所面积不大,看病的人却不少,尤里和妈妈在诊疗室站了一会,没地方坐,两人只好坐到了诊所门口那一排座椅上,好在有太阳,室外的温度还比较舒适。

“呦呦,你冷不冷啊?不然妈妈回去一趟,给你再拿件衣服。”

“妈,没事呢,说不定等会医生说不要扎针呢。”

“哦,也是。”

估摸着体温计测好了,何修远从诊疗室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根医用棉签,“把体温计拿出来。”

“...哦。”

尤里就要将手伸进胳肢窝里去掏夹在里面的体温计,何修远一看,不动声色的撇开目光,待她将体温计递过来他才转回目光,“嗯,还有点低热。嘴巴张一下,我看看。”

他说着,面色平静的拿着手里的棉签上前,尤里面色一窘,若是面前这个人她不认识就罢了,偏偏不管怎么说两人初中两年还同过班,虽然现在跟陌生人无异,可她还是觉得尴尬。

“呦呦,张嘴啊,让何医生看看咽喉有没有发炎。”

“...嗯。”

她不情不愿的张开嘴,何修远泰然自若的拿着棉签抵在她的舌头上,生理反应有点强,有点干呕的症状,他匆匆朝里面看了一眼,说道,“还有点发炎。要输液嘛?”

“要。”尤卿说的。

“不要。”尤里说的。

何修远站直了身体看着她们,尤卿直接抹杀女儿的话语权,当即拍板,“何医生,输液吧,我说了算。”

何修远点头,转身回诊所准备去了。

尤里压下刚刚棉签抵在舌头上的不适感,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家妈妈大人,“妈,我不想打针。”

她刚刚那样子都要糗死了,帮她看病的医生是她同学就算了,偏偏她还穿着这么没有形象,而且刚刚连那点反应的都忍受不了,当着他的面干呕了...

“又没给你打屁股针,你怕什么。”尤卿瞪她,说完之后脑子里又冒出一个主意,“输液和打屁股针,你二选一。我记得你小时候发烧打屁股时,烧退的挺快的。”

“!!!”

现在居然还有屁股针嘛?尤里一想到那个场景,特别她那个初中同学给她打屁股针的场景,立马就傻了,连连摇头,“妈,我还是输液吧,输液吧。”

要是换成屁股针,她一定会选择自我了断的。

“嗯。”

尤卿看着拿着药水和吊针出来的何医生,补了一刀,“你已经没选择了,医生来了。”

尤里心里好大一个的悲伤。

何修远将药水瓶挂在椅子旁边的架子上,“里面没地方了,就坐外面打吧,要是冷的话,里面有热水袋,尤阿姨你等会进去拿。”

“好,好的。”

尤卿不以为意的点头应下,尤里心里继续悲伤,她大概是最凄惨的一枚病患了吧,居然在冷风萧瑟的门口旁边打点滴。

“手伸出来。”

尤里条件反射的伸出右手,当看到上面的淤青的针眼时,弱弱的缩了回去,换了左手,“打这只吧。”

“嗯。”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能淡出水来了,尤里看着他低头认真给她绑压脉带、扎针的模样,不由默默腹诽道,这确定是她的初中同学嘛?确定是那个在云安县附中117班的班草,叫什么,叫什么何修远的人嘛?

不过,也许,只是她的人缘比较差吧,毕竟那个时候,班上的同学都巴不得不认识自己呢。

哎,好烦。

回来遇到故人就是这点不好,总是不着痕迹的被提醒那段过去。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