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第四卷第四十一章（琅琊榜第四卷大梁崛起第三十一章）

白云观。

皇太后已经吃斋念佛三日。

她是一个医女出身，她自然明白要恢复林燮的记忆有多不容易。

“姐姐，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林大哥平安啊！”皇太后双手合十。

白云观山下就是皇宫太庙。

自从慈航仙姑去世后，梁帝萧景琰就封禁了此处，不再让百姓前来。还让高湛安排太监和宫女日夜守护白云观的香火，让香火不断，以寄哀思。

那年的金陵屠龙，若不是慈航仙姑拼死护驾，梁帝萧景琰母子怕早已魂归西天了。同时她还有一层身份，就是林燮夫人的贴身丫鬟。因此，皇太后对慈航仙姑感恩戴德，每年慈航仙姑的忌日，皇太后都要亲自前来祭拜。

皇太后凝视着慈航仙姑的画像，潸然泪下，往事历历在目。

“禀报太后，高公公前来求见。”侍女在门外说道。

“好生奇怪，高湛为何到白云观找哀家？”皇太后暗忖。

见皇太后没有回答，侍女便不敢再喊。

高湛跪在门口等候。

过了一会，皇太后打开门，走了出来。

“老奴拜见皇太后。”高湛俯身磕拜。

“高公公，快起来吧，为何行如此大礼？”皇太后说道。

“多谢皇太后恩典。”高湛起身弯腰来到皇太后身边。

“高公公，有事？”皇太后看着满头白发垂垂老矣的高湛，心存怜意。

“皇太后恕罪，老奴无意偷听，得知林老帅尚在人世间，老奴惶恐。”高湛低垂着脑袋。

皇太后看了高湛一眼。

“高公公，你何罪之有？林老帅的事情你迟早要知道的。再说，当年你也有心帮助林老帅，按理，你还是林家的恩人。”皇太后柔声道。

“谢谢太后还记得，可别这么说，折煞老奴了。”高公公抹了下眼泪，他没想到十多年了，皇太后居然还能提及此事。

“高公公，你但说无妨。”皇太后说道。

“皇太后，您还记得十六年前的那封密信吗？”高湛问道。

“哀家如何能忘记，当年先皇雷霆之怒犯下的大错。此事，哀家十分感激你高公公，你冒着被砍头的大罪送来陛下要对付赤焰军密信。”皇太后记得那天是大雨夜。

“可惜，那份密信并没有送到林老帅手上，不然也许不是这个结果。”高湛叹息一声。

“那日纪王在宫中，哀家知道纪王一向尊重林老帅，所以乘纪王前去看望皇祖母的时候将密信交给了纪王，难道是纪王没有派人前往北境？”皇太后闻言大吃一惊。

“皇太后，并非如此，纪王连夜就派他的心腹快马加鞭去了北境，只是密信没有交到林老帅手上，密信被时任赤焰军军门护军的荀莫拿走了。”高湛摇摇头。

“荀莫？荀莫这恶徒是何人？”皇太后问道。

“他是吏部尚书荀子君的亲弟弟，现任甘州知府。”高湛说道。

军门护军是一个统管军营大门的六品将军。

当年赤焰军看护军营大门的将士全部佩戴面具。

“为何这荀莫不将密信交于林老帅？”皇太后问道。

“这荀莫本就是先皇派去赤焰军的细作，前些年老奴一直伺奉在先皇身边，无意中见过荀莫写给陛下的秘奏。”高湛说道。

“高公公，如此机密之事为何不禀报陛下？”皇太后问道。

“老奴该死，请恕老奴不敬，假若赤焰军血案尘埃落定，这个秘密将随老奴入土尘封。但是天佑林老帅，老奴害怕的是，一旦当年密信之事大白于天下，以陛下性情必然雷霆大怒，荀家将面临灭顶之灾。此时我大梁满目疮痍，正值振兴之际，不可再发生如此变故了。荀家是金陵第一大家，与李家还是姻亲，根基牢固，荀老太爷弟子遍布大梁。此一动，大梁必将伤筋动骨。”高湛伺候先皇多年，早已深谙国事。

皇太后点点头，高湛所言句句属实，此时的大梁需要和平发展。

“高公公，你去找过纪王没有？”皇太后问道。

“老奴去了，未能与纪王碰面 他外出了。”高湛回道。

“你害怕林老帅回金陵后，纪王会提及此事，然后追查出真相是么？所以你想劝纪王放下此事，以大梁振兴为重？”皇太后问道。

“老奴正是此意，还望皇太后恕罪。”高湛满心愧疚。

“唉！你一心为国，何罪之有啊！”皇太后叹息一声，此刻她何尝不是矛盾重重，一边是自己敬爱之人的累累真相，一边是大梁国家的发展命运。

“纪王何等尊重林老帅，因为此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他以为是密信未能带到害了林老帅，所以这些年他一直玩世不恭，游戏人间，寻欢作乐，每日醉生梦死。”高湛说道。

“当时纪王派去送密信的人呢？”皇太后突然想起这个人。

“荀莫拿到密信之后就秘密杀害了送信之人，所以纪王一直未能等到回信，这就是他这么多年愧疚的主要原因。”高湛从怀中拿出一份密信，正是荀莫写给梁帝萧现的秘奏递给皇太后。

皇太后看完，脸色凝重。

“高公公，我们可曾想过一件事？倘若密信送到了林老帅手上，林老帅该怎么办？”皇太后问道。

高湛呆住了。

的确，即使林燮知道萧选起了杀心，以林燮的为人和忠心，他也不会造反。那么林燮会怎么做？谁都不知道，估计连林燮自己也未必知道该怎么办？

“皇太后睿智，老奴惭愧。”高湛心中拜服。

“还有一件事，老奴也百思不得其解，先皇并非如此无情无义之人。最终下这个决心，难道真的是相信夏江和谢玉提供的那份赤焰军谋反的假罪证么？”高湛问道。

其实萧选比谁都明白，林燮与赤焰军是绝对不会反叛的。

难道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并不是祁王要造反，而是他有那个随时造反的力量，只要他想。

“唉！林老帅严于治军，精于领兵，却不善于官场之道。”皇太后长叹一声。

萧选强娶林乐瑶之事后，林燮就与萧选起了隔阂，林燮不愿意呆在金陵就去了北境。萧选多次为赤焰军选拔人才都被林燮拒绝，但是祁王推荐来的人，林燮却照单全收，这也引起了萧选的极度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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