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儿女一个县城)

什么才是江湖?一条街,可以变成一帮人,一个县城,就是一个江湖!

谈到中国电影,有这么一个人物是绕不过去的,那就是“贾樟柯”,作为中国第六代电影的领军人物,他一直是特立独行的。

他几乎所有的电影,都关注着个人的命运,都聚焦于小县城的人情世故,从《小武》到《站台》,再到后来的《山河故人》以及今天我们要谈到的《江湖儿女》。

我们会惊奇的发现贾樟柯似乎把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花在研究自己生长的山西小县城,甚至可以说他电影里的人情世故、爱恨情仇,都是他个人对于社会,对于生活的一种观察和思考。

为什么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儿女一个县城)(1)

《江湖儿女》的创作背景

在《山河故人》发行结束以后,他回到了老家县城,在那里,他见到了一个儿时的好友,据贾樟柯说在当年这个好友,是县城里的大哥,风光无限,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

后来因为中风,他只能坐在轮椅上,最让贾樟柯感慨的是,当他还穿着衬衫、打着领带的时候,他却已经穿起了羊毛背心。

为什么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儿女一个县城)(2)

回忆起70年代的县城,贾樟柯突然感慨起来,他说:“当年,一条街,可以变成一帮人,一个县城可以变成一个江湖,而当初那些身处江湖的人,有的坐了牢,有的洗心革面开起了小商铺,还有如同这个好友一般的人,当年呼朋唤友,如今孑然一身!”

正是基于这样的感慨,贾樟柯突然萌出出做一部关于“小县城江湖儿女”的故事,比如那些曾经言之凿凿发过的誓言,比如那些江湖里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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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里的情与义

什么是江湖?贾樟柯电影镜头里面的江湖大概是这种:

一群人,将各种名贵的白酒倒进一个大盆里,嘴里喊着兄弟,心里冲过热血。

男主斌斌(廖凡饰演)说:“喝完这杯酒,不管是五湖四海来的朋友,就都成了江湖的兄弟!”

为什么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儿女一个县城)(4)

只是可惜的是斌斌似乎忽视了这么一点,那就是江湖本无情义可言,特别是这样一件事,让斌斌产生了江湖儿女都是有情有义的错觉。

一次,斌斌手下两个马仔因为欠债打架,请斌斌来评理,起先斌斌拿出了枪,让他们和解,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动作,直到斌斌大喊一声:“请关二爷!”

当手下两人面对“关二爷”的时候却一下子怂了,正是这种错觉,才让斌斌产生了江湖中人,连死生都不怕,却在乎一个“情”,在乎一个“义”字!

多年以后,斌斌出狱,来接他的却没有一个兄弟,那一刻,他大概才真正明白,所谓江湖,从来只有“名”,只有“利”,所谓“情义”不过是一场玩笑罢了!

而这也是后来斌斌远离江湖,脱身江湖的主要原因,所谓江湖,看穿了,也就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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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里的爱与恨

女主巧巧本不是江湖中人,她只是一个憧憬爱情,向往爱情的女人。

即便是她跟着斌斌的时候有点小虚荣,有点小攀附,但是到底,她对斌斌还是“有情有义”的。

只是她大概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女人的爱情就像是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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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斌斌在旷野上教她开枪,当她举起枪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她的命运就是为这份爱情,而牺牲自己。

斌斌遇袭,她开枪保护自己的爱人,她以为这是为了爱情,这是“有情有义”,可是直到很多年以后,贾樟柯才用电影情节告诉巧巧,江湖里的儿女,本无情义,更多的时候只有单纯的爱或者是单纯的恨。

在巧巧出狱以后,她费尽心思想要找到斌斌,她想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她想重新收获爱情。

只是斌斌的躲闪,已经将江湖的规矩给她说了个明白,江湖就是江湖,哪里有什么恩情可言,哪里有什么爱情可言?

为什么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江湖儿女一个县城)(7)

一个女人的成长史

《江湖儿女》又名“《Ash is Purest White》”,翻译成中文是“火山灰是最洁白的!”,而在《江湖儿女》中也有这么一个场面是巧巧对斌斌(廖凡饰演)说道:“经过高温烧灼以后,火山灰是最纯洁的”。

电影中,她之所以会对斌斌(廖凡饰演)说这样的话,其实也是反映她的一种心境,她是想告诉他:“人的一生会经过很多次历练,会遭遇到情感的背叛,会遭遇到的生活的磨难,而我对你的感情却是真实的,却是经得起考验的!”

而后来的情节也确实如此,斌斌断了双腿,只能坐在轮椅上,他那些当年的兄弟,依然围在身旁,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拿正眼看过他。

甚至连厨师都可以呛声:“你爱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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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巧巧,只有这个曾经付出一切爱过这个男人的女人,愿意接纳,愿意包容他,甚至在后来,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去呵护这个男人。

而从这个角度来讲,贾樟柯的野心其实已经昭然若揭了,这部片可能不仅仅是一部单穿的“江湖黑帮片”,我们可以说整部剧实际上是围绕着巧巧的成长史,巧巧的心态变化来进行的。

这种从痴情女子,到江湖儿女的人设变化,实际上可以定义这部电影为一个女人的成长史诗。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只是那些江湖里的人和事,不管是角色还是力量的强弱,都已经掉了个个,而这也是贾樟柯在电影里最想告诉我们的道理。

所谓江湖,你真的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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