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之水天上来

黄河,是我们伟大祖国的母亲河;黄河,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摇篮;黄河,是古老东方的一条巨龙。

她从世界屋脊走来,带着青藏高原的雪水,冰清玉洁,匆匆向东。在途经甘肃、宁夏时,她突然改变方向,调头向北,绕道内蒙。然后,她又急转南下,直穿山峡。她绕行这么一个大圈,是为了把她的甘露琼浆沿途洒向黄土高原那片干涸的土地,滋润万物,造福子孙。但这一行,使她浑身沾满了黄泥,由一条青龙变成了黄龙。在路经陕西宜川和山西吉县的交界处,两岸有苍山挟持,前面有孟门山挡道,巨龙被困在高山深峡之中。这时,温驯的黄河发怒了,她奔腾,她咆哮,她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她龙腾虎跃,翻江倒海,左冲右突,勇往直前。她在深山峡谷中掀起了冲天巨澜,直搅得周天震荡,地动山摇。最后,黄河巨龙胜利了。她终于撼动山岳,突破天堑,排除叠峰,滚滚向东,直奔大海。

这是发生在数万年前的一场黄河巨龙与大自然的搏斗。战争过去了,但留下了惊心动魄的故事,留下了波澜壮阔的场面。当年巨龙腾跃鏖战的河道上留下的龙潭深渊和金色瀑布,成了黄河上游的一道千古奇观,那就是黄河壶口!

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之水天上来(1)

黄河壶口牌楼

中秋节的前一个星期,正是黄土高原大红枣儿和陕北苹果成熟的季节。我们一行从延安出发,一路南行,途经富县时拐弯向东,直奔宜川。到宜川后,我们沿一条名叫仕旺河的黄河支流蜿蜒东进。这是一条崎岖的山道,山道紧靠河道,弯弯绕绕,相伴相依,直到尽头。

汽车在深峡中绕行了约一个多小时,在一个拐弯处,眼前豁然开朗,一条纵贯南北的大峡谷出现在我们面前。两岸苍山巍巍对峙,中间河床开阔宽广。仕旺支流在这里与主河道汇合,形成了一道波涛汹涌的黄流,浊浪滚滚,穿山过峡,匆匆南行,永不停息,这就是黄河!

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之水天上来(2)

黄河

汽车沿黄河岸左继续北行,约走两公里,远远望见公路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大雄伟的花岗石牌楼。牌楼依山傍河,气派非凡。牌楼上方写着"壶口"两个大字,一对石狮虎踞两旁,威风凛凛。牌楼右侧是黄河大桥,一座钢架结构的公路桥,横贯东西,连接山陕,使秦晋天堑变为通途。

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之水天上来(3)

黄河壸口石碑

再往前行5公里,汽车开进停车场。走出停车场,满眼看到的是宽阔的河床。河床像是铺了一层坚硬的石被,远远望去,不似河流,不见流水,倒像是一马平川。再往前走,才发现河床中央有一道深陷下去的壕堑。壕堑中水流湍急,浊浪翻滚,不时发出一阵阵低沉的、闷雷似的吼声。壕堑宽约50米,深不可测,由北向南,蜿蜒长达10余里。这就是黄河壶口十八景之一的"十里龙槽"。

关于"十里龙槽",民间流传着许多美丽的传说。相传在远古时代,黄河水位高达数百米。大禹治水凿开龙门山,水出禹门口,水位下降,龙王无处藏身,就使尽全身力气往下钻。龙头钻进去的也方,成了龙潭深穴,就是现在的"壶口"。龙尾不断拍打河床上岩石,终于造成了这条长达数千米的石峪龙槽。龙槽巉岩飞突,谷深流急,惊涛骇浪,憾人魂魄。它实际上是上游壶口瀑布水流巨大的冲击力,硬生生地从坚固的岩石上冲出一道狭长的石沟。龙槽是一幅地质长卷,显示了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巨大创造力。

我们沿"十里龙槽"逶迤而上,在一块镌有江泽民手书"黄河壶口瀑布"的巨石旁,终于看见了黄河流域最大奇观、世界罕见的壶口金黄色大瀑布。只见那黄河巨流一路奔腾,滚滚而来,到这里被两岸苍山挟持,约束在狭窄的石谷中,宽达500米的滔滔黄河流水陡然注入直径50米的天然石壶。这时,河水奔腾怒啸,山鸣谷应,状若巨壶沸腾。然后闪电般飞泻而下,落差十数丈,形成一道喷雪吐雾的金黄色大瀑布,呈现出"源出昆仑衍大流,玉关九转一壶收"的奇特景观。

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之水天上来(4)

黄河壶口金色大瀑布

我们站在壶口下的巨石上,仰望飞瀑,只见那黄水飞流,倾天而降,横崖千尺,悬水奔泻,跌落深渊,水花飞溅,横跃数丈,如云似雾,风雨迷离,晴昼晦冥。那瀑布落入潭底便如巨浪翻腾,惊涛拍岸,轰隆哗啦,惊天动地,声震数里。置身此地,有如山崩海啸,乾坤倒立,宇宙混沌,人入鸿蒙的感觉。

从壶口潭边上到石岸高处,看见上游滚滚而来的河水和从龙槽奔泻而去的激流,不禁使人思绪飞逸,浮想联翩:一会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诗人把盏望月,远眺黄河,展抒胸意,恨人生之苦短,叹山河之壮丽;一会是"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奔腾,黄河在咆哮。"一群优秀的中华儿女,聚集在黄河之滨,振臂高歌,群情激昂,疾呼睡狮猛醒,巨龙腾越,号召民众奋起,众志成城,救民族之危亡,盼中华之振兴……

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之水天上来(5)

黄河大合唱

回程时,见"十里龙槽"的出口处,有两块巨石,横卧河中,犹如中流柱,那就是"孟门山石"。

黄河流水从"十里龙槽"奔涌而出,遇孟门山石,便自然分流,沿孟门山左右飞泻而过。相传大禹治水时,龙王肆虐,西天王母闻知此事,抛出两块宝石,以镇龙王,但却被龙角顶回,落到龙槽之下的河心变成了今日的孟门山河心岛。

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之水天上来(6)

黄河魂

金明郡守徐洹瀛在孟门山西则石壁上题写镌刻的"卧镇狂流"四个大字,是孟门山如中流砥柱的写照。中秋夜登孟门,明月当空,星河灿烂,犹见"山随波影动,月照浪花浮"。大河奔流,银光闪闪,巨石巍立,群山蜿蜒。时闻惊涛拍岸,似春雷猛醒,顿觉山河壮丽,天造万物神工之妙,壮我中华神威之感油然而生。此山传为禹王凿山时所留神石,山随水长,任其山洪,终不能没。有落水遇难者至孟门而得救,民以为其神灵所显。

孟门石上有一尊塑像,高大魁伟,身长数丈,这就是禹王像。禹王是远古时代治理黄河、造福黎民的水利大师,是中华民族的卓越功臣!但见禹王迎河而立,满腹思绪,凝视远方。

他在看什么呢?他在想什么呢?是在看孟门山石吗?这可是禹王您当年的杰作啊!那时孟门山挡道,黄河不畅,洪水泛滥,民不聊生。是您在这里日夜奋战,开山凿石,疏道引流,平息水患,拯救了黎民百姓,黄河两岸的人民世代不忘您的恩德呢!

黄河之水天上来:黄河之水天上来(7)

孟门山石禹王像

您是在看壶口西山的禹帽寨吗?那巍巍的高山顶上,古寨墙依稀可见,那是您当年治水的前线指挥所。透过历史的烟云,我们可以想象您当年不畏劳苦,身先士卒,叱咤风云,挥动千军万马治理黄河的勃勃雄姿和辛劳身影。禹帽寨下的寨子沟是您当年治水时的屯兵之地。从那年代久远的一排排窑洞,依稀可辨您在那里屯兵千军万马的痕迹。

您是在望九郎庙,凭吊那些为治水牺牲的将士——您亲爱的战友吗?听说您当年为治水触犯了龙王的利益,龙王恼羞成怒,便与您掀起了一场大战。玉皇大帝得知后,便派二郎神率九员大将下凡助战。但不幸的是九员大将均被战死,埋葬在当年鏖战的战场。人民怀念九位将士的功绩,便修庙塑像,供奉祭祀,终年香火不断。

啊!您是在眺望壶口西北坡的衣锦村吧?您一定还在深深地怀念着您的亲人!当年,您在这里治水时,与衣锦村的涂山女结为恩爱夫妻。但您实在是太忙了啊!新婚过后,您便告别妻子,一心赴在治水工地上。虽然衣锦村离您的工程指挥部相隔不过10里,但您却从没有回家过一次,并且还曾三过家门而不入。可怜那涂山女常在村头的一棵老榆树下依树而立,望穿秋水,最终化身为石,翘首望郎至今。衣锦村的百姓为有您这样一位公而忘私的姑婿而自豪,便在那棵老榆树下建庙祭祀,后人称此为"姑夫庙"。

"大禹治水壶口始,三过家门而不入。"这段佳话已经流传千古。人们世世代代尊崇这位公而忘私的首领,因为他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楷模,中华民族永远需要这样的伟大脊梁!(熊宗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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