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灾难真相 又一场灾难降临到这个七岁小女孩儿身上

【“老家许昌”讲坛】

《毛爱莲前传》系列之2

那年，又一场灾难降临到这个七岁小女孩儿身上！‖老家许昌

文‖马炎心 贾凤翔

【上回说到杨舍儿看戏入了迷，跟着唱，突然身子失衡从树上栽了下来，水娃爹王大湾抱着她往村子走。那时，天晚了，舍儿妈让寸儿去找她，这时，门外传来狞厉的吆喝声：“杨长襻在家吗？”】

舍儿妈走到屋门外一看，院门口站着地主霍金旺的账房先生“铁算盘”和两个家丁，知道不是好事，说道：“他去荥阳还没回来。”

铁算盘说，东家叫杨长襻去一趟。杨长襻没回来，他就把舍儿妈带走了。

霍金旺正斜倚在卧室床上抽大烟。他肥头大耳，像个弥勒佛，面目挺和善。三姨太躺在他身边陪着抽烟。

霍金旺知道，即使杨长襻从荥阳回来，也没有还债的可能，他便对舍儿妈说：“你不用再回去了，就在这里干点儿杂活，也算顶一点儿债。杨长襻回来交了钱，再把你领回去。”

一个家丁扛着做鞭炮的材料从外边回来。一个佃户欠债，家丁把他家这些东西扛回来了。霍金旺让放在磨道里。

铁算盘带舍儿妈走进磨房，点着蜡烛，让她在这里推磨。

舍儿妈拖着疲惫的双腿一步一步地挪着。突然，她感到一阵眩晕，身子倾倒。燃烧的蜡烛被碰倒，燃着鞭炮，烈火顿起，如猛兽，若毒蛇，卷噬着舍儿妈的身体，她咬着牙在地上滚来滚去。

家丁发现了，水“哗哗”地由门口泼向房内。火渐渐熄灭了，舍儿妈浑身泥一道，面一道，水一道，黑一块，白一块，红一块。

霍金旺闻讯，淡淡地说：“把她抬回去。”

王大湾把清醒后的舍儿送回家的时候，舍儿见妈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三个姐姐趴在妈身边号啕大哭。

杨长襻从荥阳回来，面前的景象将他惊呆了。得知事情原委，他去到霍家。

霍家正为霍金旺祝寿。霍金旺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抽着水烟袋，斜睨着他面前站着的杨长襻，就像没有看见。

杨长襻强忍愤怒：“东家，您行行好，借俺几个钱，给俺家里的找大夫看看。要不然，她的命难保住啊！”

霍金旺冷冷一笑：“借？哼哼，说得轻巧。上次你借的还没还呢，这次再借，怕还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吧！”

杨长襻哭了起来：“东家，我求您了！”

铁算盘狗仗人势：“今天是老爷寿诞，你这样哭哭啼啼是啥意思？老爷，你看……”

霍金旺挥了挥手，铁算盘喊声：“来人！”两个家丁冲进门来，拖住杨长襻就往外拉。

杨长襻被激怒了：“姓霍的，我老婆可是在你家里被烧伤的。你见死不救，我、我去告你！”

霍金旺哈哈大笑：“我孩子在衙门里干事，我家就开着官司铺儿哩，你想告就告去吧！”

七天后，一列送葬队伍从杨桂村走出。王大湾等四个中年汉子抬着用一领破席裹着的尸体，杨长襻和他的四个女儿跟在后边失声痛哭，村民人人抹眼泪。队伍向澧河岸边泥河洼蠕动。

泥河洼里，破席裹着的尸体被缓缓放进预先挖好的墓坑里，人们往坑里填土。

杨长襻父女悲声大放。

舍儿无法抑制悲痛：“妈呀，你走了，以后谁给我洗衣裳、逮虱子呀！”

水娃在一旁劝解：“舍儿，别哭了。舍儿，别哭了……”说着说着，他自己也哭起来。

村民们情不自禁地跟着哭起来，哭声震撼着大地，震撼着长空……

1937年秋是一个多事之秋。老日的铁蹄蹂躏中华的土地，又一场灾难降临到小女孩儿身上。

澧河堤上，霍金旺手拄文明棍悠然踱步，身后跟着铁算盘。

舍儿手提饭罐从对面走来。霍金旺一看见舍儿，就不由自主停住脚步，目光注视着她。舍儿把脸扭向一边，与霍金旺擦身而过。霍金旺回过头去，仍在凝视舍儿的背影。

铁算盘会心一笑：“老爷，您要是对这妞儿有意，我倒有个主意。”

“啥主意？顶债？”

“不，老爷，杨长襻的大哥已经替他把债还了。”

“那，还有啥办法？”

铁算盘耳语一阵，霍金旺微笑点头。

深夜，两个蒙面人来到杨长襻家门口。他们蹑手蹑脚潜入院子，拔出匕首拨开门栓，闪入屋内，不一会儿提着粮袋走出，杨长襻被惊醒了，他赤膊光足，只穿一条短裤追出，争夺全家人赖以活命的一点粮食。一个蒙面人从墙边摸到一根木棍，向杨长襻夯去，杨长襻晕眩倒地，蒙面人提着粮袋消失在夜色中。

杨长襻不会想到，这两个蒙面人是霍府的家丁。

翌日上午，杨长襻醒过来了，躺在床上，四个女儿守在他身边。父女五人愁容满面：粮食被小偷偷走了，以后咋吃饭呢？

门外进来两个人，是铁算盘和肩背粮袋的家丁。铁算盘努力把笑容动员到脸上：“老杨，老爷听说你家失了盗，粮食被小偷偷走了，他老人家发善心，叫我给你送来点儿粮食。”

杨长襻不相信活阎王的善心，坚辞不受。铁算盘却说：“老爷心眼儿好，是大善人哪！老杨，我给你指一条路，你要是愿走，保你以后吃穿不愁。”

铁算盘将杨长襻拉到门外：“老爷看上咱舍儿了。我给你说合说合，叫她先去给老爷当童养媳，过几年一圆房，你可就是大茶壶升老板——一步登天，当上老太爷了。”

霍金旺的年龄比杨长襻还大十多岁。杨长襻勃然大怒：“你、你……放你妈的狗屁！你把粮食给我拿走！”杨长襻奔回屋里，掂住粮食扔到院门外：“滚！”

家丁背上粮食，与铁算盘灰溜溜地走了。

天下穷人心连心。王大湾带着儿子水娃，端着一个破升子来到杨家：“夜儿黑的事我都听说了，这点儿玉米糁儿先给孩子们煮点儿糊糊吃。”

杨长襻送王大湾到院门外，给他说了铁算盘提出叫舍儿给活阎王做童养媳的事。

王大湾忧虑地说：“那活阎王心狠手辣，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在漯河摆小摊儿时，听说那儿有个女人想收养个闺女，能不能叫舍儿送给她，好摆脱活阎王的纠缠。再说她能给咱几个钱，也好养活家里您爷儿几个。只是这亲闺女送给人家……”

杨长襻好生为难：“这事儿你叫我想想……”

【下回看点】

卖舍儿

改名字

【作者简介】马炎心，毕业于河南大学历史系。历任中共许昌市委副秘书长兼办公室主任、许昌市文化新闻出版局局长、中共许昌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等职。系中国戏剧文学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编写、整理各类剧目近20部，多部参加省级以上赛事并获多项大奖。独自或与人合作出版戏剧、文学和历史研究专著多部，在省内外具有广泛影响。

贾凤翔，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现为许昌市老干部大学文学教师。在小说、散文、戏剧、影视、曲艺、诗歌、文艺理论、书法、音乐、摄影诸领域均有作品在国家级、省级发表或获奖，出书三十余本。系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戏剧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曲艺家协会会员。名列《中国当代文艺家辞典》。博客被新浪总部评为全球十大新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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