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最爱的人却成了枕边人(我是你的白月光)

1

认识聂初弦20多年,比不上姜雨的初恋。

在医院遇到他们,我准备假装没看见,聂初弦却走到我面前,看了一眼我手里的包:“感冒了?”

“嗯。”我捏着医院的报告,突然不耐烦了:“前两天跟你提过。”

“不好意思,这两天有点事。”

姜雨也上来了:“见月,好久不见。”

她就站在聂初弦旁边,在我看来他们是一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我只是保持沉默。我无法像姜雨那样淡定。

姜雨拉了拉聂初弦的袖子:“初弦哥,我爸还在病房等我们回去。明白了,那我们先走了。”

以前遇到她时,我很紧张。我怎么能把聂初弦单独留给她呢?但现在不知道是感冒还是医院的药味,只让我觉得压抑。

我不再看他们,径直走出了医院。

回家的路上,聂初弦发来消息【姜雨爸爸突然得了急性阑尾炎。这几年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A市的时候不认识人还得找我帮忙。】

我没有回复。

姜雨虽然这些年不在国内,但是作为一个大学的前交际花,她有那么多人脉,怎么会没人帮她呢?

她费尽心思去找聂初弦,只能证明她对他的旧爱一直是刻骨铭心的。

聂初弦从来没有对我这么上心过。

你是我最爱的人却成了枕边人(我是你的白月光)(1)

2.

一个星期后,我的感冒终于好了,这期间我再也没有和聂初弦有过任何接触。

今晚下班前,突然收到他订的一束碎冰蓝玫瑰。

白色的花娇艳欲滴,我伸手去拿花束,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我和聂初弦恋爱三年,他一直不知道我对花粉过敏。

你不能这么说。他应该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但后来很可能忘记了。

只是我现在没时间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今晚有一部期待已久的电影上映,我早早就买好了票。

电影开始,我刷手机,看到聂初弦起的微信,一顿饭唾手可得。

他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握着电话,算了,我不想回去了。

聂初弦立即进行了视频通话。我吓了一跳,挂了。我赶紧说,【我在看电影。】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点击过他的信息。

直到电影结束,我才打车回家。

没想到的是,聂初弦就站在我公寓门口。

他眼睛耷拉着,头发有点乱,穿着一件白衬衫,墨色的领带随意地挂在胸前。他似乎很匆忙。

但是心里却没有一丝波动。“你怎么来了?”他来找我的次数很少,我很震惊。

“要不你进去等着吧?”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我心里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是的,他从来没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那他怎么会记得我的密码呢?

聂初弦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语气不耐烦:“你怎么不接电话?”

我低下头,输入我的电子密码:“我告诉过你,我在看电影。”

他的声音有些冷:“待会儿我问你在哪个影院,我来接你。”

门开了,我没说话就进了房间。

聂初弦也紧随其后。

然后我假装打开手机看了看。然后我说:“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了。”

他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然后靠在墙上。我住在一个面积不大的单身公寓里,烟味很快弥漫了我的小房间。

聂初弦有严重的洁癖,他也不是特别喜欢抽烟。他只有在需要工作或者极度抑郁的时候才会亮灯。

我也知道他第一次抽烟是和姜雨分手那天。

以前每当聂初弦抽烟的时候,我总会缠着他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困扰着他。虽然他什么都不会跟我说,但是他会对我温柔的笑,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摸我的头。

我非常享受那一刻。

那一刻,我能感觉到他很珍惜我。

但是这几天工作太忙太累,我自己都管不了,更别说他了。

现在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3.

半个小时后,我也没看到聂初弦离开。我终于忍不住问:“你不回去了吗?”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脸:“今晚我不回去了。”

我不是傻子,也不是第一次尝禁果的女生。我当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不想。

我皱眉说:“不行,你得回去。”

我的反应好像逗聂初弦了。他说:“你怎么还像个孩子?”

我反驳道:“我已经长大了!”

聂初弦笑了。他慢慢走到我面前,然后把手放在我两侧:“是的,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

当你,我的爱人,骑着竹马,小跑转圈,抛青梅。

多美的一首诗。

我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被他蛊惑,但我发现我的头脑是清晰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

我用力推了推他的胸口,语气很稳:“聂初弦,你还是回去吧。我住在郊区,离你的公司很远。你这两天忙着新的合作,别在路上浪费那么多时间了。”

他的张俊脸离我越来越近:“那就把这里的房子退了,搬到我的公寓去,嗯?”

我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我曾经开玩笑地问他是否可以和他一起住。他半笑着说:“不。”

我知道,他的世界早已被无数铜墙铁壁搭起,别人根本进不去。只是我偏邪灵,胆子大,无所畏惧。我不顾一切的向着他的世界横冲直撞,直到血都流干了,我才放弃问那些傻问题。

以至于现在聂初弦突然开口,我除了茫然没有其他情绪,

“没有。”

那两个字很轻,但也很冷。

我对他说:“住在这里对我有好处。公司离我公寓很近。”

聂初弦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太顺利了,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屈服过。他们家的长辈对他百般宠爱。再加上他公司也大,没几个人给他面子。

我以为聂初弦肯定会丢着脸走,没想到他一句话不说就进了卫生间。

我很快听到浴室里的淋浴声,知道他今晚决心和我在一起。

我们两个躺在床上,很安静,谁也不说话。过了很久,聂初弦突然看着我。他伸出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的头发:“你不是一直想去西藏吗?”

我惊呆了。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对他的话题也不是很感兴趣,就无力地打了个哈欠。

聂初弦突然说:“一会儿我们去旅游吧。”

我只惊讶了一秒钟,然后回答说:“没有,我最近工作很忙。”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和舍友去过西藏了。”

聂初弦身体僵住了,仿佛一道流光从他眼前转瞬即逝。

我什么也没说。毕业旅行的时候真的很想和聂初弦一起去。两个人都约好了,我做了详细的旅行计划。可惜,他最后食言了。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他大发脾气。我对他进行了长篇大论的指责,结果他连回复都不想。我决定和我的室友一起去。我忍了半个月没有联系他,他也不知道我去了西藏。

我不想再去我去过的风景。

睡意渐渐爬上来,我啪的一声关了白炽灯,转而开了夜灯。

4.

我一向怕黑,所以睡觉前要开一盏夜灯。只是以前我身边只有聂初弦的时候,我会缩在他怀里,所以开不开灯都无所谓。

不过现在,我还是觉得开灯比较安全。

我侧身躺下,干脆把被子盖在头顶,露出一个缝隙来透气。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躺在我身边。他搂着我的腰。我很不舒服。我赚了钱,但我没有脱离。

我后面的人好像不信。他更用力的抱着我的腰,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像一条蛇攀附在我身上,我的心里顿时涌下无数的恐慌。我突然睁开眼睛,用我所有的力气打开那双放在我腰上的手。

不知不觉转过头,突然喜欢上了深潭般的聂初弦眼神。他的眼底没有温度,整张脸阴沉。我浑身冒汗,突然不敢和他对视。

好久,聂初弦下了床,去厨房给我倒了杯温水。

我垂下眼帘,摩挲着杯子:“谢谢。”

“宋见月,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客气了?”聂初弦站在我身边,那张脸带着明显的愤怒:“是啊,毕竟你现在已经一个多星期不能联系我了。该消息将永远不会发送给您,并且呼叫将永远无法接通。”

我敷衍地说:“最近太忙了。”

他又点了一支烟,皱起眉头:“宋见月,你还在为医院事件生气吗?”

“不”我不想和他打交道:“我要睡觉了。”

我闭上眼睛,自己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聂初弦在我面前,一手拿着早餐,一手拿着小星星。

他把那堆小星星放在我的餐桌上。我知道聂初弦很少会骗人,尤其是对我来说。如果之前他送我什么,我都很乐意接受。

只是花粉病让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聂初弦,不是每个女生都喜欢花的。”我抬头看着他,“你好像不记得了。小时候跟你说过我对花粉过敏。”

我没有指责他的意思,只是希望他以后不要送花。原来那种想扔花又舍不得扔的感觉,真的很纠结,很憋屈。

聂初弦结实滚烫的手臂突然缠上了我:“以后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喜欢。”

要是以前听到这话,我一定会激动得找不到北,但现在我只想掰断他的指尖:“时间不早了,你该去公司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晚上六点我带你回家吃饭。爸爸妈妈都想你。”

“嗯。”

5.

没想到,父母也从荣成来到聂家。聂初弦之前住我对面,我们俩在一个学校长大。后来高二,因为聂叔叔的工作,他们家搬到了A市。

两家是老朋友,所以四位长辈有说不完的话题,但是讨论最多的一个就是我和聂初弦的婚姻。

以前聂初弦用“先立业后成家”的借口,我也没怎么在意。但是有一次无意中得知他向姜雨求过婚,但是那时候他们两个刚毕业,女方不同意。

聂母突然他说:“你俩年纪都大了。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了。”

四位长者坐在桌旁。我想了很久,然后我说:“我和聂初弦不适合结婚。”

“我不想结婚。”

我知道这些话会引起地震,所以不敢看长辈们的反应,直接跑出了聂家。聂初弦追上了前面,我就直接打车去了步行街。

A市的天气特别闷热。我走在街上,好像进了一艘大轮船。我四处闲逛,突然发现了一家宠物店。

因为聂初弦不喜欢无毛生物,所以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提过养猫。我正兴致勃勃地看着,突然手腕被人抓住了。我突然回头一看,是聂初弦。

“你为什么进来?我愣住了:“你不是对长发过敏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盯着猫舍里的猫:“你要哪一只?”

“啊?我只是随便看看。”

“就这个又短又白。我记得你以前喜欢甜甜的私猫。”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手里多了一只猫,聂初弦买了猫包,猫粮等用品。离开宠物店的时候,我还在发呆。

聂初弦说要送我回公寓,但是现在很晚了,我手上的事情也很多,所以没有拒绝。

我坐在副驾驶,聂初弦看了我一眼:“月亮,你想给它取什么名字?”

“柠檬?”我想了一下:“还叫西瓜?”

聂初弦的眼神一黯,几乎带着一丝恳求:“叫小曼好吗?”

突然,我平静的心里泛起了涟漪。我曾经和他开玩笑说,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孩子,男孩女孩都要叫小曼的小名。

我笑笑,假装忘了这句话。我说:“就叫猫柠柠吧,毕竟是女生。”

"宋见月。"聂初弦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嗯?”

聂初弦隐忍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出口。

我没问。我一直逗着怀里的小猫。

聂初弦最近很勤快的找,每天上下班,礼物一个接一个。连同事都说这简直就是模范男友。

今晚下班没看到聂初弦。他发信息说:【我今晚有点事,晚点来找你。】

我看了看手机,嘴角不自觉的还挂着一丝微笑。

我回到公寓,把柠柠抱在怀里。这些天不知什么原因,它总是耷拉着脑袋,没有精神。

深夜,聂初弦没来。

外面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并伴有一阵阵雷声。

柠柠突然吐黄水,快不行了。

我能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聂初弦。我给他打了无数次电话,他都不接。

我抱着柠柠冲到路边,可是我在郊区的公寓里,晚上打不到车,下着大雨,手机软件上打不到滴滴。

6.

我还是固执地喊聂初弦,声音却是从姜雨传来的。她说:“他醉了。你想要什么?我以后会告诉他的。”

姜雨私底下一直叫聂初弦,我从小就知道聂初弦,但在他面前还是不敢撒娇。

撑着伞,穿着短袖,手里拿着柠柠,无助的站在路上。我忍着眼泪,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

终于有一辆陌生的私家车看到了我,带着我在A市附近转了差不多一整圈,才找到那家还在营业的宠物医院。

医生说柠柠没事,突然就凉了。再加上它只是个幼崽,抵抗力也不好。

我一时放下心来,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不仅闻到了医院特有的药水味,还看到了聂初弦的脸。

他脸色苍白,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抱歉昨晚公司聚会,姜雨只是合伙人。昨晚我喝醉了,她拿走了我的手机。"

“你这么有隐私意识的人,她不知道密码怎么能打开你的手机?”我平静得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聂初弦,我们分手了。”

这段感情好累,不想再坚持下去了。

聂初弦抿着薄唇看着我:“我知道你生气了。过两天再说吧。”

但是我没有给他机会。出院后,我立即向公司递交了辞职申请。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听到门开的时候我正在收拾东西。

没想到聂初弦还记得我的公寓密码。

他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我的房间。他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情绪:“宋见月,听我解释。我喝醉了,她用我的指纹打开了门。我没有骗你。”

“就当我不讲道理吧。”我平静地说:你去吧。"

聂初弦腿长,要走两步才能排到我前面。此刻他的眉毛别提多尖了,语速也快了。“宋见月,要不要分手很久?这次只是你的借口?”

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是的。”

聂初弦过了好久才开口:“你怎么能冷静?”

“如果今晚能下雪,我就能平静下来。”

但是在七月天,根本不会下雪。

我真的一刻也不想在这个城市呆了。

7.

在离开A市之前,我拜访了聂叔叔和阿姨。

两位长辈看着我长大,我把分手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聂阿姨似乎早就料到了结局,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是第一弦没有祝福。”

我摇摇头:“不,阿姨,聂初弦很优秀。他值得更好的。”

两个长辈一直想留下我吃饭,我还是拒绝了:“我买了今晚的票,爸妈在等我。”

他们不再强迫我。

推门的一瞬间,聂初弦突然站在了我的眼前。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身上还有一股酒气。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腕,哑着嗓子说:“等不及要走了?”

我能感觉到他此刻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我真的不想和一个喝醉的人说话。我推他,他不放手,反而把我抱得更紧。

“我们谈谈吧。”他把我拖进他的路虎,然后锁上。

聂初弦的指尖迅速点燃了一根烟。他转头看我,看到我看得很认真。"在那束破碎的冰蓝色玫瑰中,我放上了戒指."

我愣了一下。回想起那天,我把那束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突然有点紧张:“戒指多少钱?”我惊讶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我真的不知道你会送我。如果很贵,我可以分期还你。”

我知道聂初弦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即使感情上没那么喜欢我,经济上也从来没有亏待过我。

看到聂初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只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你也知道,我的经济能力有限。”

很明显,聂初弦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带点笑。“宋见月,这就是你在意的吗?”

我张开了嘴。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还有什么?”

我看了看时间,离出发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心情越来越焦虑:“我真的要去车站了,不然就赶不上公交车了。”然后我会把钱转给你。"

“宋见月,如果我求你,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耳朵有问题,我听到了声音。

聂初弦用沉重的眼神盯着我。“宋见月,我求求你,留在我身边。”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我就瞪着他说:“聂初弦,我对你没那么重要。”

“我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喝醉了,满嘴都是别的女生的名字。"

“其实我很注重个人隐私,也不是故意看你手机的,但我确实无意中看到你手机给了我宋见月三个字,而你没有给姜雨。”

“还有,不仅是这次,每次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身边。”

“女孩子,多少会注意一点细节。在你身边,我一直不敢任性。”

聂初弦他半天没说话。他闭上眼睛,声音格外沙哑。“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像我一样发脾气?”

“因为……”我低声说:“我害怕失去你。”

“不过,我现在终于想通了。我们真的不适合做夫妻。”

"宋见月。"聂初弦紧紧盯着我:“你一定恨我之前对你做的事吧?留在我身边,你想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

他灼热的呼吸穿过我的耳朵,感觉很痒。我没有回答。我转身向窗外望去。夜是寂寞的,漫天的雨仿佛把天地都洗干净了:“我还记得,雨比今天还大。”

聂初弦哽咽着嗓子,“对不起,我没有……”

“很明显,我们不是同一天说话的。”

我打断了他,聂初弦瞪大了眼睛。

我慢吞吞地说:“那天是你救了我。”

8.

我看着聂初弦的反应,知道他还记得。

那天,外面下着大雨。像往常一样,我从补习班走回家。结果在拐角处遇到了三个地痞混混。

他们力气很大,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拖进了又深又窄的巷子。

三个人紧紧捂住我的嘴,我哭不出来。我吓坏了,在心里拼命尖叫,祈祷有人能来救我,但只听到那些歹徒猥亵的声音。

那一刻,我以为我要死了。

所以,对我来说,聂初弦是个奇迹。他突然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我面前。他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只是一脸狠心,攥紧拳头,直接把三个混混送进了医院。

我的外套已经被撕开了。他把湿衣服披在我身上,然后蹲下来背我。

我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全身都在颤抖。我把头埋在他身后:“聂初弦,我以为我要死了。”

“你和我在一起会很好的。”

他的声音比那串洒下来的路灯还要柔和,我哭得满脸都是,心里却有一种奇怪的情绪。

后来我明白了,这种情感叫喜欢。

但是,喜欢聂初弦的女生真的很多,我却因为多年的相处,总是那么自信。我觉得我和其他女生不一样。我是他青梅竹马,都是路人。

直到姜雨出现,我才有了危机感。他们公布恋情的那个晚上,我没有哭,甚至没有任何反应。我只安静的睡了一觉,起床后才知道自己病了。

这场大病我来得又快又急。我发高烧,吃什么退烧药都没用。父母送我去中医院刮痧,过了好几天才彻底退烧。

我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删了聂初弦,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消息。他好像没注意到我,过年过节我们俩也没见过面。

直到三年后,我从别人那里得知他和姜雨分手了。

但是我也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聂初弦,因为我是一个脸皮很薄的人,害怕被别人叫小三。

三个月后,我又加了他的微信,约他吃饭。

晚风拂过我的脸,我当时喝了点酒,差点鼓足勇气问他,聂初弦,你想做我男朋友吗?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回答道:“好的。”

简单的两个字,代表我们进入了恋人朋友的状态。

本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可以在他身边,可是时间会消磨人,年轻的誓言和勇气也会渐渐消失。

我以为我可以做的更多,但其实我只能做到这里,我只能陪他这些年。

回忆戛然而止。我收拢情绪,很认真的说:“聂初弦,那个雨夜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所以后来,不管发生了什么,即使你不够喜欢我,我也从来没有恨过你。”

“我希望你能幸福。但以后,和你在一起的人,不再是我。”

“我要回家了。”

我起身直接和他擦肩而过,伸手去开锁车,期间眼睛从未瞥过聂初弦。

她他很安静,也没有阻止我,但最后,当我无意中从眼角瞥见他那张俊脸的时候,我惊呆了。他脸色苍白,黑黑的眼睛好像被抽干了,没有一点光。

我垂下眼睫毛,压抑住心中汹涌的情绪,终于什么也没说。

我打开车门,离开了A市。

9.

回到榕城后,我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我照常上班,业余时间照顾猫。

这半年来,我没想过聂初弦,他也没给我发过消息。只是我经常收到室友或者同事的礼物。刚开始我真的以为是他们送的,但是时间久了才知道这礼物是别人送的。

因为以一个群居动物的工资,这些昂贵的礼物超出了她的能力。

我发微信直截了当的告诉聂初弦,以后【不要发了。】

他过了很久才回答一句话,[好]

我握着手机很久,还是把聂初弦的联系方式都删了。反正以后没必要联系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温暖,快过年了。

除夕夜,爸爸妈妈早早睡了,柠柠回了自己的窝,可我还是想跟小时候一样到老。

于是我穿着棉质睡衣,拿着仙女棒去了二楼阳台。无意中瞥了一眼对面黑漆漆的建筑和荒废的庭院。自从聂家搬到A市后,就很少回来了。

现在已经完全失去联系,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正要点燃仙女棒,手机突然震动了。

我打开一看,是一个聂初弦的好友应用。

他在备注里只写了两个字:[开门]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楼的门已经被敲了,心里一震。我怕打扰父母,就赶紧下楼开门。

聂初弦那张俊的脸突然映入我的眼帘,乌黑的头发染成了他高中的发色。

灰色。

我的瞳孔急剧收缩,甚至我的呼吸都不稳定。“你,你怎么能回来?”

榕城的气候四季分明,冬天特别冷,而聂初弦只穿一件黑色高领。不知道是因为感冒还是生病。他脸色通红,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很憔悴。

我皱着眉头,忍不住问:“你生病了吗?”

“嗯。”他的鼻音很重。

“生病了还穿这么少?赶紧回家吃药休息,大冬天的别乱跑。”

聂初弦红着眼睛看着我,“宋见月,我难受。”

我很无助。“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去医院。我不是医生,所以帮不了你。”

说完,我也不想管他,正准备关门,他却皱起了眉头,手掌紧紧地搂住了门,如果我用蛮力,他的手指肯定要遭殃。

毕竟我没有安定下来。我拉起他,直接去了对面的房子。幸运的是,只有两步的距离。这次他挺配合的,我也没花太多力气。

他们的老房子常年无人居住,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我把聂初弦放在床上,居高临下地问他:“你有药吗?”

“没有。”

“那我回家给你拿药。”

我正要离开,聂初弦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想挣脱,但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我很少对人发脾气,但此时我有明显的愤怒。我瞪着他,“你放手!”

他瞪了我一眼:“别走。”

“我只是回家拿我的药。我一会儿去找你。”

聂初弦犹豫了很久,最后我还是愿意放手。我回家赶紧拿了退烧药,倒了一杯热水,赶紧回头把药和水递给他。

聂初弦在我的注视下很顺从的吞了下去。

药效很快就上来了,聂初弦又恶心又累,很快就睡着了。只是我觉得他皱眉的样子,他应该睡得相当不安。令我惊讶的是,即使在睡梦中,他仍然握着我的手。

但我已经不是他女朋友了,也没必要陪在他身边。

我拉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躺在床上,整夜都睡得很好。

10.

过年的时候,我经常在家门口闲逛。为了避免见到他,我尽量呆在家里,呆在室内。

许多亲戚来我家拜年。他们得知我单身后,所有的热心人都想给我介绍男朋友。父母在旁边劝我,我无法拒绝,只好点头。

相亲会是在离我家不远的一家餐厅举行的。这个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从头到尾都在说侃侃话,大部分都在说他是多么的善良和慷慨。我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只是偶尔附和。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那人要了AA制,我没说话。我只是看着那个男的越来越不开心,就直接买单回家了。

冬天的街上,空气很冷,我赶紧低头呼吸。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宋见月,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我一个脚步站在我面前,聂初弦。不说别的,我觉得他今晚的脸很迷人。我没有刻意避开他,像老朋友一样搓着手,心平气和地问他:“你还没回A市?”

他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声音还略显沙哑。“这半年来我无数次想回到你身边,但我怕你还在生气。”

我沉默了。“我没生你的气。”

我只是不再喜欢你了。

但我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终究还是不忍心说出来。

我低着头继续往前走,心里感叹今年冬天怎么这么冷。突然,我感到背后有人拉我一把。

聂初弦拽着我的裙子,我转过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宋见月,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吗?”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别人都有权利追求你,哪怕是排在最后一名?”

我很淡定:“聂初弦,你去追别人。你这么优秀,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最好找个活泼开朗的人,你们两个……”

没说一句话,聂初弦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语气低沉中带着一丝隐忍:“宋见月,别把我推给别人。”

我皱着眉头,胸口好像被一块石头堵住了,嘴里喃喃道:“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的声音颤抖,但我说:“我很久以前就放弃喜欢你了。”

聂初弦的瞳孔急剧收缩,整个人脆弱的像一张纸巾。我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身体晃了晃,然后放开了手。

我看着周围的风景。我无数次走过这条回家的路。其实风景没怎么变,人心却变了很多。

11.

我一直都知道聂初弦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但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把这份执着用在我身上。

凌晨,我震惊的睁着眼睛看着聂初弦坐在客厅。他今天仍然只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

“昨晚我在你家门前站了一夜,我姑姑可怜我,就让我进去了。”聂初弦的嘴角似乎有一丝成功的微笑。“你爸妈上午出差去了,可能晚点回来。”

我点点头,在桌边坐下,假装漫不经心地说:“聂初弦,我给你一个机会。但是有一个前提。如果我还是不同意,我们以后再也不联系了,好吗?”

聂初弦抬头淡定的看着我:“宋见月,你真的好温柔好粗鲁。”

我不能否认。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

聂初弦轻笑,“有必要问吗?”

在我心里,聂初弦虽然固执,但绝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我对他说那件事只是为了让他早点放弃。

只是没想到他这次真的对我很好,完全有求必应。不管我有多难,他都会耐着性子,哄着我。

我经常折腾他。比如现在是凌晨两点,我给聂初弦发了一条微信,内容是【我想吃田冰郭达,我们小时候一起吃的雪糕,还有山楂糖葫芦。】

现在是冬天,几乎没有商店还有冰柜。就算有几个店有,也不一定有我要的那种冰淇淋,更别说这点上哪儿去弄冰糖葫芦了。

发完信息,我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我妈说:“你们冬天吃什么雪糕?小聂是真的。给你买了这么多,她就不怕生病了。”

我打开冰箱,里面装满了我最喜欢的冰淇淋,包括我想要的大水果。

我噘起嘴唇。“他现在在哪里?”

我妈作为人民的老师,像训斥学生一样训斥我。“我去街上给你找糖葫芦。你差点就成功了。不要没完没了。”

我没接我妈的话,直接约了聂初弦出来见面。

地点是我上次去的餐厅。到了包厢,我看到聂初弦已经在等我了,他手里还拿着包装好的冰糖葫芦。

他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另一只手递给我糖葫芦。他的语气似乎难以察觉的紧张,但他的脸仍然平静。“卖糖葫芦的老大爷只在晚上出门,我就花了些时间去找。”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让你等得太久了吗?”

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干得要命。

我紧紧握着糖葫芦的纸袋,一口气很快地说:“聂初弦,今天到此为止。听说现在姜雨单身。你以前很喜欢她。你们两个可以去第二次。不要把你的精力和时间放在我身上,我不值得。”

过了半天,聂初弦没说话。他默默地抬头看着我。“是我做得不够好吗?”他想了想,语气还是很平静。“还是我让你不开心了?”

我垂下眼帘,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他面前。“我当初不小心把你的戒指扔了,后来你送我的礼物。所有这些钱都还给你了。”

聂初弦只是扫了一眼银行卡,目光转向我:“宋见月,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我不禁摇头。“你做得很好,但一点也不像你。聂初弦,我不需要你特意为我改变什么。

我挣开他的手,微微转过身去看他。“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12.

说完,我正要离开,路过,聂初弦突然拉起了我的手腕,疼的我不行。

他把我摔在门后,用一只手锁住了我的手。当我看着他的时候,我的心怦怦直跳。

聂初弦好像变了一个人。那双眼睛黑如墨汁,鼻息也变得格外浓。“的确,我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我早就变得不像我自己了。自从你走后,我每天都心神不定,每天都在想你。你删除我联系方式的那天,我以为我会悲痛欲绝。但我没死。我就站在你面前。”

“所以,就算你让我跪在你面前求你原谅,我也可以二话不说跪在你面前。”

“但是,你不给我任何机会。”聂初弦脸色阴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就只能用我的方式了,即使是被迫的。”

他的眼睛是红色的,脸上充满了愤怒。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他只是想逃跑,但作为一个少年,他能打三个,更别说对付我了。我根本没有反手力量。

聂初弦恶意的拉我脸,低着头亲我,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我皱着眉头,使劲咬着他的舌尖,直到他感觉到唇齿间的血腥味,他才松手。

聂初弦的嘴角沾了几滴血,配上他红红的眼睛,让人心疼。

但那种情绪只持续了一秒钟。

聂初弦用深邃的眼神看着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像小时候那样靠近我?”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突然戳中了我的泪腺。我睁大眼睛盯着他,呆若木鸡。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但此刻,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温暖地落在他的皮肤上。

聂初弦立马慌了,紧张的抹眼泪,可是我完全失控了,眼泪越来越凶。他把我抱在怀里,“我不逼你,别哭。”

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握住我的指尖,但是我根本没有指甲,因为我从小学钢琴,所以无论我怎么握,我其实都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但是现在我只是病得无法呼吸。我看着聂初弦,泪眼朦胧地说:“你以前要是对我这么好就好了,但是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了。我想静下心来和他好好谈谈,却发现根本做不到。“你根本不知道。事实上,我早就想和你一起去西藏了。我熬了好几天,你说不行就不能去。”

“我等你向我求婚已经很多年了。这段时间,无论你什么时候提出要求,我都会不管不顾地嫁给你。”

“还有,很多时候,我难过的时候想和你分享我的喜怒哀乐,开心的时候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喜欢你那么认真,什么都不敢说,怕你惹我生气。”

说到后来,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我一直以为那些事早就被遗忘了。我以为我不怪他,但有些记忆根深蒂固,泪水淹没脸颊,掉了下来。“你问我能不能给你一个机会。不是我没有给你一个,而是我之前给的太多,你一次都没有珍惜。”

聂初弦的眼皮像羽毛扇一样微微抖动,他僵了僵。慢慢地,他放开了我。他伸出手,好像要摸我的头,但当它悬在半空中时,他就放下了。

“对不起,看到月亮了。当初没有好好珍惜你,是我的错。”他低沉的声音有点脆弱,好像眼睛里流出了液体。

“宋见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以后都给你做。”

13.大结局

后来再也没有看到聂初弦的身影,只知道他回到了A市。

这次我没有删除他的联系方式,但是我们没有任何联系。

我还是单身,父母整天担心我的终身大事。吃饭的时候,我跟我妈说了一件事,“妈,我申请了,过两天去山城教书。”

我爸妈以前是支教老师,对我的决定没有多说,只是告诉我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最后去了山城偏远山区当老师。不得不说,这里的条件真的很艰苦。四面环山,交通不便,教学设备落后。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是留守儿童,从学校走山路来回需要两三个小时。

有一天晚上,校长告诉我,我们班有四个孩子没回家,我一下子慌了。所有老师和周围村民自发分头寻找。

虽然不是第一次走山路,但是因为山里又黑又下雨,所以走起来并不容易。

拿着手电筒,突然听到头顶传来隆隆声。瞬间,山体滑坡让我大开眼界,泥土几乎掩埋了我半个身体。

我拼命地寻求帮助,但是整条路都是空的,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

我知道,这次不会再有奇迹了,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了。

聂初弦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仿佛觉得自己在做梦。他伸出手,把我从泥土中捞了出来。他的黑色西装上满是污垢,脸上布满灰尘。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

聂初弦把我打横抱在怀里,我的头靠在他的胳膊上。我看着他,突然想问他很多问题,但最后一句话也没说。

月亮公公躲在浮云里,整条路一片漆黑。我看不到任何光,但聂初弦的那双眼睛清澈如玉,他纤细的指尖很用力的抱着我。

他低头冲我笑了笑,“宋见月,还好我这次没有迟到。”

我的眼睛迅速刷的一层雾气,我轻轻的回了一句:“嗯。”

“好了,别哭了。”聂初弦的声音在夜风下显得格外温柔。“以后,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突然问:“那以后我跟别人结婚怎么办?”

聂初弦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他背我回宿舍,我惊讶的看到门口有一束野花。

这时,校长走过来。他看着我,愣了一会儿,然后说:“看到月亮了,孩子们都没事。明天是教师节。为了给你过节送礼,同学们约好放学后去山上采花,所以耽误了回家的时间。”

听了校长的话,我终于放下了心,可是全身疲惫不堪,一上床就睡着了。

醒来后发现那束野花已经放在阳台上,床边还有几盒抗过敏药。

我准备把抗过敏药放进药盒,在下面发现了一张纸,是飞字,一看就知道是聂初弦。

他写道,“宋见月,其实和不和我在一起都无所谓。我只希望你活着。”

在这一生中,你必须生活在和平和喜悦中。"

授课时间不能长,也不短。我没有把自己险些丧命的事告诉父母,也没有把聂初弦的事告诉其他任何人。

离开山区的那天,我订了A市的票,没有去荣成。

在山里住久了,皮肤黑了,瘦了很多。今天也是聂初弦的生日。我特意去商场挑了一条喜欢的裙子,然后坐车去了他的公司。因为没有提前预约,前台不让我上楼。

我低头看了看时间。离聂初弦上班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我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他。

天黑了,看到大家都走了,我还是没看到聂初弦的身影。

就在我拿出手机犹豫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盖了下来,他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没有抬头,但是我闻不到聂初弦上的橘子味。

“我们结婚。”他弯下腰,头埋在我的脖子里,他的呼吸在我的皮肤上发烫。

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这个提议真的一点都不浪漫。

这不符合我十六岁时的幻想。

所以我没答应。

但是...

有花重开日,人再相逢。

后来他对我很好。

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过了很久,我还是没有同意聂初弦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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