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把我的一生毁了(原生家庭把我逼上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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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家庭把我的一生毁了(原生家庭把我逼上了绝路)

原生家庭把我的一生毁了

弟弟踢碎了我的眼球玻璃体,家里不给我治。

说反正瞎了也不影响找个好婆家。

我偷钱交学费,被家里打得半死。

我妈对我冷笑,“你滚了就永远别回来!”

后来她再见我的时候是在太平间,我身上所有的器官已经被摘了卖掉,肚子瘪瘪的。

妈妈,现在我真的永远都回不去了。

1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找妈妈小心翼翼要钱。

“妈,学校要交学费了。”

妈妈正喂弟弟吃饭,“来啊宝,吃一口,就一口。”

我又说了一遍,妈妈才不耐烦地喊了声。

“又要钱?没钱,爱读不读!”

桌上红烧肉好香,我知道那是弟弟的,可实在忍不住,伸手夹了一筷子。

下一刻,妈妈连碗带盆扣在了我脸上。

“那是给你弟弟的!赔钱货,吃吃吃,只知道吃!”

膘肥体壮的弟弟在一旁嚼着筷子头,朝我吐口水,用脚在桌子底下用力踢我。

“小贱货,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你给我吐出来!”

油溅到我眼睛里,我痛得弯腰,却被弟弟一脚踢到眼睛上,我当时就眼前一黑,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捂住脸倒在地上。

“让你洗个碗还装是吧!”妈妈勃然大怒,“小贱货,上哪学的下贱手段,快起来洗碗!”

可是我痛得根本动不了,眼睛里的痛一下下往我脑子里钻,我话都说不出来。

弟弟得意地用脚一下一下踩着我的肚子。

“妈妈!她在装!”

我在地上痛得弯成了一只虾。

没有人在意我。

我妈搂着弟弟,“宝贝儿,别看了,快去睡觉。”

可能我在地上躺了实在太久,我妈哄好弟弟午睡之后看见我还躺在地上,这才没好气地问我,“还不起来洗碗,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弟弟踢到我眼睛了……”

当她看清我的眼睛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你也是蠢,你弟弟那么小,他没轻没重你不知道躲啊!”

“算了,碗我来洗吧。”

妈妈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她好久没有这么摸过我了。

我心中浮起一点微小的希望。

说不定……说不定妈妈还是爱我的吧?

然后妈妈说,“你去学校说是你自己摔的啊!”

“不准说是你弟弟踢的,听到没有!”

2

我的眼睛里全是血,都看不见眼白了,去学校的时候连老师都看不下去了。

“张茹,你眼睛是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又是你家里人打的?”

她义愤填膺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走!老师带你评理去!哪有这样当家长的!”

她是新来的年轻老师,对我很好,有好几次家里不给的书本费都是她帮我交的,我吓得顿时就哭了,“吴老师,吴老师我求求你不要找我妈,他们会打我的!”

“那也不可能这样啊!”吴老师气得在原地绕了好几个圈。

最后一跺脚摇摇头,“那老师带你去医院看看。”

去了医院之后。

医生一看就“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小姑娘眼睛怎么伤成这样,玻璃体碎裂,要马上去做手术!”

“你是她家里人吗?赶紧去交费,再晚这孩子就要瞎了!”

我傻了,吴老师也愣住了。

我……我要瞎了吗?

眼睛里一阵阵刺痛更重了,医生问吴老师,“你不是她家人啊?”

“她是我老师,要……要多少钱啊?”我哽咽着问。

“不好说,最便宜也要一万,别耽搁了。”

我觉得天都要黑了。

我妈五百块的书本费都不肯给我交,怎么会愿意给我掏一万块的手术费呢?

医生看我又哭了,赶紧跟我说,“别哭,你哭起来更容易感染,赶紧回去跟家里人说,让他们带你去大城市做手术吧。”

3

我拒绝了老师送我回家的建议,一个人回了家。

我妈正在给我弟弟织毛衣。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洗得发白的衣角,咬了咬嘴唇,

以前我小的时候,她也这么给我织过,问我喜欢小猫咪还是小兔子,给我织各种各样的图案。

“妈,我眼睛玻璃体碎裂,”我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出声来,“医生说要赶紧做手术,不然会瞎的。”

我妈愣了一下,把手里最后几针织完,这才怀疑地问我,“医生?什么医生?你哪来的钱去看医生?”

“我们老师带我去的……”

我还没说完,我妈顿时勃然大怒,抄起鸡毛掸子就要打我。

“你个死孩子!你弟弟不就踢了你一脚,你就到处去说败你弟弟名声,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妈你别打了!”我边挡边痛哭,“我真的要瞎了!”

“求求你!给我治眼睛吧!”

我跪下来抓着我妈的裤子,“妈,我愿意多给家里干活,等我上了大学就不要家里交学费了,我……我成绩很好的,老师说了,我一定能考上好大学!”

“到时候我赚钱回来孝敬你好不好?”

“我……我还可以辅导弟弟功课,我一定不会出去乱说的,妈,求求你,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瞎啊!”

我妈犹豫了一下,“晚上我问问你爸吧。”

4

晚上继父回来了。

“我看啊,眼睛也别治了,书也别读了,”强烈的酒臭味从他口中喷出来,“反正都是别家的人,干几年活刚好就能嫁人了,彩礼刚好回头给小奕娶老婆用。”

“可我成绩很好的,”我简直要哭出来,“而且……而且我眼睛是弟弟踢的啊。”

“小奕那可是我家的正根,你算什么东西?”继父勃然大怒,“他踢你是看得起你,你少给脸不要脸。”

“赔钱货还想治眼睛,呸!”

“可我成绩很好的,”我努力争取,“我以后赚钱了一定把钱都给你们寄回来!”

“报答?”继父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上下仔细看了我一眼,用一种奇怪的黏腻声音说,“都没发现,小茹是个大姑娘了。”

我想到晚上他曾经悄悄摸到我房间,用那种可怕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摩挲,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妈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恨恨地看了我一眼,“不学好的东西,明天开始你就别读书了!”

不行,我要读书!

当天晚上,我悄悄翻到了他们的房间,想偷偷拿点学费。

我都想好了,高中了可以申请住宿,到时候我就在学校周围打点零工,不行再给同学写点作业,我少吃点,总能活的!

可身后突然炸出一阵惊雷般的尖叫。

“你个死孩子,学会偷钱了!”

我吓得手一抖,钱顿时掉在了地上。

我来不及解释,男女混搭劈头盖脸地落在我身上,腿上,我双手护住头脸,痛得不住哆嗦。

“这妮子心野了。”我昏昏沉沉中听见继父这么对我妈说,“明天去给你弟弟说,给她在乡下找个能出得起彩礼的婆家吧。”

我不愿意!

我要读书!

我背着书包一瘸一拐逃出家门。

远远听见我妈在暴怒地冲我大喊。

“张茹,你滚了就永远别再回来!”

5

我花了身上最后一点钱,给爸爸打电话。

打了好几次都没通,连旁边看店的大姐都在频频看我了。

幸亏最后通了。

“爸,”我眼泪都要下来了,“弟弟把我眼睛打伤了,妈妈不让我读书,他们要……”

“我没钱,你找你妈要去。”我爸那边似乎在打牌,“碰!”

“别来找我了!”

他还没听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抓着话筒傻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爸爸也不管我,妈妈要我滚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我身上也没有钱,我该怎么办呢?

看店的大姐恶声恶气喊了一声,“喂,给钱啊!”

“想赖账是吧?”

我吓了一跳,小心翼翼摸出来身上最后五块钱,拿了一块钱给她,等着她找我。

可她直接往盒子里一丢,就再也不看我一眼了。

五毛钱,够买一个馒头呢。

我实在忍不住,“阿姨,您不找我钱吗?”

“你打了那么久,我不找你多收钱算好的了!快滚快滚!打架打成这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不是的……我几乎要哭出来,又想到医生说的不敢哭,只能一步几回头地走了。

眼看着天要黑了,我坐在路边的椅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老师最近出差了……

身边突然有人跟我打了个招呼,是个慈眉善目的阿姨。

“小姑娘,怎么这么晚还坐在路边呀?”

我有些警觉地往后退了退,抱紧了我的书包,“我……我等人。”

阿姨笑了起来,“我看了你半天了,你在这坐了几个小时了,怎么,没带钥匙回不了家吗?”

我还是不敢接。

我没钱。

“别怕,我不是坏人。”她递给我一个面包和一瓶水,“先吃吧,吃完我送你去警察局。”

我摇摇头,“我不回去。”

家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回去会被打死的。

“那这样好不好,你先去阿姨家里坐一下,这天实在是太冷了,然后再看怎么办。”

她指着旁边不远处的杂货店问我,“就在那里。”

寒冬的夜里,温暖的灯光和房间实在是抵抗不住的诱惑。

我身上就穿了洗得发白的校服,冷得发抖,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向往,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呀。

可我不知道。

那是地狱。

6

我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妈妈给我做红烧肉,搂着我心疼地哄我,连眼睛都治好了!

我考上了好大学,找到了很好的工作……

可我被眼睛疼醒了,还有只手在我身上粗鲁地乱摸。

我吓得一股脑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吓得想大叫,却发现嘴上贴了一块胶布,只能发出惊恐地呜呜声。

她刚才给我的面包和水里下了药!

“只有一只眼睛啊,”我看见那个刚才慈眉善目的阿姨在跟一个男人说话,那男人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还那么瘦,不会哪里有病吧?”

“没病没病,”阿姨,不中年妇女唾沫横飞,“我都问了,就是跟家里吵架的学生,学生干净。”

她说着还暗示性地朝那男人眨眼,“你要不自己试试?”

她是什么意思?

我直觉那不是什么好话,脑海中浮起无数关于人贩子的可怕猜想。

他们要把我卖掉吗?

我才十四岁!我不想被卖到深山里给不认识的男的生孩子!

我好恨自己,为什么会上那种当!

我眼睁睁看着那男的数出一沓红色的钱,那女人狂喜接过。

我想求他们别把我卖掉。

我可以赚钱的!

可从头到尾没人给我说话的机会。

他们把我拖上车,给我抽血,做各种检测,把我关在笼子里,像动物一样养着。

我越来越害怕。

可是没有人理会我的哀求。

直到有个人狂喜地冲进来,“匹配上了!”

我就像是一个畜生一样。

被他们用冷水冲干净,消毒,再把我拖到手术台上。

为了省钱,他们甚至没给我打麻药。

手术刀开膛破肚的时候。

我痛的惨叫。

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摘掉了我的心、肝、肾……

每割一刀,我都痛得浑身抽搐。

我一直在呜呜地叫,我在叫。

“妈妈……妈妈!”

“还在叫妈妈呢,”那些人大笑了起来。

有个人看了我一眼,“啧”了一声,“看那小姑娘的眼珠子,怪瘆人的。”

“一会角膜摘了把眼珠子捣烂就行。”那个主刀地说,“按照老说法,死人会找死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报仇,捣烂就看不见了。”

可是我把每一张罪恶的脸,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的灵魂飘浮在半空,看着这群畜生把我像猪狗一样解剖干净。

然后打通了一个电话。

“哎我这有一个小姑娘,你们那里最近有需要配阴婚的吗?”

7

我发现我可以离开自己的解剖现场了。

我第一时间回了家,想看看妈妈有没有发现我失踪了。

可是没有。

妈妈在洗原本应该是我洗的全家人的衣服,

她边写边骂:“这死丫头,还不滚回来洗衣服!”

“白养她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从弟弟出生后,我就开始负责洗全家的衣服。

寒冬腊月,我手上冻得全是一道一道的口子,连写字的时候都会渗血。

冻疮更不用说,我从手指到手背,全是开裂的冻疮,痒得钻心。

同桌看不下去,给我拿了冻疮膏。

可那药回去就被妈妈拿走了。

她说,“小孩子家用什么冻疮膏,娇气!”

“忍忍,多洗几件衣服就好了!”

她捶了捶自己的腰,我看见她的头顶多了不少白发。

我下意识想伸手去扶她,可我的手却穿过了她的胳膊。

我这才想起来。

原来我已经死了。

8

老师给家里打来电话,问我为什么几天都没去上学。

妈妈这才愣了。

她接连在电话里追问老师,“小茹没去上学吗?真的吗?”

吴老师在那头也生气了,“小茹妈妈,你们做家长的,都不关心孩子有没有回家吗?也太失职了吧!”

“她都三天没来学校了!”

我妈手里端着的给我弟弟的奶糊糊掉在了地上,她有些狼狈地套上个红外套就往学校冲。

红外套,花裤子。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妈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可她到了学校才发现。

她根本不知道我在哪个班。

我觉得又心酸又好笑。

我的成绩还在年级光荣榜上挂着,我妈在光荣榜前面站了好一会,这才有些畏畏缩缩地问旁边的同学。

“请问,张茹是哪个班的呀?”

“你是张茹的妈妈吗?”那个同学眼睛都亮了,“张茹好厉害的!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前十!”

我妈明显愣了一下,她知道我成绩好,可是那也主要建立在有学杂费减免的情况下,我那点竞赛得来的奖金,都被拿来给我弟弟买东西了。

“初三A班,二楼第一间教室就是了。”

吴老师没给她好脸色,“张茹妈妈,你女儿都三天没来学校了,她在家里,你们都不知道问吗?”

我妈的脸色这时候才一点一点苍白起来。

“可是……可是她不在家啊。”

吴老师当时脸色就白了,“报警!快点报警!”

9

我们这是小县城。

摄像头覆盖的范围也非常有限。

报警之后,警察调取沿途监控,只看见我朝着公交站台方向走,就再也没了踪影。

当走访到小卖部的时候,那个女人一副茫然的模样。

“那个小姑娘呀,我看见她一个人在公交站坐了好久,给她面包和水也不要,后来就没看见了。”

我简直忍不住尖叫。

“就是那个女人!抓住她!”

可他们问完就走了。

我妈愣愣地回家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做家务。

做弟弟和继父喜欢吃的菜。

做一切之前本应该是我做的家务。

我听见她在小声念叨,“这个死丫头,肯定是去哪玩去了!嗯,肯定是!”

“等她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打她一顿!”

可明明警察都告诉了她。

年轻女性和儿童的最佳找回时间是24小时。

我已经失踪了整整三天,找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她还是不信。

她总觉得我是去哪贪玩,去同学家躲起来。

可她没有想过。

我已经死了。

我捂住嘴,终于按捺不住发出恶意的大笑。

可我妈却仿佛感应般茫然地转过头。

“刚才怎么好像听见小茹的声音?”

妈。

你不会再听见我的声音了。

我连内脏都被卖去给人做了器官移植。

他们还说要给我的尸体配阴婚。

要是你们知道我拆开卖能比打包卖给人当老婆卖跟更多的钱,你们会后悔吗?

10

我失踪的一个礼拜后。

妈妈开始彻底坐不住了。

她给我爸打电话:“小茹有给你打电话吗?”

那边我爸喝得醉醺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有吧?”

“到底有没有?”我妈的声音都尖了起来。

“你别吵!”我爸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声,“让我想想……好像前几天我打牌的时候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要钱。”

我妈如获至宝,“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说让她别烦我,我没钱,”我爸不耐烦了,“你有事没事啊,没事我挂了,这边还忙……”

“王八蛋你有没有心!”

“小茹失踪了!失踪了你知道吗!”

“你这个当爸的究竟有没有心!她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打给你!”

那边我爸愣了一下,“她不是跟你的吗,你都管不了她现在来找我撒泼?你怎么当妈的?”

我妈抓着电话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边我那几年不见的爸也好像慌了。

他说,“你别哭啊,我马上过来。”

多好笑啊。

在我死后,好像全世界都开始爱我了一样。

为什么在我生前。

不能多给我哪怕一点点温暖呢?

11

晚上,妈妈在我的床上坐着发呆。

她似乎想起什么,打开了我的衣柜,其实也不是什么衣柜,只是一个烂书桌下加装的小抽屉而已。

毕竟我一年到头也只有两套洗得发白的校服,连内衣都是自己用布缝的。

可弟弟明明有满柜子的玩具和衣服,吃的用的都是好的,他想吃肯德基,妈妈就能天天给他买,可我哪怕多吃一块肉,她都会骂我贱。

我一直不能理解,明明家里也没到那么差钱的地步,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呢?

我的鞋子开裂了,冬天冻得脚都紫了,找妈妈要钱,

可转天弟弟就穿着新买的加绒鞋子来我面前炫耀。

“赔钱货,才不给你买,yue!”

我妈看着我那点少得可怜的衣服,桌子上整整齐齐的书,良久才抱着我薄薄的被子哭起来。

她才哭了一会,弟弟跑来喊她。

“妈妈,陪我睡觉,给我讲故事。”

我以为妈妈会好歹再为我多哭一会,可没想到她立刻就应了一声,低头抱着弟弟亲了一口。

“乖,妈妈马上来。”

然后随手把我的东西扔回床上,急匆匆地去了弟弟的房间。

还在期待什么呢?

她从来都只是弟弟的妈妈。

不是我的。

12

我爸终于来的时候,又过了三天。

他喝得醉醺醺的,第一句话就是,“小茹找到了吗?”

我妈摇摇头,“监控也找了,亲戚家也问了,老师也找,哪里都找不到。”

“这个死妮子,”我爸“啧”了一声,“是不是跑到哪里玩去了?”

“就跟你一样,是条养不熟的狗!”

我妈浑身都在颤抖,在我爸朝地上重重吐了口痰之后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尖叫起来,“要不是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赌!我怎么会跟你离婚!小茹也不至于丢!”

我爸气急败坏地抬手就要打她,“我还想骂你呢!要不是你生了这么个赔钱货!我怎么可能输那么多钱!”

烂赌鬼是完全不会自我反省的,他只会觉得一切都是别人的错。

记忆中有些模糊的片段缓缓浮上水面。

爸爸输了钱之后赤红着眼,穷凶极恶地要来打我,骂我赔钱货,害人精,从我出生起就没给他带来什么好运气。

妈妈扑上来,拼命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我。

她被打得浑身都是伤,晚上还抱着我哄我。

“茹茹不怕啊,爸爸只是喝多了,爸爸妈妈都爱茹茹。”

不是的,你们都不爱我。

原来妈妈也是曾经那么保护过我的。

哪怕拼着离婚带拖油瓶不好找对象也要带我走。

可后来。

为什么变了呢?

因为她有了儿子,她有了被人家的正根,能挺胸抬头做人了。

至于我。

只是一个她讨好现在的丈夫的工具。

13

又过了一周,还是没任何我的消息。

老师和同学接连来了好几次,吴老师更是一怒之下跟我爸妈吵了一架,还发动同学们去找我。

我知道,她是故意要帮我把事情闹大。

逼得我爸妈不得不去找我。

这下周围的人都知道张家虐待继女,把人虐待的都离家出走了。

小地方消息传得快,继父脸上挂不住,回去就打我妈出气。

“都是你带来的小贱货,跑就跑了!还害得老子被人指指点点,跟你一样的贱骨头!”

我妈居然头一次反抗了他,她愤怒地朝着继父大喊,“要不是你不让她读书,小茹会跑吗!她成绩那么好,让她读个书有什么关系!”

她说着说着就呜呜地号啕大哭起来。

“我的小茹,是妈妈对不起你……”

继父没想到会被反抗,顿时勃然大怒,“你有本事你去给她钱啊?花老子的住老子的,要不是看在你还生了个儿子有点用,老子早就把你们母女俩一起卖了!”

他把我妈按在地上用力踢、踩,歇斯底里地辱骂,我听到妈妈发出痛苦的哀嚎,她在地上打滚,可拳脚还是雨点般落在她身上。

她的牙都被打掉了,一只眼睛被重重打了一拳,整个眼白都充血了。

看上去和我那时候一模一样。

这些拳脚,原本都是要落在我身上的。

妈妈,你知道我痛了吗?

直到邻居来敲门,我爸这才擦了擦手里的血,拉开门又是一副人模人样。

“没事,刚才摔了一跤。”

弟弟在一旁吓得嚎啕大哭,我爸洗干净手,对他和颜悦色地说。

“去,打贱女人!”

他先还不敢,后来在我爸的鼓励中,他试探着踢了我妈一脚。

我妈一动不动。

他胆子大了起来,又上前用力踢了我妈肚子一脚,我妈挣扎着抬起头,正看见我弟弟哈哈大笑的脸。

他笑着说,“打贱女人!打贱女人!”

妈妈眼里的神采一点点黯淡下去。

以前老师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还不懂。

现在看起来……果然家暴的烂人也只会有同样烂的后代。

等他们终于打累进房间了,妈妈这才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发出了母兽般的哀鸣。

我站在她面前,终于忍不住无声地大笑起来。

妈妈,这么多年来你把我推出去当你的替罪羊。

现在他们打你。

这都是你应得的。

我的手被冻烂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被这对父子踢打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这个家里,不过是一个不要钱的佣人。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14

我发现我妈开始不对劲了。

她整晚整晚地睁着眼,本来在陪弟弟睡觉,陪着陪着又会半夜到我的床上流眼泪。

她摸着我的衣服和被子,问我。

“小茹,你冷不冷啊?”

“小茹,你不要怪妈妈,你是个女娃,妈妈也挣不到钱。”

“你叔叔说得对,女娃读书有什么用呢?还不如早点换点彩礼贴补你弟弟。”

“那毕竟是你弟弟啊。”

她的眼睛没有去治,看起来很可怕。

弟弟晚上被她的眼睛吓得哭闹的时候,妈妈却轻声问他。

“是不是很吓人啊?”

“你为什么要踢姐姐呢?”她的手就这么按在弟弟的眼皮上,一点点用力,“她跟我说她好痛,我怎么没信她呢?”

“真的好痛啊……”

弟弟吓得嚎啕大哭,用力踢她的肚子。

他被养得足够壮实,一脚就把妈妈踹倒在地上。

继父闻声冲进来,弟弟立即大声哭嚎。

“妈妈要抠我眼睛给姐姐报仇!”

弟弟可是他们老孙家的命根子。

继父更生气了,“你他妈疯了!”

他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后,妈妈倒在冰冷的地上。

她也不动,也不挣扎,自顾自地轻声哼唱着小时候哄我入睡的摇篮曲。

继父骂她疯婆娘她也不理睬。

都说母女之间会有心灵感应。

我站在她面前,轻声问她。

妈妈,为什么我死的时候你不知道呢?

妈妈,我好冷。

我的器官现在有的已经被卖了,剩下的部分被泡在福尔马林里。

你知道吗?

他们把我的尸体卖给了一个死了好久的男的。

他们要把我埋在那具烂透了的尸体旁边。

妈妈。

我不想去,我好害怕。

可我发现我妈居然看向了我的方向,她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小茹,小茹你怎么肚子都被人剖开了?”

“你的……内脏呢?”

她摇摇晃晃走向我,眼里全是泪水。

“你在哪里啊?你告诉妈妈!”

“妈妈去找你好不好?”

我低头看着自己不知何时打开的肚腹,一点一点退进了黑暗中。

还是不要了。

生前你们都不要我。

死了来找我干什么呢?

13

继父醉醺醺地回来,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真他妈奇了怪了,现在死人居然比活人还值钱!”

我妈本来抱着我的衣服在发愣,闻言好一会才迟钝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今天去吃了个稀奇的喜酒,”继父喝得醉醺醺的,大着舌头跟妈妈说,“这几年农村的年轻姑娘少了,都他妈跑到城里打工。”

“打工,女人有什么好打工的,除去干那事,还能干什么?”

“外头都卖烂了,回来还好意思动不动要几十万彩礼。”

他说到这里啧了一声,“要是小茹还在……”

“你说什么?”我妈骤然抬头,神色阴沉得可怕。

“没什么。”这几天大概是我妈发疯次数太多,继父竟然没敢继续说下去,主动岔开了话题。

“今天去的是个冥婚。”他啧啧道,“可真气派啊,那家儿子老光棍一个,不知道上哪找了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结冥婚。”

听者无心,说者有意。

等继父睡着之后,我妈居然就凭着继父的一句话,居然就跑出去打听究竟最近是谁家结了冥婚。

然后。

去挖人家的坟。

她想看看那里面的小姑娘是不是我。

我从来没想过,妈妈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她一锹一锹地挖着,连手被磨破了都感觉不到。

可女人的力气终究有限。

她才挖出棺材的一个角,就被循声而来的村民抓住了。

村民们群情激愤。

“打死盗墓的!”

“打死偷尸体的!”

我妈状若疯虎般挣扎,冲着他们嚎啕大哭。

“你们让我看看!求求你们让我看看!我女儿失踪了!”

“她只有十四岁!”

“求求你们了!让我看看她吧!”

村民们都愣住了。

他们还是心善,后来跟主家商量之后,还是给她把棺材开了。

那里面的确是具年轻女孩的尸体。

我妈如获至宝地扑上去,也不嫌气味腌臜难闻。

可那不是我。

妈妈先是浑身一松,随即又号啕大哭起来。

“小茹啊……你在哪里?”

“你告诉妈妈,妈妈来带你回家啊!”

旁边的村民围成一个圈,沉默地看着这荒诞的一切。

我看着我妈哭得不成样子,突然觉得一阵难过。

妈妈。

为什么在我活着的时候,你不能多看看我呢?

14

妈妈回去之后好像正常了。

可我知道她没有。

她一个家庭妇女,开始整天不在家里待着,反而是四处出去打听最近又有谁家结了阴亲,如果年岁相仿,就想方设法去看一眼。

绝大多数主家都不愿意,毕竟这事民不举官不究,但闹起来也不是不能判个侮辱尸体罪的。

妈妈就哀求,打滚,声泪俱下。

没多久就传开。

说那个丢了女儿的女人疯了。

继父回来看到冷锅冷灶自然大发雷霆。

可妈妈根本不搭理他,甚至连以前当成心肝肉的弟弟也不怎么搭理。

继父企图通过打她让生活恢复正轨。

可妈妈说,“你打死我吧。”

她边笑边流出泪来,“打死我,让我和小茹团圆去。”

继父当时的脸色就变了。

“赔钱……张茹不是还没找到吗?”

“我肚子里的肉,我知道。”我妈珍爱地摸着我的衣服,仿佛那是我一样。

“小茹肯定是死了。”

“我看见她开膛破肚地站在我面前。”

“跟我说,妈妈我好痛。”

“我就知道,我的孩子,肯定是死了。”

15

在妈妈认定我死了之后。

我突然间可以开始跟着继父行动了。

仿佛有什么神奇的力量把我拴在他身边,让我亲眼见证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我看着他有些焦急地走出门,骑着摩托车走了。

可他竟然停在了那天给我面包的女人杂货店门前!

那个女人看见他,也是一副吓了一跳的模样,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忙不迭把人往外撵。

“你来干什么!快走快走,你家那个小丫头丢的事情全县城都知道了,你别害我。”

他们居然是认识的!

继父烦躁地点了根烟,重重地吸了一口,劣质香烟烧得包的纸哔哔啵啵响。

“你跟我说实话,张茹是不是死了?”

女人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笑眯眯的,“这我咋知道,人都带走了,后面的我也管不着啊?”

“你可就给了我两千块,”继父不顾女人的阻拦进了店子,反手把卷闸门拉下,那个女人顿时就慌了,赶紧赔笑脸。

“哥,哥,有话好说嘛,你这样我怎么做生意。”

“太少了!”继父凶光毕露,“我那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前阵子我看见人家阴婚,光尸体就卖了一万呢!我一个大活人你就给两千?”

“账可不能这么算,”女人花言巧语给继父端了杯茶,“那小姑娘那么瘦,眼睛还瞎了一只,能和全乎人比吗?”

她的手搭在继父的肩膀上,继父油腻地伸手摸上去,语气也和缓了些,“那也是个黄瓜闺女啊,死人都能一万,就算瞎了眼,卖哪不是卖?”

“哎哟我的好哥哥,我这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帮你,你说这话可就伤人心了。”

继父搓了个牙花子,“再给我五千,这事就这么算了,我看着最近这城里来了不少开好车的有钱人。”

女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继父毫无所觉,继续说,“你是把那丫头卖给那些人了吧,他们就喜欢学生,干净。”

“别以为我不知道!臭娘们,给钱!”

“真瞒不过你,”女人松弛下来,一脸不情愿地给继父数了钱,“哥,就这么多了啊!再没有了!”

恐惧仿佛藤蔓般爬满我的全身,我几乎凝固在当地无法动弹。

原来那天我的遭遇并不是巧合。

继父早就嫌我碍事,想把我卖了。

那天我跑出去之后,他借着钓鱼的名头,骑着摩托车抢在了我前面,跟杂货店老板娘里应外合。

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结局的谋杀。

“我家里那个婆娘,”继父犹豫了一会,“最近老神叨叨地说什么姑娘死了。”

“我觉得有点麻烦。”

那女人愣了一下,强笑着说,“乱讲的吧。”

“说什么姑娘开膛破肚,”继父说,“又不是杀猪,哪可能这样。”

他没看见女人越来越白的脸色。

“回头你给我找个下家,把她也卖了。”继父还不忘嘱咐一句。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能生儿子,”

“好嘞哥,”女人顿时笑得像花一样,“这种能生儿子的年纪大点也没事,刚好还能说找女儿失踪的,多名正言顺。”

“回头啊,你再娶个年轻漂亮的,再生个儿子!”

继父显然听得很高兴,得意洋洋走了

可他一出门,那女人立时变脸“啐”了一声。

“什么狗屁玩意,那么大年纪的婆娘谁要啊,娶回去当妈供着吗?”

16

继父出来之后却没回去。

他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闲逛,却被一辆奔驰吸引了注意力。

小县城可没那么多豪车,最近倒是频繁出现。

他盯着后座上的茅台和云烟,下意识吞了口口水,露出了垂涎欲滴的神色。

“狗娘养的有钱人!”

“两瓶酒就够一个黄花大闺女。”

他左右张望没看见人,也没见到摄像头,从旁边摸起一块石头,用力朝着车窗砸了下去!

震耳欲聋的报警声响起,继父吓得屁滚尿流。

他慌不择路地翻墙冲进医院。

医院的转弯处有镜子。

我看见他一抬眼,看见他身后跟着的我,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叫。

“滚开!你不要过来!”

他能看见我了?

他的动静太大,引来了医院的保安和围观人群。

“抓贼!”

“有人医闹了!”

“快报警!”

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居然径直冲向了太平间的方向。

小县城的医院管理没那么严格,太平间的门上只挂了一条连接的铁链,上面的铜锁竟然都没锁。

我眼睁睁看着继父冲进去,

他一咬牙,随意拉开了一个冷冻抽屉想暂时藏进去避一避。

然后。

和我圆睁着双目,开膛破肚的青紫尸体面面相觑。

他顿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17

等我妈接到警察的通知,让她去太平间认尸的时候。

我妈整个人都呆住了,缓缓地滑坐在地上。

好像这段时间支撑着她的最后一根骨头也被打断了。

她踉踉跄跄地在邻居的搀扶下去了警察局。

我看见她在停尸间的门口不敢迈步,我看见她浑身都在颤抖。

我飘浮在半空。

看着她一点点靠近那张床,颤颤巍巍揭开我脸上的白布,然后,歇斯底里地痛哭起来。

“我的女儿啊!”

18

有人命的案子和一般的闹事当然不一样。

警察迅速启动调查。

被第一个抓走的继父很快就经不住压力招供了。

连带着那个老板娘和身后的一干犯罪人员都被抓了个干干净净。

当我妈听完我的遭遇之后,疯了般冲到继父身边对他拳打脚踢,指甲把他的脸都挖出血,撕了好大一块肉下来。

我妈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

“姓张的!王八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的女儿!”

“你简直不是人!”

“我艹你全家祖宗十八代!”

接下来是一番不堪入耳地尖叫怒骂,警察们赶紧上来拉开。

继父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灰头土脸,他想反抗,却被警察们牢牢制住,反而控制我妈的女警不知道为什么手慢了些,又让我妈在他肚子上狠狠踹了几脚,再兜裆来了一下!

继父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当即就像虾一样软倒在地上。

我妈直到被再次拉住才反应过来,怔怔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和脚,许久之后,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

“我的女儿啊!”

所以你看妈妈。

其实反抗他也没有那么难,为什么你却眼睁睁看着他那样殴打我,只知道一味心疼弟弟?

是因为打了我,就不会打你了吗?

我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突然间有些茫然。

妈妈,你所做的事情就像你现在对我的弥补一样。

总是徒劳无功。

你现在就算打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19

随着审问的进行。

我这才知道,就是因为妈妈这段时间在到处挖坟的疯狂举动,这才让那群人不敢轻举妄动,又不能送去火葬场当无名尸,只得买通了门卫把我的尸体暂时藏在医院太平间。

可却被继父误打误撞遇见了。

还招来了警察。

连带着从事器官走私的那群人都被抓了个一干二净。

我妈仿佛从噩梦中惊醒,突然一把抓住那个陪着她的女警的手。

“警察同志!我还有证据!”

“他们有人倒卖尸体结阴婚!”

她这段时间都在到处扒新坟,四处打听下来竟然让她打听到了一个“王哥”,说手里有各种年轻女性的尸体货源。

她把自己整理来的证据交给了警方。

这一下拔出萝卜带出泥。

那些作恶的人终于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20

警察把我的尸体送去了火葬场,还安排了几个人陪我妈办相关手续。

晚上,警察让她去休息,她却对警察说。

“求求你们了,让我陪陪我女儿吧。”

“她活着的时候我没尽过当妈的职责,她都要走了,我想尽尽当妈妈的职责,陪陪她。”

女警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就给她披了件大衣就走了。

晚上的灵堂很安静。

只有冰棺一阵阵制动的低低轰鸣声。

妈妈坐在棺材边,轻轻唱着小时候给我唱的摇篮曲。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让你喜欢这世界。”

……

可是,我什么时候当过你的宝贝呢妈妈?

我悲哀地看着她。

在你无数次呵斥我,打骂我,说我是赔钱货,让我让着弟弟,说我是小贱人之后。

我不相信你了。

我知道她现在后悔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我已经死了。

死在你和继父打我的那个夜晚,死在你们无数次的忽略,死在你们根本不爱我的每一天。

我生出来就不被祝福。

何必现在再装模作样呢?

这样会让你好受一点吗?

可是妈妈,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21

我妈拿着我的骨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上了一大群继父家的亲戚。

他们指着我妈的鼻子骂她丧门星,让她把钱拿出来,骂一切肮脏腌臜的话。

我弟弟被他的爷爷抱在怀里,满脸都是冷漠和仇恨。

“害死爸爸的坏女人!”

妈妈傻了,她翕合着嘴唇,“小宝,你说什么?”

“要不是你带这个赔钱货进门!我儿子怎么会这样!”继父的妈妈哭天抢地冲过来,用力推了我妈一把。

打斗挣扎间,一声脆响,骨灰罐在地上摔得粉碎。

所有人都惊呆了。

妈妈嚎啕大哭地用手去拢,但骨灰已经被风吹得满地都是,再也捡不起来。

可是那些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看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变得透明。

只觉得一阵轻松。

原来我连骨灰都不愿意再跟你有任何关系。

妈妈,这都是你应得的。

下辈子我再也不想当你的女儿了。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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