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磁县县城(磁州夜话磁县抗战记忆)

作者:师维新

朗读:张 浩

晋冀之间有一条漳河,我姥姥家就住在漳河北岸的磁县朝冠村。

我村离姥姥家约三公里,姥姥在世的时候,每年我跟母亲不断去看望她。每次去姥姥家,我总要到村西约三公里处的平汉铁路漳河大桥遗址看一看。站在高大的钢筋水泥桥墩下,目睹十九座桥墩弹痕累累,像饱经沧桑的老人,就想起我小时候姥姥给我讲过的她家的悲惨往事,距今已有70多年。

1939年磁县县城(磁州夜话磁县抗战记忆)(1)

那时姥姥家很穷,姥爷和他的父亲母亲长年累月给地主当长工,勉强维持生活,艰难度日。姥爷的母亲中年时劳累过度而死。

七七事变,大片国土沦陷,日本鬼子铁蹄下的“杀光、烧光、抢光”三光政策,使人民流离失所,敌占区变成了人间地狱。

1937年中秋节那天清晨,姥爷和几个长工正在给地主看护家院和粮库,忽然听见街上一群日本鬼子呜哩哇啦地叫喊着,姥爷看见十几把雪亮的刺刀从前大门进来,姥爷撒腿就往后院跑,急忙关上后院大门,十几个鬼子用刺刀破门而入。有的进牲口圈抢牲口,有的进粮库抢粮食,姥爷上前阻拦,两个鬼子用刺刀恶狠狠地向姥爷一阵猛刺,姥爷一声惨叫,倒在血泊中.....

1939年磁县县城(磁州夜话磁县抗战记忆)(2)

乡亲们逃难回到村后,看到鬼子惨无人道的暴行,无辜的村民惨遭屠戮,激起村民无比愤怒,人们对鬼子咬牙切齿地痛恨。我的两个舅舅和几个青年小伙子挺身而起,分别参加了太行山八路军和冀南抗日游击队。

抗日战争时期,家乡活跃着一支抗日队伍,他们经常在平汉铁路沿线神出鬼没地袭击敌人的火车站,奇袭敌人的军用列车,炸桥梁、掀铁路、破袭公路、断敌交通、伏敌车队,夺敌给养。炸掉鬼子的炮楼,拔掉敌人的据点,割电线,锯线杆,有力地配合了太行军区八路军主力部队作战,搅得敌人日夜不得安宁,打得鬼子心惊胆战。

1939年磁县县城(磁州夜话磁县抗战记忆)(3)

鬼子把他们看成眼中钉,肉中刺,非拔掉不可。鬼子使用金钱、美女等花招,利用汉奸特务摸清了底细,原来姥爷的父亲是冀南抗日大队的地下联络员,由于叛徒的出卖,姥爷的父亲不幸被捕,被关进了日本宪兵队。鬼子对他使尽各种严刑拷打,也没有从他嘴里得到一点东西。听说,后来鬼子在一天深夜偷偷活埋了他,至今,村里人仍不知道他被埋在哪里。

我的两个舅舅1937年秋参加八路军后,一直杳无音信,直到抗战胜利后,姥姥才得知,1940年鬼子对太行山根据地疯狂大扫荡,在一次反扫荡战斗中,为掩护八路军主力部队转移,大舅舅朱靖治壮烈牺牲。

1939年磁县县城(磁州夜话磁县抗战记忆)(4)

1941年日军机群轮番对根据地狂轰滥炸,二舅舅朱靖邦和两名战友为保护机关干部和同志们,引开敌机,用枪向敌机射击,被丧心病狂的敌机追着扫射和轰炸。敌机地毯式轰炸过后,弹坑遍地,一片焦土。同志们含着泪到处反复寻找竟没有找到英雄们的尸体……

姥姥是个苦命的人,与两个女儿相依为命。拉着大女儿,抱着小女儿,为躲避鬼子汉奸对抗日家属斩草除根的追杀,东躲西藏。自从我的姥爷被鬼子无辜杀害后,姥爷的父亲被鬼子活埋,两个儿子壮烈牺牲,姥姥痛不欲生,常常跪在神灵前痛哭,她泪哭干了,眼哭瞎了,成了一个可怜的盲人。

解放后姥姥成了烈属,政府给予生活照顾,但她一生勤劳俭朴,从不给政府添麻烦,到1981年去世前也没有离开过和姥爷同住的那间小土屋。

70多年前,姥姥家的悲惨遭遇岂止一家?正是千千万万个家庭悲惨遭遇的一个缩影。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使我们的后人永远怀念抗日英雄、民族之魂,只有牢记惨痛的历史,洗雪国耻,才能奋然前行。

面对惨痛的历史,我感触良多,感悟到的是一种缅怀和继承的重负;感悟到的是天地转,光阴迫,人生短暂,只争朝夕;感悟到的是为实现中国梦而奋斗的重任。

但愿我们的地球村里化剑为犁,和平发展,共同繁荣,不再重演战争给人类带来的灾难。

1939年磁县县城(磁州夜话磁县抗战记忆)(5)

朗读者

张浩,磁县广播电视台主持人,爱好配音、主持、栏目制作。坚持用心吐字,用爱发声,通过电波把故事讲与那端的你,让夜晚不再孤独。

审 核|庆 明

终 审|秦 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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