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小九炸年糕(腊月里炸年糕)

腊月小九炸年糕(腊月里炸年糕)(1)

文/图:菁茵

打记事起,每年腊月,我都会和父母炸年糕。自从父亲去世后,这项营生停了两年。

进了城,什么都买现成的,看似样样不缺,但年的味道却寡淡了许多。今年春天,母亲重新搬回了小村,今年过年,我们兄妹将重回小村。这意味着,有些感觉和氛围将再次回归。

周末回到村里,发现母亲已将一大盆糕面放到向着太阳的桌子上。内蒙古的冬天温度很低,得提前将凉房里储存的糕面拿回屋,让面消到了、醒到了。

吃完早饭后,七十多岁的母亲开始和糕面,我依然在灶前烧火,如同儿时一样。母亲边洒水边对糕面进行搅拌。母亲说,水要洒得恰好,多了糕太软会粘牙,少了又硬得硌牙。水的多少,全凭经验。

腊月小九炸年糕(腊月里炸年糕)(2)

此时,母亲熟练地拌着糕面,并不住用手搓着,将糕面搓成细碎的颗粒状。锅上铺了笼布,母亲小心翼翼地将糕面均匀地撒到笼布上。随着温度的升高和水蒸气的烹煮,糕面的颜色渐渐加深,变成夺目的金黄,如向日葵花瓣般的颜色。母亲便再洒一层,再等着变色,一层覆一层,如此反复,不厌其烦。

腊月小九炸年糕(腊月里炸年糕)(3)

不一会,一锅的糕面成了金黄的大圆饼,盖上锅盖焖一会儿,便熟了。此时的糕已经可以直接吃,我们这里叫素糕,素糕蘸糖稀、素糕蘸鸡汤,都是无上的美味。

刚出锅的糕面很烫手,需要揉搓。父亲在世时,这项活都是他干的。此时,年事已高的母亲用凉水和着油,抹到手上,进行揉搓,揉一下浸一下手,动作依然十分麻利。

母亲还提前煮了一些红豆馅,我们将其包到一部分素糕里,做成饺子状的豆馅糕。炸熟的豆馅糕一咬,肚子会淌出紫红的豆馅汁来,很是诱人,从小我们都争抢着吃。

腊月小九炸年糕(腊月里炸年糕)(4)

捏糕是最费时的,需要将一大团糕都捏成一个个杯口大小的圆片子。曾经,村里办事宴时,左邻右舍的妇女们都会来帮忙,大家一边干活一边聊天,谁家的孩子淘气了,谁家的男人出门了,谁家的牲口下羔了,谁家又购置回稀罕玩意儿了……五花八门,欢声笑语伴着屋内的蒸汽,将原本单调的乡村生活渲染得热气腾腾。人间烟火,最抚人心,时至今日,我依然留恋这样的场景。

腊月小九炸年糕(腊月里炸年糕)(5)

开始炸糕了,这可是个技术活。火要不大不小,人要不慌不忙。从小,母亲就告诫我们,不能在炸东西时说不吉利的话,否则得罪灶王神,油锅里的油会溅出来。而且,炸出的第一片糕要放到灶台前的碗里,随后还要对着天地四处泼散,寓意着馈赠给天地间的众生。

今年的糕是我先生炸的。只见他伫立在灶前,将糕片子贴锅帮轻轻放入,油锅里顿时翻滚起朵朵油花,他用筷子轻轻打散,再用锅铲铲下锅底。动作娴熟,有条不紊。他沉着的背影让我想起我的父亲。

腊月小九炸年糕(腊月里炸年糕)(6)

父亲刚走时,我曾是那么恐慌,以为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永远地去了。后来,当先生肯随我回村,当看到他如父亲一般伏在地里躬着身子翻土伺弄那些苗,不顾刮风下雨对小院进行修修补补时,我突然释怀:爱,从未远离,爱,是一场接力。真正的爱,从来都不喧哗,它如和风像细雨,藏在平凡的一日三餐中,默默流淌在光阴里。

忙碌了大半天,终于完工了。黄澄澄的油糕簇拥在盆里,阳光从窗前倾泄进来,照在母亲身上。她正绕着桌子用食品袋为我们一一打包,边忙活边絮叨,脸上的皱纹舒展了许多。我永远忘不了,父亲刚走那几日,母亲一言不发,佝偻着瘦弱的身子倚在炕上,如一株风中瑟瑟发抖的秋草,显得那么落寞无助。此时,她的身板挺直,久违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时间是良药,可以抚平一切伤痛,没有什么过不去,新的一年就要来了。

腊月小九炸年糕(腊月里炸年糕)(7)

腊月小九炸年糕(腊月里炸年糕)(8)

腊月小九炸年糕(腊月里炸年糕)(9)

腊月小九炸年糕(腊月里炸年糕)(10)

心若草木,向阳而生。@菁茵,内蒙古巴彦淖尔人,一个喜欢在乡野与文字间行走的小女子。

#寻味我们村# #乡土散文# #过年#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