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遇到自己喜欢的男神(我用苦肉计成功接近男神)

当遇到自己喜欢的男神(我用苦肉计成功接近男神)(1)

凌纱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天杀的杜清尧,居然把整瓶盐倒在了她的伤口上。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成蹊 | 禁止转载

1

“啪!”

凌纱拍死一只蚊子,赶紧往树枝茂密处躲。小心望向院中,但见房中灯烛幽幽,窗前苦读的人影并无变化,她这才松了口气。

转念一想,那人发现她又如何,不过是个单薄书生,而她,可是江湖人称“煞娘子”的女杀手,超级的那种哦!若被那人发现,她便顺手“煞”掉他的命,省得老躲在树杈上喂蚊子。

“嗡嗡”的蚊子声又在耳边响起,凌纱恨不得将它们捉来塞到秦老爹的裆里!

“杜清尧是个小书生,因机缘巧合救了钱盟主。传说钱盟主临终前把武林秘籍《雪鹰谱》交给他保管。如今盟主一位空缺,无论正派邪派,但凡有些野心的都想把秘籍据为己有。若能抢得秘籍,咱们煞血堂可就……嘿嘿嘿。”

秦老爹的贼笑声在凌纱脑海中回荡,却又被“嗡嗡”声压了下去。

煞血堂,她当然想把煞血堂发扬光大啊,可秦老爹呢?把她丢在这儿就跑了,大半夜不见人影。下一步怎么办?喂蚊子得秘籍?还是直接杀了,抢秘籍?万一小书生把秘籍藏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又该如何?得想法子接近他,撬开他的嘴!

以前都是秦老爹出主意,凌纱来执行,动脑筋这种活儿她可忒久没干了。

罢,罢,还是把脑子拿出来遛遛吧。

凌纱苦思冥想,忽然有了主意。她拿出匕首,准备在胳膊上划个血口子。突然,院外有些不寻常的动静,甚至传来血腥气。

“救命,救命……有人吗?”

那是位衣着清雅的女子,远望其形容,美貌非常。再加上那七分娇、三分弱的声音,是个男人都会化在她的石榴裙下。

凌纱常在江湖混,晓得这美娇娘乃是如欢门的头号美人——温如眉,以娇媚勾魂著称,勾个男人比吃窝头还简单。

“公子,救命啊!”

温如眉捂着流血的胳膊,冲着窗边人影娇啼了好些时候,那人才终于起了身,从窗边移开。

吱呀,门开了。

今儿晴天,上弦月挂在漆黑的天幕上,投射出轻柔的光亮。杜清尧在这月光的照耀下,一张小白脸子格外好看,通体气质更是温润如玉、清透如水。

清瘦修长的人影缓步而出。缓步,磨蹭,堪比龟速。

温如眉呆了一瞬,重又娇柔地朝他求救,嗓子都嚎干了,才终于够到杜清尧的袖边儿。

“公子……”温如眉泫然欲泣的模样,十分酥人,“小女子乃常州人士,随爹娘前往京城投亲,怎奈路遇山贼,爹娘皆被杀,只剩我一人受伤逃离。求公子相救,小女……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凌纱愕然,如欢门的女子比传闻中更加豪迈奔放啊!

杜清尧默了片刻,突然跟顿悟了什么似的,惊叫:

“啊!姑娘受伤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

“呀,姑娘稍等,小生这便取金创药来也!”

汗,吟诗呢这是?果然是个迂腐书生。

温如眉心头一喜,虽然没让她进去,好歹这书生是怜惜了她。哼,普天之下,就没有她勾不去的男人魂。

杜清尧一路小跑,把金创药拿来,拔了红布塞子,整瓶药往温如眉胳膊上一倒,然后用力揉搓起来。

没错,凌纱坚信自个儿没有看错,是揉搓。

伤口被揉得扭曲狰狞、搓得血肉模糊,温如眉痛得呲牙咧嘴,哪里还有娇柔美人模样?

这下子,凌纱更是愕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瞅瞅温如眉,再瞅瞅自个儿的匕首和胳膊,咽了咽唾沫。

“呀!”杜清尧又惊呼起来,“小生好似拿错了药!”

“什……么?”

杜清尧老实答道:“小生装盐也是用此瓶。”

“……”

“无妨无妨!”杜清尧振奋精神,“姑娘且宽心,小生将盐刮去便可。”说罢,他又一阵小跑回房,拿出了一把——菜刀。

温如眉胳膊一抖,心窝子一怵,甩个烟幕球儿便匿了踪影,跑了。

杜清尧拿着菜刀,垂首望着那烟幕球,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凌纱仿佛看到他眸中杀气闪过,甚是骇人。

难道……

还没来得及深究,眼前倏而模糊起来,脑子也有些混。耳边又有蚊子嗡嗡,凌纱刚伸手去赶,脚底一滑,竟跌下树去。也不知那匕首是没长眼,还是眼神忒好,在她撞上地面的一瞬间,准确地扎进她肩窝里。

2

凌纱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天杀的杜清尧,居然把整瓶盐倒在了她的伤口上。

凌纱翻腾起身,一把扣住杜清尧的脖子,将他钉在墙上。

“想用盐害我?!”

“呀!”杜清尧惊得身子一颤,“姑娘饶命!”

奇怪……凌纱从头到脚仔细瞄了瞄他,标准的书生打扮,小白脸子,清瘦单薄的身形。她才使了三分力,他就吓得一脸怂样儿。方才他吓走温如眉时,眸中那骇人的杀气,莫不是她看花了眼?

“姑娘……”杜清尧小心地晃了晃手里的瓶子,道,“方才因拿错药,惊走了一位受伤的姑娘,也不知她情况如何了,小生心中愧之,愧之,此番万不敢再错了。”

凌纱偏过头,嗅了嗅肩伤,果然不是盐,是金创药的味道。

很好,虽则伤比预想中重了些,好歹是按照自个儿设计的美人落难记,成功进入了杜清尧的家。唔,比温如眉强多了,以后遇上如欢门,她煞血堂可以昂首挺胸啦!

凌纱环顾四周,这小子身在茂林之中,住的是再简陋不过的木屋,生活倒是挺有情调。一张木床,一方书桌,一架书柜。书桌上除却笔墨纸砚,还有一方自制的石盆,添上山泉水,养了两尾小鱼。

武林秘籍《雪鹰谱》,究竟被他藏在哪里?

凌纱从小腿上绑着的刀鞘里抽出备用短刀,抵住杜清尧的脖子,厉声道:“老实交代,雪鹰……”

这是什么鬼?!

凌纱手中的饮血短刀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只削了一半的白萝卜,在脖子上划一划,萝卜汁儿辣香辣香的。

杜清尧腼腆一笑:“姑娘家舞刀弄枪,不雅倒是其次,弄伤自个儿就不好了。这不,正好晚上吃萝卜汤,还剩半只萝卜,小生便给姑娘削了把萝卜刀,聊以慰藉。”

凌纱气得磨牙。

杜清尧却淡定道:“夜半不眠易饿,锅里还有些汤,小生给姑娘盛些来喝,补补身子。”

说罢,闪身欲走。

凌纱拿出煞血堂的气派,猛拍墙壁:“不许走!你给我老实交代……”

咕噜噜……

凌纱这回彻底僵住了。

“晓得姑娘会饿,”杜清尧轻巧地拨开凌纱的手,朝外头的厨房走去,“小生还备了鸡肉。稍等,稍等。”

凌纱尴尬地咳了咳,背过身去,狠狠地咬了一口萝卜刀。

不多时,杜清尧便将宵夜备上了桌。

萝卜汤,卤鸡腿,外加仨香喷喷的大馒头。

凌纱双眼放光,一个没忍住,狂吃。

“好吃吗?”杜清尧问。

凌纱摇摇头:“咸。”

杜清尧忙又把馒头塞给她。

菜咸得齁人,但饿极之时,凌纱也管不得许多了。

杜清尧露出慈母般的微笑,点点头:“能吃是福。”

凌纱怔了怔,这四个字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

她是个孤儿,是秦老爹和师娘收留了她。记得她很小的时候,秦师娘爱给她做许多许多好吃的。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师娘总会笑着抚摸她的头:“能吃是福,我家纱儿福气足。”后来秦师娘病故,秦老爹就越发的放浪形骸了。

“甚好,血已止住。”不知何时,杜清尧来到凌纱身后,将她自个儿包扎得乱七八糟的纱布拆开,检查了伤口,又拿来新纱布一层一层包扎,“不能乱动,不能碰水,姑娘可记住了?”

他轻柔的声音从后传向前来,携着一阵暖香,从后脑上一路荡漾到凌纱的心头。

从未有人这般温柔地待她……

凌纱小心地向后瞥了瞥,心里一跳,面上一红,忙又扭过头来,专心去啃最后一小块馒头。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书生长得还挺好看的。善良、温柔、风姿清朗,不似江湖上那些登徒子总爱调戏姑娘。对待她的伤口,他只是剪去了受伤部位的布料,且尽力不碰触她的肌肤。

若哪个女子有幸得了这样一位温柔夫君,定是极欢喜的吧?

“啊!”凌纱肩膀剧痛,低声惊呼。

“啊啊啊!”杜清尧慌神道,“对不住,对不住,绑得太紧了。我再给你松开重绑!”

“不必!”凌纱侧过身,躲开他三步远,“我没事,我自己来。”

杜清尧又自责又委屈,似个小媳妇垂着头:“那,那姑娘早些安歇吧。小生就睡在外头的门廊上,有事唤我。”

说罢,杜清尧抱了床被子出去,将房门关上。

凌纱按着肩膀低声痛嚎,简直要打滚儿了。天杀的,他那劲道,是要卸了她的胳膊?还特喵的打了个死结!亏得她方才还在心头夸他温柔,瞎眼呐!她连忙将纱布松开,这才稍稍缓过劲儿来。

房内只剩她一人,正是搜寻《雪鹰谱》的好时机。

可是……

凌纱暗想,外头打他主意的人可不少,白天尚好,如今深夜睡在外,难保不会有人偷袭。他的小命无所谓,《雪鹰谱》的下落可是很有所谓的。

“咳咳!”凌纱开门,不自在地道,“外头夜寒,进来睡吧。”

“这……合适吗?”

“这是你家,我说合适就合适。”

“呃?”

凌纱一把将他拽进来,谨慎地张望院子外头。月明树暗,风吹树梢的沙沙声和蝉鸣不绝于耳。凌纱心头一顿,立刻关牢房门。

3

整整三日,凌纱住在杜清尧家,享受着国母与囚徒无缝衔接般的待遇。

吃饭,杜清尧做好端到她面前,不是热到烫坏她的舌头,便是咸到齁坏她的嗓子;

治伤,杜清尧全方位拆洗敷药,却总能好心办坏事,令她痛得想骂娘;

睡觉,杜清尧睡在床下边,还特特儿举把扇子给她扇风、赶蚊子,可一晚上被扇子打脸十八次的感觉,未免忒酸爽……

“喂,杜清尧!”

这日,杜清尧在灶边做饭,凌纱倚在门前挠耳朵。

“凌姑娘,何事?”

“你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活的?”

“啊?”杜清尧呆呆地望着她。

“让开!”凌纱凑过去,把他炒得乱七八糟的菜倒了,重新切菜炒菜。不多时,一桌香喷喷绝不齁人的菜诞生了。

杜清尧大赞:“凌姑娘所做之菜,犹如云端霞光,美极,美极!正所谓……”

“行了,收起你那些文词儿,酸死了。”小时候跟秦师娘学的庖厨技艺,早忘的七七八八了,不料今儿还能得他的夸奖。凌纱嘴里骂着,心里却有些欢喜。

杜清尧顿了顿,微微一笑:“你真好。”

他清秀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凌纱一怔,顿时心律失衡,眼神不知该往何处放。她下意识地往外头瞟,不经意瞟见树枝上挂的一段红布。

凌纱不自在地道:“你吃饭吧,我……灶房太闷,出去透透气。”

眼见着凌纱跑出去,杜清尧依旧只是微笑。

凌纱纵起轻功,飞速赶至林中,果见那“失踪”多日的秦老爹正盘坐树下啃猪蹄儿。

“来来来,说说情况。”秦老爹抹抹油光发亮的大胡子,冲她招手。

凌纱翻了个白眼,拔出秦老爹腰间的煞血剑,抢过猪蹄儿砍做两半,自己也盘腿坐下啃起来。

“匕首没了,煞血剑借我玩两日。”

“成,成。”秦老爹凑过来,“还没说呢,情况到底怎样?”

“我把他家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没发现《雪鹰谱》。这小子就是个穷书生,家里带字儿的书全是‘之乎者也’,瞧得我头疼。”

“家中没有什么机关吗?”

“没。”

“那你这么多天,没逼问他?”

“……没。”凌纱顿觉有失煞娘子的威名,忙给自个儿找了个台阶儿,“这小子瞧着文弱酸腐,骨子里是很有原则的。若是逼急,他自绝,咱就亏大发了!”

“这样啊……”秦老爹捋捋胡子,“你倒是挺了解他。”

凌纱面上一热,冲着秦老爹的胸口就是一脚,却被对方一拳挡住。

“把我丢在此处,我还没兴师问罪呢!”凌纱道,“老实交代,跑哪儿浪去了?”

秦老爹“嘿嘿”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儿。

凌纱肩头一颤:“盐?”

“咳咳,”秦老爹道,“是迷魂散!你只需将它倒在那书生的饭食中,让他吃下,他自然就会听你号令,老实交代咯。”

凌纱接过瓷瓶,灿笑:“终于可以拿到《雪鹰谱》了。”

“如欢门门主正带弟子们向此处杀来,另外七屠阁、杀月帮还有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帮派都闻风而动,约莫这两日抵达,凭你可挡不住。记住,今晚必须拿到《雪鹰谱》,全身而退。”

今晚而后,这江湖,将是煞血堂的天下!

4

凌纱的下药之举十分顺利,趁杜清尧回厨房端菜时,将整瓶迷魂散倒进他的粥碗中。

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如欢门想尽办法也做不到的,凌纱轻而易举便完成了。

杜清尧回来,凌纱盯着他的动作。只见他缓缓坐下,执起筷子,吃了几口菜,又啃了口馒头,却迟迟没有碰粥碗。

快喝……快喝……

凌纱咽了口唾沫,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他,可是人在江湖飘,良心这玩意儿实在是负担。只要能拿到秘籍,她也管不得许多了。

“凌姑娘盯着小生的碗作甚?”杜清尧眨巴着眼儿,“莫不是想喝这碗粥?”话音未落,他便执起自个儿的粥碗递给凌纱。

凌纱连忙摆手:“不不不,我这儿有呢,你喝吧。”

杜清尧只得收回粥碗,置于唇边:“那……小生喝了?”

“喝吧喝吧。”

杜清尧将碗中之粥饮尽,“扑通”一声,趴在桌上没了动静。

凌纱戳戳他的脑袋:“杜清尧?杜清尧!”

突然,杜清尧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好似得了红眼病。

凌纱唬了一跳,迷魂散的效用怎么瞧着怪怪的?

“你叫什么名字?”

“杜清尧。”

“你多大了?”

“二十四。”

没错儿。

“你把《雪鹰谱》藏在何处?”

杜清尧起身,缓缓走向窗前的书桌。石盆中的两尾小鱼缓缓游动,一如往常。

“在这儿?”

杜清尧点点头。

凌纱检查石盆和桌子,仍未发现秘籍:“拿出来,给我。”

杜清尧左手食指伸入水中按动盆底,右手轻按桌侧的浮雕花纹,一支卷轴突地从床铺中央顶了出来。

凌纱一喜,怪道她之前怎么都找不到,原来机关竟如此隐秘。她三步并作两步,踏上床去,迅速掀开席子,拿过卷轴打开检查。这是一幅雪地猎鹰图,一名猎人张弓引剑对准了天空中翱翔的灰鹰,旁边写了数行小楷,正是《雪鹰谱》。

凌纱把卷轴揣进怀里,正欲离开,忽而一具火热的身躯从背后覆过来,将她牢牢抱住。

“凌姑娘,凌姑娘,别走,再陪陪我……”杜清尧带着热气的呓语喷洒在她耳边。

凌纱暗道不妙,瞧杜清尧这反应,迷魂散不会还有春药的效果吧?

“你放开我!”

凌纱用力挣扎,可杜清尧陷入魔怔,也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气,将她牢牢钳住,双手还抓上了她的……凌纱又羞又恼,抓住他的后领来了个过肩摔,将他摔到床上,脚丫子踩上他的胸。

“小子,敢惹我煞娘子的人都进阎王殿了。看在你傻不拉几的份儿上,饶你一命。后会无期!”

凌纱转身欲走,却听得床上之人大喘气儿,很是难受的样子。

“喂,再给你一个忠告。”凌纱头也不回地道,“明日一早抓紧离开,别把小命撂在这破屋子里。”

说罢,凌纱开门。

“门主,此处正是那书生的居所。”

外头有动静!

凌纱合上门,从门缝向外查看,只见院外影影绰绰聚了好些人。她们皆是女子,个个步履轻盈,是武功极佳的练家子。如欢门坐不住了,快速行军,提前杀了过来。

“可都吃下避毒丸了?”

“回门主,都吃了。”

“好,杀进去,找到《雪鹰谱》,再将那书生……碎!尸!万!段!”

5

“如欢门门主正带弟子们向此处杀来……约莫这两日抵达,凭你可挡不住……”

秦老爹的话在脑海中晃悠,凌纱心里沉了沉,很清楚此言不虚。此时正门不能走,只能从后面的窗户悄悄逃离,或有一线生机。若再带上杜清尧这个累赘,连一线生机也将如灶灰中的一点火星,轻拈即灭。

“对不住了,杜清尧。”

凌纱一咬牙,一跺脚,背起书生跳窗跑。

肩上的伤口开了,火辣辣地疼。她一边跑,一边暗骂自个儿蠢。分明决心自个儿逃,怎么手爪子和脚丫子愣是不听使唤,非得拽上他?

“看着清瘦,怎么这么重!”凌纱吐槽。

话音刚落,背上的人好似又重了几分。

凌纱纵身翻过院子,用暗器射昏几个探子,便向林中跑去。

“什么人!”

此女一喊,如欢门高手一齐聚拢而来,将凌纱和杜清尧牢牢围住。

凌纱将杜清尧放在地上,用力拍他的脸。

杜清尧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似是半迷半醒。

“给我听清楚,”凌纱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开路,你找个机会逃,就是爬也要爬出这片林子!”

杜清尧握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

凌纱笑了笑:“放心,我可是‘煞娘子’!”

说罢,凌纱抽出煞血剑,眉目之间杀气涌动。

如欢门弟子轻蔑笑道:“原来是煞血堂的小喽啰,凭你也敢挡我们如欢门的路?老实让开,或许我们门主可以饶你一条贱命!”

凌纱放肆狂笑,发丝在夜风中飞扬:“今晚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煞血堂的厉害!”

凌纱挥剑直上,如欢门弟子以彩练相迎,双方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凌纱剑法了得,斩碎彩练,煞血剑穿透三名弟子心窝。但她剑法再强,也抵挡不住几十名如欢门弟子的围攻。

混战之中,凌纱满含杀气的眸子盯上了如欢门主——聂如欢。对方一袭紫衣,紫纱覆面,身处众弟子层层保护之后。

江湖传言,聂如欢心狠手辣,一根霓裳练,不知杀了多少江湖门派的高手。凌纱自知不是聂如欢的对手,但如今想要全身而退,唯有擒贼擒王,拼死一试。

凌纱牟足全力,冲向敌营,先以暗器为前锋,射向弟子们,趁她们躲避暗器之时,纵使轻功飞身而上,挥剑斩向聂如欢。

她晓得此一击,成则全身而退,就算败了,能刺伤聂如欢也不算太没面儿。

可她万万没想到,尚未近聂如欢的身,便被后面的弟子缠住了腿脚,重重地摔在地上。紧接着,无数根彩练缠住了她的双手、双脚还有脖子,向四方拉扯,呈五马分尸之势。脖子越勒越紧,呼吸越来越难,她的脸紫胀起来,变了形。

凌纱望向杜清尧,周围的如欢门弟子都在围攻她,现在正是他逃跑的最佳时机。不知道夜深天暗,杜清尧能否看清她的脸,她只能挣扎着,艰难地张开嘴:“走……”

挣扎之中,卷轴落下。

聂如欢拈起卷轴,展开一瞧,冷笑道:“《雪鹰谱》已到手,此二人性命,不必再留。”

6

天已黑,地已暗,无数星星在头顶盘旋。迷蒙的星云之中,凌纱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家,一排简陋的木屋,屋里是秦师娘在做饭,屋外是秦老爹在教她练剑。

“纱儿,手腕绷住,别松。看准目标,刺过去!”

凌纱握紧剑柄,还欲反击。可手腕被彩练收紧,掌心一软,煞血剑坠落在地。

完了,一切都完了……

突然,彩练一时之间,全部崩断,凌纱重重地摔落在地。

凌纱骤然得救,拼命喘息。

与她一道倒在地上的,还有如欢门的弟子们。她们个个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似一条条蚯蚓扭曲着,与美丽的容貌形成鲜明对比。她们不明白,分明已经吃了避毒丸,怎么还会中毒?

而此时,有一人却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清瘦的身躯矗立如松。

“杜清尧?”聂如欢眉头微皱,指尖一点,霓裳练从袖间飞出,绕于周身,“不,你不是杜清尧,你是……‘毒书生’?”

凌纱愕然,毒书生乃是“江湖十大混球”之首,生平以研制各种奇毒害人为乐。传说中,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如何,因为在与他对打之前,就已经被毒整得哭爹喊娘了。杜清尧这迂腐小子,怎么可能……

杜清尧唇角带笑,缓步前行,堪比龟速,周身散发着极强的压迫感:“如欢门主慧眼,小生佩服。”

“果然是你杀了如眉!”

“哦,你说那位娇柔的小美人儿?不错,小生在她的伤口里加了点儿料。”

“腐尸毒,腐肌肤,烂白骨!”聂如欢怒道,“如眉全身溃烂而死,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慰她在天之灵!”

霓裳练破空而来,直逼杜清尧命门。

杜清尧依旧笑脸相迎,不躲不避。

霓裳练在他面前打了个转儿,“呲啦”一声碎成了布条子。撕扯的力道一直延伸开来,将聂如欢的双手生生震断。聂如欢一口老血喷了老高,不敢相信对方纹丝未动,竟已破了她的秘功。再想逃时,身体已中了不知名的毒,动弹不得。

“霓裳练的破功之法,钱盟主在去世前已尽数参透了。”杜清尧笑道。

“钱英?”聂如欢咬牙切齿,“他死了也不肯安生!”

“那是自然,被你害死,路上孤苦,可不得拽你做个伴儿?”

杜清尧手臂一挥,冷风习习,卷去层层残叶。小屋后面不远处,露出孤坟一座,碑上书:盟主钱英之墓。

当初,聂如欢为了得到《雪鹰谱》,色诱钱盟主。可怜钱盟主错把色诱当真心,倾心相付,最后却落得被杀的下场。聂如欢拿到的《雪鹰谱》是假,自然不肯罢休,四处寻找其下落。

毒书生在江湖中声名极糟,唯有钱盟主真心欣赏,甚至临死前将《雪鹰谱》和盟主之位相托。杜清尧本不爱管这些勾心斗角的俗事,这次是为了知己才出了山。

他放出“得秘籍得盟主之位”的传闻,更毒杀温如眉,激聂如欢亲自前来。

他要让聂如欢死在钱盟主墓前,谢罪!

然而他没有想到,在无聊的等待之中,会捡到一个又傻又倔的小娘子,逗一逗,打发时间还挺有意思。可现如今……

“煞娘子?”

“毒书生?”

杜清尧走近凌纱,素来缓如龟速的步子破天荒的有些急促。他的目光扫过她脖子上的紫痕,瞬间幽暗下来。

凌纱脑壳儿一紧:“你,你不会想毒死我灭口吧?”

回答她的,是他沁凉的一吻。

悠远,绵长。(原题:《煞娘子》,作者:成蹊。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公众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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