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十三辙的发音讲解(歌唱的咬字与十三辙)

“十三辙”是我国传统歌唱理论中非常重要却容易被忽视的一个分支,是对汉字的字腹或字腹与字尾拼合的一个分类由我国古代戏曲、诗词曲牌合辙押韵传统而来的“十三辙”,对汉字的“归韵”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十三辙)是歌唱咬字发音中最主要的部分,是产生共鸣达远的关键,是唱高音的唯一载体,也是歌唱运腔时占时值最长的部分”,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京剧十三辙的发音讲解?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京剧十三辙的发音讲解(歌唱的咬字与十三辙)

京剧十三辙的发音讲解

“十三辙”是我国传统歌唱理论中非常重要却容易被忽视的一个分支,是对汉字的字腹或字腹与字尾拼合的一个分类。由我国古代戏曲、诗词曲牌合辙押韵传统而来的“十三辙”,对汉字的“归韵”有非常重要的作用,“(十三辙)是歌唱咬字发音中最主要的部分,是产生共鸣达远的关键,是唱高音的唯一载体,也是歌唱运腔时占时值最长的部分”。

一、“十三辙”与“合辙抑韵”的关联

“十三辙”和我国诗歌的“合辙押韵”有一定的联系。诗歌讲究合辙押韵,民族声乐作品的歌词亦如是。民族声乐的发展历史可以追溯至诗歌的吟唱,诗歌中的合辙押韵与“十三辙”是有着一定的历史渊源的。研究“十三辙”的意义在于了解歌词的韵律,便于歌者进一步了解歌词结构,为乐句句尾的押韵做好充足的演唱准备。“押韵”的规则,在于汉字的韵母中主要元音音素相同或相似,或者主要元音以及收音音素相同,即“押韵”。例如元音“i和“ü”近似,也是押韵的。诗词中要辙中有韵、韵中有辙。“十三辙”中一共有九辙是主要元音相同,或主要元音及收音音素皆相同。这九辙分别是:发花辙、乜斜辙、姑苏辙、怀来辙、灰堆辙、遥条辙、由求辙、言前辙、江阳辙。“十三辙”中,还有四辙虽然主要元音不同,但很近似。这四辙分别是:梭波辙、一七辙、人辰辙、中东辙。

在我国古代诗词中,押韵的方式很多,主要有“通韵”“跳韵”“变韵”等。“通韵”指的是诗词通篇都选择一个辙别,每句句尾都落在一个辙上;“跳韵”是隔一句一韵;“变韵”是诗歌中常用的押韵方式,也使得诗歌的韵尾变得丰富多彩,一首诗词中含有两个以上的韵就是“变韵”。中国民族声乐作品歌词的创作采用了押韵的方式,不同的押韵方式在声乐作品中呈现不同的特色。

采用“通韵”的歌词一般便于寻找归韵的规律。因为乐句尾部都落在同一辙别上,歌者在行腔至乐句尾部时,注意保持每一乐句尾部的口腔形态即可。同时,“通韵”的演唱还需要注意歌词中是否含有介母。一般情况下,含有介母的汉字比不含介母的汉字在拼合速度上稍微慢些,体现汉字音素拼合过程,讲求的是每一个音素的完整呈现,同时还要注意发挥介母的作用,找准声音的着力点。“歌曲的演唱只有做到把歌词的思想内容同合理的韵脚及演唱技巧相结合,才能将完美的艺术形象再现给观众”。

《红豆词》(曹雪芹词,刘雪庵曲)采用的是“通韵”的押韵方式。该作品通篇除“恰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一句落在人辰辙,其余都是由求辙,且只有最后一个“悠”字含介母“i”,其余由求辙的汉字都不含介母,演唱时应该注意每一乐句句尾的收音都要呈“圆唇”的状态。由求辙字腹为“o”,与汉语所有元音相比,舌位靠后,口腔容量处于适中状态,加之“o”为圆唇咬字状态,与字尾“u”敛唇要求十分吻合,因此由求辙在归韵时嘴角略向中间集中即可。而最后的“悠”字处于句尾长音保持状态,字的拼合速度不宜过快。注意介母“i”“齐齿呼”的着力点,将字头、字腹、字尾清晰、准确地拼合。如《想亲亲》(山西民歌)的歌词:

想亲亲想得我手腕(那个)软(uan),

拿起个筷子我端不起个碗(uan)。

想亲亲想得我心花花花乱(uan),

煮饺子下了一锅山药(那个)蛋(an)。

该作品歌词也采用了“通韵”的方式,属言前辙,只有最后一个“蛋”字不含介母,其余3个句尾汉字都含有介母“u”。因全曲风格较为活跃,乐句句尾音时值较短,句尾归韵收音稍快。但仔细辨别,“软”“碗”“乱”3个字的拼合速度还是较“蛋”字稍慢。

“跳韵”讲究隔句韵,辙别变化较“通韵”复杂。《我住长江头》(李之仪词,青主曲)采用的是“跳韵”的押韵方式,“君住长江尾”与“共饮长江水”隔句韵,属灰堆辙。含介母“u”且拼合速度一致,句尾一字多音,第二个音皆咬住韵尾“ei”并归韵至“i”,嘴角呈“展辅”状态。“此恨何时已”与“定不负相思意”隔句韵,属一七辙,属“直出无收”型的辙别,不需归韵,只需保持字腹“i”的咬字状态即可,嘴角呈“展辅”状态。如《木兰从军》(刘麟词,王志信曲)中的一段歌词:

爹爹年衰迈(ai),难耐北风寒(an)。

木兰无长兄(ong),谁人去征战(an)。

此段歌词属于“跳韵”,“难耐北风寒”与“谁人去征战”押韵,属言前辙。句尾时值较短,需要注意字尾“n”抵腭的归韵收音方式。

“变韵”是最为复杂的一种押韵方式,辙别变化丰富,每一乐句尾部对归韵收声的要求各有不同,要注意不同韵尾口腔形态的自如转变。正因为“变韵”的存在,民族声乐作品的演唱才有了更多的韵味可循。

《渔光曲》(安娥词,任光曲)采用的是“变韵”的押韵方式,全曲以中东辙为主,偶尔出现江阳辙、人辰辙、言前辙。中东辙的字腹有“o”或“e”,与汉语所有元音相比,这2个元音舌位靠后,口腔容量适中,区别在于“o”是圆唇状态,“e”是展唇状态。所以,以“o”为字腹的中东辙汉字更容易得到共鸣,且拼合速度快,以“e”为字腹的中东辙汉字次之。江阳辙的字腹为“a”,属央元音舌位适中,口腔容量大,且为展唇状态,归韵速度较“o”和“e”慢。

《渔光曲》第一段歌词第一句“云儿飘在海空”的“空”字和第二句“鱼儿藏在水中”的“中”字属中东辙,字腹为“o”,拼合速度是最快的;第四句“迎面吹过来大海风”的“风”字也属中东辙,字腹为“e”,拼合速度较前两个字次之;第三句“早晨太阳里晒鱼网”的“网”字属江阳辙,字腹为“a”,口腔张合幅度较大,拼合速度较前3个字都会慢些。第二段歌词“天已明,力已尽”一句,“明”属于中东辙,需用“穿鼻”的方式归韵收音;“尽”属于人辰辙,需用“抵腭”的方式归韵收音。“明”字受旋律推进影响,突出“穿鼻”归韵的“穿透力”,将旋律线条的律动感推至“尽”字处;“尽”字在演唱最后一拍时舌尖抵前硬腭归韵。这样就能明显感到二者在归韵上的差异。

再如,《芦花》(贺东久词,印青曲)全曲以灰堆辙为主,偶尔出现怀来辙、言前辙、遥条辙。全曲在演唱上,嘴角以向两边延伸为主。只有“莫忘故乡秋光好”一句句尾“好”字是遥条辙,口腔容量较大,字尾“o”要求敛唇,故而“好”字口腔张合幅度较大,处于音乐发展中的旋律位置,归韵宜稍快。

除了“通韵”“跳韵”和“变韵”之外,民族声乐作品的歌词押韵方式还有很多。“十三辙”是演唱者了解歌词韵律的一个重要手段,在中国民族声乐演唱实践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时至今日,它的存在与实用价值依然不能被忽略。我们只有在对传统歌唱理论熟知的基础上,才能理性、辩证地看待各种外来文化中的歌唱艺术,歌者才能掌握中国民族声乐的风格和独特韵味。

二、“十三辙”与“民族唱法”的结合运用

“民族唱法”这个称谓是20世纪为了与西方演唱技法相区别而使用的,是以我国传统唱法为基础,借鉴、吸纳西方唱法的理论而形成的具有中华民族特色的演唱方法。可以说,“十三辙”是区别中西方演唱技法的一个重要标志。民族唱法独具一格之处体现在“十三辙”与“a”“e”“i”“u”“o”等5个母音的有机联系和配合运用中。“十三辙”讲求的是字的拼合,在不同的速度、力度要求下,字的拼合速度有着细微的差异性。这无处不在的细微差异,决定了民族声乐演唱韵味的有无。例如《岁月悠悠》(黄嘉漠词,江定仙曲)中的第一句歌词“岁月悠悠”与《小河淌水》(云南民歌,尹宜公填词编曲)中的第四句歌词“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中都有“悠”字,但仔细品味起来,这4个“悠”字的咬字拼合速度各有差异。“岁月悠悠”处于歌词的第一句,随着旋律线条的涌动,这2个“悠”字都需要快速地咬字拼合以保证行腔的流畅。“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则处于歌词的第四句,唱完之后该乐段结束。情意缠绵的音乐风格,使这2个“悠”字的咬字拼合速度较慢,尤其是第二个“悠”字的速度要慢于第一个“悠”字。

我国传统声乐美学的精髓之处在于“字正腔圆”,讲求歌唱中字要做到拼合准、声调准。无论是归韵收声和字的拼合,都离不开“十三辙”的理论。字的拼合时间根据曲口风格会有不同的要求。

总的来说,汉字的发音有三个特点:第一是单音节;第二是多音素;第三是拼合成字。众多汉字的演唱是一个拼合的过程,拼合得准确与否是决定歌者能够准确演绎作品的关键。传统歌唱理论追求的是“以字行腔”“以字带声”,形成了以咬字吐字为核心的“字领腔行”的字声关系,即“每个字的每个音素细腻、精确的交代过程所产生的民族声乐特有的字腔‘韵味’美,形成所谓‘字韵声腔”。

我国传统歌唱理论中,特别注重咬字、吐字。“出声、归韵、收声是一套行之有效的能将字音发吐清楚的方法,是民族唱法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一个标志,是前人对民族唱法的一大贡献”。“十三辙”围绕咬字吐字中归韵、收声这一部分,归韵准确与行腔中收声与否,对歌唱内容的正确诊释有着决定性作用。“自出声之后,其口法一定,则过腔转腔,音虽数折,而口之形与声所从出之气,俱不可分毫移动”。也就是说,在行腔过程中,旋律的曲折及气息的运行不能影响辙口的变化,要保持韵尾的腔体形态,直至收声。

“十三辙”中,发花辙、梭波辙、乜斜辙、衣七辙、姑苏辙属于无韵尾的类别,在演唱上要“直出无收”。当含有这样的汉字处于乐句句末时,要靠歌者“截气”收声。在该字咬完之后,无论长短运腔及强弱如何,都要保持口形不变。例如《木兰从军》。

谱例1《木兰从军》片段

在乐句中,“织”是卷舌尖韵母,含“—i”音素,属一七辙。由于“直出无收”的需要,在“织”字的演唱上要注意“截气收声”,保持气息的平稳,唱出乐曲的曲折婉转之感,在下一乐句前换气,从而达到“截气收声”的演唱效果。要注意“织”字不要咬得过死,好似做一条声音的抛线,且线条清晰干净,注意唱词的放松和圆润。

“截气收声”的演唱方法在民族声乐作品中也颇为常见,这一演唱方法便于上句句尾音与下乐句句首音在演唱腔体位置上协调统一。气息与声音的“断”只是技术上的“断”,而不是情感上的“断”,实践证明,“声断气不断”的演唱方式更能产生余音绕梁的效果。

其余的八辙均含有韵尾。有韵尾的字势必涉及收音和归韵。首先,收音的音素发音部位要掌握准确;其次,归韵的瞬间口腔内腔体位置要保持得当。言前辙与人辰辙需要“抵腭”,中东辙与江阳辙需要运用“穿鼻”的方法。这两种演唱要求细究起来,在保持腔体位置及气息“通道”的走向上,还是有很多细微的差别。这些差别不易被歌者察觉,但确确实实存在,对歌者演唱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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