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讲故事 故事老韩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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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我非常喜欢吃锅巴。锅巴是焖饭时锅底结焦成片的一层饭粒。那时,母亲隔三差五用铁锅焖小米,即便再小心翼翼,锅底那层锅巴也无法避免,只是熰煳的轻重而已。小米干饭不好吃,但锅巴却是美味。有点像饼干,又有点像烤肉,咀嚼起来酥香松脆,让人欲罢不能。

我经常饭熟了不吃,就等别人铲完饭吃锅底的锅巴。在我的引诱下,妹妹们也不吃饭,也和我一起坐等锅巴。

锅巴出锅,我与两个妹妹开始争抢。她们争不过我时,自然会无助地嚎哭。这时母亲就会从我手中抢夺,若夺不下来,就会劈头盖脸地打我。若妹妹仍然嚎哭不止时,母亲就会劝慰她们说:别哭啦,妈再给你们抬点哇!母亲手巧,她先添一把柴把锅烧热,然后把剩下的米饭铲进锅里,上面淋点水,然后用铁匙像摊煎饼一样地使劲刮抿按擦。若撒些调料,则锅巴的味道更加鲜香浓郁。直到米饭开始闻到煳味,母亲便赶紧撤火端锅,用铁匙使劲地把锅巴戗起来。这时,两个妹妹才会破涕为笑。

儿时,听母亲说,小时候爱吃锅巴,爱吃煳嘎巴,长大会娶一个麻媳妇。当时只是一乐,根本不信。多年之后,无意中发现,同事中,有一位麻夫人。而那个麻女婿,真的至今对锅巴爱不释口。

因为锅巴,我对两个妹妹一直心存愧疚。我六十岁生日时还从超市给她们买过食品厂生产的锅巴。咪咪锅巴、狗牙锅巴、多味锅巴一样买了一袋。妹妹们尝过后说,虽说好吃,但又称没有家里锅巴的那种天然纯正的味道。这种豪华锅巴味道怪异,里面不但有调料、味精、糖、食盐,还添加了防腐剂。外包装上还打印着生产日期及保质期。我不知道这种豪华锅巴是如何生产的,如果按母亲的操作程序加工,那就产量太低了。

近来才知道,我们北方人谓之的锅巴,南方人称为镬焦。镬焦,是江浙方言,在我国其它地方大多称其为锅巴。

至于镬焦,散文家梁实秋先生有过较为生动的介绍,他说:北方人很少吃米饭,煮米时半熟则捞出置笼屉中蒸而食之,无所谓镬焦。南方人都是用锅煮米至熟为止,因此锅底有一层焦饭,焦饭特别香。

《南史·潘综传》:“宋初,吴郡人陈遗,少为郡吏,母好食锅底饭,遗在役,恒带一囊,每煮食,辄录其焦以奉母”。以焦饭奉母,被人称为纯孝。

出自柴火灶的镬焦才算正宗。因铁镬散热慢,镬底不退火,底层饭粒煳结,焦黄酥脆,甘甜适口。如今家庭煮饭用的是电饭煲,哪来的镬焦?镬焦的香韵只能埋藏在于记忆中了。

烧茄子是一道名菜。具体做法是,将茄子去皮,切成滚刀块,放入大碗内。均匀地撒上一层盐,边撒边搅拌。待水分析出时,抓起大碗里的茄子,拼命地攥,攥的越干,烧出来的茄子越香。

待油八分热的时候,将攥成球的茄子下锅。炒到茄子变色,倒入植物油、甜面酱、白糖、酱油、精盐、味精、水淀粉、葱、姜、蒜搅拌好的汤料。烧开后减火,记得还要翻一翻,要不然茄子块一定一边象包公,一边象曹操。等汤收的差不多了,关火撒入芫荽末,翻锅数下,装盘。

毛时代,每人每月供应三两油,我从未见过,也未听说过茄子还有这样的烧法。儿时母亲也经常给我们烧茄子,那是实实在在地用炭火烧。待灶火烧得通红,没有烟气时,将茄子塞进灶镬里,放在炭火上烧。烧时用铁筷子或炉钩子不停地翻转,待茄子呈焦红色时取出。然后泡入凉水中,将煳焦的外皮剥掉,另打一盆凉水把剥好皮的茄子放进去泡凉为止。

接下来将茄子撕成长条,放入盘中。把青、红椒切成丁,蒜切成末,一起放到大碗里,加调料面,用热油泼一下,再将醋,香油,红油浇在撕好的茄子上。一道美味的菜肴就这样做好了。

炭烧茄子一般用来调莜面,那种味道无可比拟。即便你有幸入常,成为国级副国级也不辱斯文。

儿时,呼市西口子食品公司经常卖羊肺子,好像才几分钱一斤。一般人家不买羊肺子,因为软不拉几,没有嚼头也没有肉味。父亲图便宜经常去买,他说,这玩意比菜还便宜,全是蛋白质,比菜的营养价值可高多了。

父亲把羊肺子买回家,清洗后煮在锅里。煮熟后切成丝,倒点油,搁足调料在铁锅里干煸。干煸羊肺子必须要放辣椒,干辣椒,鲜辣椒都行。我家总在深冬买肺子,那时没有鲜辣椒,总是把干辣椒揉碎撒入锅中使羊肺子入味。

辣椒在干煸羊肺子的过程中起决定性的作用,如果没有辣椒,羊肺子的异味就无法消除。羊肺子为什么要干煸?因为如果不干煸的话,口感实在差劲。由于干煸,又由于加入了大量辣椒,彻底改变了羊肺子的质感,使之成为一道绝好的下饭菜。

2008年,不才在海拉尔电厂蹲点。一日,食什么都感到无味,向海电的同事说起干煸羊肺子这道菜。海电的同事说:韩哥,你要想吃龙肝凤髓这里没有。至于干煸羊肺子,海拉尔“三角地”还真的有一家饭馆经营。闻此,我顿时嘴角有涎水流出,急不可耐地鼓动哥们立即驱车去寻那家饭馆。“三角地”是海拉尔市的商业中心,犹如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我们开车抵达时已近正午。落座后,厨师即开始操持,须臾干煸羊肺子便端上桌来,除了几个八零后,大家都吃的大汗淋漓。

不才一直认为干煸羊肺子上不了大雅之堂,近日用百度搜索关键词“干煸羊肺子”,竟然发现,此道菜在西北穆斯林中非常盛行,干煸羊肺子甚至进入了中国菜系图谱。不才从此不再为爱吃干煸羊肺子而感到羞涩不安。

儿时,父亲经常去屠宰场买猪血。记得只要交点钱随便接。回来把猪血兑上些水,加上调料,多搁些葱花,象蒸鸡蛋羹一样,很美味。

六十年代,父亲还经常给我们炖豆腐渣吃。豆腐渣加上些调料,炖的热乎乎的,配上点韭菜花,也是超级美味。

儿时,晚餐经常是小米稀粥煮山药蛋。山药蛋整煮,不剥皮。剥皮会将肉带下来,那是极大的浪费。煮山药蛋时,小米粥里要搁些碱面,这样熬出来的粥,色泽金黄,浓稠味香。

内蒙古土默特旗的村民们受走西口的山西人影响,也酷爱此食。无产阶级革命家乌兰夫晚年深居北京,据秘书回忆,他老人家天天晚餐小米稀粥煮山药蛋。家中有两位在北京市内居住的小服务员也爱喝此粥,偶或晚餐时回家,乌兰夫定要吩咐厨师给这两个小姑娘一人留一碗。

现在居住在呼和浩特的城里人,吃不上新鲜小米与没有化肥农药的山药蛋,再怎么想还原儿时的记忆也枉然。

据说,山药蛋的营养主要在皮里。现在的人疾病丛生与吃山药蛋剥皮不无关系。我为何年近七旬仍耳聪目明、疾步如飞,与自幼吃山药蛋不剥皮不无关系。

儿时,归化城不但没有大米,就连白面也不多。一天三顿莜面:早晨熬稀粥、拌莜面炒面;中午搓鱼鱼、推窝窝、擀囤囤;晚上莜面糊糊、炒块垒。午饭剩下的莜面鱼鱼,母亲一般用铁锅给我炕着吃。土灶、面儿煤,火候不好控制,莜面鱼鱼很容易煳焦,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儿时的饮食习惯,终生难易,就像在美国加州居住60年的老华侨仍然爱吃炸酱面一样,我至今仍然喜欢吃莜面。午饭剩下的莜面我仍喜欢用铁锅炕热了吃。虽然家里有微波炉、电磁炉,我也不喜欢用,就喜欢铁锅炕莜面那种煳焦的味道。你要骂我卑微低贱也行。

每吃炕莜面,心中总是酸酸的,有时会有泪珠从昏花的眼角溢出。仿佛母亲在跟前在轻声地问我:“丽明,莜面炕热了吗?如果不热妈再给你炕炕!”我说:“妈,热啦。您儿别管啦,快上炕歇的哇。”

对食材的节俭总能给我带来一份安心感。将瓜皮变废为宝是我多年来的做法。买西瓜时人们总是习惯性地敲一敲,挑一挑,可再有经验的人,也难免老马失蹄。如果西瓜切开的那一刻,发现瓜皮又白又厚,一般人都会绝望。然而你今天只要认真看过我的文章,从此便柳暗花明、别开生面。

将西瓜的红果肉挖干净,再去掉最外面的绿皮。切成小片,装到碗里洒上一些盐腌制十分钟。然后放入适量的糖、胡麻油、花椒油、辣椒油。再切点芫荽、倒点陈醋拌匀。味道真的不错。如果西瓜皮有些老,最好切成丝在水里焯一下,最后用油炝点扎蒙花一拌特别好吃。西瓜皮如果多,拌凉菜一下吃不了,腌渍后晒干,冬天烩菜也行。口感不比干豆角萝卜干差。

记得上中学的时候,大姨来家,带来一颗20斤重的西瓜。切开发现,那瓜皮足有八分厚。大姨说,好端端一颗瓜,全让皮给占了。母亲说,没事儿,瓜皮我晒干冬天烩菜哇。那天家里人多,不一会儿,人们就风卷残云地把一颗瓜吃光了。母亲立马动手把瓜皮的红瓤绿皮全都给刮了,切成了条,整整切了一大簰子,然后放在了凉房顶上。等到晚上,母亲去房顶取瓜皮时,发现空空如也。一问才知道,院里的孩子爬上房顶,把一簰子瓜皮给全吃了。当时大姨有点惋惜,母亲安慰她说,谁吃也是个吃,只要吃进肚就不算浪费。

在得胜堡,生香瓜也能当菜。生香瓜又叫生瓜蛋子,蛋子者,不开棱瓣也。近似球体、准球体,不谓其圆,惟谓其非圆非方非三角非四棱。蛋子非上海话中“阿乌卵”之意,不是遇冷提升之生理部件儿。生瓜蛋子,莫说遇冷提升,就是架上大锅涮,或者填进炉坑里烤,它也毫无变化,生嘛。

得胜堡一到香瓜拦园的时候,妗妗就约上几个女人,去地里拾掇那些娃娃圪都大,睾丸大的生瓜蛋子。差不多每次都能拾一箩筐。拿回来洗净,一切两半把瓤掏了,然后切成片片晒起来。每到过节的时候,妗妗就泡上一小把香瓜干,用醋一拌。再用油炝点辣椒,吃起来圪筋圪筋、酸辣酸辣的还略带点苦味。此物比单调的烂腌菜好吃多了,尤其吃稠粥时就着,能多吃一大碗。

说来令人羞惭,从不敢对人言的是,我竟然还喜吃开水泡馒头,这也是儿时养成的恶习。儿时,没有微波炉、电磁炉,没有饼干、面包,下学早饿了,姥姥就从笼屉里给我搜寻出冷馒头垫饥。她怕我吃冷食胃疼,就把馒头掰碎了,从温壶里倒些热水给我泡着吃。为了顺口,姥姥给我挖一大勺白糖,泡热后用小勺舀着吃。我总结吃泡馒头的要点是,不能用小勺搅和,轻轻地挖起来送入口中。否则便成了糨糊了。

儿时的馒头非常“瓷实”,是实在的一团面,不像今天的馒头发的太虚,雪白馒头用手捏一下三两口即可入肚。

冷馒头吃起来和面包的概念完全相反,开水泡馒头最易解决这个问题,有汤有水,热热乎乎,是许多孩子当年的快餐。如果今天,你觉得自己艰辛而不易,那么,请拿起一只碗,泡一只冷硬的馒头,撒一把盐,重新体会一下长辈早年的生活吧。有诗云:

一碗开水泡馍,是我们最真实的生活体验。

一碗开水泡馍,是我们坚毅的少年见证。

一碗开水泡馍,盛放着灿烂的阳光和我们童真的笑脸。

如果你觉得生活不尽人意,那么,请来一碗开水泡馍吧!

前数日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说的是马云早餐也经常泡饭吃。昨日晚餐剩下的米饭,用开水泡了吃,为的是怀念儿时母亲的味道。米饭开水依旧,只是人家马云下饭的小菜要比普通人丰盛多了。

平生修得随缘性,粗茶淡饭也知足。真正健康的饮食,不是添加各种香料调料,采用油煎炸烤勾起人食欲的大鱼大肉,而是性味平淡、可以安抚五脏六腑的粗茶淡饭。

粗茶淡饭语出宋·黄庭坚《四休导士诗序》:“粗茶淡饭饱即休,补破遮寒暖即休,三平二满过即休,不贪不妒老即休。”宋·杨万里《得小儿寿俊家书》诗:“经须父子早归田;粗茶淡饭终残年。”

宋·洪咨夔亦有《和子有雨有述怀》,其诗亦有“粗衣淡饭过即休”句:

畏涂险如峡中州,蛇倒退猢孙愁。熟将义理自陶写,粗衣淡饭过即休。迩来阳侯横造业,两涘莫辨马与牛。高原低半为壑,下潦上雾昏人眸。西风滞穗可能几,尚作饘粥余冬谋。如麻雨脚未肯断,便有饿死儒冠忧。惟穷益坚老益壮,更相好无相犹。纵为沟瘠亦何憾,多少华屋皆山丘。环堵短褐陶靖节,款段下泽马少游。平生耻作稻梁计,好还渠不桑榆收。东家夫子共此约,一醉断送黄花秋。

南宋学者周辉在笔记《清波杂志》中谈及饮食,有一名言“食无精粝,饥皆适口”,意思就是食物这东西没什么精细和粗糙之分,只要饿了都是好吃的。周辉还特别注重“饮食三字经”——“烂、热、少”,他解释说:“烂则易于咀嚼,热则不失香味,少则俾不属餍而饫后品”。

元·范子安《竹叶舟》第四折“似这等粗衣淡饭且淹消,任天公饶不饶。”

布茅蔬淡,颐养天和。《菜根谭》有言:“神酣布被窝中,得天地冲和之气;味足藜羹饭后,识人生淡泊之真。” 世上最快乐的是这样两种人,一种是圣人,另一种是智能极度低下的人。前者能洞察世事,为常人所不及,所以时刻享受着智慧的愉悦;后者则根本不知痛苦为何物,所以无事不感到快乐。然而世上绝大多数是常人,所以保持乐观的心境,不为外物所左右,是获得快乐的最好办法。

人生,在粗茶淡饭中生香。人生不必感慨,想开便是晴天,在时间面前,一切终将释怀。不才也有诗云:世事忙忙如水流,休将名利挂心头。粗茶淡饭随缘过,富贵荣华莫强求。

后记:

古人喝茶都是将茶磨成粉后煮来喝,磨得越细,茶越高档,自然的粗茶就是指磨得不够细的劣质茶。其次“粗茶”多指秋茶,秋茶因芽叶肥大,经济价值较低,所以采摘和加工标准更粗劣些。

春茶采摘的都是一芽一叶或一芽二叶,也就是最上面的嫩叶和芽尖。秋茶一般一芽五叶,包括了茶梗和红苔,也称为“全株茶”。与新茶相对。尽管粗茶又苦又涩,但含有的茶多酚、茶丹宁等物质,却对身体很有益处。

古代盐为奢侈品,普通人家一般不能保证顿顿有盐吃,穷人家更是一年中数月淡食,后来淡饭引申为简单寒酸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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