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界恩怨是非(相声界恩怨史下)

1

天津,曲艺之乡。

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

据说天津的相声演员都很勤奋,因为稍不努力,嘴皮子上的功夫就会随时被群众们赶超了。

中国相声的三大发源地分别是北京天桥、天津劝业场在加一个南京的夫子庙。

到了近几十年,原先的三分天下,变成了京津对峙的局面。天津是曲艺之乡,相声有深厚的群众基础。北京则是文化经济中心,吸引了大批的相声人才。所以两地各有优势,雄视天下。

侯宝林代表了北京的相声势力,而马三立则在天津人的心目中直接封了神。

相声界恩怨是非(相声界恩怨史下)(1)

侯宝林按辈份得喊马三立一声师叔,但是候马两人从没有登台合作过。

侯宝林由于身处全国政治中心,所以是最先参与曲艺工作改革组的。相声在他手里去除了低俗的糟粕,加入了大量的戏曲精华,所以他的表演儒雅大方,端庄优美,一扫过去的江湖味。

而马三立始终在天津,所以他的表演特点是永远亲切质朴、贴近生活、从容隽永。

他们各自是一方的泰山北斗,也是二道颜色迥异的彩虹。这本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侯宝林在相声界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了,当净化后的电视相声成为主流力量之后,就很难再回到最初的源头了。

侯宝林曾自己评价自己说:侯宝林的相声干净。

马三立曾在遗嘱里写道:我毕生只想把笑留给人民。

一个身在庙堂,一个乐在池塘。

一个为了行业,要强争上。

一个为了观众,初心不忘。

宏观上没有谁对谁错,而雅与俗问题却从此成了相声界的心病。

所以郭德纲后来遭遇的,其实是历史遗留问题。

相声界恩怨是非(相声界恩怨史下)(2)

(前一马三立,后二侯宝林)

2

郭德纲出生于天津一户普通人家,父亲是个警察。

他8岁学艺,先拜评书前辈高庆海学习评书,后曾跟随相声名家常宝丰学相声,潜心学习过京剧、评剧、河北梆子等多种剧种。

郭德纲的优点不是天资聪颖,而是老成踏实。能去学艺的基本都是些耳聪目明的孩子,无论多聪明的娃,一扎堆就都不稀罕了。

学艺刚开始凭的都是兴趣,但是谁能学到最后,拼的却是坚持。

相声是一门很奇葩的艺术,它没有统一的行业标准跟教材,所以它是所有曲艺行业里最难掌握的一门手艺。

它不像京剧或是其他的表演,这个跟头必须这样翻才对,都有一套标准。而每个学艺的孩子,天赋各有不同,所以相声界从来都是因人施教。按老话说,每个猴子都有不同的拴法。

说话,是个大家都会的事情,凭什么别人要掏钱来看你说话?所以相声就成了进门容易,而出师最难的行业。

好在郭德纲年幼时候肯下功夫,又涉猎很广。少年刚入门,便有虎狼之相。

15岁的时候,他去了北京考上了全国总工会文工团,他以为可以面向全国观众表演了,功成名就的机会来了。但是现实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他在总工会文工团一直都是打扫卫生、端茶倒水、人前马后。领导们似乎都忘记了,他也是一名演员的事实。

在总工会文工团待了二年后,他被单位辞退。憋着莫欺少年穷的气,他回到了天津老家。

相声界恩怨是非(相声界恩怨史下)(3)

(早年郭德纲拜访马三立)

1989年郭德纲在其父的关系下,进了天津某文化馆工作,认识了馆长杨志刚,杨志刚曾经也是天津有点名气的相声演员。于是他便认了郭德纲为徒,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杨志刚没有在相声圈里摆知。

所谓的摆知是相声界的收徒仪式,在仪式上要请上曲艺界的其他同行们,一起见证收徒过程。相当于在这个圈子里广而告知,从此徒弟也就有了行走江湖的名份了。对于保留了江湖气的相声界来说,摆知是大事。这为郭德纲后面的如履寒冰埋下了伏笔。

2006年杨志刚状告郭德纲,就郭德纲不承认二人之间师徒关系一事,要求郭德纲道歉。

同年,郭德纲在网上刊登了一篇《我叫郭德纲》的文章,里面交代了他跟杨志刚之间的点点滴滴跟恩恩怨怨。

他在文章里提到,杨志刚怕在馆里影响不好,所以平时不允许郭德纲喊他师父,郭德纲只能一直以“先生”称呼。这冥冥之中似乎注定了二人师徒无缘。

杨志刚平时脾气很差,喜欢训人。无论大小事,一训至少半小时,一讲大道理,恨不得从盘古开天地开始说起。刚开始郭德纲以为杨志刚这是对他爱之深才恨之切,以为是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后来时间久了,才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杨志刚纯粹是端着旧社会当师父的架子不放,拿徒弟来发泄自己对现实中的不满。

郭德纲在文章里写到,很多次杨志刚罚他去打扫文化宫的厕所,每次在背后听见杨志刚的声音,他都会在心里颤栗一下。杨志刚成了他那些年挥之不去的噩梦。

由于当年跟杨志刚的不快,迫使郭德纲在1994年第二次进京谋生。

他带着几千块钱在北京找了个最便宜的旅店,租了个最便宜的床位,在那里住了一个礼拜。狭小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刺鼻又钻心。

在那一个礼拜里,他找遍了在北京认识的所有人,想托他们的关系继续走上相声这条路,但是却没有人搭理他。因为那些年,这些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相声已经被小品挤兑的快从电视上消失了。相声这碗饭,眼看着从以前的海参炒饭,变成了一碗薄粥。大家自顾不暇,一边抱团取暖,一边更加排外。

而由于没有在杨志刚那摆过知,郭德纲求食的身份令他很尴尬。当北京圈子里的人求证杨志刚,问郭德纲是不是你徒弟的时候,杨志刚狡黠地回答:是,也不是。

杨志刚的这句话,让郭德纲体会到了,三九天跌入冰窟的滋味。

“和你们一起穿个小西装,抹个红嘴巴,演一场一百块钱,一个月两千块钱,我恳求你们收留我啊,生生是他们把我逼出来的呀。那时但凡一个有文化的人说,让他来,留在手底下当个马仔,我就认投了呀!”

多年后当有记者问起这段惨痛经历,郭德纲如是说。

相声界恩怨是非(相声界恩怨史下)(4)

(郭德纲当年卑微的与李金斗握手)

3

2006年,北京解放军歌剧院第一次破天荒的承办了一次相声专场演出。

双层观众席及6个包厢共800个座位。座无虚席。

当聚光灯打在一个小黑胖子身上的时候,底下的观众席沸腾了。

“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间造孽钱。郭德纲跟于谦在此感谢我的衣食父母。”郭德纲携于谦给台下的观众深深的一鞠躬。

这场演出创下了返场22次的记录。

台下有些老观众们终于没有忍住,热泪盈眶地说道:我的角,你终于红了!

二千多年前的苏秦曾评价过自己的发迹:使我有洛阳二顷田,安能佩六国相印。

这话用在郭德纲身上,同样合适。

相声界恩怨是非(相声界恩怨史下)(5)

(在鲁豫有约上回顾那场演出)

如果当年郭德纲被“幸运”的接纳了,也穿着个小西装跟那些主流演员在一起说相声,那么也就没有了2006年的那一幕。

命运犹如一个顽皮的精灵,在它想打赏你之前,它会先掏空你的口袋。它会无情地拿走你口袋里的最后一个铜板,是为了让你日后可以装下更多。

1994年第二次进京无功而返的郭德纲,怎么都想不到这只是他苦难的开始。

1995年在天津无所事事,又心有不甘的郭德纲打算再次进京。由于有了前面失败的二次经历,他的几个朋友就劝他别去了。

郭德纲思考了很久,他将前二次的失败归咎于自己没有坚持,为了表示这次的决心,他将自己的一些私人物件,都寄放在了北京的朋友处。

为了让朋友放心,他说:“我还会相声,去北京起码饿不死。”

但是事与愿违,第三次进京他差点就饿死了。

他给丰台一小评戏团唱戏,唱两个月,老板一分钱没给。又恰逢自己生病,只能把BB机给卖了。

那年,他租住在大兴黄村一砖房内,房内只能摆下床,写东西要趴在小板凳上。每日,他把面条熬成浆糊,配上葱酱,聊以度日。

他曾交不起房钱,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声,也不敢出门。被房东堵在院子里骂了几个小时。

面对眼前最窘迫的生活,他依旧有着最遥远的梦想,即使明天天寒地冻,路遥马亡。

有一次晚上散戏,末班车已经没有了,郭德纲身上仅有2元钱。他只能从北京南二环蒲黄榆,向遥远的大兴住处远征,深夜徒步22公里。

走到新发地菜市场,他把仅有的两块钱买了包子补充体力,走到玉泉营,他熬不住拦了黑车。“把我送到地儿,我把手表给你行么?”黑车司机头都没抬,弃他而去。

最后,他走上了西红门大桥,卡车在身边呼啸而过,周围一片漆黑,他只能扶着栏杆挪步前行。他体会到了什么叫,浮生所欠惟一死。

为了给自己鼓气,他在心里默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念着念着辛酸涌上心头,在黑暗中他有种被热泪灼心的感觉。

很多年后,他将这事当作一个梗,在台上问:我凭什么不能走二环?台下观众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4

2003年左右,在北京一直坚持着的郭德纲终于在小剧场里积攒出了一些人气。他将许多观众带回了剧场,让他们感受到了相声的现场魅力。二三百人的小剧场,经常需要加座,有几次坐不下的观众甚至被请上了舞台,坐在台上听相声。

传统相声,似乎在剧场里迎来了曙光,然而这道曙光却使那些只会在电视上背书一样说相声的同行们投鼠忌器坐立不安。他们既想相声市场兴盛,又怕被人盖了风头砸了饭碗。

于是各种举报、围攻纷纷开始。更有甚者,准备组织人去天安门静坐,要求封停德云社的演出,批判郭德纲的相声是三俗。

姜昆对此还主持了一次关于反三俗的会议,郭德纲还参加了。

的确,郭德纲小剧场的演出内容里,是有一些大家说的荤段子,什么屎尿屁,也常当作哽来使用。

什么于谦的父亲王老爷子~这类的伦理哽更是家常便饭一样存在。

相声界恩怨是非(相声界恩怨史下)(6)

(观众在德云社台上听相声)

但是正如郭德纲本人解释的那样:为什么影视节目里我演你爸爸,你当我儿子,观众都知道是假的。为什么到说相声这里就不行了呢,就认为是真的呢,这是偏见。

扶相声大厦将倾的郭德纲,带火了相声,却还是没有被同行待见。

2004年,搭档于谦正式加入德云社,一看郭德纲被十面埋伏处境困难,于是帮忙联系自己的师父石富宽,让郭德纲拜师侯耀文。

纵有一身本事,没有扶持,也是虚掷。

那天的拜师仪式非常隆重,真正的摆知了。爱才的侯耀文等于是告诉了相声圈,郭德纲是我的人,你们以后就不能轻易的欺负他了!

拜师仪式上郭德纲内心起伏,这一天终于盼来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是三个响头。

月溅星河长路漫漫,风烟残尽独影阑珊。

谁叫我身手不凡,谁让我爱恨两难。

叫一声师父从此有岸,跪一人为师生死无关。

相声界恩怨是非(相声界恩怨史下)(7)

(侯耀文葬礼上郭德纲再次跪拜)

5

桃叶尖上尖 ,柳叶就遮满了天。

岳云鹏出生于1985年4月15日,一个柳叶遮满天的季节。

郭德纲万万没有想到,会收一个比他还苦的徒弟。

岳云鹏是河南人,河南是个农业大省,但是这个农业大省却没能解决岳云鹏一家的生活问题。

岳家孩子众多,他从小只能跟牛住一个屋子,家徒四壁。

14岁的时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他只能只身一人出门打工。那年,年仅14岁的岳云鹏背着铺盖卷背井离乡。后来他也将这段不堪回首的岁月编进了相声里,笑称当年自己没有鞋穿,穿的鞋子叫“疑似鞋”。

岳云鹏跟着郭德纲的时候,在外已经漂泊多年了,他给人看过门,当过保安,端过盘子,甚至看过公共厕所。

恰逢那时候相声很不景气,没有人看,所以也没有人愿意来学。郭德纲为了相声事业后继有人,也为了日后可以扩充自己的班底,只要你身份证上写着是人,他就敢收。

管吃管住,还能学个手艺,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走投无路的岳云鹏就投靠了郭德纲。

相声界恩怨是非(相声界恩怨史下)(8)

(回忆起从前岳云鹏激动流泪)

郭德纲有很多的“儿徒”就是打小就被送来学艺,当儿子那么带在身边的。曹云金等人就是属于“儿徒”,所以他们压根就看不起后面来的傻小子岳云鹏。

有时候在后台遇见了 ,岳云鹏怯怯的喊他们一声师兄,他们根本不拿正眼瞧他,当作没有听见。

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土了吧唧,又傻了吧唧的岳云鹏迟早会被师父郭德纲开除了。

岳云鹏从农村出来,很早又辍学了,所以浑身散发着下里巴人的气质。他学相声很吃力,别人看一遍记住的东西,他要背好几遍。

第一次登台,原本15分钟的节目,他在台上讲了3分钟就被观众撵了下来。那次他因为紧张,忘了词。

为此岳云鹏受到了郭德纲的严厉惩罚,直接被限制一年内不能上台表演。郭德纲希望他利用这一年,好好打磨自己的基本功跟心理素质。如果接二连三上台再垮台,他就吃不了这门饭了。

相声界恩怨是非(相声界恩怨史下)(9)

(岳云鹏跟嘉宾回忆第一次登台的紧张)

而此时不断有人给郭德纲建议,要求开除岳云鹏。理由各种,其中夹着一条,说他胃口太大,平时也吃的太多。

这让郭德纲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些挤兑他的同行,和自己挨饿的时光。郭德纲本想尝试着硬起来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仿佛被人点中了慈悲穴。

如果他也放弃了岳云鹏,那么这个孩子在外面就无处可去了。经过反复的观察和思考,他觉得岳云鹏虽然在相声上欠开窍,但是这孩子的眼神里给人感觉还是有东西的。

当时郭德纲形容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但又感觉似曾相识。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郭德纲的恻隐之心,在几年后得到了回报。

2010年德云社迎来了人红是否多的阶段,受郭德纲弟子打人事件的影响,郭德纲的相关节目被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及北京电视台全面封杀。以北京为根的德云社犹如被推到风口浪尖的孤舟,随时会有覆灭的危险。

而平时被力捧的爱徒曹云金、何云伟,此时却选择了发微博宣布退出德云社,还说这是深思熟虑,并非轻率之举。

是的,他们在明哲保身以免殃及自身方面,的确是做到了深思熟虑。

就在郭德纲被封杀,危急存亡之秋时岳云鹏被临危受命,站到了舞台最前面的位置。

后来当岳云鹏在个人相声专场上,挥手唱着《五环之歌》时,台下无数的观众跟唱着。

当年生活待我凉薄,今日我却报之以歌。

岳云鹏当年的眼神,就是当年郭德纲被人关在橱窗里时的眼神。

相声界恩怨是非(相声界恩怨史下)(10)

(岳云鹏在台上唱五环之歌)

6

2003年,在郭德纲还在苦苦支撑小剧场的时候,相声泰斗马三立去世了。

“人总是要死的。我有一个最后的请求,就是在我过世后,请将我丧事从简办理,我不愿让各级组织再为我费心费神;同时我的朋友、学生和再传弟子也比较多,所以不搞遗体告别,不接受花篮、花圈、挽联,不接受钱物。我毕生只想把笑留给人民,而不能给大家添麻烦,给国家浪费钱财。我衷心祝愿相声繁荣,人民幸福,国家富强。”

马三立一辈子说话都在让人笑,他生命中留下的最后一段话,却让人想哭。

侯宝林临终前对马季的嘱托,很讽刺的被“非主流们”做到了。即兴发挥是相声的主要技巧,因为相声是活的。

师胜杰去世前几个月,抱病在一档综艺节目中说:“相声就像一个大家庭,不分主流和非主流。我不知道谁分的,是怎么划分的,这个界限在哪儿。”

师先生可能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拼命想再为郭德纲说上一句话。

大师将死,其言都善!

相声界恩怨是非(相声界恩怨史下)(11)

(师胜杰对相声界最后的劝言)

随着大师们纷纷的谢世,有许多人说郭德纲成了振兴相声第一人,成了相声的中流砥柱。对此郭德纲却说:“我爱相声,我怕它亡了。但是就跟明曲元杂剧一样,相声也会有亡的一天。”

随着时代的进步,越来越多的娱乐方式充斥着社会,而另一方面相声演员的培养速度却严重与市场脱节,特别是能创作好作品的演员更少。这使得相声这个才诞生了百多年的艺术,早早地迈入了垂暮期。

作为曲艺家协会的主席,姜昆依旧在为相声的振兴发挥余热,虽然已过花甲之年,但依然坚持演出慰问。作为体制内的一员,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做更多的尝试。

想当年相声从底层曲艺节目,被侯宝林一手托到了全国人民最喜欢的曲艺形式,不可谓不容易。做为侯门徒孙有责任将相声”干净“的继承下去,这是侯宝林先生辛苦竖立起来的旗帜。

就好比诸葛亮不牺倾其蜀国全部国力,也要北伐一样,这是蜀国的立国政治方针,容不得变更。

其实小剧场里“屎尿屁”的内容,也未必就真的那么不堪一闻。真正的低俗只能是在表现形式上跟动机上,而并非是内容的本身。就好比砒霜是毒药,但同时也是一味重要的中药。吗啡是毒品,但是在医生手里却是救人的东西。

时势造就了英雄,时势也淘汰了英雄。在时势面前谁都没有做错,但却注定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于是在郭德纲三次进京时,没有一个人赏他一碗饭吃。也于是在郭德纲红了后,德云社把相声这碗饭,一大半的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同行们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碗里的那碗稀饭,依旧稀的可以照出人影。

所以,相声并没有振兴跟崛起,只是回光返照般的形成了一家独大而已。所以郭德纲在某次的采访中才会说出:“我只是一个相声的守墓人。”

相声界恩怨是非(相声界恩怨史下)(12)

(郭德纲在后台带弟子祭拜东方朔)

德云社的后台,一直供奉着相声鼻祖东方朔的牌位。不知道相声演员们在面对东方朔牌位的时候会想到什么? 是感激祖师爷赏了这口饭,还是感叹这碗饭不容易吃?

还是会想起拜师学艺时,师父带着头黑压压一片跪在东方朔牌位前的那一幕,耳边又仿佛传来当年的训辞。

传于吾辈门人,诸生须当敬听;

  自古人生于世,须有一计之能。

  吾辈既务斯业,便当专心用功。

  以后名扬四海,根据即在年轻。

  何况尔诸小子,都非蠢笨愚蒙;

  并且所授功课,又非勉强而行?

  此刻不务正业,将来老大无成,

  若听外人煽惑,终久荒废一生!

  尔等父母兄弟,谁不盼尔成名?

  况值讲求自立,正是寰宇竞争。

  至于交结朋友,亦在五伦之中,

皆因尔等年幼,哪知世路难生!

  交友稍不慎重,狐群狗党相迎,

  渐渐吃喝嫖赌,以至无恶不生:

  文的嗓音一坏,武的功夫一扔,

  彼时若呼朋友,一个也不应声!

  自己名誉失败,方觉惭愧难容。

  若到那般时候,后悔也是不成。

  并有忠言几句,门人务必遵行,

说破其中利害,望尔日上蒸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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