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的魅力300字左右(地道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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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词的魅力300字左右(地道诗化)

古诗词的魅力300字左右

“地道”“诗化”的翻译艺术

——评张谷若译莎翁长诗《维纳斯与阿都尼》用典

作者:尹衍桐

模仿、借用或化用经典文学作品或典故一直是中外文艺创作的一大传统。比如,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大量化用了中国古典诗词曲赋,莎士比亚在诗歌戏剧创作时常取材于古罗马诗人等。在文学翻译中,对译入语本土文学或典故使用的合法性则一直备受争议。虽然如此,在中国翻译史上,很多翻译家也沿袭了文艺创作的这一传统。被称为“译届楷模”的著名翻译家张谷若也堪为典范。有学者指出,在其所译英国作家哈代小说《苔丝》和《还乡》中,张谷若以浸润着中国传统散文风格的温婉文笔翻译乡野景物描写以及关于生命之思的抒情段落。小说中“一世之雄,而今安在”正是借用苏轼《前赤壁赋》中的“一世之雄,而今安在”的句子翻译而成。

如果说这些零星的散论尚不足以充分说明张谷若沿袭这一做法,那么由他翻译的莎士比亚长诗《维纳斯与阿都尼》(Venus and Adonis)则可以作为一个强有力的证据。

《维纳斯和阿都尼》是莎士比亚的第一首长诗,出版于1593年。张谷若的译诗收录在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出版、署名“朱生豪等译”的《莎士比亚全集》中,是对朱生豪所译莎士比亚作品的增补。相比由他翻译的英国小说而言,该译诗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关注,因此,也少有人注意到该诗在翻译时借用中国古典文学的情况。

张谷若的译诗“文字典雅凝重、细腻传神(施亮)”,充分展示了他在翻译中驾驭汉语诗歌语言的高超技艺。例如,在语音方面,巧妙运用汉语词曲的韵辙,大量使用双声词、叠韵词、叠字等;在词汇方面,普遍使用并列结构的四字格词语;在修辞结构上,诗中充满对仗、对称以及排比结构等等。而他模仿、借用和改造中国的熟语、典故,则更使译诗带有一种本土化的诗性和典雅韵味。

首先,使用中国古典文学典故或熟语。例如:在诗的第25节:“我也会闲谈答话,作悦耳的解语花;//我也会学精灵,在绿莎上细步轻踏;//我也会学水中仙子,飘飘披着长发,//用平沙作舞茵,却不见有脚踪留下。(145-148行)”“解语花”一词典出五代王仁裕 《开元天宝遗事·解语花》,在历代戏曲、诗词中都有使用,比喻善解人意、聪慧可人的美女。原诗此处意思是“迷住你的耳朵(enchant thine ear)”,张谷若直接套用这一为中国读者所熟悉的典故,突出爱神维纳斯自夸善解人意。同时,诗中“在绿莎上细步轻踏”,“用平沙作舞茵,却不见有脚踪留下”等用语,也令人联想起“赵飞燕在掌上起舞”的典故(蒋显璟),使诗中的爱神维纳斯带有一种中国本土化美女的形象。

其次,改造中国文化典故或熟语。例如,在全诗的开头,爱神维纳斯见到了匆匆打猎的美少年阿都尼,为他痴迷,主动追求:“维纳斯偏把单相思害,急急忙忙,紧紧随定,//拼却女儿羞容,凭厚颜,要演一出凰求凤。(5-6行)”这里的“凰求凤”显然是改造了“凤求凰”的典故。众所周知,汉代司马相如为求爱卓文君而作《凤求凰》诗赋,后来,“凤求凰”在中国历代诗歌、小说、戏曲等艺术形式中不断演绎,比喻男向女热烈地求偶,象征着男女之间的爱情。原诗此处意思是“向他求爱(to woo him)”,是维纳斯作为女性追求少年阿都尼。张译的改造既符合原诗中的性别倒错,也容易为中国读者所理解和接受。

再次,从中国古典文学作品中提炼词语。例如,“那是一种罪恶,坏过了兄弟阋墙之争。(764行)” “兄弟阋墙”语出《诗经•小雅•棠棣》:“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指兄弟之间的纠纷,比喻内部争斗。诗中用来翻译 “家庭内部的争斗(home-bred strife)”。再比如,“这不是‘爱’。因为自从世上的淫奔不才,//硬把‘爱’的名义篡夺,‘爱’已往天上逃开。(793-794行)”在《红楼梦》第六十九回,尤三姐托梦给尤二姐说:“此亦系理数应然,你我生前淫奔不才,使人家丧伦败行,故有此报。”此外,译诗中的古语古词还有:浃洽(15行),悄悄冥冥(343行),风月寨,花柳阵(595行),先登(888行),泪痕阑干(966行)等等,不一而足。

张谷若这样译莎士比亚,虽然有过度本土化的倾向,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从中国古典文学中吸取养分,语言的形式美合于我国传统,贴近人们的欣赏趣味。这也符合他一向主张并坚持的“地道”翻译原则。他在《苔丝》译者自序中说:“我译这本书的理想,是要用道地的中文,译原来道地的英文。换一句话说,也就是用合于中文文法习惯的中文,译原来合于英文文法习惯的英文。”1980年,他在《翻译通讯》发表《地道的原文,地道的译文》,明确提出“原文是地道的语言文字,翻译时也要译成地道的语言文字”。很显然,在张谷若看来,模仿、借用和化用中国文学文化的熟语和典故正是“合于中文文法习惯”的地道翻译。而他自幼广泛涉猎中国古典著作,熟能成诵,国文功底深厚,也具备了这样做的基础。有学者评价张谷若所译《苔丝》时说:“译者张谷若能用中国式的通俗文章,加上流利而漂亮的修辞,把它介绍给中国的文学读者,这实在是很幸福的事。”这段话无疑同样适用于评价张谷若翻译的莎士比亚的长诗《维纳斯与阿都尼》。

(作者尹衍桐系中国石油大学[华东]外国语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

来源: 光明网-文艺评论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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