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太奇是什么意思(蒙太奇到底是什么)

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部分普通观众对“蒙太奇”存在一些误解,常常以为它是比较专业、高端的表现手法,在讨论作品的时候避而不谈。而经验丰富的核心观众在评论作品的时候,同样也不愿意使用这个词。

几天前,我看了3小时的“拉片”直播,几位主讲一次都没提到蒙太奇。不是因为动画中缺乏蒙太奇的案例,而是因为作为一种常用手法,仅仅点评“这里用到了蒙太奇”,很难表达有价值的观点,有很多更严谨、更具体的描述镜头构成的方式。

本文想通过动画中的那些通俗易懂的实际案例,来介绍一些基本的蒙太奇手法,帮助大家看懂蒙太奇,以后不再被这个“神秘”的外来词汇所迷惑。

蒙太奇是什么意思(蒙太奇到底是什么)(1)

什么是蒙太奇?

蒙太奇(Montage)指的是通过不同的镜头剪接,从而达到某种表达效果的手法。虽然蒙太奇经常与“剪辑”画上等号,但剪辑只是实现蒙太奇的手段。而且与电影不同,动画制作没有“剪辑”这个步骤,动画中的蒙太奇的是在分镜设计阶段就确定下来的。

蒙太奇本质上是一种“构成”,原理是通过不同画面、画面与声音等要素之间的组合,制造联系与冲突,最终达到超出画面之外的表达效果。

我们先来看一个最基础的案例。今敏《未麻的部屋》开篇的第一、第二个镜头就形成了一组蒙太奇。内容是彩虹站队开枪射击怪兽,这里将“人物开枪”和“怪兽倒下”两个完全独立的镜头放在了一起,让观众对“开枪”与“怪兽倒下”之间的因果关系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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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使用蒙太奇手法,选择远景或大远景的景别,让人物与怪兽同框,也可以达到同样的叙事效果。但远景会丧失刻画细节的功能,所以这里使用蒙太奇手法是最优解。相似的案例数不胜数,几乎每部动画的每一集都会用到。

“时间、场景、内容”任何一点不同的两个镜头剪辑到一起,都可以称作蒙太奇。但区别在于,有些蒙太奇具备叙事效果和表达意图,有些则不具备,甚至有些会冲淡叙事效果、消解表达意图。我们在评价作品的过程中往往只关注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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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所追求的目标,蒙太奇被分为两大类,分别是“叙事蒙太奇”和“表达蒙太奇”。叙事蒙太奇又可以分为:连续蒙太奇、平行蒙太奇、交叉蒙太奇。表达蒙太奇可以分为:隐喻蒙太奇、对比蒙太奇、重复蒙太奇。

上述的这些分类,在应用中往往会交替组合使用,也会同时具有多种特点。普通观众要做的不是去细分和界定,而是去体会导演的意图。所以我们还是通过一些实际案例,来看一下蒙太奇的类型吧。

连续蒙太奇:

连续蒙太奇,是通过多组镜头的组接,来完成对单一事件的描述,这是最常见的一种蒙太奇。所用到的每个镜头之间要有一定的联系,比如时间关系或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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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麻的部屋》这组镜头,通过展示了几个有代表性的地点,叙述了主角回家的整个过程。使用这种蒙太奇的优势在于,可以剔除掉大量多余的信息,让故事更快的进入主题。

平行蒙太奇:

平行蒙太奇指的是通过镜头组接,同时描述两个及以上的事件。这些事件可以相互呼应、相互冲突,也可以毫无关联、互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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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Princess Principal》第七集的最后,多萝西在酒吧中等待着父亲赴约,期待着解开过去的心结,她的同伴也在酒吧中放声歌唱。伴着这欢快的歌声第二条故事线进入了画面,此时此刻多萝西的父亲已经与世长辞。焦急等待着父亲的多萝西,还不知道她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这是两个相互关联但互不影响的事件,放在一起有效地增强了叙事效果,观众从人物幸福的笑容中读出了悲剧,这是超越了画面本身的内容。这里同样也构成了“对比蒙太奇”,接下来还会再细讲。

交叉蒙太奇

交叉蒙太奇,与平行蒙太奇类似,同时描述着两条及以上的故事线,但多条故事线之间要形成交叉点。

交叉点可以在故事的中间多次出现,也可以放到故事的尾声。所谓的交叉可以是现实意义上的交叉,比如让两条故事线的角色相见;也可以是非现实意义上的交叉,剧情虽然没有交集,但某些概念达到了高度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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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一拳超人》第九集,“光头接到电话之后赶往现场”与“无证骑士对阵深海王”是两个并行的事件,最终光头及时赶到让两个事件产生了交集,这种就是现实意义上的交叉蒙太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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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千年女优》交叉蒙太奇在技巧更为高级,通过“奔跑”这一动作,让电影中与现实中的女主角的形象交替出现。虽然并没有产生实际上的交集,但形象和动作的高度一致依然构成了“交叉”的印象。这种手法的成功,是建立在导演今敏熟练的“匹配转场”的基础之上的。

隐喻蒙太奇

隐喻蒙太奇是通过不同画面的剪接,产生隐喻、象征、暗示的效果,来创造画面之外的表达效果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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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吹响上低音号》这里,就是用被网粘住的蝴蝶,来暗示女主角无路可退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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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动画在隐喻蒙太奇方面有独特的执著,要是不懂几句花语,根本不好意思在京阿尼画分镜。动画中的花朵或是其他有象征意义的道具、空镜头,都是隐喻蒙太奇的常见组成要素。

对比蒙太奇:

对比蒙太奇,是将情节或情感反差极大的画面放到一起,来产生相互冲突相互强调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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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太奇是什么意思(蒙太奇到底是什么)(20)

《Aldnoah Zero》第一集的末尾,外星人向地球发动了全面攻击,登陆舱如同陨石一样纷纷降落在地表,引发了巨大的爆炸。远处的姐弟将这地狱般的景象误以为是流星,许下了世界和平的愿望。战争与和平、残酷与美好、暖色调与冷色调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总有一天,天真的愿望会被残酷的战争撕碎,悲剧也从这一刻开始上演。

重复蒙太奇:

重复蒙太奇,是通过让某个画面反复出现,来起到强调作用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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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久之翼》第十集尾声,画面不断地在墓地与倒计时之间来回切换,随着时间逐渐减少,配音演员的语气也越来越急切。通过反复强调时间的流逝,渲染出了强烈的紧迫感。

画面内蒙太奇:

画面内蒙太奇是一种特殊情况,它不再是镜头与镜头之间组合而成的,而是镜头中不同的要素组合而成的。刚才提到了蒙太奇的特点是,两个镜头的“时间、场景、内容”至少有一点是不同的,实际上单个镜头也可以实现这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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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飞翔的魔女》将回忆中与现实放置到了同一个画面内;再比如《未麻的部屋》将现实与幻想中的两个形象,放置到了同一个画面内。这些都是画面内蒙太奇,虽然与传统蒙太奇的形式有所区别,但其表达效果和表达原理是完全一样的。

总结:

蒙太奇是很常见、很基础的分镜手法,往往贯穿作品的始终。大家没有必要因为这个“洋气”的名称,就对它敬而远之。实际上蒙太奇追求的就是向观众传递有效信息,所以蒙太奇本身就是为了让人看懂而存在的。

希望大家能通过本文了一些基本的蒙太奇手法,这不仅有利于提动画、影视的鉴赏能力,也能帮助大家更有效率地从作品中获取创作者所要表达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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