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追女生的情节(如何取舍一心想报仇)

220“爷爷你给韩飞说什么了?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费晓急急问道,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霸道总裁追女生的情节?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霸道总裁追女生的情节(如何取舍一心想报仇)

霸道总裁追女生的情节

220

“爷爷!你给韩飞说什么了?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费晓急急问道。

“咳咳咳!咳咳咳咳……”佟老当即咳嗽起来。

“爷爷,你怎么了?”费晓当即关切地问。

“咳咳,咳咳……”佟老的声音很是虚弱地说:“爷爷年纪大了,咳咳,咳咳咳……老,老毛病了……”

那会儿我去的时候还跟我一起抽烟,

这会儿竟然咳得像是半截身子进了土!?

这……当真是个老鬼子啊!

紧接着说话的语气里,都少了那种强烈的气愤感。

“你,你跟韩飞说什么了?他都把我拉黑了……”费晓说。

“坐下说坐下说,别急。咳咳。”他坐下后,便传来圆椅磨地的声音。

“韩飞都跟你说了?”费晓问。

“说什么?说你俩谈恋爱的事儿吗?”佟老问。

我担心电话里的声音被童歌听见,微微开了一道车窗,让风声抵消这些声音。

“不是谈恋爱!”费晓似是又找到了演戏的状态,说:“我跟韩飞才认识多长时间啊?什么时候到谈恋爱的阶段了?我就是喜欢韩飞,觉得费家对不起韩飞。你也知道我姐什么脾气,我刚来南城就带我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玩。那多伤人家韩飞的心啊?”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佟老说着,语气低缓了很多,问:“不过,你真跟韩飞没发展到恋爱的地步吗?”

“没有!”费晓说。

“真的?”

“真的!!”费晓更“激动”地回应。

但是,这只是第一层的表演。

我知道佟老肯定会不相信,所以,才安排费晓这样回应。

我觉得佟老绝对会刨根问底,就像是之前对待我那样,直插内心的质问!

“费晓,你该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你父亲在医院里病危,你在南城如果再做出什么让他心寒的事情,你觉得……咳咳,你觉得你父亲得多么痛啊?他可是只有你这一个闺女啊。”

佟老这感情牌,真是会玩儿。

原本我是对佟老有着提防心态的,但是,佟老那心慈面善的模样,当真是太厉害了。

尤其是说起话来,让人感觉他“苦口婆心”的话语里全都是为你在着想!

可是,现在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他句句是都是在下套!

他知道我对费家有恨,就从这个突破点开始问我身体里那股他明知故问的上进力量是哪里来的?

当问出我的恨意之后,又立刻突显自己跟费城向的熟悉,说一句话就能让我下台!

凭借着那股压迫,我被迫说出了费鹏!

结果,他马上灵机一变,给我讲述费鹏是多么多么黑水、多么多么自私自利!说他将来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通过咒骂费鹏一众,完全将我拉拢到他那边之后,又搞什么“大道无情”之类的话语,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吐露出——对费晓究竟有没有真感情!

我那刻完全陷入了佟老的圈套里,竟还不由自主地说出了真话。

结果这个佟老非常之腹黑,在发现这个惊天大秘密之后,非但没有用那种干硬的话语强迫我离开。

而是利用我想要报复的心态,跟我“分析”利弊,说费晓是个人人都争抢的恶果,千万不能碰。

一碰的话,就会害了她也害了我!

我信以为真了!

我竟然都信以为真了?

这是何等恐怖的计谋,又是何等的老谋深算啊……

如果不是童歌那会说出自己的经历,如果不是我在那些话语里感受到了自己对费晓的真心,我真的会载进这个万劫不复的跟头里面!

可是……

我及时调头了!

“费晓,你要知道你跟韩飞恋爱的下场啊……我知道年轻人谈起恋爱来会不管不顾,但是,不能因为恋爱,而把自己的孝心给掩埋起来,你父亲还没有死,不是吗?咳咳咳咳……说实话,你对韩飞到底有没有感情?”

费晓听到那么谆谆善诱的话语,当即开始表现得有些紧张,慢悠悠地按照我的安排,说:“有……”

“哎呀!”佟老像是表演,也像是真正的在乎,“你怎么就那么傻呢?韩飞是个多么危险的人你不知道吗?你姐出去跟别的男人鬼混,伤了他的心!你哥费鹏又害得他失去了公司!而且,你知道吗?他的孩子都不是他自己的啊!你知道这么多的打击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韩飞会疯狂地报复费家啊!你竟然还敢跟他玩感情……你,你你你……咳咳咳咳咳……”

佟老说着,当即又表演上了咳嗽。

但是,我知道他前面说的那些话,绝对是心里话,他和费城向都不想让我跟费晓产生感情!

“费晓啊!韩飞是在利用你啊……他是在利用你啊……”佟老一遍遍地说。

如果跟费晓不是因为曾经的那些相识,如果没有出台、没有烧烤摊、没有那些逛街、没有万佛山上的拜佛还愿和同心锁、没有那个暴风雨夜的相亲,费晓此刻会被佟老的话语所压制。

但是,我知道费晓有多爱我……

我也知道,佟老做梦都不会想到我与费晓之间的那场暴风雨来得有多么猛烈!

“不……”费晓轻声说:“我,我不那么觉得。我真的很喜欢韩飞。”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父亲打电话,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你父亲就能找人让韩飞彻底消失!”佟老又搬上了他那套威胁论。

如同威胁着我,一句话就能将我撤职……

可是,我早已将前面的事情细数一番后,将佟老的套路都告诉了费晓。

所以,我安排此刻的费晓说出了一句非常关键的话。

费晓演技在线,说:“爷爷,虽然韩飞把我拉黑,还跟我说不要再有联系。但是,韩飞都跟我说了。他也说我爸现在重用了他!他的未来会很好,所以我想——”

“——别想了!你你你你……你真是太单纯了!费晓,你不了解这里面的事情啊!你父亲那根本就不是重用他啊!”

费晓听后,当即故作不解地问:“不是重用吗?他不是要去海南当老总吗?未来还要回南城不是吗?”

“不是啊……”

“那是怎么安排的?”

“怎么安排的,你不需要知道……”佟老说:“你只需要知道,你爸根本就不可能重用一个满心只有仇恨的韩飞!韩飞不会有好下场的!”

听到这里的时候,

我心里当即一慌……

可是,费晓却没有慌,我当即想到,她说过——她不会让我伤害费家人——但也绝不会让费家人再伤害我。

“爷爷,你这么说不矛盾吗?”

费晓伶牙俐齿一般,说:

“如果我爸不重用他,为什么让他去西南大区,又让他去海南大区?难不成让韩飞去那边是为了害他!?”

“你父亲在把韩飞当刀子使啊!你小孩子,不懂这些权术!”佟老被逼急了似的,说:“你要知道,你爷爷我都是为你好!你爸最在乎的就是你!你可千万别把自己往刀子上送啊!韩飞你绝对不能靠近,会害了你啊?”

“为什么会害了我?你们到底想对韩飞做什么?爷爷,我今天坐这儿不走了!你要说清楚了,我就明明白白跟韩飞分手!反正我对他也没多少感情!但是,你要说不明白,我就不走了!我就去海南找韩飞去!”

“我的晓晓啊!你以前多乖的孩子,这时候怎么还犟上了呢?你要这样的话,我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把你带京城去关起来了啊……?”佟老说。

“好……你们既然不告诉我,我也不问了。

以后,我的事情你们也不要管,你们的事情我也不过问了。我走了。”费晓说罢,站起来就走!

“费晓!!”佟老急了。

原来这么老道的人也会急啊。

不过,

如果不是我之前跟费晓有过铺垫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佟老真正在乎费晓的话,也不会急。

人,往往就是在最在乎的人身上才会出现漏洞。

“我跟你说了,你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佟老似是在抓着费晓的胳膊说。

“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秘密?我们每个人为什么都要活得那么复杂?爷爷,您想说就说,不说我就走。反正我有钱,我到哪儿活不了?”

听着费晓的话,我就觉得这丫头虽然单纯,但是,怼起人来也真是能把人怼得没话说。

“唉!这,这都是因为你小妈司庭花啊……”佟老无奈地说:“你爸一开始就没想要提拔韩飞,他就是拿他当枪用。韩飞告密了刘相国,你爸就让他去给刘相国一个好看!后来,知道韩飞跟你小妈走得很近,你爸就又想着让韩飞靠近司庭花,抓司庭花的把柄!”

“……”费晓忽然不说话了。

佟老继续道:“所以,你跟韩飞在一起是非常危险的!你也不了解你司庭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父亲根本就不再把她当妻子,她现在就是想要你爸的家产啊!如果你和韩飞搞到一起的话,就打乱你爸的计划了!”

费晓脑瓜子是很快的,听后,当即分析说:“第一,我不觉得我小妈是那样的女人!第二,哪怕我小妈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不让别人去试探她,而让韩飞去?”

“你,你不要问那么细好吗?”

佟老是真的有些急了,这再老的狐狸也疼崽儿啊!这会儿连咳嗽都不装了,苦口婆心地说:

“晓晓,听爷爷话,这些事情都不是你这个年纪能经历、能听懂的。听我和你爸的话好吗?你千万不能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来!百害无一利啊!”

“爷爷,你知道我多犟,我可以因为我爸娶了小妈就跑到国外不回来,如果不是我爸身体不好,我现在依然会在国外。但是,我既然回来了,我就想知道这里面所有的事情。您告诉我,为什么非让韩飞去不行?”

“一开始的时候也没那么坚定地说要让韩飞去做这件事情,就是简单地试探!但是……”佟老最后,似是妥协了一般,慢悠悠说:“……但是,有个人去给你爸告密了。所以,你爸才决定让韩飞去做这件事的!”

“谁?谁告密?”

“就是你刘相国叔叔。”

“他,他跟我爸说什么了?”费晓问。

“韩飞抓住了刘相国的把柄。然后拿着把柄威胁了刘相国之后,才那么顺利地平了西南大区的事情。但是,这个刘相国哪会是等闲之辈啊?他跑到你爸面前磕头认罪,还说韩飞跟司庭花是一伙的,让你爸多注意点儿。”

“让我爸注意点儿,我爸就直接命令韩飞去靠近我小妈?虽然我对我小妈没什么感情,但是我爸这样做也太坏了吧?哪能这样试探自己老婆?”费晓单纯地说。

听到费晓那么孩子气,佟老感觉无力下手似的,直接拿起手机说:

“我跟你说不通了!说不通了!我给你爸打电话……”

“爷爷!!”费晓激动地赶忙过去抢过手机,说:“我就是想问清楚而已!你们早这么说清楚不就好了吗?我又不是个傻瓜!韩飞长那么帅,我这么年轻,犯个花痴病怎么了!可是,你们却这样遮遮掩掩,你们不觉得你们这样做,太复杂了吗?”

佟老因为隔辈亲的缘故,很是无奈地教育说:“晓晓啊!不要孩子气了!你得赶紧成熟起来啊!很多事情现在都跟你说了,你也理解不了啊。”

“我不傻!”费晓仿佛是刻意在刺激佟老,说:“你们说不清楚,我就去问我小妈!”

“不要找司庭花!千万不要!司庭花这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记住,她以后跟你要股权的时候,你千万不能卖给她……知道吗?”

佟老那刻的话语,感觉就像是一个大人在安慰一个孩子似的。

我甚至很难想象佟老在说出这种话时的模样。

“不给她给谁?”费晓说:“我之前跟我小妈说好了,只要她想买,我就跟她签股权转让协议。”

那刻,我就觉得司庭花对我的承诺是真的了。

如果她真的跟费晓谈好了股权的问题,那么未来她绝对是最大的股东,也绝对有权力将我扶到万顺的第一把交椅上!

之前,在我操控西南大区的变革时,我还觉得司庭花面对那么多劲敌,很难将我扶正。

但是,现在看来司庭花的话若是跟费晓达成一致的话,事情就简单了。

“你父亲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佟老很是慎重地说。

费晓当即又开始刺激佟老,说:“我小妈答应给我个高价,还说要帮助我成立基金会……我承认我对小妈没什么感情,甚至只是当她是我的一个姐姐。我觉得我小妈绝对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人!”

“哎呀!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唉!”佟老似乎感觉到了费晓的单纯与无可救药,激动地说:“你爸现在时间不多了!你要是有孝心就该知道多听你爸爸的话啊!你爸爸是为了你好!”

“爷爷,我长大了,我自己能做主……”

佟老听后,立刻反驳说:“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晓晓……良苦用心啊!别让你爸的苦心都付之东流好吗?”

“那你倒是告诉我,我爸怎么良苦用心了?”费晓不解地问。

“好!我都告诉你!你爸在经历过这场大病之后,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前些日子,你父亲最好的兄弟刘相国过来找他的时候,你爸许下了刘相国第一副总的职务!”

“第一副总?”费晓不解地说:“让相国叔叔当第一副总,这很正常啊。”

“不是万顺集团的第一副总!”

佟老面对费晓的单纯,似是已经无法解释了。

“什么意思?”费晓问。

“你爸同意了刘相国提出的引入外资并购重组的方案!”

“并购?”

“对!你爸想在让韩飞当海南大区,让他跟刘相国和司庭花一起对付完何锋润之后,你爸就会给韩飞下死命令接近司庭花!你根本就不知道司庭花是怎么对待你爸的,你爸早就对她失望透顶了!所以,你爸怎么会给她留下钱?只会想办法将她的钱夺回来!”

“司庭花……她,她对我爸做什么了?”费晓问。

“这些你都不要问了。你只需要知道未来会进行并购重组,到时候只要集团内一半以上的股东同意,外资就可以进来高价收掉你父亲这个第一大股东的股权。当然,购买股权的钱都会交给你。但是,最后的万顺,将不会属于他们任何人……所以,现在你看到的一切,都是障眼法。懂吗?韩飞他们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也包括你小妈司庭花!”

这姜,果然是老的辣啊……

我说费城向怎么会假死?

假死之后,等着残杀即将结束之时,他再突然“复活”过来,

然后,以董事长名义提出集团并购重组!?

让我们这帮人窝里斗完之后,再空欢喜一场?

这“坐收渔翁之利”真是被佟老和费城向玩出花来了啊?

只是,他刘相国能获得一半以上股东的信任和支持吗!?

还是说,费城向在知道我跟司庭花一伙之后,又跟刘相国也密谋了别的什么东西?

厉南…?

忽然感觉厉南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了……

这真是四面楚歌,唯有我和花一朵了啊。

“我爸想让哪个集团参与并购重组?”费晓问。

“你猜不到吗?”佟老恨铁不成钢般地说:“你爸为什么让你跟徐年尧相亲?”

“徐年尧?”费晓说。

难道要让徐年尧的家族来收购吗?

不,徐年尧的家族虽然有钱,但是,绝对没有并购万顺集团的实力!

“我不喜欢徐年尧,我也不可能嫁给那种富二代!”费晓当即说。

佟老“唉”了一声后,似是慢慢牵着费晓移动,而后,坐回圆椅上说:“你父亲那么疼你,自然不会强迫你去跟徐年尧在一起。而且,收购万顺的并不是徐年尧,而是徐年尧的大伯,旭峰集团徐福元。”

“我不认识。”费晓说:“我就是想要搞基金会,我对集团里的那些东西不关心,也不想关心。那么多重型设备,看着就头疼。而且,听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敢去集团干事了。一个个都勾心斗角的,我可玩不过他们。”

“这些你爸都给你想好了。旭峰集团很早之前就想跟你父亲探讨过共同发展。徐年尧家是搞医疗设备的,但他大伯徐福元的旭峰集团则是搞重型机械的,跟咱们万顺在某些领域还具有竞争性。如果未来能相互融合,会更为强大。你只需要将你父亲的股权变现就能成基金会。而你的股权留下后,就能稳稳当当坐你南城大区的老总了。”

佟老说着,更加语重心长地说:

“晓晓,我给你说了这么多,目的就是一个。你现在太小,对集团里的事情也不了解,千万不要感情用事。那样既对不起你自己,也对不起你父亲啊。懂了吗?”

“不懂,我还是不懂你们为什么对韩飞这么残忍。让他去靠近司庭花,不就是相当于让他勾引我司庭花吗?找到司庭花把柄,我爸好让她放下股权离开万顺,对不对?”

佟老似是没有想到费晓这么聪明,支支吾吾地说:“这里面很复杂的啊!但是,你爸之所以这么对待韩飞,是因为韩飞野心太大!知道刘相国对他说什么了吗?他韩飞想要当太子,想要当万顺集团的董事长!”

“……”费晓听后,忽然就不做声了。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也无法猜测她的状态,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刘相国竟然会将这些东西都说出来。

现在想来我还是不够成熟,不够诡计多端……

同时,也能感觉到费城向对这个刘相国也是有感情的。否则,在浮云山上的时候,他不会留那么多泪。

“砰”的一声,童歌忽然将车听到路边后下了车。

下了车后,直接向车后方走去,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便继续听着电话里的动静。

“我知道了。”费晓忽然说:“我会跟韩飞分开,你们别操心了。如果他真是这样,我就是看走眼了。”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最近这段时间就在我这里住着吧!”佟老说。

“我不在这里住,我要回家学习。”

“在这里学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爷爷,你放心好了!我对韩飞并没有多深的感情,我俩都没开始,提什么分开?我现在心里都知道我爸是怎么想的就行了。南城大区这边,我爸还让我多学习,我就多学习学习。说不定,哪天我觉得集团里的事情有意思了,还想争一下这个董事长坐坐呢!走啦!”

费晓说着,当即不顾佟老在后面喊她,直接跑出家门坐上车边离开了。

她刚离开,童歌也回来了。

开上车后,继续前行。

“喂?”费晓的声音透过来。

“听着呢。”我说。

“那么多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告诉我?”费晓当即质问。

“不想让你掺杂进那么复杂的事情里面。”我当即说。

“我爸让你去靠近我小妈,你真要去?”

听到她的问题,我脑海中当即浮现出司庭花的音容。

想到我们一起去玉龙雪山的高速路上,她头靠车窗望着远山的模样;

想到我在服务区吃泡面时,隔着落地玻璃与她对视的情景;

更会想到她守着大片大片南方的白雪说——“只许爱我一个。”

“你别问我问题了……”我说:“我现在的脑子里,比你还乱。”

“你的处境太危险了……”费晓担心地说。

听到她这样的言语,我的心里感到一阵安慰,看了一眼旁边认真开车的童歌后,低声道:“不危险。如果没有今天下午这个免提电话,我是真的会很危险。但是,现在危险解除了。”

“解除了?”

“嗯,能看到的陷阱,就不是陷阱。可以预见的危险,也不是危险。谢谢你……”我很是真心地说。

“我不要你说谢谢,我要我们俩的未来都好好的。”

“嗯……”我轻轻应声。

“你身边有人吗?为什么我觉得你说话有些放不开似的?”

我听后,又看了童歌一眼,低声说:“我现在脑子挺乱。”

“我也挺乱,我也要好好想想了。你什么时候回南城?”

“明天就回去。”

“我等你,我要跟你好好商量商量……”

“嗯,先挂了。”

“韩飞!”她赶忙喊住我说:“不许靠近我小妈。”

“知道了……”我说着,怕她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

童歌见我挂断电话后,直接问:

“跟谁打电话这么久啊?中午打、现在打,是那个瑟林吗?”

“不该问的别问。”我对童歌说。

“呵……”童歌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说:“瞧你这样儿!难不成刚离婚就谈恋爱了?”

离婚?应该是没离婚就开始了吧?还是因为她留我在伯爵,才认识了费晓。

“你刚才去哪儿了?”我转移话题问。

“不该问的别问。”她同样的话语回应后,开心地露出了白牙。

“……”我瞅了她一眼之后,躺倒了靠背上闭上了眼。

——

闭上眼睛之后,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了刘相国、厉南与付启虎的身影。

在西南大区的时候,我那么冷厉的表现,都没有镇住刘相国这只老狐狸。

这个老狐狸出卖了我……

他利用我,博得了费城向的认可。

但是,接下里我跟司庭花该何去何从?

搞定了付启虎,收下厉南这个心腹后,觉得可以慢慢摆脱司庭花的控制!

可是,现在才发现,不仅是我,包括司庭花都在费城向的手掌心里面,等待着被他攥杀。

而厉南这个心腹究竟是听费城向的话,还是听我的话都是个未知数。

该不该告诉司庭花这一切?

她是否知道费城向对她的恨?

不,费城向应该对她还有爱吧?有爱才有恨……

当初的魏正仁,一定是深深伤了费城向的心,所以他才会眼睁睁看着魏正仁被烧死,而不救。

司庭花啊……

我到底是该告诉你这一切,还是闭嘴不谈?

不说最好吧?

如果告诉了司庭花,反而会暴露了我跟费晓的关系。

费城向可以舍弃司庭花,但是,他绝对不会让费晓跟我在一起。

甚至说,为了费晓,他费城向会直接将我捏死。

暂时不要说了。

我要好好想想,绝对不能有一丝的冲动。

——

“你姐的新房子在哪儿啊?一直往前开吗?”童歌忽然问。

我看着还有段距离,便说:“咱们找个地方再买点儿东西吧?”

“后备箱里满着呢!不用买了。”

“……”我听后,当即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总是这么体贴,总是这么替人着想,让我的歉意越来越深。

我想找个机会跟她彻底分开,

我知道这样下去对她即不公平,也毫无利处。

她年纪不小了,我怎么耽误得起?

“快说地址……”她催促说。

我当即告诉了她新家的位置。

——

当天去到姐姐的新家。

房子装修得不是很高档,但是,明显比以前提升了一个档次。

姐夫知道我要回来,怕我姐炒菜不好吃,特意去饭店订了几个菜。

童歌买来了南城的特色食品,这会儿正跟我姐在厨房里装盘。

母亲招呼我去她身边坐下,我赶忙坐到她身边。

她往厨房很是小心地瞅了一眼童歌后,笑着抬起手,亮起自己的镯子,说:“你说童歌能瞧得起这镯子不?”

我看着那镯子,心里就是一酸。

当初的费雪来过老家,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母亲还能下地走路,给她做了很多的菜。

吃饭的时候,我母亲就要去摘那镯子送给费雪。

结果费雪看到母亲那常年劳作异常而干枯的手,当即就摆手说不要,还是绝对不要。

我忘不了当时,父亲和我姐那尴尬的脸。

当然,更尴尬的是母亲。

母亲一直特别珍视那个镯子,那是我奶奶传给她的,都是传给自己的儿媳。

可是,那么珍重的东西,在费雪眼里竟然那么脏。

“你说童歌会要吗?”母亲很是担忧地问。

“镯子是好镯子,她肯定喜欢。但是,您还是先戴着吧……我这刚离婚不久,您急什么?而且,我跟童歌根本就——”

“——聊什么呢?咋还提我名儿啊?”童歌端着从南城买回来的扒鸡,放到桌上说:“阿姨,这是南城的扒鸡,待会您尝尝哈!我一大早就去了扒鸡一条街,买的最最正宗的那家!可好吃了!”

“呵呵呵!好好好!待会咱一块儿尝尝!”母亲笑着说:“童歌,你看阿姨这镯子怎么样?”

“妈!”我当即紧张了!

“哎呀!”童歌看到那镯子后,当即高兴地坐过去,抓起母亲的手,端详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说:“这个镯子翠绿翠绿的,这么亮,是戴了很多年了吧?不过……”童歌如实地指着上面一条内纹说:“如果没这条纹的话,价格肯定还会更高!”

母亲听后,指着那条纹,笑着说:“飞飞奶奶给我的时候就带着这条纹了!”

“哦!是奶奶给你的啊?”童歌微感惊讶,但是,马上意识到什么之后,当即看向我,眼中还写满了惊奇和惊喜。

“对,都是传给儿媳的……”母亲说着,当即将那镯子从枯瘦的手腕上摘下来,递过去说:“来……你戴上我看看。”

童歌当即抬头看向我,眼神是即惊喜又担心。

而我则是直接瞪住了她!

“阿…阿姨……这,这不合适吧?呵……”童歌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我的眼睛,但是,那手却慢悠悠地伸到了我母亲眼皮底下!

我见状,真想……

“合适!”母亲说着,拿过童歌的手,便要将那镯子带上去。

镯子并不大,所以比较难戴。

“阿姨,算了吧……要是戴上再取不下来的话,多不好啊……”

“能带上!你手腕这么细怎么可能带不上啊?”母亲攥着童歌的手腕,一边往里送一边说:“当初飞飞奶奶给我戴的时候,还抹香油啥的,你这都不用抹!瞧!这不戴上了吗?”

我见那熟悉的镯子带到童歌手上的时候,刚才激动的心却忽然平静了下来。

我知道那镯子意味着一种婆婆与儿媳之间的传承。

可是,到了我这里,到了费雪的时候,便没有了那层含义了。

在跟费雪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它在我心里仅仅只是个镯子,而不再具有什么意义了。

可是童歌在戴上那个镯子之后,却忽然老实了很多。

安静地坐在我母亲身边,听母亲讲那镯子的故事。不时抬头看向我的眼神,竟还少了似干练的气息,多了些女性的温柔。

“飞飞啊!”姐姐在厨房里喊我。

我赶忙过去帮她。

“怎么?咱娘把镯子给童歌了?”姐姐一脸开心地样子说。

“嗯,改天我再给咱娘买个好的。”

“我不是说买镯子的事儿,我是觉得童歌这姑娘真挺好的!这年头很难见到这么好的姑娘了!跟你前妻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这二婚,可千万不能再走老路了,知道吗?”

“我没打算结婚。咱妈给她镯子是咱妈的事儿,不代表我。”我直接表态说。

“去你的!”姐姐没好气儿地用脚踢了我一下,说:“童歌多好的姑娘了,你这是心里没人家吗?还是说你嫌弃人家?”

“我没说她不好,只是……”

我说着,当即想起了费晓和司庭花,更想起了自己的仇恨。

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复仇的路又那么曲折不清。

我怎么会让自己背上那么多的负担前行?

费城向也好,费鹏也好,万顺集团里的那些高层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未来,童歌极有可能碰到那些人,到时候或许又是另一种状况。

“只是什么啊?”姐姐问。

“算了,有很多事情你们不知道。”

“是不知道!但我知道童歌是真的喜欢你,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桃花运。这童歌要模样有模样,还体贴人,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女人?女人了解女人,她除了家庭不如费雪,其他的都比费雪强!”

“不是告诉你们不要在她面前提费雪吗?”

我说。也是担心她提前知道费雪和黄兴的事情。

“呦!这会儿知道担心了?呵呵!还说心里没人家,骗我们呢?”姐姐一脸笑意地说。

不一会儿,姐夫拎着菜回来之后,我们一众人便开始喝酒吃饭。

童歌这次来了例假,不喝酒。

母亲和姐姐也保护着不让她碰酒。

姐夫忽然瞄到童歌手上的翡翠镯子时,当即“我操”了一声,“妈!这……哎呦!来来来!韩飞!满上!姐夫跟你俩喝个酒!”

原本以为童歌听后会得意地端起杯子,可是,这会儿却是害羞得如同新媳妇儿似的,扭扭捏捏地端起了自己的水杯,瞄向我的眼神都流露着一种特殊的含义。

我心里多少有些别扭地说:“那镯子是咱妈的意思,我——”

“——说啥呢?”母亲当即打断我的话,说:“这就是我的意思!头婚的时候,你不听我们的话,我们也由着你,但是,这次我这当妈的不再由着你的性子了!我就跟你说,我相中童歌这闺女了!”

童歌一听,脸上也不知道是真羞涩还是假羞涩,微笑着说:“阿姨,您…您这说什么呢?我跟阿飞也没那…没那么快……”

“还不快?上次你俩都睡一个屋了,他不得对你负责?”母亲当即又指着一间卧室说:“这次单独给你俩留的屋,东西都给你们换了新的了!你们以后回来就住那间屋。”

“您给我们准备什么房间啊?真是的……”童歌说着,转身就去拿自己的包。

看到她的包时,我当即想起来时她将车停到路边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包里还鼓鼓的。

童歌拉开包后,一边翻找一边说:“这次回来的时候,阿飞跟我说搬了新家总得表示表示,于是,俺俩就凑了点儿钱!也不给您买啥家具了,您有什么想要的、想用的、想吃的,您就去买。”

话毕,拎出了一沓钱。

我打眼一看,正好是十万。

“诶诶诶!?”母亲当即推过去说:“你这是干啥?”

若是之前的童歌肯定不会这样,但是,今天上午我弄了那么一出戏之后,她这会儿倒是现学现用了。

将钱推给母亲说:“这不是我的钱,是我跟阿飞一块儿挣的!是我俩的孝心不是?您要是不收下这钱,那这镯子我可给您摘下来了啊?”

“你……”母亲被童歌那小嘴巴给顶住了,脸上是又难受又高兴。

“妈!”姐夫在旁边笑着说:“他俩的心意,你就收下吧!哈哈!来,童歌,姐夫敬你和阿飞!感谢你俩的这片孝心!”

“呵,我不喝酒,姐夫你多喝点儿。”童歌笑着碰杯说。

我看着母亲将钱收下放到沙发一边之后,心里就是一凉。

童歌啊……

我们的未来,哪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过,若是当初没有她童歌的帮助,我也不会走到今天。

虽然前途弥漫着未知,但是,我至少已经是个大区老总了。

想到未来那些丑恶的嘴脸,再看看此刻家里的温馨,喝了一大口酒。

却也尝不出这酒究竟是什么滋味。

——

“嗡嗡嗡”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看到是司庭花的时候,赶忙拿着手机走进卧室接起电话。

“在哪儿呢?”司庭花口吻清冷地问。像是发生了很不痛快的事情。

“在老家。”

“明天不用去海南了。”司庭花说。

“怎么?”我心里微微一惊,难道是又有了变化?

“明天和费晓一块儿来京城总部。”

“回总部做什么?”我一脸诧异。

“因为费城向突发重病的事情,万顺的股票昨天大跌后,今天直接跌停了。明天下午四点,总部召开高层紧急会议。不过,这个会竟然他妈的让刘相国主持?老费这是玩儿哪出呢……?”

“刘相国主持很奇怪吗?”我问。

当然,我是明知故问。

目的只是想看看司庭花到底想到了何种深度。

“如果没有发生西南大区的事情,让刘相国这个老家伙来组织和主持会议很正常。可是,费城向都知道他的心思了,现在竟然还让他主持会议,这里面就传达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味道了。”

司庭花还是很聪明的,至少能够觉察到危险的气味。

而我若不是童歌的提醒,现在或许已经和费晓割裂开来后,只等着被费城向用完之后扔掉了。

那刻,我想要告诉司庭花费城向许下刘相国第一副总的事情。

可是,如果告知她这件事情,就必须将其他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费城向假死的事情。

但是,还是那句话,我能完全信任司庭花吗?

不,费晓我都不能再信任,更何况司庭花呢?

费晓总是想着保护我也保护费家的人,这是与我报仇完全相悖的思想。

而司庭花虽然也允诺我董事长的位置,可是,现在绝对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费城向太聪明,也太熟悉司庭花了。

现在的司庭花但凡表现出一点点的不正常,或是露出一点知情的样子,费城向将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我这把“刀子”。

我必然也将丧失搞垮费鹏的希望……

电话里,司庭花仍旧在嘀咕着开会的事情,还考虑了几种可能。

可是,没有一个想法猜中费城向和佟老的决定。

她绝对不会想到费城向跟旭峰集团商讨的并购重组事宜。

最后挂断电话的时候,我仍旧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

放下手机。

坐到床上时,忽然产生了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

我感觉到周围所有的事物,都有一种超脱了现实的清晰感。

这是以前任何时候都没有的一种清晰感……

我感觉那些人的面孔在我面前越来越清晰,那些事情也在慢慢清晰。

黑魔的声音忽然响起:恭喜你。在你选择不告知司庭花的时候,你就是选择了自己前行……这是无比正确的。强者都是独行。不去依赖人,只是利用人,让他们为你所用才会真正达到目的。

内心里的声音很通透,也很正确……

我站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窗,看着黑色的夜,眼睛却清晰异常。

我不能依赖任何人,我要拥有绝对独立思考的能力,也只有这样,在未来才能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海南大区老总这个角色虽然小,但是,也有拉拢自己势力的能力。

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虽然短,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不能做那颗任由他们拨弄的棋子。

如果非要做一颗棋子,

我也要做那个“将”,而不是“兵”。

——

那晚吃完饭后,童歌自然是在这里住下。

因为她来例假的关系,我并不担心她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孩子们第二天还要上学,母亲和姐姐他们吃完饭不久,便睡下了。

童歌躺在床上,一个劲儿地摆弄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如同孩子得到了盼了许久的宝物一般,微笑在脸上漂了一晚上。

我熄灯之后,她见我仍旧半躺在床头思考时,便轻轻探过手来勾住了我的手指。

我当即抽手,闪了她个空。

她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收回手去后,慢慢背过身去,露出一背的凉。

看着她那后背,便觉自己表现得多少有些太过分了。

于是又轻声说了句:“我有事儿……你快睡吧。”

“我知道你有心事儿。”她背着,声音很清冷地说:“也知道你瞒着我很多事情。”

“……”我听后,没有再说话。

半躺在床头,想着明天下午会见到那么多“熟人”,心里便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这次是刘相国来主持,厉南也好、何锋润也好,甚至费鹏都会参加,他们到时候肯定也会像司庭花那样嗅出一种别样的味道。

而我却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但,未来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能达到目的的……

可,时间太短了。

我从西南到海南,看似是火箭般的提拔,却只是一种假象。

西南和海南都是刘相国分管的地盘。

费城向现在这么安排,便是要我逃不出刘相国的手掌心,一直在他的监管下做事。

他给我这么高的职务,目的也是要让司庭花看到我的“实力”之后,放心大胆地靠近我,形成一伙!再让我和司庭花帮他搞定何锋润和费鹏!

等我们对付完这两个人后,他就会让我搞到司庭花的证据后,将司庭花干倒!

不,他也有可能让我先将司庭花干倒,再让我和刘相国去对付何锋润。

总之,最后就是将我们这帮人都搞残之后,实现集团并购重组,让刘相国当第一副总!

这真他妈的狠啊……

“喂。”

童歌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

“想什么问题这么入神啊?”童歌笑着问。

我看着她穿着我以前的T恤当睡衣,衣服领子处还露着她生日时送给她的戒指,又想到她是躺在我家的床上,心里就有种非常特殊且特别的滋味。

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难过,但是,却会让人有种难以言喻的不真实感。

说是不真实,这个人却活生生跟你躺在一张床上!

“是不是在想怎么甩了我啊?”童歌举举手,甩了甩手腕得意地说:“甩不掉喽!”

“你说……”我看着她那双眼,既然她想知道,我就问她道:“……你说一个人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发展起来,形成自己的势力?”

“做梦吧……”童歌直接抱着头枕,盘坐在我一边,跟个小女孩似的笑着说:“你想在短时间内成为亿万富翁吗?”

“算了,不跟你说了。”

“说嘛!我刚刚才有点兴致啊!”她不依不饶地说:“如果你不说,我就不让你睡觉!折腾你一晚上!”

“说了你也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如果你是个小员工,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形成自己的势力啊?”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小员工了?”我瞅她一眼说。

“难不成你还是个大角色?”她笑着探过头来。

我一把按住她额头,“别靠我太近。”

她不依不饶地将重心偏过来,顶着我的手说:

“你说的势力应该是你们那个圈子里的势力吧?如果你在你们圈子里有位置的话,短时间内倒是也能控制局面。白道黑道说白了都一样的,谁狠谁当家。”

“谁狠谁当家?”我微微皱眉。

忽然想到她之前工作的伯爵会所。

那个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能站住脚跟的吧?

“对啊,就是谁狠谁当家。”她说着,忽然靠过来,猝不及防地一把将我的手扯开后,直接贴到我面前近在咫尺地说:“我可比你想象的狠……信不信?”

那刻她像是刻意释放出了一种狠劲。

一种很真实的狠劲……

不是愤怒,也不是恶毒,就是狠。

“谁敢碰你,谁死。”她忽然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后,眼神里的狠味更是浓烈了几分。

那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但是,仍旧没有通透。

但我知道快了……

我能感觉我要的答案快浮现出来了!

于是,就那么盯着她的眼睛看。

她的目光慢慢下落,停在了我的牙上,然后,手慢慢抬起来,手指轻轻按住我的嘴唇,“如果哪天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绝对饶不了他。”

我听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转头盯着她,“别给我捣乱……”

她听后,眼神恢复如常的状态,说:“你不告诉我,我不问了就是。但是,最好别让我知道,我知道了可不会像你似的那么能忍。”

“快睡吧。”我说着,直接躺平了身子。

她也慢慢侧躺下来。

我虽然闭着眼,但是,我知道她肯定在睁眼端详着我。

良久,

她忽然说:“狠,就是护食……幽哥教我的。”

我听后,眼睛不由自主地张开。

我所能想到的护食画面,就是老家的狗在吃食时,你去靠近它,它就会狂吠,不管是再亲的人,它都会迸射出咬人的目光。

“幽哥说,狠就是护食。我们人跟其他动物一样,都护食。狮子在吃食物的时候,哪怕是母狮和小狮子靠近时,雄狮都会毫不犹豫地袭击。也正是因为那样,雄狮在狮群当中的权威才得以树立……

“当初他让我去干伯爵主事人的时候,我说我干不了,他就说我能干,只要让我把伯爵看成是自己的食物,我就能管好伯爵。谁敢动伯爵一分利益,我都会不留情面地攻击……

“我的权力来自于我的利益,谁动我的利益,就是藐视我的权力……

“幽哥说,政治家的食物是权力,谁跟他抢权他就跟谁斗;军事家的食物就是地域,谁闯进他的地盘,他就跟谁打;商人的食物是企业,谁跟他争利,他就对付谁;艺术家的食物是想象力,谁要干扰了他们的灵感,他们就会神经病似的发飙呵斥;黑道大佬们的食物是兄弟情义,谁若是动了他兄弟,拼了命也得砍回来;这些能护食的人,未来都是人中龙凤……

“但是,老百姓不一样,有人砸了他们的饭碗,他们除了哭,就是自我哀怜。他们被教化得没有了护食的能力,但是,面对剥削只要敢反抗的,都不是孬种。不过,跟那些人中龙凤比起来,他们的反抗太过简单,不够精明。”

听着童歌的话,我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曾经的我,虽然有自己的公司,但是我从来不知道护食,只知道搞文案。

钱都交给费雪打理,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法人代表是她的,我也不去研究公司的管理。以至于后来,成为了一个只知道打工的老百姓,被费鹏抢了饭碗之后,都只能无能为力地发火。

现在,大脑慢慢通透了起来。

对于未来的做法,也更是明白了很多很多。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老实人,

没有人比黑魔更护食……

“知道吗?”她忽然靠过来,小声说:“我的眼里只有你。虽然,我在你这里啥权力都没有。但是,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骨头,我是你的小狗主人。谁要动我的骨头,我就咬他……汪!”

她学了声狗叫后,当即扑过来,搂住了我的胳膊。

我当即转头看着她,说:“信不信我把你踹下去?”

“不信……”她搂住我的胳膊,如同小狗一般卷缩过来,说:“我睡着啦……不要吵我哈。”

我听后,便没有再动。

等听到她的呼吸平稳,沉沉睡去的时候,便将她的手臂移开。

移开之后,莫名其妙想到了费晓。

如果是她的话,我会不会移开她的手臂?

——

翌日。

清晨我们就离开家,往南城赶。

中途的时候,费晓便给我打电话,说去京城开会的事情。

跟她约定好后,便挂断了电话。

童歌撅了撅嘴说:“不会又是那个瑟林吧?”

“你管得有点儿多。”我说。

“你狠……”童歌似是无奈地说。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之后,并没有再说什么。

——

回到南城,将童歌放下之后,我便打了个车直接去找费晓。

费晓在家门口等着我。

当远远看到费晓站在车边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

我知道,我必须要利用她了。

而感情之中,一旦有了利用的性质,便不再纯粹。

“你开了一路车吧?要不我开着吧?”费晓看见我后,一脸担心地说。

“我来吧。”我要过车钥匙,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便赶忙启程。

——

上了高速,费晓便开口问:“你昨天听佟老那么说之后,现在是怎么想的?”

我不可能告诉她我的真实想法。现在我知道了费城向的计划,也知道了危险。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被童歌的话点醒了。

我现在不要做什么棋子,而是要护食。

西南大区和海南大区就是我的食物,而万顺集团则是我的猎物。

我会奔着万顺集团这个庞大的猎物展开疯狂攻击……

若是有朝一日我的目的达成,

我会护住万顺这个巨大的食物,

不让任何人染指……

我转头看向费晓,轻皱眉头,说:“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说了你别生气行吗?”她微笑着说。

“不生气,你说就好。”

“我想让你把股权都卖了。”费晓转头对我说。

我听后,当即感觉她不是一般的天真。

在西南大区的时候,为了笼络人心,我把刚开始赚的那些外快都分给了厉南和他那帮手下。

后来跟司庭花又赚了千万,全都买了股权,司庭花还借给我不少。

好不容易在万顺占得一席之地,这会儿让我退,怎么可能退?

“你生气了……”费晓在旁边看着我说。

“没有生气。”我说:“这种事情谈不上生气。你为什么会想着让我卖股权?”

“因为当前的情况太危险了。你明知道自己被利用了,还要继续这种生活吗?就是为了跟费鹏作对吗?”

“对,就是因为你哥。”我说。

感觉我们两个人的第一次争吵就要来临。

但是,我没有丝毫想要迁就她的心思,如果她要吵架,我就跟她吵下去。在复仇的事情上,我一丝妥协的余地都没有。

“那是我哥,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他们以后也不会伤害你。”

我听后,当即反驳说:“别那么单纯行吗?你只是让我不伤害他们,而他们想要伤害我的话,你能做什么?”

“我……”费晓当即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看着前方漫长的高速路,冷声说:“我也讨厌这种生活,我也不想要过这种被人家当刀子使的生活!但是,我不这样的话,怎么报仇?我知道我这么做会跟你想的犯冲突,但我不想欺骗你说不会报复。那是杀父之仇,我最后能留费鹏一条命就够仁慈的了……”

费晓听后,那张洋娃娃般可爱的脸,一瞬间就布满了愁容。

“为什么我们不能放下那些恨呢?”

“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说起来当然轻巧。”

“我们是度过蜜恋期了吗?为什么你说话这么冰冷了?”费晓看着我的侧脸问。

“是我决定在这个问题上不再让步了。”我转头看了她一眼,睫毛下的眸子是那般的清澈,“如果你真的爱我,希望你能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这边。而不是站到我的对立面。”

“……”费晓听后,慢慢坐回身子去,撇头看向外面,不说话了。

车子继续行驶在高速路上。

这个时间段里费鹏他们也在高速路上。

那会儿荀雨给我发过信息说,费鹏今天也来京城。

但是,荀雨说徐年尧也跟着来,却是我没有想到的。

这次的股东会是针对股票大跌的问题召开的。

如果想要制止这种下跌的趋势,则必须要有利好的信息发布出去。

徐年尧的到来,是对万顺的利好吗?

“韩飞……”费晓看着窗外,忽然轻声说:“我知道你爱我的什么。”

我爱她身上的纯净。

爱她身上那种稀有的洁白。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让我变复杂好吗?”她低声说。

我看了一眼她那柔弱的状态。

我知道如果她不是这么单纯,如果她复杂起来,狠厉起来,在继承他父亲的股权之后,谁都无法撼动她第一大股东的位置。

但是,一个人并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你能将你的股权给我吗?”我直接问。

她听后,没有做声。

很长时间后,才说:“我不能在你的仇恨上添油加醋。”

“那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做了。”我说。

“如果你真去靠近司庭花的话,我们就分手。”她转头看着我,很是坚定地恐吓说。

虽然没有看她,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眼中有泪水在涌动。

“今天这个会议很关键,我希望你在这种关键时刻不要给我施加压力。否则……”我忍了忍后,仍旧决定不再遮掩地说:“否则,不用你说,我也会主动跟你分手。”

“跟我分手的代价,就是你永远离开万顺!”她当即说。

我听后看到前方的服务区时,直接一个右拐,开车进了服务区。

将车停好之后,钥匙也没有给她拔,直接打开车门就走!

“韩飞!”费晓从车上下来后,就追了过来。

我转过身,冷冷地盯住她。

她也生气了,靠过来后,委屈地指着车说:“你是想要扔下我吗?”

“你自己会开车。”我直接道。

“你呢?”她问。

“你还在乎我吗?”我反问。

“我当然在乎!我不想你报复谁!我也不想你去冒险!更不想你去靠近我小妈!我知道我小妈的本事,我知道她的厉害,我知道她是个比我厉害很多很多的女人!不要去靠近她行吗?”

“那就把你所有的股权给我,你舍得吗?”我问。

“你知道我不能那么做……”她说:“我爸死后,我也不能那么做。你会害了我哥和我姐的。你能为我考虑吗?”

“总是为他们考虑!那你能为我考虑一次吗!?”

我冷冷地盯着她,第一次发火道:

“你觉得我会为了你放下仇恨吗?!别这么单纯了好吗?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阻止我!可以打击我!甚至可以动用你的关系将我踢出万顺!然后,我们两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可以吗!?”

“不要……你别这样……”

她见我发火后,眼泪刷一下就流了出来。

走过来要抓我手的时候,我当即抽开!

“不经他人的苦,莫劝他人善……”我看着她的眼泪说:“你走吧!”

“你抱抱我……”

“你走啊!!”我很是挣扎地说。

她流着泪站到我面前,委屈地说:“你抱抱我,你抱抱我啊!呜……”

我没有抱她,只是牵着她的手回到了车上。

我能感受到她心里的挣扎和复杂。

一边是爱人,一边是亲人。

如果费城向死去,她便只剩下费鹏那家的亲人,

她若是因为我而得罪他们的话,后果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我这边丝毫也不会让步。

今天的让步,就是明天的自杀。

费鹏有多狠,我是非常了解。

这刻,我甚至有些后悔没有给她看看我没牙时的惨状了。

那样,她或许还会多疼我一些,少偏袒费鹏一些。

秋日的高速路上,依稀掠过的车辆残影让人能感受到时光的飞速流逝。

服务区里很多的男男女女,脸上的喜悲各不相同。

他们开心着他们的开心,忧愁着他们的忧愁。

他们会看向费晓这辆劳斯莱斯豪车时,目光中有羡慕的神色。

可是,又有几人知道这些财富的背后,藏了多少阴险和心酸,藏了多少的背叛和挣扎?

当黑魔彻底懂得护食之后,它便穿上了“精明”的铠甲。

万顺那块巨大的蛋糕,就在眼前。

而此刻身边的哭泣声,更像是吃饭的铃声。

“我脑子笨……”费晓擦了把眼泪后,湿乎乎的手,抓住我的小臂,说:“……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你不能松手,不能放下我。”

“饿吗?要不要吃点饭?”我问。

她摇摇头,低下头,委屈地说:“都气饱了……”

——

当天快两点的时候抵达京城。

费晓的眼泪停了后,我们便一起去吃了个饭。

而后,直接去了总部。

“我有办公室,你去我办公室等等吧。”费晓说。

“不了。”

“你,你要去找司庭花吗?”她问。表情还有些担心。

“嗯……来之前她就给我打过电话了。”我说。

见她那担心的表情,我很想说什么安慰的话。

比如告诉她说,我跟司庭花的关系很简答,没有她想得复杂。

可是,最后却都咽了回去。

因为现实情况是,我跟司庭花的关系早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

在她面前,

实话少说,

假话也尽量杜绝吧。

“那你从她那汇报完工作后,来我办公室找我。”她说了自己的办公室位置后,便转身进了总部大楼。

我坐电梯直接去了司庭花的办公室。

巨大的办公室里,司庭花正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楞楞地看着天花板。

我进去后,只是看了我一眼,便继续盯着天花板。

“把门锁了。”她忽然吐了句。

我反手锁上门之后,便看到她微微弓起一条腿。

随着腿的起伏,那薄如轻纱的黑裙便直接落到了大腿根处。

若隐若现的诱惑,配上她那张仿佛开了美颜的精致脸庞,不是一般的韵味能比拟的。

我慢慢走到她身边,俯视着她。

她的双眼诡计多端,也充满了诱惑感。

慢慢抬起手,直接抓住了我的腰带,“你身上的男人味好重啊。”

“男人味是什么味?”

“让女人思春的味儿……”她说着,手慢慢往下。

我一动不动,任由她眼内的春水荡起涟漪。

“为了它,我也得打气精神!”她说着,忽然起身,勾住我脖子将我拉到沙发上坐下后,又顺势推倒。

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我压在了宽大的真皮沙发上。

窗外的浓日让她的卷发透着微黄,眸底的阳光射过来的时候,都透着痒。

她慢慢附身,轻轻吻了我一下后,如猫一般趴在我的胸膛上,大胆而直接地说:“是不是很想把我要了?”

我嘴角勾起一道不深不浅的笑,“说你自己呢?”

她的耳根忽然红了,眼内轻微的晃动一下后,努了下鼻子,贴近我的嘴巴说:“我不否认……”

“我也承认……”我对着她近在咫尺,近到已然模糊了的漂亮眼睛说:“……我承认我也憋得很难受。”

“我可不是费雪。”她说着,慢慢起身,坐跨在我身上。

我一只手垫在后脑勺上,另一只手扶着她那纤细的蛇腰,很是舒服的姿势看着她的卷发,她的媚眼,她精巧的鼻梁和阳光下的红唇。

她低眸,手指透过衬衣的缝隙,勾住纽扣,骑马般轻轻拽弄着,说:“我有点儿害怕了。人一动了心,胆子就小了。”

我感受着她腰间连衣裙的质感,很舒服的那种薄,薄得能感受到她的嫩肤和肉感。

“关键时刻,发慌是正常的。”我说。

她撩了下头发,低下身来的时候,发丝又淌下来搔了我一脸的妩媚。

“他们都在搞动作……我们的动静太小了。”她说。

我慢慢起身,

她顺势将腿缠在我腰间。

我转身将腿放到地面上后,她便又勾住我的脖子,勾盘在我的大腿上。

一切都自然而然,熟悉且熟练,俨然良久的伴侣似的。

我腾出一只手,勾去她一侧的碎发,看着她精致的珍珠耳坠,说:“我们盯着他们,他们也在盯着我们。刘相国很可能跑到费城向那里求情了。否则,这次会议不会让他主持。”

“小疯子越来越聪明了……”她勾起那道坏坏的笑,极度暧昧地、习惯性地抵住我的额头,说:“……你要一直聪明下去,让我赖着你。”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妖艳红唇,第一次觉得女人的唇,竟可这般的性感。

“何锋润和费鹏今天也会有动作。”我说。

她的红唇似是忍耐了很久,轻启说了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后,直接吻住了我。

之前的时候,我不会闭眼。会睁眼,看着她晃动的睫毛。

可是,这刻我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能感受到身后阳光的浓烈,能感受到她腰间的婉转。

她唇间的细嫩,让头脑忽然空白般,得到了一种久违的放松。

“抱紧点儿,我害怕了。”

她停息下说了句话后,当即更热地吻过来。

我将她整个身子拉进怀里来紧紧贴住,她的手臂搂得我死死的,第一次将舌肆无忌惮地搅动起来。

仿佛,要抓住生命中最后时光般地急迫……

她窒息般从我的嘴中逃离后,将头探到我的耳边,紧紧贴着我的脸,“你坏死了……”

她说着,慢慢离开我的肩膀,勾着我的脖子,用已然花了的嘴巴说:“流氓我一次能死吗?”

“那你倒是矜持一点儿啊……”

“不会。”她说:“这辈子都不知道矜持。”

“我也不会流——”

“——咚咚咚!”

敲门声忽然打断了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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