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探险有什么好处(探秘地底不为人知的秘密)

地底探险有什么好处(探秘地底不为人知的秘密)(1)

第一章 意外

清晨的地铁站格外阴冷,尤其外面还下着绵绵细雨,不由让人觉得心里一阵灰暗,就像用灰色笔刷在心里涂了一遍,闷闷的提不起半点生机。

我收起雨伞甩了甩,找到一个还不算太长的队伍排在末尾。原以为起个大早便能错过这该死的早高峰,哪知还没站稳脚,就险些被四周蜂蛹而至的上班族挤下站台。我叹了口气,不由朝四周瞄了一眼,长长的队伍,全都清一色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捧着手机,就好像一队队现代“僵尸”,带着手铐脚镣,机械般的向前挪着步子。手机屏上的蓝色反光,映着一张张冰冷的脸,仿佛一抬头,就会露出嘴角那两颗带血的獠牙。

我无奈摇了摇头,将视线转向离我最近的一位乘客。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穿着黑色套裙,修长的玉腿下是一双亮闪闪的红色高跟鞋。卷曲的长发遮盖了大半张脸,虽然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只从身材和动作判断,应该是广大男性同胞昼思夜想的那种类型。所以我又忍不住朝她多看了几眼。

不过她似乎早已适应了四周屌丝们的目光,或者此时正在专注想什么别的事情,总之我觉得她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不看手机,也不注视列车驶来的方向,只是站在湿哒哒的站台边缘,使劲扭着挎包的带子,呆呆盯着眼前那块张靓颖的广告牌。

耀眼的灯光在远处闪了一下,列车开始减速进站。徘徊许久的“僵尸们”终于躁动起来,冷漠的推着前方的躯体开始向列车驶来的方向拥挤。然而只有这个女子岿然不动,她就好像寒风中的一朵黑玫瑰,尽管摇摇欲坠却依然保持着高傲冷艳的气质。也许是我对这种高冷型的女人天生缺乏免疫,被人一路推着还时不时用眼神瞟她。她太漂亮了,白嫩的肌肤,亮红的嘴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透出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终于她开始缓慢挪动步子,优美的体态,典雅的气质,一时间竟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此时脚下站的不是在地铁站台而是模特的T台。我不禁放慢步子,转身望着这个高挑修长的靓影痴了,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又俘获了一颗屌丝的心。

然而就在我如痴如醉的时候,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声突然变了节奏,只见女子脸色煞白,步伐凌乱的朝站台边缘猛冲过去,一跃身,整个人竟瞬间腾空悬在了轨坑之上……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突入起来的变故,唯独我仿佛可以分解这惊心动魄的0.01秒。此时在我眼里,如同时间凝固了一样,就在列车距这个鲜活生命还不到两三米的位置,我一个箭步飞奔上前,一把将她从黑暗中拽了回来。

呼啸而来的列车慢慢在站台旁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开始往上挤,此时除了在地铁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轻生女子。不到两分钟,一名身穿制服的人急匆匆赶到这里,与我一道将这位神情恍惚的女子扶进了值班室。

“今天如果不是你,估计她就完了。”工作人员是位大姐,看上去很平静,给女子端来一杯热水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我看了一眼歪靠在椅子上的女子,此时正呆滞的盯着天花板,没有表情也没有一句话。“不知道什么事儿让她这么想不开,她看上去似乎不像那种人。”

“哪种人?自杀的人是不会写在脸上的。”大姐叹了口气,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事实上,她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位了。”

我吃了一惊,无法想象今天的遭遇竟会是一种常态。

“为什么他们要选择这种方式。”

她哼了一下,淡淡说道:“也许这并不是他们的选择。”

“什么意思?”

这位地铁站大姐似乎话里有话。她迟疑了一下,对着空灵漆黑的站台不自然说道:“你看这些昏暗潮湿的站台,表面上装修的光鲜体面,可谁知道当初开挖的时候,有没有破坏过这里的风水?说不定……”她歪头瞟了我一眼,“已经使很多魂魄无家可归了。”

尽管她说的轻描淡写,可听到我耳朵里,还是觉得后背阵阵发凉,好像方圆百里的阴气瞬间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透过门窗缝隙,一丝丝钻入骨髓。我不禁打个寒颤,紧了紧外套说:“难道你认为那些自杀行为不是偶然,而是这里有什么不干净东西?”

大姐纵纵肩,依然盯着窗外不动声色的说:“世界这么大,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你看那站台深处,谁能说清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

我咽着口水,顺着她的视线往窗外看,幽深昏暗的隧道深处,闪烁着几盏影影戳戳的光,站台上几名旅客的背影,就好像孤魂野鬼一样来回游荡,他们没有表情,也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和窗玻璃上的虚影一道飘来飘去,像极了地狱里的黑白无常。就在这时,一道白影突然探入窗口,把我吓了一跳。仔细看竟是一个染着银色短发的姑娘,她举着DV,笑着冲我挥了挥手,然后一转身消失在了漆黑的窗外。

等我回过神儿再看那名女子,已然歪在椅子上睡着了。因为我是最重要目击证人,所以不得不等民警了解完情况才能走。值班大姐貌似挺能聊,一直在给我讲那些不找边际的鬼段子,最后说的我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尿遁走人。好不容易把两位民警盼到,详细把事发过程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又在笔录上签了字,这才长舒一口气,从值班室退出来赶下一趟班车。

地铁外雨越下越大,灰蒙蒙的站口已成了水花四溅的水帘洞,我回头望了一眼幽深昏暗的隧道,不自觉又想起刚刚值班大姐给我讲的那些灵异之事。她究竟从哪儿听了这么多关于地铁的鬼故事,还讲的这么恐怖,就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难道说在这种终日不见阳光的地方待久了,人也会变得神神叨叨?一阵细雨飘进来,淋湿了整个肩头,我不再多想,急忙撑起伞一头扎进了雨幕之中。

……

雨已经停了,我伸了个懒腰,点起一支烟对着窗外发呆。眼前正对着一面刚修砌好的院墙,墙内有一片夏前栽种的月季花,原以为今年不会生长太好,没想到此时却开的正盛,黄、红、白、橙,满满的一片,花色艳丽,香气浓郁。尤其大雨过后,滴滴雨露更滋润了片片花瓣。

一阵悦耳的“叮当”声,把昏昏欲睡的我从浅梦中唤了起来。那是门口的风铃,我知道有人来了。果然,从门外闪进一道人影,身形苗条高挑,留着一头整齐的短发,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朦胧的银紫色光芒。

我揉了揉眼,坐直身体吃惊的望着她。

“怎么?这么有个性的发型还认不出来?”她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捡了窗边的一处旧沙发坐了下来。

“你……你是早上那个拍DV的姑娘?”我盯着她,语气不是特别确定。

“呵呵,对私家侦探来说,你的反应可不算快。”她边说边环视四周,似乎对我的办公环境充满好奇。

“这里曾经是个旧仓库,刚翻修好,还没来得及收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她解释这些。事实上我现在很疑惑,眼前这女孩看起来也就二十刚出头,应该还是读书的年纪,所以不太会是来找我“查案”的。我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缓缓点了支香烟说:“你该不是为了早上的事,特意来采访我的吧。不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摇摇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看了一眼窗外枝繁叶茂的月季花,不由露出几分伤感。

“我来是想请你破个案……”

第二章 “坦克”

“私家侦探”这个职业在我国其实并未被认可,所以很少有人以“侦探”冠名,我也一样,对外挂的牌子是“杨木事物调查社”,实际上干的也确实和侦探没啥关系。接的活儿基本就是找找人,打打假,偶而还帮人调查个小三,抓个小偷什么的。说好听点是侦探,其实也就是个替人跑腿儿卖命的苦差事。

其实我最初也不是做这个的,警官学院毕业后先在派出所干了几年片警,因为和自己的侦探梦实在悬殊太大,所以就脑袋一热,辞职开了这家侦探社。本以为这样一来就有机会成为中国的福尔摩斯,哪儿知道开张接下的第一笔单竟是隔壁大爷忘了带家门钥匙,要我帮他从三楼阳台翻进去开门。后来虽然渐渐好了起来,可也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这么说吧,除了搞对象没人找,基本什么事儿都碰到过。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现在的侦探社已经逐渐步入正轨,像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单现在基本已经不接了,而且还新招了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做助手,这几天就会正式上班。另外社里的收入也算不错,尽管挣不了什么大钱,可养活一两个职员还是绰绰有余。

我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与眼前那头银紫色短发混在一起,慢慢升腾弥漫。

“你多大?”我将“银发魔女”又打量了一遍,直截了当的问。

“这和破案有关系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这里的收费可不低,如果你只是想教训一下男朋友什么的,最好还是找别人的好。”

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嘴角发出一声冷哼。“打架的事儿用不着你,你就说接不接吧。”

“只要付钱,没什么理由不接。”我把烟头碾灭在“肺形”烟灰缸里,“不过咱可事先说好,我们这儿得先签合同。”

她毫不在乎的点了点头,“没问题,还有别的吗?”

她的反应让我出乎意料,事实上来这里找我的大部分人都忌讳签合同,或许是他们担心留下什么把柄吧,谁知道呢,总之这是我的规矩,要开工就必须得有合同,这不仅是为我们好,也是客户的一份保障。

我想了想,从抽屉里取出几张表格。“那么我究竟是要为你做什么呢?寻人,寻物还是调查第三方?这里有类型表格,你把信息填一下。当然,具体任务不会出现在这儿,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我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我怕她多想,最终还是决定提前打消了她这个顾虑。

不过她似乎根本不在乎,看也没看就在寻物表格上草草填上起来,接着又毫不犹豫在合同书上签了名。

高雅,她的名字叫高雅,不过样子捯饬的倒和高雅一点沾不上边,她是电影学院的学生,看年纪应该快要毕业了。我简单看了一眼她填的资料,然后便在合同页上签了字。“那么好吧,现在说说你到底要我帮你找什么?”

“坦克……”

“什么?”我吓了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我说的‘坦克’不是打仗的坦克,它是一只金毛犬,奶油色,我这里有照片。”她从包里摸出一张彩色照片放在桌上推了过来。“今天中午它在一个地铁站附近走丢了。”

咝,我搔了搔头皮,感觉一阵头大。宠物是最难找的,尤其是这种大型犬,就算不走丢也很可能已经被城管队直接兜了。“不好意思,你之前可没说要找的是条狗。”

“你也没问。”她眨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我,好像吃定我了一样。

“额……”我犹豫了一下,见她手里正攥着那份刚签好的合同,觉得有些为难。“好吧,明天一早我就去。”我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就现在。”

“现在?你没看到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吗?”

“可你这份合同里写的也很清楚,在乙方有需要时,可以提供二十四小时服务。否则……就算违约。”她把那页合同在空中抖的哗哗直响,生怕我看不到似的。

我盯着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丫头,心想今天真倒霉,先是一大早碰到个自杀的,现在竟又遇上了怪里怪气的“小魔女”。我无奈叹了口气说:“像你这种活儿本来我们已经不接了,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你,那就……带路吧!”

……

我开着一辆老款桑塔纳,带着“小魔女”驶入了郊区外的一片荒野。这里除了一条坑坑洼洼的柏油路,两侧全是杂草和垃圾,一排排奇形怪状的树干在黑暗里张牙舞爪,风一吹,不由让人觉得有些荒凉和阴森。

“你说那只金毛就是在这儿丢的?”我摇下车窗,从路边传来一阵恶臭,只好又迅速把窗摇了上去。“这都出了五环了,你一个小姑娘家跑到这儿干吗?”我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这丫头不会是闲着没事儿成心拿我开涮吧。

“你不该这么看你的客户。”她白了我一眼,面带不满的说:“下午我从门头沟的亲戚家回来,路过这儿的时候内急,所以……它是从车窗里跳出来的,然后就朝那个方向跑了。只是它过去从这样,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她用手指了指前方,我把车缓缓开过去,最后在一个低矮的小破房子前停了下来。

“你在这附近找过吗?”

她点点头,眼神注视着窗外。“除了这里面。”

我把火熄了,掏出手电打量了一下那处房子。平顶,大挑檐,浅绿色门框,窗户全用水泥封了,上面喷满了五颜六色的涂鸦。最顶上还挂着一块牌子,用鲜明的红字写着:“本站为非营运区,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这是什么地方?”

“幽灵车站。”

“啊!?”我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她也轻咬着丰唇望着我。我发现这丫头长的非常白净,尤其是在冰冷月光的衬托下,更显得一点血色没有,唯有那双唇,红的像要滴下来一样。我赶紧把车灯打开,光线尽头仍是漆黑一片,只有道路两旁有几道朦胧的树影在晃。

“呵……”她突然一乐,抖着肩膀笑了起来。“看把你吓的,之所以叫它幽灵车站,是因为这里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而且一直没有对外开放。”她理了理稍显凌乱的银发,继续说:“现在的地铁一号线是从苹果园开往四惠东的,事实上,苹果园往西还有两个站,运行图上没有标。它们是福寿岭站和高井站,我们眼前的这个就是福寿岭站。”

我和她一起下车,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这个车站口,建筑风格的确像是六七十年代的。不过我在北京这么多年,似乎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幽灵车站”。

“我也是听住在附近的亲戚说的。好像最早修这条地铁是为了军用,直到八几年,一号地铁改为民用之后,这里便荒废了,所以人们管这种地方叫‘幽灵车站’。其实,北京地铁线路远不止地图上画的这些,就好像一个地下大迷宫,里面有数不清的岔路通向未知区域。”

我踩着脚下的碎瓦砾绕到侧面,用手电照了照四周,在它背后还有一个对称的建筑,看样子是另一个入口。

“但愿你那辆坦克朋友没有钻到这下面去,否则怕是真要变幽灵了。”

她跟着走到我身后,半天才轻叹了一声:“不过我觉得它可能已经下去了……”

第三章 猫嘴

高雅在水泥墙壁下沿发现了一个直径三四十公分的洞口,周围用鲜艳的红色圈了起来,看整体好像是被描绘成了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猫头,对,是猫,因为它看上去很萌,并没有老虎那种凶狠的气势,除了那张参差不齐的大嘴(事实上就是那个洞口),在昏暗中不停向外渗着阴风,让人感到丝丝寒意。

“看来这个洞早就有了。”我蹲下来,用手电照了照,除了扬起的灰尘,里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或许它并没有进来,而是跑到其它地方了。”我站起身又用手电扫了一下周围。“你再好好想想,说不定是朝旁边村子里去了。”

“不会。我可以确定它就是在这儿附近消失的。况且它真要长距离奔跑我是能看见的。”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把所有可能性都排除的一干二净,唯独剩下那个黑不溜秋的洞口。

我沉默了一会儿,两手一摊,踩着脚下的碎砖头,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回走。“好吧,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只有打道回府了。”

“回去?”她叫了一声,用手电照着我的后背嚷道:“可你还没开始找呢!”

“不用找了。”我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到汽车旁。“就像你说的,这下面大的像一座城,而且又是晚上,能找的到那才见鬼了!”

她急忙从废墟上跳下来,用手电光照着我。“你不会想违约吧!?”

“就算是吧,违约费我来承担。”我看了她一眼,扭头坐进了车子。

漆黑的车窗外,一双充满怨恨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我,满头银发再加上苍白脸上的那张红唇,看的我后背一阵发凉。我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先安慰她一下比较好。“我看还是回头再买条新的吧,我有个朋友养过这种狗,我让他给你留一只就是了。”

老旧发动机在寂静的黑夜不停抖动,就像临死前的哀鸣,让人心烦意乱。

一直沉默的高雅终于开口了,她语气柔和的说:“只下去看一下也不行吗?”

“抱歉。我真的无能为力。”

她脸上有些难看,轻咬着嘴唇说:“看来是我找错人了。你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侦探,像个胆小鬼。”

我纵纵肩,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要说这事儿也怪自己,如果之前问清楚,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现在可好,钱赔了不说,还他娘弄得里外不是人。

“你走吧。”她生硬的说。

我一愣,“什么意思,难道你要一个人留在这儿?”

“不用你管。”说完她竟一转身又踏上了那片废墟。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啊!不就是一条破狗吗?还没完没了了!”

她头也不回,激动的叫道:“快滚吧,你这个胆小鬼!”

你大爷!老子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还从来没人说过自己是胆小鬼。今天为了一只狗,竟被一个满头银毛的小丫头奚落。“神经病!老子可不想在这儿和你瞎耽误工夫!”我无名火起,摇上车窗,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真搞不懂现在的北京城怎么还会有这种地方,我照着脚下横七竖八的碎砖块小声咒骂着。淡淡的手电光由远及近,竟没发现一条好走的道儿。突然,一道强光从对面射过来,照在脸上叫我睁不开眼,我急忙用手遮住,缓缓说道:“行了,是我。”

高雅没说话,冷哼一声又转身消失在了涂鸦墙后。其实我挺佩服她的胆量,尽管年纪不大,却在这荒郊野岭的晚上没显露过一丝惧意,我怀疑这是不是电影人的特质,因为他们今后要挑战各种情节和场景,包括恐怖片,如果没有胆量,怕是很难胜任这些角色。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女人终究是女人,胆子再大也不意味就能应对各种难题,比如现在,面对一个只有三四十公分宽的洞口,明显有些束手无策。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养狗人的心理,居然为了一条畜生这么固执。”

“请你说话尊重一点,‘坦克’不是畜生,而是我的亲人,不,它看起来似乎比某些人还要懂事。像你这种冷血是永远不会懂得。”她头也不抬,只是用纤纤细手做样子似的扒拉着洞口上的灰尘。

这丫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是我没有同情心恐怕也不会折回来找你。得,遇到你这种狗主人算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下次……不,再也没有下次了,以后再遇到你这种人我就绕着走。”说完,我把她拽起来拉到身后,跟着飞起一脚,使劲踹在了那只“猫”的黑鼻子上。

碎石伴着砖屑纷纷掉落,我轻轻用手一扒,一大块粘着水泥的砖垛掉了下来。洞口又扩大了十几公分,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进去。

“是不是无论结果如何,只要下去看看你就能跟我离开?”

她看着我点了点头。

“好吧。现在八点半,你在这儿等我,不管能否找到,十分钟以后我准时出来。”

“要是出不来呢?”

尼玛,这妹子到底会不会说话,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猫腰钻了进去。

这个废弃了几十年的地铁站,此时一片漆黑,只有从身后的洞口依稀透过一缕夜光,淡淡洒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空气中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大概是地铁口被封死以后,潮气排不出造成的。我举起手电照了照,发现在顶上,还有墙壁的阴角处已经聚集了大量发霉的黑渍,就像一只只附在墙上的蝙蝠,让我不禁一抖。

其实这也不是我第一次置身这种幻境,记得小时候我家附近有个防空洞,几个小伙伴时常顺着铁栅门的缝隙钻进去“探险”,那个时候也不知道防空洞是干什么用的,就觉得下面阴森森,凉飕飕,举着蜡烛钻进钻出挺刺激,有几个胆大的,甚至还占了两个空房间做“秘密据点”,抽烟喝酒耍二百五,反正就是专做大人不让做的事儿。

不过眼前这个地方可比防空洞大多了。我扶着锈迹斑斑的扶手,站在台阶上俯视眼前这个深邃幽暗的空洞,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逐渐消失的光束,我竟有些发晕,半天也没迈出一步。

“喂!”突然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声叫喊,瓮声瓮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不断跳动徘徊,就像有人躲在道口深处随声附和一样。我心头一颤,急忙回过头看,狭小的洞口不知什么时候竟挤进一张苍白分明的脸,眉骨在月光照射下,映出一条奇形怪状的影子,刚好绕过鲜红的血唇,遮住半张惨白无力的脸。关键她还有一头亮闪闪的银发,光线一照,竟有几分贞子形象,灰白白的没有半点生气。

“这都过去好几分钟了,你发什么愣呢?”红唇动了几下,催促道:“要是在这儿磨洋工我可不付钱哦!”

你大爷!我暗骂一声,心想刚才真不该回来。现在可好,彻底骑虎难下了。换作平时也许还不觉得,可偏偏今天早上刚听完车站大姐讲鬼故事,此时也不知怎么了,耳朵里嗡嗡直响,就像过电影一样,一幕幕恐怖画面从眼前不停闪过,怎么甩也甩不掉。我的确患有耳鸣,时不时发作一次,严重的时候就像一列火车开过。所以我很怕呆在安静的地方,那感觉能让人发疯。

不过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个侦探,哪怕心里再打鼓也不能认怂,否则不仅丢面子,就连苦心经营的侦探社恐怕也保不住。

“别急,这就去了!”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横下心来向车站深处走去。

第四章 怪声

北京的交通着实不怎么样,尤其是遇到早晚高峰,更是常常堵的水泄不通,所以凡是赶时间,我宁愿坐地铁出行。然而这么多年进出地铁站,我从来没像现在如此紧张,黑漆漆的隧道就像一头掉进了无底深海,阴暗冰冷,空旷潮湿,压抑的透不过气。此时的我已经完全被黑暗包裹,便携式手电只能够到三四米远,除此之外的一切事物只有在茫茫黑色尘埃中,一寸寸剥离,呈现。

不过我渐渐发现,这地方或许对另一种人来说是天堂。

斑驳老旧的墙面上,用喷枪涂满了奇形怪状的东西,它们大大小小,杂乱无章的挤在一起,通过醒目的色彩和粗犷的笔触,抢夺着人的眼球。我用手电上下打量,发现房顶和地板竟也被这些前卫艺术家当成了画布。只是太过凌乱,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手电打在这些色彩斑斓的墙面上慢慢移动,突然,从光圈外的混沌中冒出一道寒光,不禁让我手腕一抖,险些将手电筒掉在地上。那是一只圆睁的大眼睛,足有拳头大小,四周布满了龟裂的皮纹,黄色眼球里裹着一颗圆圆的黑色瞳孔,正在冷冷注视着我。这……这是什么东西?我吃了一惊,急忙后退几步,仔细打量这个庞然大物。

原来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恐龙头!上下两排锋利的牙齿嵌在血红的牙龈上,滴淌着粘稠的液体。粗糙坚硬的皮肤如同久旱未雨的大地,密布着一条条幽深干裂的粗纹。我曾在电影《侏罗纪世界》里看到过这个家伙,它是霸王龙,最凶残的暴龙之一。没想到居然画的这么逼真,如果旁边再加些枝叶繁茂的密林,我一定会认为自己误闯了纳布拉尔岛上的恐龙主题公园。我将光圈再移向旁边,还有两只体型较小的迅猛龙在疯狂撕扯食物,仔细看,居然还有半条血肉模糊的腿荡在口中。真血腥,也不知画这些东西的人到底是什么心理,说不定就像高雅爱狗一样,画画的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恐龙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假如地铁站就这么一直被水泥封死废弃,确实浪费,倒还真不如开放某些区域给这些激情四射的艺术家。事实证明,就算不开放也挡不住他们的画笔,头顶上的“猫口”就是最好证明,看来自己肯定不是第一个踏入此处的人。

没错,我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想到这儿,我渐渐放松下来,继续用手电向深处探查。难怪这地方要被废弃,实在太简陋了,低矮的吊顶,狭窄的站台,还有一排排结满蛛网的墙柱,到处喷的花花绿绿,脏乱不堪,让人看了不免有些烦躁。

“坦克!?……”不知为什么,在这里我竟不敢放声大叫,只是压低了嗓音轻轻喊了一声,就好像背着妻子在幽会情人。然而我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哪怕是一声轻微的哼哼声。

我是绝不可能错过任何声音的,因为这里实在太安静了,以至于鞋底轻轻摩擦地面的声音也能听的一清二楚。就像现在,我仿佛听到脚下正传来“嚓……嚓……嚓……”的声响。可是不对啊,我他娘压根就站着没动,哪儿来的声音!?我立刻警觉起来,急忙调转手电查看四周,可除了光束中升腾的点点尘埃,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难道是我听错了又或者是自己耳鸣?我竖起耳朵再次聆听,“嚓……嚓……嚓……”,又来了!

冷汗唰的一下浸湿了整个衣背,我只觉得太阳穴鼓鼓发胀,黑暗一下收缩起来,勒住我的喉咙,越勒越紧,憋的我喘不过气来。

“坦……坦克,是你吗?”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摩擦声戛然而止,好像真有人听懂了我的呼唤,紧接着喉咙一松,竟连呼吸也畅快了。莫非真是那只金毛?或许它掉下道坑的时候摔伤了腿,现在正躺在某个角落用爪子呼救,现在它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便立刻有了知觉。但愿是这样。

我打起精神,一步步向站台边缘靠近。“坦克?……我知道你叫坦克,还知道你麻麻叫高雅,她现在就在外面……坦克,是你吗?”也许是为了能立刻得到对方信任,我不得不用这种腔调拉近彼此距离。

果然,摩擦声再次响起,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尖锐,我突然意识到这好像不是爪子发出来的。因为每摩擦一下,持续的时间都很长,听上去似乎更像是用某种利器在墙面上划。难道有艺术家在作画?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形象,他反戴着嘻哈帽,满身颜料,正拼命用喷漆往墙面上喷。或许,那是喷枪的声音。

脚下是一米多深的道坑,锈迹斑斑的铁轨上堆满了烟盒,可乐还有五颜六色的喷漆瓶。根据附着在表面的灰尘判断,应该丢在这儿有一段时间了。

“嗨,哥们?”我又叫了一声,光束跟着道轨慢慢移动。不过这次声音消失以后还没有再出现,我沿着站台慢慢挪动脚步,发现道坑中间竟还有一道发了霉的白墙,墙上每隔几米有一个方洞,视线穿过去,正对着站台,原来墙后面还有一条道轨和站台。

我用手电粗略打量了一下,发现与我同侧的这条道坑里并没有那只奶油色金毛犬,莫非是在墙后面那侧?其实我并不想过去,因为实在不想为了一只狗,把自己弄的心力交瘁,尤其是在这阴森恐怖的地下,半分钟也不想多呆。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跳下道坑翻过去的时候,耳边又一次响起了那个声音,抑扬顿挫,起此彼伏,每一次频率都不尽相同。我立刻断定这就是从墙后传出来的,而且就在附近。好吧,就看一眼,不管是人是狗,看完立马上去交差。

打定主意我立刻跳下坑道,踮着脚朝墙洞里望,可这个角度除了对面漆黑的站台刚好什么也看不到。没办法,我只好收起手电,纵身爬上了那个四四方方的洞口。

此时,声音再次消失。

“妈的!”我骂着跳下坑道,掏出手电查看。除了一条望不到头的铁轨就是盖满灰尘的垃圾,哪儿有什么狗和艺术家。

“真是他么吃饱了撑得,好好的家不呆,偏他娘到这地方找狗玩。现在可好,畜生没找到,自己倒出现幻听了。”我越想越气,决定此事到此为止,现在必须马上离开。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正准备爬上墙洞原路返回,突然发现洞口下沿的墙壁上有几条深深的划痕。我打起手电细细观察,意识到这竟是四条长长的拖痕,而且颜色新鲜,边缘整齐,墙根儿还有一层白白的粉屑。

是什么东西划的呢?我开始惯性思维,不自觉张开五指慢慢放在划痕上对比。除了大拇指,居然完全对的上。咝……难道刚才有人在这里用指甲划过?!我脑袋嗡的一下,眼前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她贴着墙,五指弯曲,指尖死死抠进墙壁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我浑身一抖,感觉有一股强大电流瞬间从脚底升起,冲过每一根血管顶开了所有汗毛孔……终于,脑门一凉,宛如一滴甘霖浇在干涸的大地,顺着丝丝腺孔滋润了整个心头。

我急忙用手抹了在光线下看,居然满手鲜红。

第五章 是她?

朦胧的光线下,手指沾满了粘稠的红色液体。它来自头顶那片黑暗,我愣了几秒,迅速举起手电仰视那片神秘天空。那是一张若隐若现,狰狞的脸,正躲在一个巨大的通风管道后面死死瞪着我。他眼球外凸,圆圆的眼白在混沌中硕硕放光,一条血红的舌头从阴影中垂挂下来,不断向下滴趟着鲜红液体。

“啊!”我感到脊椎骨里某个神经猛抽了一下,居然浑身酥软,连退几步,险些被脚下的铁轨绊倒在地。此时眼前开始不断浮现过往所看的那些恐怖片镜头,他们就像是被之前那阵摩擦声召唤至此似得,一个个披头散发,阴着毫无血色的脸,躲在潮湿黑暗的缝隙里,管道后,坑道下……他们分散在每个角落,到处都是。

“嚓……嚓……嚓……”

我的脑袋像炸开了一样,嗡嗡直响。不敢回头也不敢四处张望,只能强撑起躯体,逃也似的翻过墙洞,爬上高高的站台,低头向站口冲去。

杂音一点点在耳边消失,终于,理智又重新夺回了脑中枢,我靠在柱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头不断往下淌。我这是怎么了,撞见鬼了?不,不可能,这世上根本没有鬼,鬼都是人类自己凭空想象的,它不在身边而只在人的内心,或许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没错,我从小就不信什么鬼魂之说,不过不得不承认,今天早上车站大姐的那些鬼故事着实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负担,尤其是此时此景,他们就像跳出了摄魂瓶一样,全在这昏暗无际的地铁站集中了。

不,这世上没有鬼!我晃着脑袋,不停安慰自己。可如果没有鬼,手上这些血迹又是从哪儿来的?我摊开手掌,盯着那片残留在掌心的鲜红,眼前再次浮现出那张狰狞丑陋的脸。我不由打了个冷战,闭上眼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等呼吸渐渐趋于平稳,我又将手电调转方向,重新打量坑道中那片白墙,每个洞口都是漆黑一片,就像通往未知世界的门窗,充满神秘和恐惧。

这下面究竟隐藏了些什么鬼东西啊!

我手腕一晃,掠过一个洞口的同时,突然发现有个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那是什么?所有神经再次绷紧,我连气都不敢喘,死死盯着光束慢慢平移。突然,一张苍白无血的脸出现在了黑洞之内,卷曲的长发遮盖了大半张脸,也许是因为衣服是黑色的缘故,黑暗中只能看到那二分之一张脸,她低头凝眉,斜目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沉睡的幽灵们被唤醒了,它们从各个角落钻出来,不断向荒凉的地铁站口聚集,我能感觉的到,因为这里已经被它们团团包围,不留一点缝隙。

高雅撕心裂肺的喊叫把两个人吓个半死。她向后退了两步,举着手电,颤抖的看着我,“你……你脸上怎么了!?”

我顾不上说话,一从“猫嘴”里爬出来,便拉上她拼命跑下废墟。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发动引擎,然后一脚油门,冲破了幽灵层层包围,驶向那洒满月色的人间。

直到看见车道上川流不息的车队,以及两旁灯红酒绿的街市,一颗心才终于落了下来。我松了口气,从车上翻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着。

“怎么回事,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高雅迫不及待的问。

“没什么。”我故作镇定,捏着烟蒂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那‘坦克’呢,发现它了吗?”

“它不在那儿。”

“骗人,如果什么也没发生,那你头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我往反光镜里瞄了一眼,这才发现脑门上竟有一片干涸的血印,正是刚才用手擦的位置。

“我撞邪了。”

“什么!?”她眼睛圆瞪,半张着嘴,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说我撞邪了!”我有点不耐烦,要是今天没她这个扫把星,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德行。

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告诉我,你……你到底在下面看到了什么?”

我把车开到一个空旷的位置停下来。她主动掏出香烟递给我,我点着吸了一口,开始把半小时前经历的一切讲给她听。她胆子的确挺大,镇定的听我讲完,竟没露出一丝惧意,只是在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你是说你先是断断续续听到摩擦声,然后才接连看到两张恐怖的脸?哈……”她冷哼一声,话语间充满鄙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帮我找‘坦克’你不情愿,可也没必要用这招吓唬人吧!一点新意都没有。”

“你……”我懊恼的瞪了她一眼,“好好,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但这些血迹总不会是我自己抹到脸上的吧?”我撑开手掌闻了闻,并没什么味道,于是掏出纸巾胡乱擦了擦。“既然如此,现在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都到此为止,忘了你的‘坦克’和那个鬼地方吧!”我将烟蒂弹出窗外,重新将车开上了回城的公路。

……

我以为我能忘掉,就像看了一场恐怖电影,从影院出来后就能马上回到现实生活。然而我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从一进家,踏入昏暗房间的那一刻,我就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那两张脸,尤其是墙洞里那张苍白无血的女人脸,此时想来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是错觉?不,那张脸真的很熟悉,会是谁呢?我闭上眼,躺在沙发上仔细回想,突然,一道身影在脑海里闪过,随后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猛的弹坐起来。我……我好像知道她是谁了!

从沙发上起来,我迅速擦掉冷汗,抓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这是打给之前在派出所时的一位老同事,他似乎还没睡,没响两下便接通了。

我们很熟,平时办案需要帮忙,我便会直接骚扰他。所以此时我根本没绕弯子,张口就问:“老肖,今天辖区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命案。”

对方一愣,随后略显烦躁的说:“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又关心起刑事案件来了。我可提醒你啊,就你现在倒腾的那摊子事儿,完全是在法律边缘行走,一不小心就越界,你可得把握好分寸。要是今后出了什么差错,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

“瞧你想哪儿去了,我是看你这么晚还没睡,琢磨着所里肯定又出了什么事。怎么,又查什么大案呢?”

“没什么,一起自杀案。”

“自杀?!”我吃了一惊。

“干嘛这么大惊小怪,你在所里的时候不也处理过吗?”

“没……没什么,可能是好久没办案了,所以有点生疏。对了,人是在哪儿发现的,男的女的。”我试探着问道。

“女的,三十岁不到,是在地铁隧道里发现的,不过不是运营段。唉,人倒是长得挺漂亮,可就是死时的样子太惨了,张着嘴,眼睛都爆凸了出来,谁看了谁说可惜。哦,对了,这人早上就被救过一次,笔录上写的是杨木,不会是你小子吧?”

我手腕一抖,险些没把手机掉地上。果然是她,果然是她!她居然最终还是选择了死亡,那我在福寿岭站见到的那个……擦,不会这么邪门吧!我脑袋嗡的一下瞬间变成一片空白,电话里对方还在说着什么,可传到耳朵里就像黑暗深处传来的“嚓……嚓……”声,两张阴沉的脸再次爬上眼眶,阳台上,厕所里,它们无处不在,正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我……(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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