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娇夫txt(另类追妻火葬场替嫁也有白月光by莫知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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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只进行片段推文,该小说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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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也有白月光》作者:莫知薇

  文案:

  嫁给李成未之前,苏金枝就知道,李成未喜欢的人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苏玉芝,而她只是个替嫁牺牲品。

  她为李成未挡过剑,伤过手,炼过药,试过毒,伤过嗓子。

  她可以为李成未上刀山下火海,所有人都以为她爱惨了李成未,连李成未自己有时候也这样认为。

  直到有一日,李成未身受重伤,苏金枝很快出现了,李成未以为苏金枝会像以前一样救他。

  然而,苏金枝看了一眼他的伤口后,竟从里面抓出一只怪虫出来,然后——

  留下苟延残喘的他,带着怪虫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李成未终于明白,一直以来,苏金枝拼死护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体内的药蛊,因为只有药蛊才可以救她的白月光。

  旷野小道,风卷尘扬,苏金枝的马车横在斜阳下。

  李成未带着数百名死士拦在她的去路上,他左边放着棺材,右边停着软轿,唇瓣干裂地冲苏金枝喊:“苏金枝,入棺还是入轿,你选一个!”

  李成未一直觉得自己就是鬼蜮里的魑魅,活着就是为了拉所有的妖魔鬼怪共沉沦,直到鬼蜮里长出一株野蔷薇。

  她给过他最美的温柔,也给过他最狠的刺痛,可他还是想紧紧地拥抱她,哪怕被扎地鲜血淋漓。

ps:

  另类追妻火葬场。

  男主有侧妃,名义上的,介意勿入。

  双C。

  非虐恋情深文,女主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男主。

  男主是真疯批,说疯就疯的那种。

小说正文片段:

第1章 我一点也不想同他好好过日子。……

  仲夏之夜,蝉蛙齐鸣,连水风都是燥热的。

  苏金枝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仕女团扇,紫檀雕花扇柄下坠着一尾银红牡丹络子,衬着她那截露在外面的藕臂,红白分明的宛如春梅绽雪。

  不远处有一条琉璃瓦拱顶曲廊,静静地浮在黑波上,檐下每两柱间挂着三个六角宫灯,随着曲廊逶迤萦绕,远远地就像是一条盘卧在水面上的长龙,直通瀛洲岛上。

  岛上圆月低悬,诸树间点缀着各色水晶玻璃灯,风灯挂满了整个琼林楼,点缀得整座岛银光雪浪,犹如仙境。

  苏金枝一下子看出了神,不由得想起神药谷的登仙台,同此间景致一般,也美的如梦如幻。

  “小姐!”

  耳畔,翠香的声音突然加重。

  苏金枝回过神来,扭头茫然地看着她。

  翠香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重复方才的话道:“小姐,殷贵妃的生辰宴我们拖到现下才来,恐怕有些不妥吧。”

  苏金枝偏头又去看水中用螺蚌羽毛做的荷荇凫鹭灯,随口道:“没什么不妥的,她虽给雍王府下了帖子,也仅仅是出于礼仪而已,反正贺礼早已派人送到了。至于我早来晚来贵妃娘娘根本不会在乎,甚至不必知晓。眼下我们来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你不必紧张。”

  “话虽如此,可您毕竟是世子妃,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

  苏金枝无所谓地耸了下肩, “那又怎样?反正丢的又不是我的人。”

  翠香被她的话噎了下,忧心忡忡地抿着唇。

  苏金枝扭回头瞧翠香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皓腕轻摇,团扇对着翠香扇了扇,笑道:“放心吧,来得晚有来得晚的好处,你瞧……”苏金枝用团扇指了指空无一人的四周,“宾客们都在筵席上呢,谁也不会注意到我们,也就没人盯着咱们笑话了不是?”

  翠香:“可一会儿子,咱们还是要面对那些人啊。”

  苏金枝哑然,转腕对着自己快速地扇了起来。

  翠香知道,小姐还是怕会被人笑话,毕竟她和世子爷……

  半晌后,翠香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忙道:“小姐,听说太后也在这清漪园里避暑,世子爷不是最是听太后的话嘛,不如您去求求太后,让太后劝劝世子爷。”

  苏金枝顿住脚,“劝他做甚?”

  翠香急道:“当然是劝世子爷放下成见,好好同您过日子啊,您和世子爷刚刚成婚就两院分居,如今一年上头也不见世子爷来玉棠小院一次。再这么下去,世子爷恐怕都不记得自己娶过世子妃……”

  苏金枝杏眼蓦地睁大,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忙用团扇压住翠香的嘴,疾声阻止道:“别别!可千万别!”

  翠香懵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苏金枝知道翠香一心为她好,便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翠香的肩,叹道:“好翠香,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和世子的事情真的不需要你操心,我一点也不想同他好好过日子。”

  “啊?为……为什么呀?我记得前年世子爷病重,太后急着让二小姐嫁过去冲喜。后来二小姐撞客落水,大病了一场,不能去冲喜。还是您主动提出的要代替二小姐嫁给世子爷的啊,难道不是因为小姐心里有世子爷?”

  自然不是。

  早在嫁给李成未之前苏金枝就知道,李成未喜欢的人是她的妹妹苏玉芝,她又怎么可能喜欢上李成未?

  当年,太后原是让苏玉芝给李成未冲喜的,但苏玉芝在李成未病重后诡异地撞了客,整日疯疯癫癫的,因此还失足落了水,病了好一段时日。

  没有个叫病人给病人冲喜的理儿,苏玉芝是不成了。

  但聘礼已下,苏家不敢向雍王退聘,毕竟雍王可是今上的亲弟弟。而且赐婚的懿旨是太后下的,太后当时拖着不表态,似故意在等着他们苏家解决。

  她爹和孙氏整日里战战兢兢的,生怕李成未一命呜呼,太后会把罪怪到苏家头上。

  也就在那时,她主动告诉爹爹,她可以代替二妹妹嫁给李成未。

  京中一直有传言说李成未活不过弱冠,这回又是病的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她竟然还主动选择嫁给李成未,所有人都以为她爱惨了李成未。

  不然,世上哪个正常女子,明知李成未短命,还愿意嫁进去给他冲喜的?

  翠香以为她心里有李成也就不足为怪了。

  苏金枝歪头凑道翠香跟前,用团扇挡着面,压低声音道:“事到如今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当初代替二妹妹嫁给李成未……并非是我主动,而是被逼的。”

  “被逼……”翠香倒吸了一口气,“被谁逼的?”

  “你还记得孙氏吗?”

  “您说的您的继母……孙氏?”

  “继母?”苏金枝冷笑了一声。

  翠香猛地反应过来,“难道当初是夫人逼您的?”

  苏金枝摇了摇头,吁了口气道:“也不能算是逼吧,确切来说是场交易——她承认我娘的原配之位,为我娘正了牌位,也为我正了苏家嫡长女的名分,并为我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连雍王府的聘礼都归我,我这才答应的。”

  毕竟,她爹苏唯孝是当朝七大宰辅之一,万一她嫁过去,李成未好了,太后念其功,必定会感谢苏家,那么她爹的前途也将会更加坦荡。但若是李成未死了,牺牲的也只不过是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女儿而已。

  翠香听到这里,眼圈已然红了,抽泣道:“小姐,原来您都是被逼的……老爷他们怎么能那么狠心……连老太太她老人家都……呜呜,小姐,您真是太苦了……”

  苦吗?她可不觉得,毕竟她也不是真的来给李成未当什么世子妃的。

  她觊觎的——可是李成未身上的药蛊,“雪魄”。

  苏金枝负手于身后,指尖把玩着团扇,闲庭信步地沿着河边走向曲廊,懒洋洋道:“傻丫头,孔夫子有句话说的好,‘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在其中矣。’你家小姐我只要有口饭吃就够了,何况我如今有那么多的钱,怎么会苦呢?再说了,世子虽然不待见我,但雍王府的人都待见我啊,不然王妃也不会让我主持中馈,还让我代替雍王府出席贵妃的寿宴,对不对?”

  翠香像是终于看见了什么希望,眼神烁熠,重重点头道:“小姐说的对,只要我们先把王爷和王妃哄好,再把王府打理好,世子爷见了您这么贤惠,假以时日一定会感动的。”

  苏金枝:“……”

  她可一点也不想李成未感动。

  “美人儿,你这是要打算去哪儿?不如哥哥们送你去。”

  正说着,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三个酒气熏天的男子,拦在了她们的去路上。

  苏金枝吓了一大跳,忙拉住翠香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盯着眼前的三个人。

  这三人华服金冠,流里流气的,想必是来参加筵席的高官贵族家的纨绔子弟们,估计是喝多了出来撒欢儿,正巧撞上了她们。

  她进来的晚,宾客们如今都已聚集在岛上,连伺候的宫人们都跑去岛上看热闹了,所以,这条道上眼下并无什么闲杂人员。

  苏金枝忽然有点后悔晚来了。

  她不想惹麻烦,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先转身退回去,她来时,看见东门上有几个带刀守卫在那里。

  翠香见三个陌生男子都涎着一双色眼盯着她家主子瞧,顿时反应过来她家主子被人调戏了,她忙用身子半挡住苏金枝,壮着胆子呵斥道: “放……放肆,你们是何人?敢对我家世子妃无礼。”

  “世子妃?”为首的那人笑意微敛,似是想起什么来,眉头不悦地皱了起来,“哪个世子?”

  翠香见对方露出一丝忌惮之色,胆子顿时壮了几分,昂首道:“能在皇宫禁苑中来去自由的,你们说还有哪个世子?”

  三人一听,神色立即变了。

  能在皇宫禁苑里来去自由的世子,自然只有最受太后宠爱的雍王世子——李成未。

  杨公子赶忙压低声音劝道:“殷小爷,她好像是李成未的世子妃,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万一让李成未知道了我们可就惨了。”

  一旁的李公子连连附和。

  殷廷灿没说话,只是脸上的情绪不断变化着,似在权衡着什么。过了会儿,他拍着胸脯豪横道:“怕什么怕,你们怕他李成未,爷可不怕,爷的姐姐可是掌管后宫的殷贵妃,今日的大寿星,就算他李成未来了,又能把爷怎么样?何况那个疯子从不轻易出门。”

  原来是殷贵妃的弟弟,难怪这般胆大妄为,苏金枝不欲与之纠缠,拉着翠香就要转身。

  “欸,爷的话还没说完呢,美人儿别急着走啊。”殷廷灿跨步一转,张开双臂拦住苏金枝,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直盯着她的脸笑。

  苏金枝忍着恶心,拉着翠香迅速向后退开,绷脸斥道:“公子请自重,我乃雍王世子妃,也是苏宰辅之女。”

  就算不忌惮李成未,好歹也要忌惮一下她爹。

  闻言,殷廷灿果然收敛了几分,抱臂认真地打量起苏金枝来。

  眼前的美人儿,云髻堆翠,面若芙蓉,明眸皓齿,尤其一捻纤腰束素,仿佛一掐就会断似的,她身上穿着一件妃色软烟罗衫,衫下雪肌若隐若现,有如薄雾笼花,看地殷廷灿喉头发紧。

  殷廷灿忽然拍了一下掌,指着苏金枝的脸蛋,回忆着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苏宰辅那个……养在道观里十几年……前两年才接回来的……嫡长女,苏,苏什么……金枝来着?”

  苏金枝冷笑着没应话。

  看来她如今的名气在京中还不小,连这些纨绔们都有所耳闻了。

  她爹苏唯孝当年赴京赶考后,一举蟾宫折桂,中了个状元,却被槐安伯孙家榜下直接抓了回去当女婿。苏唯孝贪图孙家的权势和孙氏的美貌,便瞒着所有人停妻再娶。

  那时,她娘已经怀了她。

  只是她娘生下她不久后就死了,祖母养不活她,便将她送给一个游医学艺。那个游医便是她的师父,神药谷的主人。

  她自小在神药谷长大,直到前两年才被她爹派人接来京中。

  但是孙氏一直不肯承认她娘和她的身份,直到孙氏需要她代替苏玉芝嫁给李成未冲喜,孙氏才不得已承认她娘的原配地位,并向外宣布她嫡长女的身份。

  苏家为了掩饰苏唯孝抛妻弃女的行径,就故意对外说是她娘是生她时难产死的,而她自幼命弱难以养活,故此放在道观中寄养。

  “本小爷当初听说了之后,还只当你是个粗俗不堪的乡下野丫头,如今一见……不成想竟是个人间绝色。”殷廷灿围着她转了一圈,越看越觉得可惜,“苏宰辅竟然舍得把你……送给李成未那个半死不活的病秧子冲喜……啧啧,真是暴殄天物呀!”

  恶臭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地苏金枝想吐,她嫌恶地睨着殷廷灿不说话,眼中有暗芒凝聚。

  殷廷灿伸手摸向苏金枝的下巴,语气下流至极,“不如你来跟小爷,小爷保证让你从此快活似神仙,比跟着李成未好上百倍,怎样?”

  翠香吓地拉着苏金枝的衣袖抖了起来。

  苏金枝微微眯眼,广袖轻轻一抖,一根细长的银针从袖口下的指缝间露了出来。

  只要殷廷灿敢碰她,她就先废掉他一只手,反正账也不会算在她头上。

  这时,杨公子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忽然直了眼,慌慌张张上来用胳膊撞了一下殷廷灿。

  殷廷灿扭头不满地瞪了那杨公子一眼,“撞我做甚?”

  杨公子挤眉弄眼地朝着前方不停努下巴,殷廷灿顺着杨公子的方向扭头一看,脸色一下子变了,吓地忙缩回手,两只眼睛瞪地铜铃似的,瞪着苏金枝身后方,张嘴结舌道:“你你……你……怎么你……”

  苏金枝一怔,难道是她身后有人?

第2章 夫君,他们欺负我。

  回头一看,身后不远处果然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少年生的剑眉凤眼,峭鼻薄唇,五官宛如刀削,脸色苍白盛雪,在月光下泛着冷釉般的色泽。

  他内里穿着件石青色蟒袍,外面却披着一件玄色金云纹肩披风,立领上的三只色泽黄润的金丝盘口整整齐齐地扣着,将下颌之下,裹得严严密密的。

  看起来禁欲又神秘。

  少年静静地立在光影下,黑眸无波无澜地看着他们,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无端端地就让人想起了——

  讨命的阎罗,还是异常俊美的那种。

  苏金枝愕然,来者竟是李成未。只是他怎么来了?他不是从不参加任何宴席的吗?

  不过眼下可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因为她好不容见到李成未一次,自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金枝悄悄转动手腕,将银针对着腰侧扎下去。下一秒,她的眼眶迅速红了,晶莹的水汽登时盈满了双眸,显得十分委屈又柔弱。

  只见她朱唇一撇,身形一转,飞快地跑到李成未身边,伸手自然而然地拉住李成未的手腕,同时用团扇指着殷廷灿他们,泫然欲泣道:“夫君,他们欺负我。”

  殷廷灿,李公子,杨公子:“……”方才明明像雪莲一样清冷不屈的女子,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弱不胜衣的小白莲了?

  李成未缓缓垂下眼帘,看着苏金枝状似无意扣在他腕间的柔荑,剑眉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继而转眸,淡淡地盯着苏金枝,眼里似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苏金枝歪了歪头,红着一双兔子似的眼睛,冲着李成未甜甜一笑,指腹却迅速无误地摁在李成未手腕上的寸关尺脉上。

  肌肤相触时,尽管苏金枝早有心理准备,可她还是被李成未冰块似的体温给震了一下。

  李成未也觉察到了她的手用了力,他似是十分厌恶她的接触,眸色明显地沉了下来,周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

  苏金枝感觉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正在静静地审视着自己,心里不由得一紧,指腹微微松开,暗忖:难道是李成未发现她真正的意图了?

  她委屈地松开手,咬着嘴唇,白着小脸,垂首立在一旁,乖乖地等待着李成未发落。

  那模样看起来,要多‘我见犹怜’就有多‘我见犹怜’。

  片刻后,李成未什么话也没说,而是提步朝着殷廷灿他们走了去。

  三人立即不约而同地向后跳了一步。

  殷廷灿目光闪烁地往李成未身后瞅了瞅,好像在找什么人,一边心虚地解释:“误会,都是误会,我什么也没做,就是,就是喝多了些,想……想来同世子妃打个招呼而已。”他生怕李成未不信他,反手拉住身后的杨李二人,“不信,不信你问他们。”

  杨李二人立即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们就是想来同世子妃打个招呼,别无他……”

  话未说完,三人竟见李成未目不斜视地擦着他们的肩……毫不停留地——走过去了。

  殷廷灿,杨公子,李公子:“……”

  苏金枝:“……”

  翠香急地忙扯了扯苏金枝的袖子,示意她追上去。

  苏金枝苦笑着冲翠香摇了摇头。

  她早知道,李成未是不会帮她的。

  不过于她而言根本无所谓,因为她方才已经有了更重要的收获——

  “雪魄”就要恢复了。

  看着李成未的背影消失在曲廊中,殷廷灿终于反应过来,仰头得意地大笑起来。

  “哈哈,原来你这个世子妃在李成未心里根本无足轻重啊……我明白了,都说李成未的心上人是你的妹妹苏玉芝,所以不待见你,看来传言是真的了。”

  见李成未根本不管苏金枝的死活,殷廷灿越发胆大起来,他再度朝苏金枝走近,直接逼地苏金枝退到了柱子旁。

  “你要干什么?”翠香慌忙拦在苏金枝面前道,却被殷廷灿一把揪着推开了。

  “美人儿,既然他李成未对你如此无情,你又何必吊死在他身上?反正他也活不长了,不如你早早儿地跟着小爷,小爷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说着,殷廷灿就要搂她的腰肢。

  苏金枝悄然翻手,将针尖对准了殷廷灿的下腹气冲穴,比起废掉殷廷灿的一只手,她现在更想让此人从此不举。

  “世子妃。”

  就在这时,一道平直的声音突然在殷廷灿身后响起,打断了他的调戏。

  殷廷灿转身刚要发火,见是宫里一个品级不低的管事女官,这才敛了怒色。

  “你是……”

  女官也不理殷廷灿,直接看着苏金枝面无表情道:“太后有请。”

  殷廷灿立即闭了嘴。

  若说宫里他最怕的人是谁?

  那人一定是太后。

  苏金枝收了针,笑着向那名宫女欠身福了福,“那就有劳姑姑带路了。”

  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殷廷灿只能恨恨地目送着苏金枝主仆跟着那名女官走远。

  杨公子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殷小爷,人都已经走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娘娘该派人来寻了。”

  “你们瞧着,这个女人迟早会是小爷的囊中之……”

  殷廷灿狠话放到一半,忽见眼前黑影一闪,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钳力勒住他的脖颈,猛地向后面一推。

  嘭!

  他听见自己的后脑勺重重地砸在柱子上的声音。

  就在脑壳剧痛传来的瞬间,呼吸被截断了。殷廷灿本能地去拽捏着他脖子的手,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压制地他根本动弹不得,反而将他拧小鸡似的,重重丢在一旁的扶凳上死死摁住。

  殷廷灿痛地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待他努力睁开眼后,看见的则是绣着金色云纹的玄色披风,和一张高高在上的睥睨之脸。

  李——成——未——

  李成未就站三步开外,冷冷地俯视着他,而那个让他胆寒的影子护卫常留,正单手捏着他的脖子往死了掐。

  殷廷灿觉得自己的脸在发麻,两颗眼珠子胀痛地几乎要突出眼眶,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命地蹬腿嘶喊:“李……成……未……你……你……敢……杀……我……姐不会……放……过……你的……”

  李成未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只一瞬间,殷廷灿就绝望到心胆欲裂:李成未是真的想杀他。

  他的双眼开始冒金星,意识逐渐模糊,就在这时,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松开了。

  “咳咳……”

  空气陡然灌进气管,殷廷灿抱着脖子咳地天昏地暗。

  片刻后,李成未那阴冷如毒蛇般的声音砸了下来:“灌!”

  下一秒,殷廷灿还没来得及从窒息的惊恐中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的下颌被一只铁钳般的手野蛮捏开,一泓水流状的东西兜头兜脸地泼了下来。

  那些水流灌地他鼻腔和眼里都是,但大部分都灌进他的喉咙,火辣辣地一直烧到肺腑,他这才反应过来,那东西竟然是烈酒。

  “咳咳……”

  殷廷灿拼了命地推开常留,向前跪在地上,捂着青筋毕露的脖子咳地喉咙都快撕破了。

  而杨李二人早已被常留的出手吓呆住了,面色煞白地跌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半晌后,殷廷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嗓子,他红着眼睛瞪着李成未,嘶哑大吼:“李成未,你他娘的干什么?”

  李成未睨着他,淡哂道:“不干什么,本世子就是瞧着你喝的不够饱,特来赠美酒。”

  殷廷灿稍稍缓过劲儿来,他反手撑着扶凳起身,死死地瞪着李成未喊:“李成未你个疯子!你,你就是在报复我。”

  闻言,李成未细长的眼梢轻轻一挑,皮笑肉不笑道:“你说的对,我就是在报复你。”

  “你又不在乎那个女人,替她出个什么头?”

  殷廷灿再笨此刻也反应过来了,李成未这是在为苏金枝出气,可李成未方才明明对那个女人表现地弃之如敝屐。

  李成未抬起手,慢慢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一字一句缓缓沉声道:“我李成未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条狗,又岂是你们能肖想的?”

  殷廷灿气息一滞,一股后怕的寒意悄然爬上他的背脊,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他心里开始后悔,不该仗着酒胆去招惹苏金枝的。

  这时,常留忽然转过身走了两步,弯腰从地上拧了两样东西,然后杀气腾腾地朝着他们又走了回来。

  三人定睛一看,看清了常留手上拧着的是两个大酒坛子,而常留身后的地上,不知何时竟然放了七八个同样的大酒坛子。

  三人面面相觑,眼里俱是惊恐。

  与其说他们惧怕李成未,倒不如说他们惧怕的是李成未身边这个——神秘莫测的高手护卫,常留。

  常留本身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常留这样的高手,向来只听命李成未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

  殷廷灿戒备地盯着常留,颤着嗓子问李成未:“李李成未,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成未薄唇轻弯,面上笑的十分温柔,语气却冷地让人胆寒:“这些……都是上好的宫廷玉酿,我特意偷了来,赠予你们好好享用的,你们看……是让我的人亲自灌,还是你们自己来?”

  “……”

  半个时辰后,曲廊的地上,躺着三个烂醉如泥的人。

  “主子,他们怎么办?”

  李成未垂着眼帘,俯视着殷廷灿的眼神就像在看烂鱼一般,牛头不对马嘴地来一句:“你说……她来到我身边这么久,到底有何目的?”

第3章 传言说李成未是今上的儿子

  这跳跃太大,常留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主子说的是谁?”

  李成未也不答,而是转身凭栏眺望这黑魆魆的水面发起了呆。

  常留也不敢追问,默默地候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李成未才转过身来,抬脚踢了一脚殷廷灿,殷廷灿一动不动。

  “扒光衣裳,吊在水里,好好醒醒酒。”

  “是。”常留略有迟疑道,“只是殷贵妃那边……”

  李成未抬起头,望着前方一派歌舞升平的岛屿,精致的薄唇勾起一抹讥诮,“我就怕她不来找我麻烦。”

  ……

  “敢问姑姑,太后召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苏金枝从头上拔了根金簪,悄悄地塞进领着她们的女官手里。

  那女官熟练地收下金簪,低头小声道:“瞧着也没什么要事,太后只是听说了世子妃要来清漪园赴宴,大概是想着许久未见了,甚是想念,这才命奴婢过来唤您前去一见。”

  甚是想念她?

  她看未必。

  她同太后其实并不熟稔,自她嫁给李成未后,她同太后见面的次数统共也不过三次,每次也只是简单地问候两句,可以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太后怎么可能会想念她。

  想必是太后想从她这里打听李成未的近况,毕竟李成未是个见风就病的体质,时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藏地比大家闺秀还要深,连太后也不常见。

  可惜太后这回算是找错人了,因为她比太后还不常见李成未。

  清风殿里摆着一张紫檀边嵌珐琅山水花鸟座屏,座屏前放着一张彩绘描金宝座,宝座的左右侧立着两名手持雉羽宫扇的宫女,正对着座上身着华丽黄衫头戴着金丝狄髻的高贵老妇人,轻轻地扇动。

  苏金枝进入殿内时,殿里安静地落针可闻,她进来的脚步因此显得格外的明显。

  “孙妇拜见皇祖母,皇祖母万福金安。”

  苏金枝敛衽跪拜时,歪在宝座上的太后轻轻地掀了一半眼皮,瞄了她一眼,拖着懒洋洋的调子说了句,“来了,”然后抬手指了指一旁准备好的席位,“坐吧。”说完,又阖上了眼。

  苏金枝起身,规规矩矩地走过去坐下,见席案上摆着新鲜的时令瓜果,还有几盘精致的点心,不由得眼睛一亮,食指悄然大动。

  她悄悄咽了咽口水,忍着没动。

  太后半晌没说话。

  苏金枝抬头一看,只见太后闭着眼睛似已睡着。

  苏金枝:“……”敢情这是召她过来闲坐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苏金枝抬手,刚想挑个点心尝尝,太后慢悠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同潜儿许久未进宫了,哀家甚是想念。”

  李成未,字风潜。

  苏金枝缩回手,侧坐着朝向太后欠身,柔声道:“有劳皇祖母挂念,夫君一向身子单薄,又不喜出门,而孙妇又被府中事务缠身,一直不得空闲,久未来向皇祖母请安,还望皇祖母见谅。”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可是她回京中两三年来学地最快的本领。

  太后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认真地审视着苏金枝,见她举止端方,容貌秀丽至极,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艳。

  大半年未见,这丫头竟然长得越发的倾国倾城了。

  “瑶儿……似乎很喜欢你?”

  沈悦瑶,就是雍王妃,她的婆母,也是太后的亲侄女。

  沈悦瑶喜不喜欢她,苏金枝不敢确定,但是她过门不到半年,沈悦瑶就将王府的中馈交给了她执掌。

  倒不是她有多能干,而是府里中馈实在没人管。

  不知何种原因,沈悦瑶同雍王关系似乎非常地不融洽。沈悦瑶年纪轻轻的也不知怎么回事,竟不同京中贵妇们来往,整日里在家闭门诵经念佛。而雍王更离谱,竟是整日在外眠花宿柳,鲜少回府,府中诸事也是不管。

  她过门前,府里一应大小事务皆是由胡管家掌管,她过门后,胡管家就好像突然找了救星一般,整日向她汇报府中事务,她躲都躲不掉。

  后来,她被迫处理了一些家务事,沈悦瑶大概是见她处置的还不错,便命胡管家将府中印信账目钥匙等物直接交给了她。

  从那以后,她便如同那赶鸭子上架,被迫执掌起了雍王府的中馈。

  苏金枝还以为太后是在好奇王府中馈是她在管一事,便斟酌着解释道:“婆母也只是见孙妇还有几分乖巧听话,才叫孙妇代为执掌一下府中事务而已。”

  “你婆母……”太后说着,忽然沉默了。

  片刻后,她叹了口气道:“罢了,潜儿近来如何?”

  沈悦瑶是太后的亲侄女,按理亲姑侄之间关系理应很好才对,可苏金枝过府一年多,从未见过沈悦瑶进宫面见太后,而太后也很少提起沈悦瑶,倒是对李成未分外的疼爱,甚至比今上膝下的几个皇子还要疼爱些。

  “夫君一切安好。”

  “你们……”正说着,有一宫女急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太后见状,打住话头,看着那名宫女皱起眉头,“何事?”

  宫女眼里有藏不住的喜色,“禀太后,世子来园里了。”

  “潜儿来了?”太后一听,立即高兴地坐了起来,她双眼含笑地望着门外,连连道, “快,快去请他过来说话。”

  听说李成未要来,太后的精神一下子抖擞了,她一心盼着李成未过来,倒是把苏金枝给忘在一边了。

  苏金枝乐地自在,趁着太后期盼着李成未到来的空隙,自己悄悄拿了个点心塞进嘴里,慢慢地抿着。

  这宫里的点心果然比外头做的要可口。

  半柱香后,李成未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太后的视线里。

  李成未进入殿中时,一眼瞥见了一旁坐着的苏金枝,眸光暗了暗。

  “风潜见过皇祖母。”李成未站着殿中,对着太后只是点了下头,算在行礼。

  太后不仅不以为忤,反而眉开眼笑地冲着李成未招手,“潜儿,快过来,过来祖母身边。”

  李成未顿了下,才提步上阶走到太后身边坐下。

  太后拉住李成未的手,刚要叙些思念的话儿,脸上的笑容忽地一凝。

  她偏头认真地打量着李成未,只见他炎炎夏日里头,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由得心疼道:“这都三伏天了,你的身子怎么还是这样的怕冷?”

  苏金枝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随后,她听见李成未抵拳咳了两声,平淡道:“老毛病而已。”

  “哀家听王院判说你的身子比往年好转了不少,可见他这回开的药是对了症的,你得继续勤吃才是。”

  李成未道:“晓得了。”

  “方才打哪里来的?”太后问。

  “泰颐殿。”

  泰颐殿是今上在园中处理政务的地方。

  闻言,太后眼里精光一闪,她故作闲聊道:“陛下召你有何事啊?”

  李成未答:“也无甚大事,皇伯父只是过问了一下我近来的课业。”李成未似乎将‘皇伯父’三个字咬地格外重一些。

  太后听了之后忽然沉默了。

  苏金枝低垂着眉眼,端起茶盏静静地抿着茶。她听着李成未与太后之间的对话,总觉得李成未和太后之间的气氛怪怪的,至于哪里怪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暗流在祖孙之间流淌着。

  片刻后,太后叹了口气,拍着李成未的手背,语重心长道:“陛下也是为了你好,你也该多多用些功才是,将来也好替陛下分担分担。”

  李成未道:“皇祖母说笑了,有二哥和六哥在,皇伯父又何需我这个外人来分担。”

  苏金枝觉得李成未说地并无问题,可是她却瞧见太后脸上的笑容在缓缓消失,甚至看着李成未的眼神变得还有些锐利。

  据她所知,当今圣上还健在的皇子有两个。

  不,确切来说应该是三个。

  一个是二皇子李润先,乃贤妃娘娘所生,只不过是个残疾,据说是幼时骑马时不小心摔断了双腿,至今还不良于行;另一个便是殷贵妃之子,六皇子李润乾。

  至于第三个,乃是已故继后之子,三皇子李润阳,原本也是最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只可惜长大后才发现是个痴儿。今上不想让世人知道他的皇后生下一个痴儿,便故意忽视李润阳的存在。

  如今能争皇位的皇子也就只有二皇子与六皇子,所以朝廷上早早地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拥立二皇子的文臣一派,另一派就是拥立六皇子的武臣一派。

  今上如今已经过了天命之年,却始终未立太子。所以每年万寿节前,朝廷上必会因此引发一场激烈的储君之争,然今上就是迟迟不肯立太子。

  有人就说今上不喜二皇子,毕竟从没有残废当皇帝的。也有人说今上不喜六皇子,因为六皇子母家势大,迟早有一日会危及皇权,所以才拖着不立,就是想等新的皇子出生。只可惜,后宫已经很久没添过孩子了。

  苏金枝却不由得想起最近的一起传言,传言说李成未是今上的儿子,因今上来位不正,伤了祖德,所以自己的儿子才会薨的薨,疯的疯,残的残。今上为了保全自己的香火,悄悄地将李成未养在自己亲弟弟的名下。今上之所以迟迟不立太子,其实是在等李成未。

  至于等李成未什么?

  大概是等他活过弱冠之龄吧。

  苏金枝之前还觉得这些话都是无稽之谈,可如今瞧着太后与李成未这样的光景,苏金枝忽然觉得,那些传言未必是空穴来风。

  “先不说这些了,这是潜儿你最爱吃的葡萄,哀家这里时刻都为你准备着,你尝尝看。”说着,太后从一旁高几上,端起一盘紫莹莹的葡萄递给李成未。

  李成未却垂眸看着那盘葡萄一动不动,“皇祖母怕是忘了,我早已不爱吃这玩意了。”

  “……”太后有些尴尬,她端着琉璃盘,转头冲下首一声不吭的苏金枝说道:“那要不世子妃尝尝看?”

  立有宫女过来接过那盘葡萄送到了苏金枝面前。

  苏金枝来者不拒,谢了恩后,就摘了几颗又大又紫的葡萄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可是她最爱吃的大宛香,一串少说百两银子,先头儿瞧见放在太后跟前,她只能垂涎地咽口水,如今主动送上来,自然是不吃白不吃。

  太后的脸色这才好一些。

  李成未看向下首的少女,大概是因少女的长相格外秀美,所以她的吃相虽然不算太雅,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吃的十分自然,没有一点虚伪的做作,似乎那盘烫手山芋一样的葡萄真的很好吃,而周围这些人都只是她的看客。

  李成未很好奇:她是怎样做到在如此尴尬的气氛里,竟然还能做到如此地……浑然不觉?

  殿内沉寂了片刻,太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你们成亲一年有余了,怎地还没听见世子妃的肚子里有什么动静?”

  “咳咳……”苏金枝刚往嘴里塞了个葡萄,就被太后的话惊了一大跳,嘴里的葡萄忽地一滑,整个滚进了喉咙中,呛地她眼泪花子都咳了出来。

  太后和李成未同时沉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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