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红衣女子反驳自述（女孩堕落为暗娼）

榴莲是怎样一种食物啊？又臭又硬的外壳，却包裹着温柔甜腻的内核，让人爱之欲仙，恨之欲死。

电影《榴莲飘飘》讲述的是一位东北少女南下打工，主动沦为暗娼，操着皮肉生意挣钱养家的故事。

往事似噩梦一场，却又让人禁不住沉沦，就像那颗榴莲一样，坚硬却柔软，恶臭却美味。

陈果导演善于拍摄残酷现实，这一次，他将镜头聚焦到“风尘女”的世界，去探索和挖掘风尘女背后不为人知的辛酸和无奈。

这个隐匿在阳光背后的职业，虽见不得台面，但却始终存在。

导演通过“妓女”秦燕的职业生涯，将生活的残酷真相一点一点地剥开、再安之若素地展现在观众面前。

20世纪90年代，东北地区传统工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大批工人失业下岗，不得不另寻出路，主人公秦燕就是在这种背景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人。

在内地学了9年京剧却找不到工作，不得已，秦燕只好南下打工。她通过旅游签证来到香港，只有短短3个月期限。

她给自己规划了目标，要在这三个月内，以最短时间赚最多的钱。

于是，她隐藏起身份，在旺角操起皮肉生涯，穿梭公寓陋室、茶餐厅与马槛之间。

背着双肩包走在大街上，她像极了一位乖巧可爱的女生，但路人不知道的是，其实她正奔波于“卖身”的路上。

忙乱的人群、狭窄的小巷以及阴暗的陋室，构成了秦燕在香港生存的底色，一如她沉重的心情。

为了实现她的目标，秦燕一天要接至少20位客人，每天可以赚4000元以上。要知道，在那个年代，牡丹江的房价才400元/平方。

在这里，她的生活日夜颠倒，不分昼夜。每天不是在接客，就是在去接客的路上。

为了节约时间，她连吃饭都只能狼吞虎咽，却还常常面临吃饭吃到一半就被叫走的局面，只能回来再落魄地啃着残羹剩饭。

从经济贫困的东北来到灯红酒绿的香港，她还没来得及细细观赏这繁华大城市的美景，却被生活逼迫着适应了它的快节奏。

电影里有两个关键的意象，始终穿插全片，不仅承担着叙事的功能，还有丰富的象征意味。一个是“洗澡”，一个是“榴莲”。

先说“洗澡”，秦燕跟别的“风尘女”不一样之处，就在于她每次接客前后，都会洗澡。也就是说，她一天要洗至少40次澡。

电影多次给出她的脚上满是“死皮”的特写，那是她频繁洗澡留下的后遗症。

有同伴劝说她，“倒不如把洗澡的时间省下来多接客。”但秦燕不置可否。

“洗澡”这个意象，很容易理解，秦燕企图借助清水洗刷身上的屈辱和不甘。在香港时候的每一次洗澡，都是秦燕保持人格清醒的最后一丝倔强。

回到东北，秦燕依然会洗澡，但与在香港的光景完全不同。

• 在香港，秦燕每一次洗澡，都是在小旅馆里伺候客人进行的，匆忙却又不可缺少。
• 而在东北，秦燕可以全身心投入到沐浴中，在浴池里和自己的内心完成一场心灵的对话。

重回家乡东北，秦燕羞于提起在香港的职业，每每被亲戚询问也只是找借口搪塞过去。

这场香港职业之旅，让秦燕的人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尽管她改头换面重新生活，可是在香港生活的痕迹，却时刻提醒着她：她与老家的生活格格不入。

只有在澡堂里独自洗澡的时候，她才能彻底放空自我。那是她在探寻自己的灵魂的过程。

至于“榴莲”，则在电影里出现过三次，每一次出现，都具有特殊的意义。

它的首次出现，是被当做武器用来攻击“护送秦燕”的皮条客阿熏。受伤后，阿熏没有深究，反而自嘲般找附近住户借了一把刀，剖开了这颗“水果之王”。秦燕也因此认识了住在附近同为“偷渡客”的阿芬。

榴莲第二次出现，是在阿芬的生日餐桌上。明明生活困苦，爸爸却执意要花一百元买一只臭榴莲，他还百般讲解榴莲作为”水果之王”的好处。

榴莲第三次出现，是秦燕回到东北后，阿芬给她寄过来的，“吃的时候很臭，但之后慢慢觉得很好吃”。秦燕父母嘲讽这就是“东北的臭豆腐”，只有秦燕独自一人默默把它啃完了。

上世纪90年代，东北正处于物资匮乏的时期，榴莲这种南方水果，不会出现在东北人的餐桌上。所以影片描述内地人对榴莲的渴望，其实就是一种对美好生活的期望。

• 阿熏被榴莲攻击，却脸色坚毅地吃完了榴莲；
• 阿芬爸爸以为吃上榴莲，就能离繁华生活更近；
• 秦燕独自吞下榴莲，意味着她和老家的格格不入。

“榴莲”到底象征着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

它或许象征“金钱”，可以伤人却又给人带来快乐，所有人都冒着风险趋之若鹜。

它或许象征“生活”，坚硬的外壳扎得每个人无处遁形，腐败糜烂的气味下，却藏着每个人的期望和本真。

它或许就象征着“人”本身，行走在社会之中 ，每个人都用武装着自己，针锋对麦芒，只为保护自己柔软的内心。

影片上半部分讲述了秦燕在香港灯红酒绿的生活里疯狂赚钱的故事，下半部分则是秦燕回到老家以后，在格格不入的老家生活之中，寻找自我的故事。

周围亲戚不知道秦燕的遭遇，以为她在南方做生意挣了大钱，都希望她能带着表妹一起前往南方务工。秦燕面露难色，她不希望这个学习舞蹈的表妹走上自己的旧路，但她却无力阻止。

影片最后，阿芬一家被遣送回到内地，虽然日子清苦却很安心；秦燕在老家的戏台子上重新唱了戏；表妹怀揣着希望踏上南下务工的征程......

秦燕终于告别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身后却有着无数人走向未知却自认美好的世界。

生活兜兜转转，舞台上的角色换了一个又一个，可是这场人生的大戏却不会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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