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后嫁70后大叔在深圳(五个深圳返乡青年的婚姻故事)

95后嫁70后大叔在深圳(五个深圳返乡青年的婚姻故事)(1)

家好,我是张富贵,一个在深南大道边上卖烤红薯的老爷们儿。

这个寒假由于疫情,深圳的小学放假特别早,我就和媳妇带着两个娃早早地回老家了,打算过几天清净日子。

前两天,我爸骑着他的“宝马”——一辆电动三轮车,载着他的两个孙子在村口兜风,享受速度与激情。隔壁的大姐看到了,羡慕地对我说:“贵儿啊,我们村儿从深圳回来的年轻人,就你还有家有眷。”

我一脸懵逼,就问我妈怎么回事。

我妈每天都会去村口的茶馆看村里的老头老太太打麻将,谁家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门儿清。她告诉我说,是因为从深圳回来的年轻人,都离婚了,除了我。

我这一问,激起了她的八卦之心,摆开架势准备给我来一段评书。讲之前还来了个赋比兴,说:“儿子啊,虽然你冇得么斯球板眼儿(译:你没有啥本事),但是你运气好啊。你看你媳妇对你这么好,两个娃娃又这么聪明,我和你爸身体又好,也不给你添负担。”我心说:妈您可真会夸人。然后暗下决心:2023年一定要多卖几筐红薯,还要在粤海街道开个分店!争取在我妈面前硬气一回。

接着,我妈就给我讲了我们村从深圳回来的5个年轻人的婚姻故事。我听后百感交集,连夜把他们的故事写了下来。

小静的故事

小静是我小学同桌,长得很漂亮,有点像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青青河边草》里面的婉君。

小静的经历比较坎坷。她妈是我们村远近闻名的村花,跟隔壁村一个长相英俊的村长好上了。有一次农忙季节,小静爸正在地里干活,村长媳妇急匆匆地跑来找他,说:“你媳妇又跟我男人搞到一起了,现在在你家,快去捉奸。”说完二人找到大队书记和主任,四人浩浩荡荡地跑到小静家,撞开门后发现,村长穿着一条大裤衩子一溜烟跑了,剩下小静妈惊恐地坐在床边,身上只穿着内衣。小静爸怒不可遏,抄起铁锹就要砍小静妈,幸亏书记和主任拼命抓着他。

这件事很快就传得全镇人都知道了。那时候我们刚上初中,小静妈在村里再无脸面待下去,就带着小静和她弟弟小龙南下深圳打工,从此再也没回来。直到最近她奶奶去世,小静姐弟俩才回来。小静和小龙都恨她爸,觉得是她爸把她妈毁了。

小静爸也觉得不好意思再在村里待下去,就在外面到处流浪,剩下小静奶奶一个人孤独地守在家中老宅子里。听说小静爸后来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最终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一个桥洞下凄然离世。

而那个隔壁村长一家,倒是其乐融融,孙子现在都快上小学了。

说回小静。据在深圳跟小静打过交道的老乡讲,小静妈最初带着姐弟俩在西乡的工厂打工,后来,因为小静长得漂亮,被一个台湾老板看上了,一年后给老板生了一个儿子,老板给了小静500万,还在深圳给她买了一套房,但老板把儿子接回台湾了,母子二人再也没有见过面。小静后来又谈过几次恋爱,但都不长久。至今依然单身。

小龙是个脑瓜子很灵活的小伙子,据说他跟着一个大哥做生意,没几年也发达了。出门都是开的B字头的豪车。但后来大哥“犯事”了,被抓了起来,小龙也受到牵连,蹲了3年监狱。

小龙出狱后,他们姐弟俩一起在深圳开了一家餐馆,生意一直不错。“一年能赚500万。”村里在深圳跟他们有接触的小伙子伸出一个巴掌,眉飞色舞地跟村里老头老太太描述。

最近一段时间,受疫情的影响,我们村80岁以上的老人相继离世,小静奶奶也在前几天一个寒冷的冬夜,追随她的儿子而去。

小静和小龙在离家十几年后,终于回来了,主要是送他们奶奶最后一程。他们的确是开着一辆黑色的B字头豪车,价格应该在100万以上。二人都戴着墨镜,小龙穿着敞开的大风衣,腰间皮带上的大H在冬日的映照下,BlingBling的。小静穿着白色的羽绒服,肉色丝袜,黑色长筒靴(村里人称之为“马靴”),留着大波浪长发,在这个破败的村庄里,显得格外耀眼。

看得我和村里一众小伙儿忍不住流下激动的口水,我甚至想起了上小学时,跟小静眉来眼去的美好往事。直到我媳妇拍了我后背一巴掌,我才不情愿地醒来。

小静姐弟俩办理完她奶奶的丧事后,就准备离开了。村里很多老头儿老太太来送他们,但都是不怀好意的问候:“小静,你跟那个台湾老板生的孩子怎么样了?”“小静你妈怎么样了?你爸爸真惨啊!”“小静你怎么还不结婚?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

小静摘下眼镜,环视众人,平静地说道:“我不需要男人。我妈也很好!”小静说完,钻入豪车,绝尘而去。我想,她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树的故事

小树是我堂弟,住我家隔壁。他在一家非常普通的高中混了三年,就到深圳打工了。他人很老实,也很倔,小时候常受人欺负,那时候我经常为了给他出头,跟村里的孩子打架,所以小树对我比较信任。

小树妈也就是我二婶,患有帕金森症,什么家务活都干不了,家里的事全靠我二叔一个人。有一次二婶走在村口的池塘边,一失足摔了下去,当时附近一个人都没有,过了大半天,有村里人路过,才发现池塘里的二婶,她就这样意外地离开了人世。那时候二叔和我爸兄弟俩正在100公里外的高速路上做混凝土工,小树刚到深圳打工,小树还有个妹妹小云,在上海打工。

小树和小云接到通知后,匆匆赶回老家。小树跟他爸大吵了一架,怪他爸没有照顾好他妈。后来我爸看不过去了,踹了小树一脚,说:“你个狗日的有没有良心!你爸为了你累死累活,腰都累得直不起来了。”再加上我们的几个姑姑也一直劝他,小树才消停。

后来,小树的婚事就成了姑姑们的心病,她们先后给小树介绍了10多个姑娘,有的也在深圳打工,有的就在村里,但由于小树家境一般、长相一般,人又老实,不会说漂亮话,没有一个姑娘看上他。

但是这小子运气也不错,在深圳打工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重庆姑娘,人很本分,长得也不错,对小树也很好,还跟小树一起回了一次老家,我姑姑们都很高兴,觉得这个二侄子(小树)时来运转了。但后来重庆姑娘的父母坚决不同意,说小树一个矮矬穷,也不会来事,要啥啥没有。小树也觉得自己啥都给不了她,最后只能分手了。重庆姑娘最后给了小树两巴掌,拂袖而去。

再后来,我三姑又给小树介绍了一个姑娘小敏,家在离我们村50公里外的一个山区,当时在市里面一家婚纱摄影公司工作。小敏不爱说话,但人很文静,也是个老实姑娘,最关键是她父母都同意。小树于是辞了深圳的工作,回到老家找了一份快递员的工作,一个月4000块钱左右的收入。三个月后,小树和小敏结婚了。

一年后,他们生了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小虎。我小姑又把她家的一套还建房,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了小树,他们也算是在城里安了家。

那时候,小树的妹妹小云在上海一家公司做采购,收入渐渐高起来了,后来嫁给了一个在一家准上市公司里做财务总监的江西小伙儿,在上海安了家。夫妻俩隔三差五地接济一下小树,小树一家的日子逐渐好了起来。

但生完孩子后,小敏就开始出现了异样。经常一个人闷在家里,而且害怕跟人接触,后来去医院检查,是一个很麻烦的疾病——抑郁症。而且,医生说,她这个病应该几年前就有了。

我二叔很生气,觉得是小敏的父母欺骗了他和小树,还责怪我三姑看人不准。我三姑也挺委屈,说那时候看小敏还好好的啊。就这样,我二叔和几个姑姑就建议小树离婚。

但倔强的小树这次却表现得非常爷们儿,说:“我既然娶了她,就要对她负责任。而且我孩子不能没有妈妈!”从此,小树一边工作,一边包揽照顾小敏娘俩的重任,就跟他爸当年一样。

我二叔为了帮衬小树,跟着一个老乡远走宁夏银川,在那边卖花。一个月大概能赚6000来块钱,他把自己每个月的开支控制在1000元以下,剩下的全部寄给了小树。再加上小云的接济,小树的生活也能勉强维持下去。

我二叔卖花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老中医,给开了一个方子,说是治疗抑郁症的。二叔把方子拍照发给了小树,让小树照着方子给小敏熬药。一段时间之后,小敏的病情居然有所好转,愿意跟人说话了,也能够做些简单家务,还能带着小虎出门遛弯。

在这期间,小敏的父母跟她姐姐一家去安徽芜湖打工了,几年了,从来没有来看过小敏,更没有看那个从来没有见面的外孙。那时候我们村里流行一个说法,说“山里人心都比较狠!”

小树儿子三岁的时候,该上幼儿园了。小敏的姐姐突然给小树打电话,让他带着小敏和小虎去安徽,跟他们一起打工。小树想,小敏如果跟她父母一起生活,对她的病情应该有帮助,而且小虎去那边,也能见见世面。于是一家三口就去了。

但是,去了之后,小敏的父母和姐姐经常埋怨小树“没用”,怪小树没有把小敏照顾好,有时候还会训斥小敏和小虎,小树心想:他妈的!你们说我就算了,还训斥我儿子。就开始隔三差五地跟他们吵架。

后来,小敏的爸爸有一次生病住院,花了几万块钱,小敏的姐姐给我二叔打电话,让他出2万块钱。我二叔怒了,说你们凭什么找我要钱!一气之下,他就跑到芜湖去,要把小树和小虎接回老家。小树本来也打算走了,就带着小敏和小虎一起回了老家。

回老家后,小树又在一家工厂找了一份工作,由于小虎上学需要人接送,我二叔就没有再去银川卖花,回到老家捡废品为生,同时也能照顾小虎。但是没多久,小敏的父母就让小树把小敏送到芜湖去,说是要照顾她。小树想这样对小敏有好处,而且自己也没有太多时间照顾她,只是苦了小虎,要长期和妈妈分开。

只有到春节的时候,小树才会小敏接回来,短暂相聚。小虎从来没有在他爷爷和爸爸面前表现出对妈妈的依恋,只是在小敏回来的那段日子,他明显开心多了。

就这样,二叔、小树、小虎爷仨儿相依为命过了5年,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去年,小敏的父母和姐姐突然给小树打电话,说让小树和小敏离婚,小树本来坚决不同意。说小虎需要妈妈,但是小敏的父母态度很坚决。而且我二叔和姑姑们也建议小树离婚,最后,小树怀着对小虎的万分歉意,跟小敏离婚了。

二叔、小树、小虎三个老爷们儿,就这样蹒跚又倔强地往前走着。只是小树偶尔会给我打电话,怅然若失地说:“哥,小虎现在是个没妈的孩子了。”

娥姐的故事

娥姐是我姐姐小时候的闺蜜。但自从娥姐到深圳打工后,她们俩就渐行渐远。

娥姐爸是我们村村长,妈是我们村妇联主任,家境不错。她还有个妹妹,生孩子的时候患上了产后抑郁症,一度想自杀。但她比小敏幸运,家里人对她照顾得比较好,差不多用了半年时间就治好了,没有再复发,她现在在福建一所大学教书。

娥姐还有一个弟弟小杰,小杰其实是她三叔的儿子。当年她爸生了两个女儿,三叔生了三个儿子,她爸就让她三叔把大儿子小杰过继给了自己。80年代,在我们老家,这种事经常发生。

跟大多数乡村青年一样,娥姐初中毕业后,就到深圳打工了。后来认识了一个湖南小伙儿阿胜,二十岁就结了婚,生了个儿子小博。阿胜长得挺高、挺帅,但是不好好工作,一份工作总是干了没多久就辞职,结婚的最初几年,都是娥姐一个人养着一家人。

婚后没多久,阿胜就跟厂里另外一个姑娘好上了。有一次,娥姐上班的时候发烧了,就请假回家,正好撞见阿胜和外遇姑娘在他们的出租屋行苟且之事,娥姐怒不可遏,上去就给了阿胜两巴掌,然后把一丝不挂的外遇姑娘推出了家门,骂了一句:操你妈的臭婊子!然后很干脆地离了婚,离婚时,小博判给了阿胜,但他不愿意跟爸爸一起生活,就一直跟着娥姐。

娥姐本来也舍不得小博,就带着他回了老家。娥姐妈比较强势,本来就不同意她的婚事,现在又看她离婚带个娃,孤零零地回来了,就天天凶她。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娥姐妈一边凶她,一边帮忙照顾小博。

等到小博满一岁的时候,娥姐就把小博留在老家,再次回到深圳打工。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有一段时间,她被骗到一个传销组织里面去了,当时她还给我姐姐打过电话,让我姐姐去深圳跟她一起“发财”。要不是我爸死活不让我姐姐去,还不知道我姐姐万一进了传销组织会怎么样。听说后来是警察把那个传销窝点铲除了,才把娥姐和其他被骗的人救了出来。

但娥姐是个比较能干的姑娘,她又找了一家工厂打了几年工、攒了一些钱之后,就开了一家小作坊,给人做代工。听说她常常为了拉客户,喝酒把自己喝得好几天都缓不过劲来。就这样慢慢熬了将近十年,生意终于有了起色,一年也能赚个50多万,在深圳买了房,就把小博接到深圳上学。还把她的弟弟小杰叫到深圳,给自己做帮手。

这期间,村里经常有人张罗着要给她说亲。但娥姐都拒绝了,据说她二十年来一直单身,她对村里人说:“我有小博就够了。”也有人说看到过娥姐跟男人交往,但她再也没有带任何男人回家。

此时小博都十多岁了,由于之前缺乏父母的教育引导,性格变得顽劣。在老家时,常常跟村里的孩子还有同学打架。即使回到娥姐身边,依然不服管束。读完高中,就没再有上学。成天在深圳瞎混。

前段时间,娥姐的三叔要盖房子,娥姐一下拿了30万给他,村里人都说她在深圳发达了。

有一次我带娃在村口遛弯,跟娥姐娘遇到了,娥姐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问我姐姐的近况,还让小博叫我富贵叔。小博已经长成20岁的小伙子了,人长得精瘦,脖子上的纹身在羽绒服的掩盖下若隐若现。听说我也在深圳,他热情地递给我一根芙蓉王,说:“有空一起喝酒啊,富贵叔!”

飞仔的故事

飞仔是小树的小学同学,人特别会来事,他也是十几岁就到深圳打工。

十八岁那年,飞仔从深圳回来,带了一个广西姑娘和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他跟村里人介绍说,这是他媳妇小雪和儿子昊昊。当他们在村里亮相后,他爸柱子叔很得意,逢人便说,看我儿子多有本事。

飞仔本来打算跟小雪和昊昊在老家定居下来,过上男耕女织的生活。柱子叔还找我爸买了我们家挨着村道的一块地,在上面盖了新房,给飞仔一家三口住。

但小雪(估计那时候还不到十八岁)过不惯乡下的苦日子,住了半年就悄悄离开了,从此杳无音信。那时候,飞仔妈在武汉他姐姐家,给他姐姐带孩子。家里就剩下柱子叔、飞仔和昊昊,跟小树一家情况有点相似。

但柱子叔天性乐观。那时候飞仔不想再到深圳打工了,决定留在老家,去市里学厨师。柱子叔对飞仔说:“你放心去,我保证能把我大孙子照顾好。”从此,柱子叔一个从没有下过厨房的败家老头儿,每天就勤勤恳恳地围着自己孙子的屎尿屁打转。

这么一看,一个人要改变,有时候真挺容易的。柱子叔年轻时是村里的村霸,在我们村不知欺负过多少人,但他唯独服我爸,因为我爸曾经拿一个秤砣把他揍哭过。现在,柱子叔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含饴弄孙的乡下老头儿。

有时候,飞仔从市里回来,柱子叔还会让飞仔做几道硬菜,把我爸和村长叫到他家喝酒。我爸常常半推半就,柱子叔就说:“走走走,今天是你大侄子飞仔下厨。”我爸假装恍然大悟:“哦,是大侄子下厨,五星级酒店大厨师,那我得尝尝他的手艺。走走走。”

前几天,听说我在家,柱子叔还让飞仔来我家叫我去吃饭。虽然我小时候也揍过飞仔,但他对我很客气,一来就给我发一根黄鹤楼,说:“富贵哥哥,到我家搞两杯,你多少年没回来了。”我推说要照顾两个娃,硬是拒绝了他的美意。

飞仔在城里做厨师的时候,又认识了一个姑娘莹莹。莹莹有个女儿,本来俩人还挺般配,交往了一段时间就同居了。但莹莹要求飞仔把挣到的钱全部交给她保管,飞仔就不乐意了,说:我们现在所有的开销都是我的,你还要把我所有的钱都拿走。你女儿将来出嫁,又不需要花钱,就等着收钱,我儿子娶媳妇得花钱啊,我钱如果都给你了,我儿子将来喝西北风啊?

就这样,俩人交往了半年,分了。

听说飞仔最近又交往了一个女朋友,但柱子叔并不乐观。说:“我儿子找个媳妇本来就难,现在又带着个娃娃,挣的钱又不多,谁看得上他?不知道那些姑娘图他啥?”

军哥的故事

军哥是我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虽然他只是在西安一所二本学校上大学。但他父母解释:本来军哥的成绩是可以上清华北大的,但高考的时候失误了。从此,“失误”这个词成了我们村老头老太太相互调侃的常用语。比如,打麻将的时候如果打错了一张牌,就说:“哎呀,失误。”然后其他人就会心一笑。

军哥大学毕业后,在深圳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那还是二十年前了,他父母说他每个月工资“讲万数”,还说他女朋友的爸爸是深圳副市长。

千万不要低估我们乡下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雄心。那时候我还在上初中,我同桌的爸爸是镇长,这事不知怎么就被我爸知道了。我爸天天撺掇我说:“你一定要跟你同学搞好关系。”“你要是能去镇长家做上门女婿,我们家祖坟就冒烟了,你狗日的以后一辈子吃喝不用愁了。”那时候我还是个懵懂少年,我爸说得我羞愧难当。成年后,才知道我爸说的话无比正确。

说回军哥。村里人知道军哥父母爱吹牛,就起哄说:“什么时候让你儿子把你那个副市长千金媳妇带回来,让我们开开眼啊?”军哥父母还顺杆爬:“副市长女儿是你们这些土老帽相见就见的?”

过了两年,军哥又跑到上海去工作了。这回军哥父母吹得更响了,说:“我儿子换女朋友了,现在的女朋友是上海市长的女儿。”村里人知道他们爱吹牛,就没搭话。只是在背着他们的时候,把他们狠狠地嘲讽一番。

军哥快30岁的时候,他父母终于着急了,到处托人给他找媳妇。村里人就问:“你儿子那个市长千金女朋友呢?”他们还在给自己台阶下:“快别提了,两个人性格不合。我儿子就想找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后来,经过军哥父母多方努力,终于在某个离城里比较近的镇子里,找了一个村主任的女儿小莲结了婚。总算还是跟干部家庭实现了联姻。

俩人生了一个儿子鹏鹏和一个女儿嘉嘉,但结婚没几年,他们也离婚了。

由于军哥在上海没有户口,也买不起房子,就在老家市里买了一套房子。军哥一个人在上海工作,小莲带着鹏鹏和嘉嘉在老家生活。鹏鹏和嘉嘉上学后,小莲就无所事事,常常去茶馆打麻将。一来二去,就跟一个牌友好上了,这事本来她做得很隐蔽。

但有一次,军哥的父母家里的油桃成熟了,挑了两大筐,送给孙子孙女吃,结果一打开门(他们有军哥家里的钥匙),正好撞见小莲和牌友巫山云雨。军哥爸爸气得够呛,抡起扁担就朝牌友身上招呼。但毕竟年纪大了,反而被牌友夺了扁担,牌友丢下扁担就跑了。

军哥父母就开始站在门口痛哭流涕:“大家快来看啊,我们家出了一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儿子连市长的姑娘都不要,娶了你这个扫把星。你吃我儿子用我儿子的,还背着他偷人,你个臭不要脸的。”小莲也不搭理他们,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等军哥父母骂得差不多了,小莲说:“你们还好意思说我,你们儿子要是有本事,就把我们娘仨接到上海去啊。把我们仍在老家,自己一个人在上海潇洒快活。”

没多久,军哥和小莲也离婚了。儿子跟军哥去了上海,女儿跟小莲,房子也留给了小莲。

后来,军哥一直单着,他父母再也没说自己儿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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