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知道我是一个已经过气的歌手(我知道我是一个已经过气的歌手人生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对现在的很多90后或者00后来说,王杰可能是谜一样的存在,但他却是很多70后80后心中的“歌王”。他曾经是比香港四大天王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存在,是华语音乐的响当当的名片,如今,这个名字就如同主人那把被毒哑的嗓子一样蒙尘已久,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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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的时候,王杰写了一首歌:《我知道我是一个已经过气的歌手》。里面写道:

我知道我是一个已经过气的歌手,知道我写的歌你不再听之后,我想了很多借口给自己一个解脱。

这首歌来源于一次,在咖啡厅,王杰听到两名女士在谈论他。其中一个说道:那个就是王杰,过了气的歌手。他听到了觉得好尴尬,拿起歌谱低着头离开了。王杰说道:

很多人觉得我写那首歌是一种自我嘲讽,其实不是。我说过我做人永远都会留一个失败的空间给自己。我自嘲我个性、过气,我把这个过气用音乐的形式写成一首歌表达出来了,不就是音乐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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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哑的嗓音难诉衷肠,唱不完的是浪子情深,道不尽的是半生苦楚。有人说,每当人生无望的时候,就想一想王杰的人生。因为,目之所及,个中凄凉,难见更甚。

1962年10月20日,王杰来到了这个世界,第一声撕心裂肺的啼哭之后,从此就再也没有停止过悲伤。王杰至今不知自己在哪里出生,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因为对于他的父母而言,他只是一个来像他们讨债的人,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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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父王侠,其母许玉皆为香港邵氏电影公司的著名演员,但是实际生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顺利,在片场,他是与成龙搭戏的璀璨童星;在家里,他是向父亲的皮带、母亲的耳光下跪的泄愤工具。鼻血胡乱地在脸上抹开,十岁之前,给王杰最多拥抱的是来处理家暴案件的警察阿姨。12岁那年,这个充斥着暴力的家庭最终分崩离析。

母亲带走了其他三个孩子,他则被父亲遗弃在教会寄宿学校,“世界上不会有比离开父母更加美好的事情了”。13岁,王杰与父母彻底失联。王杰到孤儿院联谊交友:原来,自己与孤儿并无两样。那一年,他写下人生中的第一首歌《娃娃在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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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18岁就开始了他的第一段婚姻,19岁成了单亲爸爸。穷困潦倒之际,他把唯一的一颗卤蛋,分到女儿的碗里,女儿拿起筷子戳着卤蛋说:“爸爸你吃一半,我吃一半,你先咬”。一句话,一辈子,王杰发誓一定要给女儿最好的。

为了养活女儿,他捡起别人丢在地上的施舍,睡进了香港最不堪的笼子屋。他做过油漆工、小贩厨师、跑堂服务员、溜冰教练、出租车司机、驻唱歌手、特技演员......

一日,王杰在香港做替身演员,绳索脱落,脊背撞上碎石,当他在草丛中挣扎着张开双眼,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失联多年的父亲,王侠。王侠打量着躺在地上的青年,眼神里的疑惑与陌生,与众人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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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并不知道这个为了便当不要命的小伙子是谁。在与父亲对视的一刹那,王杰突然理解了《阿飞正传》里那只没有脚的鸟,除了慷慨赴死之日,这世上,没有他的归栖之所。

二十五岁的王杰将自己写的歌,拿到滚石唱片,李宗盛听了他的小样,拒绝了他:歌坛已经有了一个齐秦,不需要第二个。走出滚石,太合音乐的李寿全签下了李宗盛口中的无为之辈。事实证明,慧眼可识珠,伯乐得良驹。一开始大家都瞧不起他,问他估计自己能发行所少张唱片?王杰很认真地回答:30万张吧。全场哗然,“你是想红想疯了吧!”从此,“三十万”成了他在公司的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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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王杰的第一首单曲《一场游戏一场梦》出版发行,清亮的嗓音里透着厚重的忧郁,单刀直入的浪子唱腔冲击人心。这首在录制时被李宗盛吐槽“没颤音是不会红的”的歌曲血洗各大金曲排行榜,获得台湾排行榜冠军达半年之久,唱片累计发行量超过1800万张。传奇影后张曼玉也是在这首歌的MV中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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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首让王杰红了的歌,当初却是没有人要的:

可能大家觉得不可思议,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王文清曲作者)。当初王文清的歌本来是给娃娃唱,娃娃姐没有要;后来给黄大炜,他也不要。然后公司觉得我其貌不扬,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发展,于是就把一堆王文清的歌丢给我。

当时的王杰,有一个外号叫“天王杀手”,意指他一发片,天王巨星都要避让。在百度关于飞碟唱片的介绍中,有一段话是这么写的:

当年的飞碟,同时拥有80末90初在台湾足以一手遮天的王杰。。。这其中,光王杰一人,前九张专辑的平均销量高达40万,这个数字,可能以后永远也无法被打破了。

王杰说,他不是很懂得商业运作,没法靠凭空想象就能写出歌。他写歌,都是靠亲身经历,有感而发地写出来。所以,在接受采访时,他承认:他的很多歌曲,都有玄机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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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忧郁的外表,随意简朴的衣装,沧桑高亢的歌声,一时间王杰歌坛浪子的形象深入人心。在歌坛,他被称为浪子。这种浪子其实不是那种在外面玩或者混的类型,在王杰身上,却是一种生命的经历给予他的逼迫。王杰这一生的经历,简直就像是一部电影般。

这首《英雄泪》,歌词简直就是王杰的一段人生写照:

看过冷漠的眼神,爱过一生无缘的人,才知世间人情永远不必问热血在心中沸腾,却把岁月刻下伤痕,回首天已黄昏有谁在乎我

王杰说,从小到大,他很羡慕别人家能够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但对他来说,这是一种一直没能实现的奢望。

但最后我想放上来的这首歌,其实很不王杰。带着这歌,王杰曾经登上过春晚舞台:《回家》。虽然这歌旋律很好听,但家对他来说,对于这样一个浪子,或许依然还是奢望。讲他的唱片销量当年有多高我觉得现在也没有太大意义,时间可以冲淡很多东西,但是曾经属于王杰的那个时代,也必然在乐坛留下浓重的一笔。那一段王杰走过很多人心中的浪子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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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第一次在出租车里听到自己的歌,他拥抱着身边的司机喜极而泣;当他拿到第一笔版税,他扔掉了女儿手里的面包,带她吃了人生第一餐牛排。

王杰火了,看似火得不可思议,其实火得理所当然。因为他唱的不是歌,是人生。当初那些嘲笑他的人,纷纷跑来恭喜,王杰感叹:人生真是一场游戏一场梦。1987到1992年,他非常拼命,一年两张白金唱片,张张大卖;亚洲北美,演唱会接连不停,场场爆满。彼时,抗衡香港四大天王,王杰一人足矣。

四大天王发专辑的时间都要特意与他错开,来躲避他灾难级别的专辑号召力。时至今日,王杰依旧是全世界发行唱片数量最多的歌手之一。他捱过了命运的百般刁难,却始终敌不过世间的皑皑仇怨。90年代末,当第二段婚姻告负,历经十年沉浮,王杰迎来了事业第二春,陆续发行专辑80多张,总销量逼近一亿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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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英皇准备趁热打铁,为王杰再推出国语版的《因为爱所以爱》时,那个几次三番在舞台上砸烂吉他引人注目的少年再也容不下别人的优秀。最终,歌曲归属权落在了谢霆锋手里。因为,他是业界大佬谢贤的儿子。 谢霆锋的《因为爱所以爱》唱尽人间浓情,王杰的《失败者》也写尽了他往后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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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王杰和英皇的10年合约还剩2年到期,因为之前的不愉快,他拒绝续约。王杰有宁折不弯的铁血气概,黑暗之中的小人也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手段。那一年,45岁的王杰遭受到生命中最大的打击。在他喝了一杯饮料之后,嗓子突然发热涨痛,眼球暴突,去医院检查声带已经严重受损。

“坦白说,几年前甚至有一些公司的人会恶劣到在我的饮料里面下毒药,所以后来我的嗓子整个就坏掉了,那几年我的嗓子是哑的,完全出不来声音,中了铅毒,就是少量水银。”

歌手王杰成了一个不能唱歌的“废人”,他几近崩溃。头发掉的只剩20%,无法面对自己的王杰,将家中所有的镜子用油漆涂满。整整两年没有音讯,直到2009年,王杰再次出现,从来没有自暴自弃,两年里的日日夜夜他都在研究用肌肉发声的唱法。遗憾的是无论怎么努力,声音永远都无法回到从前般清亮。有人说,他吃力的嗓音就像一辆出故障的火车,随时都可能会脱轨。

时至今日,56岁的王杰始终不曾道破当年的加害之人,他说,如果他说出来会毁了一个年轻人的全部。他担心毁掉那人的全部,而那人却早已毁掉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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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命运凌虐至此,王杰也从未丧失直言不讳的能力。他对这世界的耿直,哪怕只有一半用来对付周遭的黑暗,怕也不会沦落至此。只是他是青天白日下的铮铮男儿,那些暗行阴诡之事的斗筲小人,他学不来。

当上天不曾善意相待,他不忘为人初心;

当人间悲惨交加,他始终一身正气、不卑不亢;

当滔天的恶意袭来,王杰依旧是那个顶天立地的悲情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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