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重生在未世(前世她是含恨而亡的弃妃)

弃妃重生在未世(前世她是含恨而亡的弃妃)(1)

1

“卫裳!”

冷冽如寒剑的声音伴随着怒气裹挟而至,恍惚中,她看到眼前有一身玄色锦袍只身而入,正眸光冷凝看着她。

是他!

卫裳爬起来,不小心却滚落榻下,身躯重重地摔在那双白色花纹薄底靴前。

“孩子快没有了,救救孩子”卫裳狼狈地晃着他,惨白血色的唇微颤不已。

宇文怀眼底闪过了一丝极其明显的厌恶,广袖轻甩阻挡了疯癫女人的再次扑上前。

“你这个蛇蝎毒妇,就这么想要害死璇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地上的女人微微一愣,僵住了身躯,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面如死灰。

三步之遥,男人挺身而立,黑眸中的冷凝之色,淡漠绝情的样子让她的心瞬间蛰痛了一下!

“为了得到王妃头衔,苏璇儿不惜一切代价却置我于死地,”她颓败地坐着,干瘦的身躯像是骷髅骨架,唇角扯了一个苦笑,苍白的唇角被用力咬出了殷红的血色。

“苏璇儿,她根本不能怀孕又怎么会小产呢……”淡若细蚊的声音让面前的男人极不耐烦地打断!

“宁王府,不会养一只乱咬人的狗。留着你这条疯狗的命,只会遗祸万年。”

“来人!乱棍打死!”

薄唇微微张合,一字一句吐出,字字狠厉蚀骨。

宇文怀脸色难看至极,他瞳眸隐着燃烧的怒火,琥珀色的瞳仁,却如同世上最无情的凌冰,凉寒淡漠至极。

无比干脆地离开凤汀院,出来院子,宇文怀只觉深恶痛绝,胸口似有一股浊气,久久压制难以排解。

即便是临死前的告别,他甚至不想再多看卫裳一眼!她在他眼里,弃之如履,甚至如令人做恶的蛆虫蚊蝇般恶心连连!

“宇文怀,如果这是你的孩子呢”

眼角冰冷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隐约听到下人在窃窃私语,新王妃今日继位,不远处喜庆鞭炮声,或许他正迫不及待操办婚礼。

“赶紧抬出去,宁王的话还没听到?”厉色的声音如刺骨的风扎入她的心底。

枯瘦的手停在微微隆起来的肚皮上,单薄的衣衫下,入目已是一片艳红的血水。

“救救我的孩子,它是无辜的啊”

卫裳美眸中涌出晶莹剔透的泪花,苍白着的唇角溢血,心脏,像是被层层碾压过,传着无法承受的强烈灼痛。

“呵呵,”尖锐的挖苦声仿佛地狱中的厉鬼萦绕,

“将死之人,还是去地下求求阎王爷吧!”

微醺的暖风吹得整个凤汀院的梨花盛放,雨点开始从檐角飞溅落下,有一具血肉模糊之躯,已经在飞起的乱棍之下,同血水融为一体,散着血液的腥臭腐烂味道。

一股冷艳的芳香传来,身着华服的女人妆容浓厚,面容精致,她脚下踏着尊贵的花瓶底鞋,身侧,自有下人亲手为她执起八骨油纸伞。

她满意地勾起殷红的唇笑,轻轻蹲落,盈盈的笑意之下,却带着逼人的寒气。

“卫璇,偏偏要跟我斗,自不量力,到死了,赏与不赏你一口薄棺,还不是本王妃的一句话而已”

女人唇角微微挑起来,冷冽的雨水打击着地面,苏璇儿的迷离的睫毛下,掩盖着浓厚的笑意。

卫裳惨死的模样有些狰狞,那半边面孔疤痕遗落,五官扭曲,左臂膀被打断,露出了半截森森白骨。

蓦得,女人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却是启唇,对着腐烂的尸体娇笑了一声,声音像是婉转啼叫的黄鹂鸟一样动听,却带着万般狠毒的厉色。

“将这个贱人,扔进乱葬岗喂狼!”

她想着一刀一刀,让她忍受剥皮削骨的凌迟痛楚,让她每一寸皮肤糜烂在她的手下,然后亲手挫骨扬灰!

她要让卫裳活的时候生不如死,死的时候无葬身之地,即便是下地狱,也要做漂流失落的孤魂野鬼!

梨花白白浅浅,如同素糠覆盖周身,张开的梨花似绚烂之春的薄雪,为她进行一场无声的送别。

素白干净的面庞上,清秀的眼睛早已干涸失焦,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卫裳长长的睫羽下藏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湮灭于绵绵细雨,那份不甘,在浅色瞳孔中无尽被放大!

这一世,如若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下一世,换你为我一场长相思!

昏昏沉沉如一叶浮萍。

宁王府,翎轩阁。

“咚!”

怎么回事?

双眸带火的宇文怀,毫不客气伸出修长的腿,把床榻之上的人一脚踹下去。

卫裳缓缓掀开眸子,她意识尚模糊,落入眼帘中,却是一张妖孽倾天的容颜。

宇文怀有些气急败坏,那双薄唇却略显无情,一道厉色在冷冽淡眸中一闪而过,

“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本王扔出宁王府,喂狗——”

嫣红唇角微微抖动轻颤,卫裳望着眼前冷冽如冰的男人,她明白了,自己穿越了。

“王妃,您终于醒了!”

卫裳被贴身丫鬟阿琴搀扶着站起,柔情水眸落在菱花铜镜时,有些失焦的瞳眸骤然剧缩,原主生前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

原主身份是卫府娇生惯养的嫡女,爱上宇文一族最小的五王爷宇文怀。

明知宇文怀心爱之人是苏府小姐苏璇儿,可却用尽心思嫁入宁王府,拆散两人姻缘,最终却被苏璇儿陷害,落了个含恨而亡的凄惨结局。

卫裳倒吸一口气,她记得自己被派出国,飞机高空坠毁,眨眼间阴差阳错穿越到这具身躯。

有些愣愣地看着菱花铜镜的精致女子,白皙透亮的肤色,秀美的小脸,水煎瞳眸盈盈含笑,模样俊美却小巧可人,广陵合欢云袖镂金丝,彰显了她此时的身份象征。

2

望着站在暗红色桌台前静止不动,眼神略有呆滞却是久久沉默不语的王妃,阿琴张开五指晃来晃去,刚松了一口气,嗓子眼又提了起来。

“王妃您可千万别因为受了王爷冷落就想不开”

一年前嫁入宁王府却百般不受宠,家丑闹得满城风雨,好不容易给王爷下药奈何,阿琴双眸含泪,照着王妃的脾气,又得寻死觅活的。

“阿琴,吩咐下人们都离开这里。”

卫裳淡淡地垂了垂眸子,平静地沉声说道。

望着一如反常的王妃,阿琴稍稍错愕,若非她亲眼所见,绝不信眼前淡定如山的女人是她从小服侍多年的卫家大小姐!

“是。王妃。”

随着阿琴离去,待房间空无一人,卫裳这才起身入坐。她将半敞开的雕花小窗紧闭,长垂的睫羽挡住她眼底的神色。

随着她一道穿越而来的,还有精致小巧的黑色盒子。

银针并排,安静地躺在盒底。她冷水过针,扎入凝脂肌肤,一连贯的动作熟稔有余。

脉象虚弱,心脉不稳。

这具身子略有虚寒之气,大抵是寒气侵入却久不治愈的缘由。

不过她是医学界圣手,若疾病无孔不入,她便无所不能。

宇文怀一连几天像是失踪了一样不见人影,更没踏到过凤汀院半步,显然,卫裳费尽心思仍旧没有拴住宇文怀的心,反而让宇文怀更加厌恶。

这日,卫裳素手执针,刚把冷针拔出,便看到冒失的阿琴轻掀垂帘而入,

“王妃,不好啦,王爷纳了苏户之女苏璇儿为侧妃,现在这时候,轿子都到了宁王府!”

“纳妃?”

卫裳白皙修长的手轻抚划过平坦的小肚子。

若宇文怀知道当年她未出世的宝宝被这蛇蝎美人亲手杀死,会不会那就是今日她的下场?

原主魂魄中的恨意太深,借用身体穿越到异世时空,她不得不恩仇并报!

瞧了一眼几米远的屏风上的薄衫,卫裳眼眸光一动,勾了唇冷笑。

“阿琴。为本王妃梳洗打扮。”

论资历,跟她这个比原主大五岁的老江湖斗,苏璇儿还嫩着点。

一行人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时间宁王府外热闹非凡。

苏璇儿作为侧妃,一身压人的正红色喜袍格外刺眼,她正欲下轿迈过火盆,便听到一声银铃的笑声。

一道淡然黄色的身影轻闪而过,宁王府正门口,一个娉婷细紧的身形让喜婆神色一变。

卫裳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悠哉翘起二郎腿,看似悠哉,却把正门给挡了个严实。

“卫裳!你可知苏大小姐是宁王爷明媒正娶的,识相的话就让开!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喜婆挺直腰板掐着腰,对着女人指名道姓的骂骂咧咧,有王爷这个靠山,她底气更足,区区一个不受宠的王妃在她眼里算了什么!

卫裳嗤笑了一声,吐出嘴里瓜子皮无视掉她,若无其事地拍拍手,

“第一,王爷纳妃,本王妃不反对;

第二,见王妃不行礼数,本王妃不计较。

但是,有人背地下毒药意在索我性命,这件事,本王妃必定细细严查!”

卫裳眉角一冷,眼眸的锐利看向一身华服女人。

“你!你血口喷人!”

苏璇儿脸色蓦得惨白一片,神色突然开始惊慌不已,像是当众被人戳穿一样。

虽未指名道姓,却有人做贼心虚。昨日被她逮个正着的小丫鬟不知道是何时被苏璇儿安插在府中,显然,这是一场早有准备的预谋。

“哦?苏大小姐,看你如此紧张害怕,莫非下毒手的人是你?”

发型到位,气质高贵。

举止端庄,丝毫不慌。

卫裳笑吟吟接过阿琴手里的紫砂壶,小口啜饮着,看着某人脸色煞白的样子,这架势,像是看一出好戏!

“你!你!诬陷我的清白!”

苏璇儿脸色惨白一片,突然往后一仰,晕厥了过去。

宁王府门口围成一圈的老老小小吃瓜群众,顿时像是沸腾了的水炸开了锅!

她听到人群有人小声哔哔,“王妃果然是个狠角色!为了不让侧妃进门,刚来就给她下马威,还使出如此低劣卑鄙手段!”

还有人说,“这王妃也够可怜了,不但不受宠,新欢又来!”

卫裳眯了眯眸子,看着迎娶队里乱做一团的样子,白了那些吃瓜群众一眼,给一边沾沾自喜的阿琴递了一个眼神。

“阿琴,关门,送客!”

哪管他人嘴中刀,卫裳淡定地提了提唇角,毫不客气厉声吩咐。

瘦瘦高高的身形,淡色光紧紧笼罩笼罩着他的紫色衣袍,腰配的白色流苏随着微风浮动,怀抱中女人的秀美长发漫天飞舞,宇文怀沉默寡言的收紧了力量,深色的眸子在远远飘到正门口那抹淡色身影。

不远处,一道厉色冷眸沉沉盯着淡黄薄衫女人看了许久,仿佛从不认识眼前之人一般。在看到女人娇艳容颜之上的沉静从容之时,那双眸子,不自觉越发深邃。

不过没多久便有下人来敲门传话。

“王妃,王爷有请——”

这一道“请”显得格外讽刺入耳,卫裳提唇冷笑,不慌不乱摘下来耳朵上的银色长流苏坠,不疾不徐往府内走。

还没到王爷府,就听到喜婆高低不平的哭泣声,掺杂着另一个妇人的冷声嘲讽。

“没想到王妃竟然如此刁蛮无理取闹,百般侮辱我们家苏小姐,一场喜庆的婚礼被搅和成了这样,呜,您可万万要千万转告王爷,给苏家大小姐做主啊!”

只听到白唾沫重重吐地的声音,“呵。扫把星!自从她进门之后,王爷的病情更重了!”

细看,三四十岁的妇人,挽了个简单发髻,一身干练的衣服,眼底藏着几分精明,却也阴损卑劣。

“可不是!晦气祸,小姐身丫鬟命,当她还是卫府大小姐?克死了亲娘亲爹,吃里扒外的东西,王爷能收留她就是她祖上修的八辈的福气了”

3

喜婆变本加厉,手帕摸了摸没掉下的泪水,跟妇人胡搅蛮缠。

一边的卫裳听得真真切切,穿越成冷面王爷的王妃这一副窘样儿,她咬牙认了,可是这两个作妖的婆娘当着她的面骂个狗血淋头,真当她卫裳吃素吗?

两个人骂骂咧咧正欢呢,突然空气顿时安静地诡异起来。

卫裳提着裙衫绕过一片紫竹林,此刻,正唇角笑意微微轻挑地看着两个人。

“怎么,不继续了?”

卫裳冷笑看了两人,唇角提起的笑意有些寒气,眉眼之间的犀利让喜婆不由自己地颤抖了下嘴唇,可随即又变成了刚才一副毒辣面容。

“贱蹄子,费尽心思不要脸地缠上王爷,还不是看上了宇文家的权势!”

喜婆擦了擦嘴角的唾沫星子,她卫裳就是个空头王妃而已,装模作样地吓唬谁呢!

再说了,自己把王爷心爱的女人送到了宁王府,王爷也得给他三分薄面不是,她骂两句怎么了,她解气!

“哎呦!”

得意没过三秒钟,喜婆捂着发痛的侧脸踉跄了一下,身子一歪,摔了个狗啃泥。

“对你这样的小人,我卫裳,就是要锱铢必较。”

卫裳霸气地撸了撸袖子,刚才那一巴掌下手还轻,不过是让喜婆脸上多了五个明显的巴掌印子而已,

“打你脸,是让你别蹬鼻子上脸,在我背后说三道四,觉得自己挺牛逼,说白了,就是不识好歹。”

看着王妃轻轻扬了扬柳叶眉,嫣红的唇角出了一口恶气,一边的阿琴张大了嘴巴,看得目瞪口呆。

喜婆似乎是被噎了一下,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女人下手歹毒,委屈地张了张嘴巴,嘴里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卫裳竟然会动手打人?中邪了吧!

一边的妇人被方才一幕也着实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又眯起了精明的眼神,眼神地晦暗不明,应声警告着。

“王妃,您别以为仗着自己是有个王妃头衔就可以得寸进尺。”

毕竟她平时也没有这个胆子,哭哭啼啼娇滴滴还行,论打人她得有这个胆量。

瞧这妇人的泼辣狠厉,显然,府内谁都可以欺负她头上,她这个王妃做的窝囊至极。

“得寸进尺我卫裳不知道怎么写,今日,我只想教教你们这些下人什么叫做主仆之分。”

没等到把这一口恶气吹完,一道凉凉的声音从背后冷声响起。

“够了!”

冷沉的声音很尖锐的打断,宇文怀面似嘲讽又厌恶的从这儿走过。

他方才见识到了卫裳这种青红皂白不分的泼辣刁钻性子,平时便骄横不已,虚伪又做作的性格跟温婉贤良淑德的璇儿相比,他甚至连多看一眼卫裳的心思都没有。

喜婆见势不好慌忙的夹着尾巴溜走,被这一巴掌打得她竟然没有勇气再在王爷面前恶狠狠的告一状了。

“罚你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

男人怀抱女人甩下一句话离开,微微错愕之间,卫裳看到那坚实胸膛中,秀美女人唇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苏璇儿哪里是真晕,她就是装可怜罢了!

中年妇人也不敢再多停留,只是那双恶毒的眼睛从上到下地扫了她三秒钟,匆匆跟在王爷身后寻求庇护。

厚重的木门“砰”一声被关上,没有丝毫缝隙,宇文怀再没有心思在她身上停留一秒钟。

对刚才王爷的无情和冷淡,阿琴眉头皱皱,安慰的话还没出口,一根葱郁白指竖立在她唇角,轻噤了一声,堵住她要说的话。

对于眼下男人的命令,卫裳充耳不闻,看着阿琴脸色煞白看着她,她长长呼吸一口气,勾了勾唇角,风姿卓越的一笑,提着裙角便往回折返。

不过她刚才好似听到了王爷有隐疾。

在这种男尊女卑的时代,想要好好活着不受人摆布,只能凭借她的满身医术和才华了。

凤汀院的后院开满了五色的花,杂草丛生之处倒也是有些多的不知名药材,卫裳闲着没事便提着小篮筐去采摘,清水洗净,晒干。

阿琴半蹲着,终于是小手捏着一把绿叶子颤巍巍地问出了口。

坐在花藤架下,正晒太阳的卫裳咯咯地笑了起来,嫣红唇角提起一丝美意,秀美的眼眸微眯了眯,一抹自信随之而出。

“那不是什么绿叶子,它叫夏冰冬青,是一抹药。”

阿琴脸更长了,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王妃竟然还有心思侍弄花草?

这还不够,平日懒惰不已的王妃,现在没事就采摘点嫩花瓣做桂花糕,再不就是呼唤几个丫鬟几人围成一桌,玩什么稀奇古怪的斗地主。

翎轩阁的宇文主子,有了新欢更是半步步入凤汀院,而王妃,好似变了性情般整日悠闲懒散,关于王爷,只字不提,更不把他放在心上半分。

当装满金袋子的口袋慢慢瘪了下去,卫裳望了一眼林亮满目的风汀院,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金首饰银钗子玉色镯子纯色玉佩,用个旧包袱结识的打包,扛在肩上往外走,阿琴想拦都拦不住。

三月暖春,香风醉人。

在下人精心调养呵护下,苏璇儿越发丰腴多姿。此刻,她正依偎在男人怀中,两人有说有笑,却跟卫裳打了个正着。

宇文怀原本是半翘着上扬的唇角,触及那一抹淡薄背影,脸顿时拉长,扣在盈盈细腰的力气明显加大。

“呀,在此处碰上了姐姐,真是巧得很。”柔美的声线显得有些刻意,秀美的女人挑了挑眉头,那红艳唇角的一抹讥讽笑意,看着情敌,眼下分明是怒火中烧,却在宇文怀面前表现的一副弱不禁风的小鸟依人模样。

卫裳倒是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尖尖的小下巴微微抬起,细长的眉毛之下,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流露出聪颖的狡黠。

“唔,你俩好好玩,我在这煞风景,先走一步。”

目光旋即从那道冷硬的身形上离开,莫不是宇文怀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吧?

不知道么,秀恩爱,死得快。她卫裳,不会对宇文怀这种不知趣的男人有半分兴趣!

4

卫裳勒了勒束腰,将白玉玲珑腰配素手拨一边,看到了男人紧抿着唇角,冷漠的淡眸丝毫没有待见她的意思,干脆也不朝着他行礼了,风姿卓越的一笑,径自忽略掉宇文怀,风风火火一溜烟离开。

宇文怀容颜微沉,目之所及皆是淡薄,淡色瞳眸中酝酿了一股呼之欲出的阴霾。

他极其不悦搂紧了怀中的女人,一道冷光却一直追随着那道单薄的身影。

一身平薄色的月牙白衫,虽是男儿装扮,身段瘦小的她像是黄鹂鸟一样雄赳赳气昂昂,招摇离开。

看着人影子都没了,宇文怀还盯着那沉思些什么,苏璇儿倒是有些不开心了。

她一副欲哭欲泣的模样,揉揉自己的胸口,半倒在了男人坚实的怀抱中撒娇。

“王爷,奴婢的身子都已经好多了,您也不好好地宠爱人家。”

“哼,是不是王爷对璇儿,已经失去新鲜感了。”

都说王爷有隐疾,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嫁入了王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宇文怀想抱抱她,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让她有点失望。

若没有夫妻之实,她怎么能扳倒卫裳,坐上王妃的位子?

她想要的只是权利,可是偏偏卫裳比她捷足先登。

一抹厉色,划过了那张红艳的唇角,苏璇儿眯了眯阴沉的眸子,眼底埋着一抹难以流露的晦暗神色。

旧包袱里的首饰变卖成了沉甸甸的金豆子,光下,圆润而饱满,泛着莹润金黄的色泽,这让傍晚才奔波回家的卫裳突然心情舒畅许多。

穿越到古代,唯一的好处,就是坐拥一座豪华的古董店,做个安静的富婆的赶脚。

卫裳伸了伸懒腰,倏忽之间,一声娇啼的冷笑声,让她却对十米开外的身影有所察觉。

在黄昏的余光之下,她隐约看到了一身华服的苏璇儿,盈盈半笑着,可是眼底却散发着一抹狠厉之色。

卫裳眼眸微眯,却听到刺耳的嘲弄声接踵而至。

“没了王爷的宠爱,姐姐却也活得好生雅致,若是这凤汀院的花草不够侍弄,妹妹的花园子,也赠送给姐姐了。”

苏璇儿唇角的笑意渐浓,斜着眼瞧着满院子稀奇古怪的玩意,抵不上自己轻荷院的奇花异草,王爷对她的偏爱,却是深情难却。

每句话都像是在羞辱她,苏璇儿自然是知道这个宁王妃是什么脾气,卫裳肯定经不起逗,三言两语之间她就会暴跳如雷。

“来这久候,妹妹算是大开眼界了,只不过,凤汀院,也不过如此。”

轻蔑的笑声,柔情似水的声音,苏璇儿语气却充斥着一股优越感。

卫裳失笑,显然,这个女人,明摆着是来找茬的。

只不过跑到这儿来跟她争风吃醋怕是找错门了,她从不跟这种心胸狭隘的女人较真。

卫裳平静了下来,她巧笑嫣然,素未雕琢打扮的小脸上却带着倾城之色。

“哦?既然如此,那么就也不客气收下了!”

苏璇儿是不是个善茬,原主在上一世就见识过了,只不过,此时她还不想跟苏璇儿胡搅蛮缠。

瞧着怡然自乐的王妃,苏璇儿差点气的鼻子都歪了!她鼓了股腮帮子,好似没想到受到奚落的卫裳如此从容淡定!

“过几日有个赏花节,怕是姐姐去不了呢。不过姐姐放心,妹妹会亲自陪同王爷前去,顺便拜拜观音,保佑王妃姐姐生个白白胖胖的郡公子。”

强势的苏璇儿精致面容上的笑意却渐渐淡了下来,微微张合了殷红的唇,字字犀利,眼眸的狠辣望着一身月牙白的女人。

女人的嫉妒心在苏璇儿身上太明显,她咬了细碎的牙,宇文怀今日对卫裳的神色

让她有些醋意大起。

卫裳敢抢她的王妃头衔抢她男人,那么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

宇文怀这颗棋子,她自认为下得很是巧妙。

“那妹妹可要当心了,桃花节对八字走偏的人,更容易犯劫。若是心术不正,我劝你还是乖乖在家。”

“若是没别的事,妹妹走好,不送!”

对她所言所行,卫裳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个苍蝇被恶心到了。

八角琉璃盏散发着柔和的光,淡色光芒的笼罩下,卫裳没有丝毫的动怒之色,反倒是唇角微微挑起一抹冷艳的笑,迷离的眼底带着一种傲视。

不过古话还说了,初来乍到,小心为妙。

素来便心直口快习惯了,如今对着这个白莲花更是无比耿直。

瞧着苏璇儿气的眉头紧紧拧着成了一道线,脸色唰的变黑,气得跺脚离开凤汀院,卫裳便觉得胸口一口浊气吐出,瞬间就轻畅很多。

对着离开的女人,阿琴暗暗地翻个白眼,竟然觉得花藤树下的王妃,玉兰色纱缎裹身,更似笼罩了一层圣母的光环,眉宇之间有着说不出的魔力。

夜色渐沉,月色似绸带,铺满一地的芳华。散落着的白色花瓣轻盈地如同羽毛,跟别具一格的凤汀院交相辉映。

欲要关木门的阿琴,突然满脸煞白一片,跌跌撞撞跑回来,那双水灵的瞳眸已然被恐惧所支配。

“王妃,死人了”

她白净的双手沾染了殷红的血迹,刺鼻的腥味让正在花藤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卫裳倏忽掀开了长长的睫羽,望着瞬间倒地晕死过去的阿琴,卫裳只觉得脑袋“嗡”的炸响了一声。

暗色的夜空笼罩着一股冷冽之感。而万籁俱寂的夜,一个裹面的黑衣男子重重地倒在雕花的厚重的木门前,他一动不动倒地,更像是一具死尸。

看到眼前一幕,有手执灯笼胆小的丫鬟被吓哭了,触到那道血迹斑斑的殷红,卫裳只是轻微心中一惊,而后镇定自若。

“把他抬到寝房内。”

嫣红的唇角轻微张合,那长卷的睫毛轻微掩印她眸下的浓意。

“这……王妃,有些不妥吧?”

下人怯生地看了一眼身边之人,她一如反常,面色沉静,身上反倒是带着一种别样的气质。

“再不照办,这位少年就命丧黄泉了。”

命令的口吻,根本不是商讨的语气。

5

下人只好应声照办,不敢再多发一言,对眼前的王妃甚至多了一丝敬而畏之。

卫裳轻轻抬眸微眯,看着男人被抬走,注意到四周仍旧万籁俱寂,没有异常情况,这才紧闭了木门,手提着裙衫簌簌离开。

由于不受宠,凤汀院丫鬟下人更是寥寥无几,受到惊吓的阿琴直接晕死了过去,卫裳吩咐下人将阿琴安置妥善,并厉声警告不准说出此事,等到安排妥当,这才稍松一口气。

掀开低垂的晶莹剔透水晶帘子,男人一身夜行衣装扮,在柔软丝滑的锦被中一身是血的躺着。他身形修长,眉宇之间有种蔚然之色,冰冷的体温在他身上有着丝丝清冷。

只是他唇色发深紫,苍白的脸上更是丝毫无血色,若不是微微有些抽搐的身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具尸体。

卫裳一身玉兰色纱缎正侧立在床榻之前,她凝眸侧视,不时用手指观察他的瞳仁。

种种反应显示,他必定是身受剧毒,才会在片刻之间晕厥并呼吸微弱,濒临死亡。

紧闭着的雕花窗户之下,纸灯笼光线虽亮,但是屋子却仍旧有着说不出的暗沉。

一双纤细素白的小手熟稔捏着银针,由于没有酒精来消毒,只能用火焰过针,冷光下,卫裳面色略有凝重,每一针却恰到好处扎入肌肤,直到最后一根针扎入穴位时,一声闷哼声音轻微响起。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即便是素不相识,卫裳单凭银针也能救活此人,不过再看像男人身上的创口时,眼底却酝酿一丝淡淡的情绪。

创口不是很深,离着要害之处半尺,看得出来,这下手之人手段狠辣,决心要置此人于死地不可。

颔首沉思之间,却听到紧紧相闭的木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音。

“进去搜!”

低沉冷锐的声音让那道修长的身影看上去怒意裹身。高贵冷艳的紫袍加身,精致的五官有些与生俱来的高贵,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黑丝垂落随着晚风飘扬而落。

宇文怀眸色很深,他的唇角带着一贯的冷漠,在周围侍卫手执火把的掩印之下,眉宇之间,透着丝丝薄凉。抬袖时,袖口处的金色勾边线仿佛是流动的碎金,而广袖之下,他手执凉剑,宇文怀极其不悦的抬起冷淡的眸子看了一眼黑底镶金的门匾,在淡光的反射下,身上却透着一股浓厚的杀气!

即便掘地三尺,将此处履为平地,他也要找出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刺客。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见到了眼前阵仗,丫鬟不由吓得面容失色,还是隔着门缝,颤巍巍地回应。

“回禀王爷,王妃已经睡下了。”

面前的王爷一身怒气,让丫鬟身子不住地颤抖。

她很少见到过王爷来凤汀院,更何况是这深更半夜的,王爷身后带着这么多的侍卫,铁青着脸色,看着就让人心慌。

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王爷,或许他进不去凤汀院,也或许刺客翻墙离开了,身上这么重的伤,谅他也逃不出手掌心。”

在宇文怀的身侧,苏释手执着火把,看着一脸怒意的主子,安抚说道。

“今日我宇文怀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手中那把银色剑身在他雕塑般的面庞上闪过了一道寒光,他一字一句,薄唇轻吐。

“打开门。”

凤汀院的丫鬟哪里见到过这么大的阵仗,小脸一白,立马将门锁好了,着急朝着王妃的寝房踉跄跑去。

“不好了王妃,王爷带着好多人来了,您快藏好。”

“知道了,慌什么,退下。”

卫商厉声说道,冷眸轻扫过了床榻上昏睡不醒满身是血的男人。

摆明了,宇文怀就是朝着这个男人来的。

丫鬟微微垂了眸子退下,若是被王爷发现这个男人,不用说王妃了,按照主子的脾气,整个凤汀院都得死翘翘了。

一行侍卫带着兵戈破门闯入了凤汀院,静悄悄的院子突然灯火通亮,燃亮的火把丝毫不能掩饰掉宇文怀眼眸中滚烫的怒意。

“卫裳,交出人来,饶你不死。”

宇文怀的手紧攥着那把寒剑,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带着一种强势的侵入感,恨恨地说道。

丫鬟们都躲在了屋子里,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她们知道眼前主子,必然说到做到。

雕花木门仍旧是紧紧闭着,听到屋子仍旧静悄悄的,男人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一道修长的身影穿过花草的院子,修长的双腿急急掠过。

“哐”的一声,门被一阵力道给踹开。

“你!”

卫裳似乎毫无防备,看着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小脸一白,双手捂住胸前,凄厉地尖叫了一声。

“宇文怀,你这个混蛋,偷看人家洗澡算是什么男人!”

男人一身怒意,提着剑粗鲁的闯入,让卫裳看起来似是不悦,小脸上全然已经挂满了委屈。

在浴桶中洒满了玫瑰花瓣,娇嫩的皮肤白皙温润,仿佛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两朵红晕似霞,少女此刻泡在温润的水中,娇嫩肌肤仿佛是出水芙蓉一样,在男人的面前尽显无疑。

宇文怀微微错愕,屋子内雾气腾腾的,仿佛是闯入了人间仙阁一般,显然,他压根没有料到会是这一幕。

女人的体态在他身边全然显露,让气氛微微地陷入了尴尬。

宇文怀恢复了理智,他的双眸似是充血,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床,手中提着的那一把冷硬的剑,也已经架在了卫裳的脖子上。

冷眸上下打量了浴桶里惊慌失措的卫裳,

“人呢?”

娇美的面容上,垂下了秀美的长眸,虽然知道他来是何目的,但是眼下的淡定让她看上去有着一种被入侵的可怜,湿润的唇上吟着一种无辜,

“不知道王爷要寻找什么人,整个凤汀院您都能搜一个遍,不过这儿!”

娇柔的声音故意一顿,卫裳的声音略显得有些委屈,

“如果您不怕丢了面子,我的闺房也可以任由人进出。”

6

即便她卫裳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妃,但是头衔还是在这摆着的,若是这么多下人闯入看到自己沐浴这一幕,岂不是让宇文怀没了面子!

只觉得背后一凉,一道凉意让卫裳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显然,这是往男人的枪口上撞。

“别以为本王会在意你,本王心中已经有人,王妃这个位置,你最好心中有自知之明。”

不提毁清白的事情还好,一提起来,宇文怀便气不打一出来,若不是当年卫裳用尽了手段爬上他的床,她还不配坐在这么高的位置。

卫裳就这么闭着美眸没有说话,她那像是蒲扇一样的睫毛因为害怕,轻轻的颤抖,内心却是一阵冷笑。

瞧着她一副害怕的样子,以为卫裳是被自己给吓住了,宇文怀冷哼了一声,犀利的扫视了屋子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抽回了剑,扫了一眼肤如凝脂的身形,便是气急败坏的甩门离开。

在这凤汀院,多呆一秒都不想!

苏释一行人大多搜查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瞧着主子冷着眼脸出来,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快步的上前,腰身轻微躬了躬,

“回禀王爷,四下都搜查过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宇文怀面色冷淡如常,几乎是没听苏释讲完话,甩了袖子,迈开大步出了门槛去。

宇文怀带着这行人一走,门重重的被合上,发出了一声响,卫裳舒缓了一下,温润的唇吐出来一口气,这才算是心落了下来。

刚才她在赌,果然在这样的年代中,男人的颜面还是要摆在首位。

阿琴也已经醒过来了,对于刚才的事情略知一二,她还在担心着王妃就要落一个私藏男人的罪,却没想到眨眼之间,受伤男子竟然不翼而飞了。

推门而入的时候,阿琴却是看傻了眼。

自家王妃正在惬意的嗑着瓜子,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刚才一副委屈模样全然已无。

卫裳随意披了一件锦绣长衫,虽然在浴桶里面泡了一会,但是显然气色也很是好多了。

“王妃!您,您没事吧!”

阿琴一把抱住了一边卫裳的大腿,鼻涕眼泪往上蹭着,当听说王爷提着剑进来的时候,她都快要操碎了心!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卫裳唇角微微一翘了翘,眯着眸子,朝着一副意境悠长的山水挂画看了一眼。

若不是瞧着这一处暗门,她差点就被原主这个骄横的性格给隐瞒过去了。

一双素手轻轻推动了桌子上的一副晶莹剔透的貔貅玉器,一扇暗门缓缓在两人眼前开启。

阿琴一瞬间便长大了眼睛,

“这!”

阿琴看傻了眼睛,没想到素日里面张扬跋扈的王妃,不知道是何时将此处修造了一处暗门,至于里面是什么,她更是一无所知。

“走吧,提着灯,随我进来即可。”

对于阿琴的无知,卫裳早就意料到了,原主虽然张扬跋扈,但是却也心思细腻,有这样的一个暗室,让她倒是在宇文怀眼皮子底下脱险了。

初来乍到,她表现的也不能太明显,负责反常必有妖,不但是脱不了身,还会找来一身的祸害。

暗室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再往前走便宽敞了许多。

阿琴有些紧张,手提着的灯微微的晃动。

卫裳小心的抚着墙壁,脚下鞋子多有不便,发出了轻微的踩动声音。

“王妃,你说他会不会死了。”

一直到看到了尽头处的一个石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阿琴眉头紧紧拧着像是麻线一样,看着一边沉静的王妃。

素手掂起几根青葱指头,为男人把了一下脉,那张绯红的唇瓣便微微张合了一下,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气息恢复正常,估计休息个几日便好了,日后这人便是你伺候了。”

卫裳唇角微微的翘了翘,看着阿琴一脸的不情愿,却是微微眯了眯眸子,心里犯起来了嘀咕。

宁王府天城脚下,京兆之内无人不知,宇文怀武功高强无人不晓,躺在石床上的男子,一袭黑色的夜行衣裹身,面容苍白憔悴,剑眉星目,却着实不像是偷盗之人,倒是。

莫非,是另有隐情?

暗室内略显幽暗,一抹浓厚的情感在卫裳眸下一闪而逝,如果这这样,她最好不要卷入是非纠葛之中。

好在这几日也算是安宁了些,宇文怀没有再来闹事,只不过是送往这边凤汀院的伙食越来越差了,连接着几日都没有荤腥味了,加上被禁足此处,卫裳越发觉得这男人的冷血无情。

而暗室里藏着的男人除了自己跟阿琴,更是无人知晓。

刚躺在院外的花藤椅子上休憩一会,阿琴便咋咋呼呼的跑了过来。

“那人醒啦!王妃您快去看看。”

卫裳一个激灵便醒过来,提着绣裙便前去。

昏暗的暗室内,一盏散着微弱的纸灯笼,将男人大半个身形淡淡的笼罩在内。

身材颀长的他半坐在石床上,一双白皙的手轻轻捂住了胸口,见到了眼前一身华服的卫裳,凤轻城微微皱了皱眉头,略有警惕。

瞧见了他的情绪波动,卫裳唇角微微扯了个笑,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感觉。

“不必对我如此警惕,你中毒晕倒在了我的门前,此刻我已经给你解了毒,也并无半分害你之意,”瞧着男人一副淡漠的样子,卫裳微微顿了顿语气,

“我只是好奇,你来到这宁王府,寓意何为?”

听到了宁王府三个字,凤轻城眸光骤然冷了一下,冷眸停在卫裳的身上好久时间,才挪开。猛地的便扶着墙壁站起,跌跌撞撞准备离开这儿,径自忽略掉了站在一边的卫裳。

“喂!我家王妃跟你说话呢!”

“你这忘恩负义之人,将你的病治好了,你非但连一声谢谢都不说,还这么蛮横无理。”

见到他反应如此强烈,阿琴倒是不乐意了,着急想要上前拦住他,却被卫裳一个眼神制止住。

“不必了,我从来不会计较这些,既然他执意要走,就随他走,只是走之前不要拖累我们整个凤汀院。”

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那张娇美的容颜之下,带着一份傲气。

7

她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本来就是医生的职责,当时的情形之下她从未想到过要什么。

“这块玉佩价值不菲,聊表心意。”

苍白的唇微微张合,一头墨发倾斜而下,背着光,他身材颀长,饶是有一副富家之相。

一个精致的荷包用五色线细细的勾勒着,针脚细密至极,绣着的锦色云彩栩栩如生,这种上等的布料材质,绝非是普通人所能拥有。

凤轻城没再说话,想到身后女人,笔直的身形还是微微颤了颤。

没有等到身后女人的回应,男人便提着轻功消失在院子内。

“哎,王妃,您就不应该救他,看看人家非但是不领情,反倒是倒打一耙。”阿琴一边说话,一块将手中的布囊交给了沉默不语的王妃。

卫裳看上去有些面色不是很好,此刻她的耳朵在嗡嗡的响着,仿佛是有蚊蝇般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身边一样。

像是水流过的声音,又像是机器在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使劲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那种真实感的疼痛却是让她顿时便龇牙咧嘴的疼了一下,直到接过了那个精致的荷包,那蚊蝇般的声音才突然变大。

只听到滴一声,机械磁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系统觉醒——正在为您开通服务,请稍后”

“滴、滴滴”便接着又是一阵滴答的水流声音。

卫裳被猛地吓了一跳,谁在跟她说话,她全然都不知道,身子一个颤抖却是把阿琴给吓了一跳。

“王妃,您没事吧?看着脸色苍白不是很好的样子。”

阿琴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王妃面部冒着的冷汗,手心捏了一把汗。

难道别人都听不见?

看着眼前这个奇怪打量自己的阿琴,卫裳算是稍稍的松了口气,她即刻便恢复了神智,

“扶着我去休息。”

走出暗室,将下人全部都打发走了,卫裳这才满心疑惑重新回到琉璃榻上。

刚才那个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莫非是自己穿越之后听力也不好了?

滴答声音越发的急促起来,卫裳长长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或许,这正是她要穿越回去的时刻了,说起来,还真的是有些紧张。

等她穿越回到了现代,一定要把自己这些遇到奇葩的事情记录下来,她得好好查询一下这是个什么年代,这个王爷的祖宗八代她都要好好查一查。

“滴,系统加载完毕!”

又是刚才那个清晰的声音!

“系统已绑定宿主!”

一双秀气的眸子蓦地睁开,四处什么人都没有,青葱的玉手不小心触碰了一下布囊,一个界面却突然弹出在了眼前。

“鉴定完毕,玉石为赝品,价格100元,是否换购?”

看着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界面,卫裳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还以为在做梦,瞬间有些不淡定了起来。

界面下方有两个按钮,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按下了“是。”

毕竟这算是自己的私有物了,不过虽然是一个赝品玉石,万一真的能换点什么东西呢。

卫裳犹豫了下,在按键了之后,看着自己手中瞬间消失不见的玉石,唇瓣微微抖了下,略有忐忑。

她大概是被绑定系统了,以前小说也看多了,但是当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有不可思议!

“哗哗!”

是金钱落入钱袋子的声音。

“恭喜宿主获得白色卡片一张!”

“所获100元是否兑换物品?”

系统再次的滴一声响起来了,卫裳略微低头犹豫了一下,点了是。

里面出现了好多现代化的商品,看着这不断在自己眼前闪烁界面,卫裳坐在床上,略有些错觉,她整个人仿佛是在逛淘宝。

只不过里面的价格偏高,一瓶特仑苏纯牛奶标价30元一瓶,一个椰子面包价格26元,再往后翻翻,价格都不算低,犹豫了一下,她选择了一小瓶酒精,两个创可贴,一个黑麻椒鸡爪子,一共花了90元。

“叮——您的余额还剩10元!”

随着系统机械化的声音消失,刚才在这个系统里面买的东西,全部出现在了卫裳的眼前。

望着眼前刚刚购买的几件东西,卫裳又惊又喜!

没想到她这次穿越也是赚了,带着系统呼风唤雨,可方便多了。

这些东西在现代社会是必需品,但是到了古代就成为了奢侈品,她所处的这个年代,医疗条件差的很,有系统在手,倒是不会耽误她行走江湖。

将酒精和创可贴给藏好了之后,卫裳已经迫不及待的啃鸡爪子。

几天不见荤腥味了,这刚刚打开了包装袋,一阵诱人的香味便传入了鼻孔,咬一口,又嫩又可口,虽然她以前从来不喜欢啃鸡爪子,但是目测,在肉类中也就这个的价格最实惠了。

吃完了食物,包装袋的处理倒是成了一个大问题!

卫裳两道柳叶细眉皱了大半天,总不能在这儿留下现代的东西吧?这样的话她万一改写了时代怎么办。

目前这是她担心的问题之一。

阿琴推门进来的时候,卫裳早就恢复往日的沉静,手里的东西全部都藏好了。

“王妃,苏璇儿为了讨好您,给您送了些珍贵的燕窝来。”

阿琴手上端着的燕窝还冒着热腾腾的热气,“谁知道这女人心里又打了什么如意算盘!”

提及那个苏璇儿,阿琴比卫裳还来气。

“燕窝?好东西。”

卫裳喜滋滋的接过来,这燕窝可是大补,看着她现在的小身板,是该好好补充一下营养了,起码恢复她现代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

修长的之间轻轻碰了一下精致的瓷碗,机械声音却仍旧没有出现,卫裳凝眸,手又碰了碰一边的花瓶古董,碎玉珠子,刚才的系统界面仍旧是没有弹出来。

怎么回事?打开系统的方式难道不是触碰物品?

她有些迷茫的挠了挠头,落进肚子里的一个鸡爪子随时在提醒着刚才不是一场梦。

“您可是不知道,这苏璇儿最近可神气了,听说王爷又冷落了您,整日的像是个蛇精一样围在王爷身边讨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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