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谱丛刊(梅香轩辑录7)
游仙境
《红楼闲梦》
第七回:蒙召唤宝玉探灵河
作者@清风入诗授权发布
淘净阁主诗曰:
低眉神往红楼梦,
鸿儒倾情竹下风。
结社海棠灵隐道,
尔酬汝赋并蝉声。
筠庐主人诗曰:
黛瓦云窗竹罨楼
山堂水榭亦堪游
大观园里营诗社
瀚墨文心共此秋
闲梦脂砚斋@大家班昭诗曰:
不知何处雨,
但觉此间凉。
想来潇湘馆,
黛玉正悲伤。
几案徽墨倚蘭香,拈花拣字自芬芳。时惹清风撩帘看,更有小月斜推窗。作者清风入诗曾用名低眉出尘
且说众人散去,宝玉又和黛玉闲话。宝玉近来因忧愤国事,夜里睡眠不佳。乃对黛玉言道:近来夜里经常失眠。很是不适。
黛玉打趣道:喔!快教教我怎么失眠的。
宝玉道:好说!我失眠的时候就去潇湘馆砸门,那时你就会了!
二人又逗了一会闷子。宝玉看天色已晚,就目送黛玉和紫娟离去。
然后同了袭人回到怡红院。收拾一番,换了睡觉的衣服。袭人服侍睡下。也许今日谈笑尽兴,有些乏了,刚一沾枕就沉沉睡去。
黛玉
不久见黛玉推宝玉道:宝玉醒来,宝玉睁眼看到黛玉,因问黛玉何事?
黛玉煞有介事的言道:宝玉你看,我特意让人淘换来的安眠药剂,给你熬好了。快赶紧喝了吧!
我去!
宝玉知是黛玉打趣他,忙起身去追打她。忽然黛玉不见,脚下台阶一拌,猛然跌倒。蓦然醒来。原是一梦。宝玉轻轻一笑,摇摇头。自去起夜,随后躺下。
刚闭上眼睛,又觉有人推他,向宝玉言道:神瑛醒来。宝玉迷糊中又觉是黛玉哄他,因不睁眼,向推他的人言道:妹妹可近前说话。(宝玉心想:你贴近了看我不捉住你,到时让你告饶。)
却听来人拿腔拿调言道:好的,宝哥哥。
宝玉闻气息且近,猛然伸手捉去,忽觉双手似捉住了一个秃头。宝玉大骇,忙睁眼定睛观瞧:见面前一僧,身后一道,不知何时来在屋内。
一僧一道
宝玉认得是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只见癞头和尚向他吐了吐舌头,翘了一个兰花指。跛足道人笑道:怎么样?这林妹妹够瓷实吧!
宝玉忙一轱辘坐起,笑道:别说,看着扛饿。大士发型有特色,恰如此仿《西江月》描述:
远看忽忽悠悠,
近看飘飘摇摇;
不是葫芦不是瓢,
水中一冲一冒;
那个说是鱼肚,
这个说是尿泡;
二人打赌江边瞧,
原来是大士——洗澡。
[大笑][大笑][大笑]
宝玉
三人笑毕。只见僧道言道:神瑛别再玩笑,今带你去见一个故人。马上动身,莫误了时辰。
宝玉见丫头们都在酣睡,就自己披了外服,登了靴子,向一僧一道问道:咱们是骑马还是坐轿?
只见僧道摆了摆手言道:都不用,少言!随我来。言罢二人左右一边一个牵了宝玉衣袖走将出来。
月下美景
今晚月色不错,竟是满月。银辉泻地,园中楼阁生辉,柳桥掩映;荷叶翩翩,池映玉盘。风景煞是好看。
宝玉正待感叹,只见僧道扶住宝玉,脚下生风愈走愈快?宝玉只觉自己轻飘飘,甚是敏捷。忽见跛足道人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拂尘,凌风一荡,三人竞清飘飘起在半空。宝玉顿觉神气杨杨,仿佛风携自在云。
宝玉低头一看,见园子宅院竞似摆放的风景模型。此刻正飞在海棠会馆的上空,见皖城景色清晰分明。浔阳笑悦楼、杰者来、筠庐、托蓝、淘净阁微草居、沧浪亭、沧海月明、静好、丝雨各景点历历在目。又宛如俯瞰一幅美妙风景画样,十分有趣。
月下美景
仰望星辰:见星大如斗,光彩异常。星旁巨大月亮似筠庐圆顶倒扣。银光清亮,里面脉络清晰,一尘不染。宝玉伸手似乎可以摘到星星和月亮。
宝玉一边赞叹,一边赏景,不觉甚是愉悦。眨眼之间,已行有百千里地。忽听空中天马嘶鸣,并有丝丝管乐奏响,清音沁脾。仿佛云梦之声。
天马行空
宝玉侧目望去,见旁边驶来一辆銮驾。四匹天马,色分玄,赤,黄,白。足下踏踩着飞燕。宝玉曾读过书里记道:此为飞廉铁马,乃是天马行空为记。
宝玉暗忖:此天马按五行五色,独缺绿马。未知绿马何往?于是举目望向癞头和尚。那僧人似明了宝玉疑惑,轻声言道:绿马已下凡,帮人间渡劫。往后便知。
此时轿帘微荡,见里面佳人持绢掩口,宝玉略过一瞥,见佳人竞似黛玉模样!心中不免狐疑。须臾见銮驾向右侧拐去,少时竞踪迹皆无。
宝玉同僧道二人来至一所在,宝玉遂觉十分面熟。只见前面灵河壮阔,晶篮清澈,里面有仙人乘槎往来。
宝玉遂觉亲切。脑中瞬间闪过的古人诗句竟有十数人之多:
唐·王维的:
庭养冲天鹤,溪流上汉槎。
东坡的:
灵槎果有仙家事,试问青天路短长。
北周 庾信的:
星桥通汉使,机石逐仙槎。
宋·苏辙:
夜静双星先渡海,风高八月自还槎。
元·柳贯:
举头凉影动明河。问讯仙人八月槎。
……
灵河岸两侧仙草仙花无数,妩媚旖旎,芳香扑鼻。宝玉似觉心中柔肠百转,望向一株绛珠仙草。哪仙草似知有人探望,轻摆微躯,似是点头含笑问候。宝玉望定依依不舍。
身前一侧岸边立一硕大青石,石上篆书:“三生石。”宝玉不觉心中一动。石边一殿宇建筑,飞檐斗拱,似有佛门气象。正中匾额上书“赤霞宫”几个隶书大字。分外醒目!宝玉顿觉似曾相识。仿佛自己对这里很熟悉一样。
而僧道二人并不在这里停留,却是携着宝玉向东边的一座小山行来。见面前一座洞府。拱形石洞门,门顶刻着三个大字“无忧居”。见门前立着两个道童,一唤“低眉”,一唤“出尘”。两个道童正在门前说笑。
月下赤霞宫
低眉道:听说昨天你和镇元子的仙童清风下棋了,怎么样?
出尘:嗨!我一上来就让了他双车!
低眉:后来你也把老帅让给他了吧?!
出尘:我被迫的!不让不行呀!
低眉:是呀!结果是?
出尘:嗨!其实差不多。第一盘我没赢,第二盘他没输。第三盘我要跟他和棋,他死活不答应。
低眉:合者您一盘也没赢?您描述的也太文艺了吧。真给咱无忧居丢人。
出尘:我这个人不好胜,我想着出帅吓呼吓呼他的河边车,没想到他不但不怕,还把我帅给吃了。
低眉:您这是恐怖袭击——玩自杀呀!刷新了无我的境界。真有你的!
道童低眉、出尘
出尘:师兄不要笑话我了,听说今天神瑛和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过来,你说他们几时过来?我认为是亥末!
低眉:我认为是子初!
出尘:要不咱俩打个赌吧!
低眉:赌什么?
出尘:是这样,要是我输了,就把咱们的现在的关系——调个个。
低眉:此话怎讲?
出尘:就是说如果我输了的话,我是你儿子。
低眉:——嗯!合者现在我是你儿子呀!真有你的!不带这么玩的,别学下界的伦理哏。俗!
二人正在说笑,宝玉三人来到门前。只见跛脚道人走到二位道童面前执礼道:两位仙童请了!
二童忙还礼道:三位请了。
道童见礼
跛脚道人不慌不忙地说道:叫爹!
啊!
二童忙说:渺渺真人!此话怎讲?
跛脚道人道:你二人都输了!
此时宝玉从怀中摸出一块北静王赐的珐琅金表打开一看:见表针将将指向亥末子初分界线。不由暗暗称奇。
确听两仙童齐声说道:不对!岂不是我二人都赢了?
只听跛足道人言道:就算我输了!就把咱们现在的关系换个个吧,我是你儿子……
两仙童道:去你的吧。
洞府
正说笑间,此时洞门大开。只听里面朗声颂道:
三生石上旧精魂,
赏月吟风不用论。
惭愧故人远相访,
此身虽异性常存。
“神瑛侍者!一别十三年!一向可好?”
宝玉自忖:他是谁呀?且听下回分解。
(图片感谢网络!)
梅香轩
2022.7.16
改于梅香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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