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听相声之童年生活(童年记忆中的庙会)

70后的我已经很老了,老到以前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只有做梦的时候,才会偶然记起,儿时农村庙会那热闹非凡的景象。

90后听相声之童年生活(童年记忆中的庙会)(1)

80年代中期,农村的孩子们一年有三段假期,麦假、秋假和寒假,但他们更坚信,城里的孩子更幸福。

农村孩子领到的是《暑(秋)假作业》,麦假和秋假都是农忙假,放了假的孩子们,都要帮着父母到庄稼地里去劳作,因太过劳累而尿床的孩子比比皆是。以至于大家见了面,都不好意思相互取笑。

城里的孩子放暑假的时候,农村的孩子却在闷热的教室里,汗流浃背的读书。

老师拥有绝对的权威,那些偷着下河洗澡,当瓜地里偷西瓜的同学,只要被老师发现了,就会被柳条做的教鞭,重重的打上几下子。

挨打孩子的家长,也绝不出面袒护,严师出高徒的道理,大家还是懂得。

冬天才是农村孩子最快乐的日子,大荒洼里去放野火,冰面上去溜冰、打陀螺,带着家里养的狗,去追野兔,掏鸟窝,总是感觉自己抓来的猎物,吃起来味道更香。

90后听相声之童年生活(童年记忆中的庙会)(2)

不过孩子们最渴望的,就是赶庙会了。

记忆里当时的农村更富庶一些,主要收入来自于棉花和果木树。

一亩地的棉花能卖四五百块钱,一亩地的国光苹果能卖2000来块钱,一亩果园的收入,就比当时一个工人一年赚的工资都高。

另外村上还有十几家村办企业,生产罐头锉刀什么的,每年也有不少的盈余。

其实村里办庙会,也是以赚钱为目的的。只不过是门槛稍微高了一些。

首先是村子要大,另外还要足够富裕。庙会没有固定日期,统称为冬季物资交流大会。一般时间是六天,庙会上除了正常做生意的,大家最关心的,就是能请到有名的戏班子。

村上有庙会,周围十里八村的亲戚,都会成群结队的来串亲,美其名曰“看戏”。

我们村的戏园子,是家大车店,当年有个电视剧《血溅津门》,就是在这家大车店里拍摄的。

大车店院里有个挺大的土台子,正好被当成戏台,然后搭戏棚,戏棚都是戏班子自带的,有经验的人,看戏棚的新旧程度,以及规模的大小,就能判断出这个戏班子的演出水平。

一个戏班子有五十来个人,六天演出,一天两场,两万块钱,吃住都在大车店里,费用由村里负责。

戏台下没有座位,就是上百根檩条,孩子们无所谓,大人坐在上边就显得有些太憋屈,所以看戏的时候,每个人都自带座位。

看戏需要买票,票价一毛五,但是真买票的人并不多,村委会事先都会给村民们发放免费的戏票,无论大人小孩,每个人12张。

验票口有个横杆,身高不足一米二的免票。

即便是这样,由于各家来的客人太多,免费票很快就会用光,这回就需要花钱买票了。好在票价不高,谁也能负担的起。

这样的好处,就是能充分保证上座率,每天开演时,戏棚里的观众都挤的水泄不通,有人做过统计,一场能收回四千多张门票,这还不包括那些翻墙进来孩子们。

90后听相声之童年生活(童年记忆中的庙会)(3)

其实花钱请戏班子,绝对是个赔钱的营生,就算所有观众都买票,场场爆满,一天两场门票的收入,也不过1500元。六天净亏11000元,这还不包括戏班子的食宿费,以及在现场维持秩序人员的工资。

可大家明知赔钱,还对举办庙会趋之若鹜,还是他们感觉有钱可赚。

六天的庙会,固定摊位就有四五百个,一个摊位收费一百元,这就有四五万元进账,另外还有很多生意,不需要固定摊位,这些临时摊位一律两元一天。

临时摊位,最后也能贡献一万多元的摊位费。

做生意的商贩,最关心的是有没有客流量,一天区区十几元的摊位费,他们并不放在心上。

要保证客流量,就要靠戏班子的精彩演出。在这场游戏中,似乎没有输家。

当然,最开心的还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们。早晨一睁眼,就先要跑到戏园子里,看演员们练功。

演员们中间,也有不少年龄不大的小演员,差不多的年龄,走南闯北的小演员们更懂事的多,无论问他们什么,对方只是笑着摇头,意思是听不懂方言。其实就是不想惹麻烦。

我们老家是闻名的武术之乡,可大家经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好把式打不过赖戏子”,看小演员们早起练功,一口气翻几十个跟头,跟闹着玩似的,才知道他们有真本事。

孩子心性,不少人想进戏班子,学一身好功夫,但人家根本不理你,媚眼做给盲人看,白白浪费了一颗不安分的心。

90后听相声之童年生活(童年记忆中的庙会)(4)

为了能留住观众,戏班子也是煞费苦心,他们在庙会上,通常会选择连台本戏。

这些本戏剧情紧凑,能够牢牢抓住观众,使人欲罢不能。

孩子们看不懂剧情,也听不懂唱词,可他们看戏的热情,丝毫不亚于成年人,因为演出的时候,戏台上经常会出现一个撤科打浑的小丑。

有一次演《雁翎甲》,扮演时迁的演员,翻跟头时不小心掉到了台下,好在观众们实在,没人叫倒好。

那个演员倒也机智,看到戏台前有个小孩拿了一串糖葫芦,一把抢在手中,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说:莫非这就是“九珠连环镖”,哎呀!看错了,原来是一串冰糖葫芦,把我可生生的馋坏了,送给我吃可好。

孩子拿不定主意,时迁把糖葫芦塞回孩子手里说:无功不受禄,你送我也不吃,然后连翻几个跟头,轻飘飘的落在舞台上,引得坐在前排的孩子哄堂大笑。

以后每场演出,戏台前排坐满了手拿糖葫芦的孩子,可是舞台上那些蹦蹦跳跳的演员,再也没掉下来,白白辜负了孩子们的一片苦心。

还有一次演《宝莲灯》,扮演哮天犬的演员,口中念叨着:奉了真君命,盗取宝莲灯。然后纵身跳上两张叠起来的桌子,将挂在上面的“宝莲灯”摘下来。

所谓的宝莲灯,就用一个塑料花篮来代替。

哪知“哮天犬”刚跳上桌子,上面桌子的一条腿突然断了,“哮天犬”临危不乱,纵身从高处跃下,随后上面那张桌子也摔了下来,虽然没有伤到人,可挂在上面的“宝莲灯”,却摔得身首异处。

“哮天犬”先捡起花篮,然后又把几米外的花捡起来,念念有词的道:“啃得骨头没有肉,干起活来要出丑,这宝莲灯么。”然后装模作样的像花篮里吐了两口唾沫,然后把花插回去,高举在手中道:“嘿嘿,这不就修好了么。”

相比起武丑的滑稽,还有些碎嘴子的丑角,也深受孩子们的喜爱。

比如说《辕门斩子》中的穆瓜,他的成名曲“穆瓜开言道,姑娘你细听……”

那可是朗朗上口,耳熟能详,每个孩子都会唱,而且演绎出无数的版本。

另外《回龙传》中的丑角,每天都能编出不同的新词儿,像什么:东屋的点灯,东屋里明,西屋里不点灯,黑古隆东,南墙上楔撅子,拔下来剩个大窟窿……

孩子们更是一学就会,感觉比背唐诗轻松多了。只要方法对头,人人都是过耳不忘的神童。

90后听相声之童年生活(童年记忆中的庙会)(5)

后来偶然见到过一位梨园界的老前辈,当年像这种农村的庙会,她更是常客。

问她当时台下那么多都是不懂戏曲的孩子,为什么表演的还那么认真。

老前辈认真的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先培养孩子们对戏曲的兴趣,只要有兴趣了,外行就成了内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前辈的说法是对的。

常年免费听白戏,虽然戏词记不清楚,可其中的内容,总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连台本戏更是看的不计其数,像《狸猫换太子》《回龙传》《红鬃烈马》《五女兴唐传》《十二寡妇征西》《杨家将》等等。

单本戏更是不计其数,印象比较深的《蝴蝶杯》《陈三两爬堂》《牧羊圈》《三娘教子》《打金龟》……

后来跟城里的朋友谈起这些,他们茫然不知所对。

免费看大戏,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庙会上唱戏,一定要遵从当地百姓的欣赏取向,我们老家的乡亲们,只爱河北梆子。

有一年,不知从哪里请来一个京剧团,戏棚堪称豪华,演员们素质也高,奈何老百姓不买账,一出《玉堂春》,演到一半,戏台下就走的没人了。

剧团当天晚上就改了准备上演的剧目,改演《十八罗汉战悟空》。

那是一场武戏,很少有对白,当天晚上座无虚席,无论大人孩子纷纷叫好,说实话,比电视剧《大闹天宫》要精彩的多。

第2天京剧团改唱河北梆子《打破天门阵》,也是武戏多,对白少,总算是把头一天崩了的口碑,又挽救回来。

90后听相声之童年生活(童年记忆中的庙会)(6)

后来有个说相声的郭德纲,又会唱京剧,又会唱河北梆子,不少人夸赞他多才多艺。

其实内行人都知道,河北梆子和京剧本来就密不可分,称为“京梆两下锅”,民国时期,被5任总统同时看上的京剧名伶刘喜奎。以及天下驰名的京剧四大名旦,最早都是唱河北梆子的。

这个京剧团,后来几天的演出,一直不温不火,谁也没想到,他们在憋一个大招。

最后一天,剧团宣布不演戏了,要以武会友,打擂台。唯一的条件,以前的赠票统统作废,这一天门票提价到两元,检票员由剧团的人负责。

当时几乎每个村都有把式房,也就是武馆,至少有二百多家把式房收到挑战书。

当时电影《少林寺》播出不久,《武林志》《武当》等武打片,将打擂这个概念,推广的深入人心。

买票看打擂的人,需要昼夜排队。

各地的把式房也都来人了。按照规定,他们凭着手中的挑战书,不用购买门票,可绝大多数把式房,都选择购票进场,然后挤在人群里。可能是要知己知彼,看看戏班子里有什么高人。

小孩子们依然选择跳墙而进,那些维持秩序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见。

戏棚早就拆了,大车店的院子里挤满了人,凡事喜欢站在最前面的小孩子们,今天却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密集的人群。

那些维持秩序的人还吓唬孩子们,不要往里边挤,不然会被挤死的。

墙头上,树梢上,也都站满了人。

后来才知道,能够进到院子里,就已经很不错了。门票早就卖光了,那些远道而来的,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那天下午的擂台,一共比了七场,戏班子全胜。让人遗憾的是,这次打擂台,没有打死人,甚至受伤的都没有。

这个结果让孩子们很不满,虽然他们没有机会亲眼得见,可都听说,戏班子里的人作弊了。打擂时,他们不给对方运气的时间,要知道,把式房的高手们,如果运好了气,可以拿头去撞墙,也可以胸口碎大石,甚至不怕刀砍枪扎。

于是孩子们凑在一起,经过讨论后,一致认为,把式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年中了戏班子的诡计,明年他们吸取教训,肯定能大获全胜。

事实也正如孩子们所料,第二年,那个唱京剧的戏班子怕了,没敢再来。

把式房的高手们气愤的说:如果对方敢来,我一个人包打七场。

为了确保在擂台上能获胜,有人撺掇让各把式房之间也来个预选赛。结果各把式房对这个建议不感兴趣,理由是他们不愿自相残杀。

自从这次擂台赛以后,村里的庙会声名远播。

庙会上的交易额也创出新高,一个卖炒花生的小商贩,一天就卖掉了500多斤,赚了200多块钱。

第二年,庙会的规模大了许多。除了戏班子是村里请来的,麦场上,又多了十几个形状各异的戏棚。

对于这些不请自来的,村里不但不给钱,还要收费的。

当然,这些自负盈亏的戏棚,都是自己卖票,一视同仁,没见他们发过赠票。

麦场上的戏棚,演出的节目五花八门,但是没有唱戏的戏班子。

大车店里的戏班子,也看不上麦场上的戏棚,称他们是“草台班子”。

其实“草台班子”也不全是骗人的,比如说驯兽杂技团,就很受孩子们的欢迎。

90后听相声之童年生活(童年记忆中的庙会)(7)

麦场上的戏棚,数量最多的是歌舞团,他们招揽观众也不遗余力,高音喇叭里到处都是声嘶力竭的叫喊声“脱!脱!脱!脱的一丝不……”。

凡是表演歌舞的戏棚里,天天都会有打架斗殴的。所以家长们会认真的告诫孩子,远离那种地方。

歌舞团的检票员也有自己的规矩,不卖给小孩子门票,即使有票也不让进。

给人印象最深的,是那些说书先生,他们的戏棚,在麦场的角落里。

戏棚密不透风,这在滴水成冰的寒冬里很难得。里面还有二三十个长条凳,能坐100多个人。

门口招揽观众的大喇叭里,有个标准的女中音不疾不徐的喊:“今天上午放映香港精功武打片《忍无可忍》《木棉袈裟》,免费观看,敬请光临。”

上午不唱戏,不少人有闲工夫,反正看电影不花钱,不看白不看。很快小小的戏棚里就人满为患。

那些位置好的长条凳,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坐的,要买上三毛钱的瓜子,花生或者2毛8分一盒的官厅烟。

只要有电影看,小孩子们在哪里都无所谓。

90后听相声之童年生活(童年记忆中的庙会)(8)

烟雾缭绕中,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走上台,嬉皮笑脸的说:“现在人还没坐满,电影等会儿再开演,这段时间,咱也别闲着,我伺候在场的老少爷们一段儿《三侠剑》”。

然后也不管大家爱听不爱听,张嘴就来:话说铜金刚铁罗汉窦尔敦,骑着那匹偷来的御马追风赶月千里驹,正跑得起劲儿呢,路边窜出来一只斑斓猛虎。老虎大家都见过吧,有人说前面杂技团就有,那哪是老虎啊,那是猪八戒家的猫,让马蜂给蛰肿了脸(大家哄堂大笑)。

真正的老虎,是好汉武松武二郎在景阳冈上打死的那样。武松是厉害,可那分跟谁比,跟窦尔敦比,那就差得太远了。

窦尔敦看见老虎心中暗喜,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今天正好把它逮了做饺子馅……

说书先生红嘴白牙的白话了半天,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拍了一下醒木,朗声道:窦尔敦单臂将千斤猛虎举在空中,这才要演出一段,窦尔敦生裂斑斓虎,马踏紫禁城。

说书先生下去了,电影开始了,可大家都在琢磨,窦尔敦能不能把老虎吃了,至于电影的内容没人太关心。

好不容易等电影演完了,又上来一位说书先生,说了一段现代评书《野火春风斗古城》。

同名的电影早就看过,没想到评书说出来更有趣,当时只顾笑了,中间情节没记住。

最后只记得一个老鬼子过生日,侦察员杨晓东给他送了一份特殊的贺礼,一只猪耳朵,一块猫耳朵(炸糕),还有一只烤熟的燕别咕(蝙蝠)。老鬼子不知这份贺礼代表什么意思,其实听众们也不知道。

然后就听说书先生道:杨晓东这份贺礼可厉害,比指着鼻子骂老鬼子狠多了,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午分解。结果他也下台去了。

于是观众们就吵吵着不看电影,先把评书里的谜团解了。可人家说书的就是有个性,偏不,非要演电影给你看。

等大家捏着鼻子看完电影,已经是中午了。

90后听相声之童年生活(童年记忆中的庙会)(9)

没办法,下午只能接着来。

好在下午还是免费,下午说书先生变成了三位,那二位把上午的扣解了,又弄了新扣让听众们心痒难耐。

这第三位更厉害,说的是《杨家将后传》,杨文广的孙子杨豹,不但能呼风唤雨,有七十二般变化,还有“缩地成寸”神功,上千里的路程,眨眼就到。

杨豹厉害,他的对手也不差,是西夏国的秦鸢公主,善使飞剑,千里之外,取人头如探囊取物。

本来秦鸢的本事比杨豹要高出许多,可是月老趁秦鸢熟睡之际,用无形缠绵烦恼丝,将秦鸢和杨豹绑定在一起,从此秦鸢情根深种。

可杨豹自持是杨家将的后裔,对秦鸢若即若离。

当时刘兰芳的评书《杨家将》正风靡一时,可这《杨家将后传》,比《杨家将》更有趣的多。

到了晚上继续免费听书,早早的戏棚里就座无虚席。

第2天,这说书的戏棚就开始卖票了,三毛钱一张票,一天三场,一个说书先生说6段儿,一段40分钟。

每天晚上都能演到11点多,到了这个时候,唱戏的,演歌舞的早就休息了,只要说书的这里还热闹非凡。

到了晚上十点,戏棚就可以自由出入了,有人闲逛到这儿进来听一段,完了,中毒了,第二天早早的就买票来占座儿了。

六天庙会结束,说书先生也走了,他们留下的扣儿,到现在都让我心痒难耐。

《三侠剑》杨香五在野猪洞大战猪精,不知谁胜谁败。

杨豹为了见秦鸢,变了一只小猫,悄悄的潜入姑娘的寝帐,他们到底和好了没有。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明知答案可能是答非所问,可不经说书先生亲口讲出来,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90后听相声之童年生活(童年记忆中的庙会)(10)

第二年到外地上中学,再也没时间去庙会上闲逛了。

老家的朋友们说:庙会越赶越大,说书先生也换了一波又一波。可最早的三个说书先生,却再也没来过。

现在想来,这些说书先生都已是耄耋之年,大概都不在人世了。他们留下的扣儿,也永远不会再有后文了。

十几年前,相声大行其道。

我又有些疑问,当年庙会上,并没有看到有说相声的。

朋友笑话我说:你小的时候太老实,当年那些说相声的,都是跟跟着歌舞团混的。

原来如此,那就只能怪歌舞团宣传的力度不够了。

俱往矣,如今农村的庙会早已成为回忆,再也不会出现人潮汹涌看大戏的场面。更不会有人整天泡在书场,听说书先生胡说八道。

倒是当年上不了台面的相声,如今却大行其道。

现在的我们,再也静不下心来,去完整的欣赏那些长篇大套的作品了。

90后听相声之童年生活(童年记忆中的庙会)(11)

卖冰棍

七零后的我,是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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