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之隐38岁(难言之隐1)

难言之隐38岁(难言之隐1)(1)

我现在只要一走进医院——即便是去看望一位住院的朋友——都会禁不住地双腿颤栗;心里发怵。

这还得从十年前的一段往事说起。

“疼了多长时间了?”大夫冷冷地问道;我本想说他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我问道;可他没看我。

“嗯……大概……差不多有半个月了吧。”我斜拉歪唧半坐在大夫对面的一张椅子上答道;因为疼痛只能让我半个屁股敢挨椅子。

“什么大概?具体!”大夫抬头瞪了我一眼,竟然大为恼火。

我也扬头瞟了他一眼——当然,不敢带挑衅,只是——带了点气。

这位中年大夫,三四十岁的样子,白帽子白大褂很白净;他的脸是跟白大褂一样的白色,架在鼻梁上的银色镜框后面的两只小眼睛显得精明而又苍白。

我有点后悔今天来医院了。当然,亲爱的读者,你可千万别指望一位大夫每天面对或肥或无肉或白或茄子色或光滑或皴皱如鸡皮般的数十个异彩纷呈的臭屁股后,还能对你时时刻刻保持微笑和同情;就是仙质佛心的玉女或是善良无度的屈大夫,也许都会皱起眉头的。所以,有时候,我们还得体谅体谅大夫的不易——尽管他们中很多人吃医药回扣,在检查项目单上乱划对号,甚至收手术红包和走穴创外快,而且美其名曰体制造成的——互相理解嘛;再说人,互相间总应宽以待人,心怀慈悲。

“家属都出去!”大夫起了身,有点烦躁地喊道。一个实习生把我领到了挂着蓝色的半截门帘的套间里,那里有一张醒目的蓝色的窄床。

“脱了鞋和裤子,跪到床上!”大夫进来命令道;命令简洁而严厉。

我略有迟疑地——要说我当时没有羞怯和难堪,那肯定是骗人的——哆哆嗦嗦上了床。

“向后跪,屁股撅高!”大夫一边在一个柜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一边大声喝道。

我跪在窄床上掉头偷眼望去,他正在戴一次性的塑料手套。

“屁股撅高!”随着他再次的叱喝,他已来到了我的身后。

“啊……咝!!!!”我禁不住地惨叫了半声,然后咬牙倒吸一口冷气,把余下的半声惨叫硬生生地憋到了嗓子眼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应该知道的。那突然一袭,让我不由得弓腰身颤,皱眉咬牙。

“屁股撅高!”大夫继续大声地叱道。

“这儿疼吗?”

“疼……慢……慢点……”

“这里疼吗?”

“疼……咝……疼……”

“这儿?”

“疼……哦……这里疼得好像……慢……疼疼疼……咝!”我自己也糊涂了,反正感觉到那方圆不到三平方厘米的地方到处疼。

“下来,穿好衣服,是肛周脓肿,得马上手术,看你是门诊做还是住院做。”谢天谢地,他终于把那根狼牙棒般的指头从我体内抽了出去。大汗淋漓的我哆哆嗦嗦地挪下了床。

你知道的;牵扯到财务、便利、一日三餐和心理因素等诸多方面,我选择了门诊手术。

难言之隐38岁(难言之隐1)(2)

在住院部的一间门诊手术房里,我经历了同样的流程。“防止感染扩散到更大区域,不能打麻药,咬牙忍着,屁股抬高!”一位全副武装的年轻大夫对我说,掩在口罩后的语气比门诊大夫可好多了。我跪在手术床上,高翘屁股;侧头一看,嚯!好家伙,我的屁股后面站着五个年轻白大褂,我慌忙转回了头;手术还没开始,我已弄了个大红脸。

然后,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别说尴尬,就是把我全身脱光赤裸裸地站到三万个女人面前,我再也羞臊不起来了——就是连我一贯自认为的刚强坚韧都被彻底脱得一丝不挂,在不住地瑟瑟发抖。当大夫拿着刀子在肛门一侧割那个肿大的脓包时,我感觉像是一把焊枪突然点到了那里,然后肉开始被撕裂、扯碎,燃烧,继而觉得整个屁股似都坐在了一盆汹汹燃烧的大火上,被烧得皮焦肉烂——当然,淙淙而出的鲜血是不可避免的——“啊!……呀……”“啊!……咝……”我一声接一声禁不住地失声却又压抑地呻吟着。

我也想在大夫面前努力装个英雄好汉,我尽力强忍呻吟,然而手木刀的一割一划不断地强烈地刺激着我,并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疼痛难捱。那手术处分明有上千根筋线连着全身的器官和骨肉经络,刀每动一下就会扯动得四处锐疼,要疼到崩溃。这是我有生以来经受过的最厉害的最惨痛的且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疼痛。刮骨疗毒的关老爷、惨遭膑刑的武清伯……一个个英雄们从我脑海极速滑去;我这才知道了李存孝的苦楚和商鞅的死亡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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