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花骨朵的样子是什么样的(每一朵杏花都惊艳了春天)

杏花,是农历二月的花神。而杏花,对于我来说,却一直是一种充满诗意的存在,我从不否认自己对杏花的偏爱。第一次去池州杏花村,赏花不遇,对于我,不只是一种错过花开的失落,仿佛也是一种诗意的遗失。此后,我更喜欢杏花了。在我的心里,每一朵杏花都足以惊艳春天。

在春天,与杏花的相遇,是需要缘分的。很多年前,我去池州,曾错过了“十里烟村一色红”的杏花开,为之怅然良久。宋代诗人叶绍翁也曾差一点就错过了满园杏花。他特意赶来看杏花,脚下苔痕深深的台阶上印着诗人的屐印,久扣柴门,却无人应答,也无人来开。幸亏园中的杏花开得好,那一枝​从墙头伸展出来的红杏,是春天的信使,也是好客的主人,也因此,才有了诗人在《游园不值》中说的:“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那一枝出墙来的红杏,惊艳地开在了此后的多少个春天里。

杏花和春雨一样,成了江南诗意的精神内核之一。虞集在《风入松·寄柯敬仲》一诗中说:“报道先生归也,杏花春雨江南。”杏花春雨江南,短短六个字,便写出了江南春天的诗意,写尽了江南的杏花烟雨,如在诗画之中,又怎不令人为之心驰而神往呢。

杏花开时的江南,风轻柔​得​吹面不寒,又是乍暖还寒的时候。这次第,怎一个愁了得,这次第,也正是一个人春愁满怀的时节。此时,杏花开了。杏花一开,便成了诗人们最好的倾诉和表达的对象。宋代的志南和尚在《绝句》中写下了:“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很多年前,那一场春雨和春雨中的一枝杏花,竟惹​得​出家之人也不能免俗。春风不寒,细雨拂面,多好的时光啊。杏花在雨中开了,又随风雨飘落,这样的春天美丽而又伤感,如斜风细雨一般,充斥着江南应有的诗情画意。

杏花繁时,春意也繁,好花总是开在恰当的时候,开在适宜的环境之中。某个春日,宋祁游春归来,写下了《玉楼春·春景》:“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只一个闹字,便写活了杏花,也写活了春天,那是杏花的惊艳,也是春色惊艳的开场。有了绿杨如烟的背景,枝头红杏便闹嚷嚷地活起来了,如调皮的孩子,如一向矜持的少女,在花开的那一刻,也使起了小性子,如此,这个春天就不一样了。

欧阳修是个实在的人,身为大宋朝的宰辅之臣,还是实在一些的好。他在《田家》诗中说:“林外鸣鸠春雨歇,屋头初日杏花繁。”眼前所见,​便成​笔下之句,多好。春雨初歇,长林之外,传来声声斑鸪的吟唱,那是声声的欢喜。以鸟鸣春,春日雨后,鸟鸣之声总是很热闹,鸟鸣声最热闹的时候,也总是在一场连绵的春雨之后。而雨后,红日悬于高屋之上,日光映暖,杏花开得愈加纷繁、精神。

杏花的惊艳,总离不开雨和水。王安石在《北陂杏花》诗中说:“一陂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临水照影的杏花,不只是妖娆的惊艳之色,也是拗相公眼中的一片柔情。北宋改革的急先锋,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王安石的柔情,真和一陂春水环绕的杏花有关吗,我还是不太敢相信。春天的杏花,大概也确是有魔力的吧。

欧阳炯的《清平乐·春来街砌》一词中有:“春来街砌,春雨如丝细。春地满飘红杏蒂,春燕舞随风势”的句子,那是红杏花开后,在细雨中又落了一地,成群结队的燕子随风而来,伴着杏花共舞。杏花开了,终有落时。杏花又怎能逃过春天的一场风雨一场狼藉呢。杏花落,落在了韦庄的《思帝乡·春日游》中,这首词的起句是:“春日游,杏花吹满头。”好突兀的句子,又自然​得​能让人一下子便走进了杏花纷繁的乡野。一阵风来,杏花便落了游春人一身,游春人的心情大概随着杏花簌簌而落吧。

杏花的惊艳,在临安的深巷之中,又是别样的风景。陆游在《临安春雨初霁》中说:“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有人卖杏花,便有人来买杏花,我不愿意做卖杏花的人,又怎么忍心去买一枝杏花来呢。我知道,那枝杏花若是插入瓶中,便是收藏了一枝杏花的惊艳。杏花的惊艳,是藏不住的,也是不宜收藏起来的。

​摘自: 2022年03月07日《淮南日报》

杏花花骨朵的样子是什么样的(每一朵杏花都惊艳了春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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