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夜读我辈岂是蓬蒿人(龙江夜读陌上桑)

原创夜读我辈岂是蓬蒿人(龙江夜读陌上桑)(1)

陌上桑

▱苏黎瑞

原创夜读我辈岂是蓬蒿人(龙江夜读陌上桑)(2)

原创夜读我辈岂是蓬蒿人(龙江夜读陌上桑)(3)

初夏,桑椹成熟。早上看着还红艳艳的桑果,知其酸,留待至傍晚,已紫得发黑。饱满的果实藏在阔大的叶片底,一闪身仿佛就要融进渐暗的天色里。摘一捧在手心,指尖已渍上殷红汁液,洗过的手还会留着淡淡的暗紫的印痕。

红木茶桌上的白瓷盘里搁着一枝桑枝,上面挂着几枚红得发紫发黑的桑果,还有一些散落着。清爽的瓷白,阔叶的绿和疏落有致的红紫相映衬,极为可人。暗自思忖着,拿桑椹汁做最天然的植物颜料来作画,就画它自己,应可得些小情致。

原创夜读我辈岂是蓬蒿人(龙江夜读陌上桑)(4)

原创夜读我辈岂是蓬蒿人(龙江夜读陌上桑)(5)

有人敲门。

一个怯怯的小丫头,白白净净的乖乖囡。她仰着脸急促地说:“我刚才采了楼下的桑椹,爸爸说不是自己家的不可以乱摘。我过来向你道歉。”笑着安抚了她,告诉她无论是谁都可以采摘的,原本就是种着玩的。遂把桌上的所有桑果收拢了,装袋子里送给她。

小丫头睁着大眼睛,眼睫毛扑闪扑闪着:“可是楼上那个胖阿姨也说,乱采别人的桑椹会被凶的。”

她与我开心地道了别,蹦蹦跳跳上楼回家,小辫子也一甩一甩地消失在楼道转角处。遥远的记忆却因此不期而至。儿时,有家农户的房前屋后都种满瓜果,引得无数孩童竞折腰。当然,他们折的是长着硕果的树的腰肢。于是有谁经过,农户家里的人就侧耳细听,一听有异常的声音就大声呵斥,惊起院墙外一大串慌张的脚步声和奔逃得逞后清亮亮的笑声。我就曾是那群让人觉得可疑的小团伙里的一员。笑渐不闻声渐消,一切皆成了触摸不到了的岁月痕迹。

原创夜读我辈岂是蓬蒿人(龙江夜读陌上桑)(6)

夏是草木的狂欢节。

拔节是日课。不久前因太过葱郁而被修剪了的桑树,在几场骤雨过后,又舒展开了许多新的枝叶,新鲜翠绿。

其中一棵悄悄地又开了花,结了桑果。曾经采摘的新鲜劲随着累累的果实日渐稀少而被淡化,人们经过的时候偶而看上几眼,已没有摘取的欲望了,更何况这些果实已不复原来的压枝低的模样。

夏日里向晚的风开始清爽起来,飒然凉意透背。晚饭时倒是可以倾一壶桑椹酒,其色如红珀,未饮已齿颊生津。

有人说,桑椹泡酒两三个月即可,过了不好。其实不然。数年前朋友抱着满满一坛桑椹酒过来送我,且殷殷咐我,因桑椹放得过多,坛子里酒很快就满了,可待桑椹稍萎,再加入烈酒即可。这烈酒多为本土糯米红酒蒸馏而成,最原生态的粮食精华和原汁原味桑椹组合成的桑椹酒看着实是赏心悦目,放在酒柜上成了摆设。我生性疏懒,也没按友人所说的往里头加酒,一任那些桑椹在坛子里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一晃两三年过去了。启封。斟酒。果然桑椹红渍酒卮香。品之入口醇厚,绵甜中带着桑果的微微酸涩。却不道后劲十足,饮之半杯已飘然欲仙。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读了一本好书,画了一幅画,或有何开心的事,抿上几口。酒量不见长,坛子里的酒却见底了,桑椹却依然安然满满的一坛,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许,生活也如此一般。哪怕历尽悲欢,熬过诸多的以为刻骨铭心的日子,不料回首向来处,也无风雨也无晴。

原创夜读我辈岂是蓬蒿人(龙江夜读陌上桑)(7)

原创夜读我辈岂是蓬蒿人(龙江夜读陌上桑)(8)

作者简介:

苏黎瑞,女,福建华安人,就职华安县文化馆。系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福建省漳州市美术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 《闽南日报》《中国民族报》《厦门文学》《福建乡土》《生活.创造》《闽南风》《散文诗》等报刊杂志。

原创夜读我辈岂是蓬蒿人(龙江夜读陌上桑)(9)

朗读者简介:

陈夏莉,九三学社社员,朗读爱好者。

来源:闽南日报

闽南日报社网络中心、专副刊部出品

音频制作:陈夏莉

图片来源:闽南日报

编辑:曾婷婷 值班主任:黄远林 策划:吴荣光 值班总编辑:赖雄伟

,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

    分享
    投诉
    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