瑷珲是边境吗(瑷珲为何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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瑷珲是边境吗(瑷珲为何更名)

瑷珲是边境吗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齐岳峰/北京报道

黑龙江黑河市瑷珲镇,2015年5月19日清早,全镇的人都冲着肖歧笑:“肖老师啊,新闻联播都播了!”

人们为他高兴,“这么多年没白跑”。

5月18日傍晚的新闻联播里,肖歧所在的镇子被官方正式宣布恢复了它曾经的名字——瑷珲。

对于一辈子研究地方史的肖歧来说,兹事体大。

在央视正式公布之前的3月份,黑龙江省政府已经批准,将肖歧生活了一辈子的黑河市爱辉区爱辉镇政区名称用字恢复为“瑷珲”。

从瑷珲到爱辉

相当长的时期内,“瑷珲”为大多数人所知晓,还是缘于150多年前的那场战争——1858年清朝与沙俄签署《瑷珲条约》,该条约令中国失去了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约60万平方公里的领土。这件事被写在中学历史课本上。

瑷珲历史陈列馆馆长陈会学对《瞭望东方周刊》说,自清代起,瑷珲已经是黑龙江中上游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作为清代军事重镇,黑龙江将军的驻在地瑷珲城又被汉译为“黑龙江城”,所以肖歧说,当地其实是满族文化的起源地。

陈会学由衷怀念康熙时期的雅克萨大战,那时,瑷珲是大清最重要的后备基地。仅仅百年后的1858年,中俄签订《瑷珲条约》。1900年,沙俄军队大举入侵东北,瑷珲陷落,被俄军焚毁。

陈会学说,作为中俄互市重镇,当时瑷珲城已经是“居民四万、商贾三千”的繁华之地。《瑷珲县志》更称当地为“黑龙江中枢之点”。

7年后,当时的瑷珲副都统姚福升带领民众重建瑷珲城,保留至今。

陈会学告诉本刊记者,自清代至民国的公文,使用的都是“瑷珲”这两个字,当地人与很多学者也大多用“瑷珲”行文。

百年一瞬。眼下,镇委书记王臣为自己治下的1.5万人规划了“农牧业与文化旅游产业综合发展”的蓝图。可1956年根据国务院简化生僻字的要求,瑷珲在过去60年中变成了“爱辉”。

肖歧觉得,国家推广简化字无可非议,但“历史很难写”,尤其是涉及到条约与古城的文字,到底该用哪个写法?

而在爱辉历史陈列馆工作的时候,肖歧总会被外地游客无数次质疑:“应该是瑷珲吧?”

他发现,外来的人们大多知道“瑷珲”,但并不理解“瑷珲”和“爱辉”的关系。甚至一些党政部门的牌匾也会有些差池——当地有一个醒目的标志牌写着“历史文化名镇爱辉”,这不是违背历史了吗?

肖歧认为,“瑷珲”之名可能源自“瑷珲河”,亦有满语“母貂”的意思(当地曾盛产貂),但让他念念不忘的最美的释义,来自康熙字典和中国辞源——美玉。

名字太美了

2009年开始,当地就跃跃欲试想恢复“瑷珲”,因为这是一笔无形的文化遗产。2009年当地申报“爱辉区”更名为“瑷珲区”,同批次还有三个地方也要申报改名,其中就包括那次唯一获得成功的湖北襄阳(襄樊改为襄阳)。

肖歧起初自信满满,但在国家组织的答辩会上,他发现,改一个地名不是那么容易——“12个专家问我一个人”,民政部地名司司长说,改名涉及交通、国土等多部门,还要改地图。

也是在那次会议上,地方史研究者肖歧首次聆听了文字专家对于“瑷珲”的讲解:“这两个与玉有关的字,不能分开用。”

对本刊记者回忆至此,他不由感慨:“多美、多有意义的名字!”

爱辉更名提案2009年未获通过。

后来有人说,如果不改“爱辉区”,改爱辉镇呢——一个镇更名,只需要省级部门同意,而一个区级单位更名,就要上报国务院。

3年后,王臣担任爱辉镇委书记。

他也关注到了“瑷珲”这个名字的问题,他觉得,当地拥有全国最大的知青精神传承基地“知青博物馆”,有全国文保单位瑷珲新城遗址,还有被列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的“上元节”……如果能恢复镇名,可谓锦上添花。

而且,镇政府办公室的三块牌子上,“党委和政府用的是‘爱辉’,但2013年挂牌的‘瑷珲古城历史开发管理处’则使用‘瑷珲’。”

王臣更在意的是,当地每年迎来30多万名海内外游客,“恢复瑷珲政区地名用字,有利于消除历史隔断,促进北部边疆历史文化的继承和传播”。

批下来了

在王臣等人的筹划下,2012年以来,当地连续三年举办了“瑷珲上元节”,2013年,“瑷珲上元节”入选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在次年6月的“瑷珲历史文化论坛”上,“满学专家”阎崇年应邀作了关于瑷珲历史文化的专题报告,“论证了‘瑷珲’是清始祖发祥地和在北方少数民族文化中的重要地位。”王臣说。

他向本刊记者回忆,从2015年2月开始,当地下发了1700份调查问卷,开了40次座谈会——就为了征求对改名的意见。

同时,当地党委政府在《黑河日报》向社会各界进行了为期7天的征求意见公告,“得到了社会各界人士的全面认可,纷纷以电话及手机短信的方式表示支持与赞同。”

2015年2月12日,由爱辉区维稳办、法制办组织召开了社会稳定风险分析评估听证会,“对可能出现的不稳定因素进行逐项科学分析、准确预测、客观公正地作出评估。”

所有的因素最终都“达成共识”。镇上随即向黑河市民政、黑河市政府、省民政厅区划处及省政府办公厅进行了更名申报,并迎来了黑龙江民政厅组织召开的一个座谈会。

那次座谈会上,73岁的中国民俗协会会员白长祥感慨,“如果没有‘瑷珲’,从历史角度看是可怕的”,“若干年后,我们的孩子将无法找寻‘瑷珲’的意义”。

黑龙江省同意更名的文件传到瑷珲镇已经是夜里10点,王臣给肖歧打电话:“批下来了!”已经入睡的肖歧爬起来跑到镇委看文件,他记得文件最后一句话是“费用自理”——改一个地名涉及很多费用,比如,所有与这个地名有关的牌匾都要更新。

王臣说,这次“一刀切,不惜一切代价改”。

2000年退休的肖歧,而今是黑河市档案馆地方史顾问。他总在古城里作民间调查,“清代9个黑龙江将军,其中8个死后葬在瑷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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