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就是想好好的爱你(我就是这么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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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就是想好好的爱你(我就是这么爱你的)

其实我就是想好好的爱你

“对于女人而言,放荡往往是其纯真的证明”他在飞机上看到这句话陷入沉思。他去过很多不同的地方,为了忘掉同一个女人,可每当返程的飞程着陆时,他更想她了。

凌晨两点,他被铃声吵醒,当看清未来电显示后,恼怒变成了期待。“能来看看我么”电话里一个无力女声,将他的睡意清空。他叫了车,飞奔下楼,路面清冷,一辆空载的出租车驶来,他拉下来,取消了刚刚才下的预约。快到她的住处时,电话又响了。“给我讲个故事吧”她说。他想了想,把飞机上写下的一段话小声念给她听:“有的是走完一生,有的人一生都在跳,这些笨拙的跳跃者,不知疲倦的赂引力挑战,一次次起跳,腾空,在最高处短暂得意后,下落,加速,重返陆地,又继续跳起。如果走在路上你天巧碰见一个不停跳跃的人,给他一口水,他就会告诉你他并不抱怨命运,也不渴望自由,更不怨恨那一次次将他拉回地面的引力,如果你有兴趣接着听,他还会吐露一个秘密。他受引力,跳跃是他对引力的告白。说完这句话他又跳远了。”“这是个讲什么的故事?”她问。“讲傻子的”他说。“没听懂”她说。“我到你楼下了”他说。

他有她房间的钥匙,但只有她需要她的时候才会过来。打工房门,杂乱房间弥漫着浓烟与朗姆酒的气味,在一盏小壁灯的微弱光照下如一团迷雾,她就在迷雾之中,穿着一件丝质睡裙,神情憔悴。他关上门,坐在床边望着她,一言不发,她也直视着他的眼睛,她过来吻他,像溺水者吮吸氧气一样强烈,一样理所当然。他们不是恋人也算情人,但他们会接吻,他们还可能发生更深层的肢体关系,但他们只接吻。“我失恋了”她在远离他嘴唇后说。“看得出来”他说。“她太小了”她说。“哪儿小”他说。“岁数啊”她说。“哦,那就好”他说。“哎,讨厌”她反应过来笑着拧了他一下。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听她讲述和这几个月和地小男友的故事,从浪漫回忆到好笑的糗事再到床上的锁碎细节,每次失恋她都会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他听着心上人大方探讨和其他男人的风韵事,并没有嫉妒,怨恨,反而像国王在夜里听山鲁佐备讲故事一样充满好奇。时间到了凌晨四点半,夜色已不像刚才浓郁,他起身把窗帘拉上,

他记得她说过不喜欢曙光,看见它表明连夜把她抛弃了。“其实分手我并不难过”她看起他拉帘的笑影说。“我看得出来”他说着回到床上。“但对于分手不难过这件事,我很难过,我感觉自己是爱无能了”她说。“是爱泛滥吧,这个十九,上一个五十九,跨越了快半个世纪多情爱”她说:“我跟你说过, 那个五十九的不算”她说。“床都上了,还不算”他说。“上了床但没有做啊,我们不也在一个床上么”她说着,靠他更近。他干掉了杯里的酒。“睡吧,有点困了”她说。“用我陪你么”他说。“嗯,搂着我”他躺到了他的怀里。“我去关灯。”他抽身关掉了灯,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搂着了她。他突然觉得很困,马上就要睡着。“带我去旅游吧”她突然说。“嗯?”他迷糊地说。“带我去旅游吧,我们还没一起旅游过了”她说。“行,去嘉黎吧”他给出准备已久的答案。“是在哪?”她问。“西藏”他说。“为什么去哪?”她问。“好地方,西藏有很多神山,但只有那个县是以‘神山’命名的,”他说。“你看《冈仁波齐》看的想去哪?”她问。“我没看过那片子,嘉黎相当于是一个微荡的西藏,海拔从两千多米跨度到五千多米,从湿润的河谷到寒冷的草原,峡谷,雪山,密林,湖泊……”他清醒过来,把头脑里记得简介为她复过,可转头她已经在怀里睡着了。

他比她早醒,右手被她枕得没有知觉,他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掏出手机,安排好去嘉黎的行程,订好了房间,机票,又买了一套适合她的防晒,保暖的衣服。做完这些事,又过了一会儿她才醒来,看见他正拿着手机。“你在查啥?”她说。“在查右臂截肢后,买什么样的假臂好”他说着抽出手臂甩了甩。“找到了吗”她笑着说。“没合适的,差不好使,好的太贵,都够我买只大雕的了”他说。“你以为你是杨过啊”她说。“就快是了,对了,我已经订了机票,后天出发”他说。“出发干什么?”她问。“去嘉黎啊”他说。“什么时候定的?”她问。“昨天临睡前”他说。“我不记得了”她说。“那我取消了”他说着又打开门票软件。“逗你呢,我记得,你呀任何时候 都这么理性,冷静,想吓你一下真难”她说。“谁让我练了绝情剑法”她说。“你去那里吗,冷么?我没有特别防寒的衣服。”她说。“没去过,但防署,防晒的,我都买完了,下午应该到了”他说。“好吧,理性也有理性的好。”她说。

他回家收拾东西,第二天在机场见面时,他带了一个世型的行李箱,背后还背一个大包,而她扎个马尾带了一个小背包就来了。“你是去西藏还是西单”他问。“这不有你了吗”她说。要到嘉黎先要飞到成都,再由成都机到林芝,再雇车去。在去成都的飞爬升平稳后,她拿出一本书,随身带一本书,这个习惯还是跟他学的。“什么书”他问。“《深河》”扬起封面给他看。“不错”他说。“你看过这书?”她问。“听说过书名,讲什么的?”他问。“讲几个日本人去印度恒河寻求救赎的故事,有一个女人也是爱无能,她一直想把一个虔诚的教徒从神那里抢过来”她说。“最后成功了么”他问。“不知道,还没看完。深河,神山我觉得挺应景的”她说,“谁推荐你看的这书?”他问。“那个五十九岁的”她说。“还有些可取的地方。那十九的没给你推荐啥?”他问。“推荐了好几个快手的主播”她说。“哈哈,是裤裆里放鞭炮那种么”他说。“那倒没,倒是有吞灯炮的,你带了什么书?”她说。“《太阳照常升起》”他说。“讲什么的?”她问。“讲咱俩的”他说。她皱了皱眉,没有明白,又低头看书了。

到成都时已经下午一点多,去林芝的飞机三点起飞,他们在机场吃了碗难吃的面,双登上飞机。登机后她又拿出那本书,他劝她收起来。“这一段,窗外比书精彩”他说。飞机爬升,由盆地快速飞向青翠的高山,一山翻过又是连延数里的山脉,有一处特立的险峰高耸,在阳光的映衬下像一座腾空的巨型金字塔。越过山脉,那发比般的公路与叶脉一样的河流爬满平原,河流分分合合,最后汇聚成三条奔流的大江,即使在高空也能看到水面翻腾的波动,三条大江在短暂相近后快速分离,有的隐匿陕谷,有的躲入山林。替代它们的是壮阔的雪山,此时舷商中只有天蓝与雪白两色,时而泾渭分明,时而交相呼后,雪顶间流动的云团仿佛极地漂浮的冰川。飞机转弯,一座巨大的雪峰迎面而来,最终与他们擦肩而过。他坐在高山,一路呆望着窗外,而他刚将她的发丝、耳朵、脸颊与航窗的风景视为一体。“真美”她说。“是啊”他说。

没过多久,飞机俯冲穿越厚晒太阳的云层抵达林芝机场。林芝当地是一个阴天,加之临近黄昏,一出舱门就感受到一丝寒意,纯净而稀薄的空气加深了寒冷的感觉。海拔四千米,他的高原反应并不明显,但她的脸色十分苍白。“你没事吧”他问。“没事,就是快死了。”她虚弱地说,“吸点氧会好些,你先保持比平时稍快的呼吸频率,行李箱里有便捷氧气瓶。你把包给我,我背着你走”他说。林芝机场乘客不多,行李比他们还先到,他拿出氧气瓶让他边吸边休息,他去打点温水,回来的路上碰见一个藏族司机。问他是否是城里。藏族人大多淳朴,倔强,即使与汉人接触多了变得并不淳朴,他们身上依然保存着倔强,从机场到林芝订的酒店要150元,他知道两地的距离只有十公里,但他也知道根本讲不下价来,他爽快接受报价,司机对他的爽快很满意,他们走到她坐椅,司机看见她苍白的样子,拿出一个没有印字的小盆,里面有白色的药膏,司机示意按在太阳穴能缓解不适。“我想回家”她拉长声说。“这有藏地神油,要不要试试”他问。她点点头,擦完药,喝了温水,她感到好些了,他给司机竖起大姆指。

他走到司机停车的位置,是一辆破旧的老捷达,开门闻到一股膻味,他把两边车窗摇下来再让她上车。车开得很猛,起动是时一窜一窜,开了一段,才算平稳。路上的车很少,两边高大冷杉在冷淡的阳光下呈墨绿色,远方的雪山朦朦胧胧看起来比实际更远。这时从后方传来一阵渐近的音乐声,他看见后面一辆没改装的牧马,人频闪着光灯,在一阵鸣笛后,超过了他们。他看见驾驶位上一个戴墨镜的光头男人,副驾驶上是看不清年龄的女人,投来挑衅的目光。藏族司机说了一句他俩听不懂的话,然后踩实了油门,车像脱僵的野马震颤咆哮的向前飞奔,他俩紧紧靠在椅背上,心跳加速感到极度缺氧。直路上并滑缩短距离,而在变道上,前面的车亮起刹车灯,他们的车仍在全速前进,藏族司机猛打方向盘,那辆勇猛老捷达几次飘移发出刺耳的轮胎声,而后座的两个人像海派一样摇晃,在几个连续的弯道后,他们追上了那辆车,当领先大半个车位的,老捷达猛的一别,光头司机赂右打轮猛踩刹车,要不是车的性能出色,那车一定会栽到路边的林中。藏族司机没有停车,而是一个特技车手式的180度大拐弯,调头回来,为了追车他们已经离开回城的路几公里远,往回开时,车速终于降了下来,藏族司机像打了胜仗一样开心的哼着民族歌曲他们俩则只剩下关条命,她一直抱着氧气瓶,脸色比刚下机时还要苍白。过了一气儿他觉得好些了,给她了个信息“这大脑色暂时缺氧的光头还是干不过长期大脑缺氧的司机”。她回了他一个白眼。

进城时,天已黑下来,稀疏的路灯,照亮街道面,摩托车在路上穿梭,两侧的房屋多是二层小楼,楼上亮着灯,底屋的店铺早早关了门,他订的是林芝最大的酒店,但也不过是个四层建筑,当初订房时到底订一个标间还是大床房或两大床房,他有些犹豫,最后订了两个床房,到酒店门口,一下车就在路边吐了,他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主产:“果然机场的面难吃到吐啊。”司机也感到有些抱歉,帮着把行李箱搬下来,把那盒药膏送给了他,接着一窜一窜地开走了。“你看你找的这破司机”她说。“这多超值,150两张《速度与激情》的5D电影票,这临场感IMAX能比么。人家还送小赠品,再抹一点吧”他说着掺她进了酒店。房间很大,布置简单,屋里有些阴冷,她一进屋就钻进被里,他帮她收拾屋子,调好空调暖风。“先睡一会儿么”他问。“我好饿啊”她蒙在被里说。

酒店的一层就有吃饭的地方,只是比较冷清,几十张桌子只有几桌有人,他们坐下,菜单上的名字起得过于写意且价格不低,他点了几个自己能推测出大概是什么的菜,点了两份青稞面。“我想喝点酒”点菜时她说。“你都这状态了还喝酒”他说。“以不毒功毒,反正现在也和醉了差不多”她说。他点了一斤服务员强烈推荐的自酿青稞酒。菜上来很快,只是菜本身没有名字那样气派,各个都和自己家做的菜差不多,味道也谈不上好,牛肉太老,羊肉太膻,青稞面还可以,比机场的好吃很多,点的东西中最好的就是酒,浓浓的曲味香醇,没那么辣也不觉得烧,热汤面和青稞酒下肚后,两人也不觉得冷了。这是门外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一大批带着小红帽的游客进来,迅速让大厅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他们大多五六十岁,应该是玩了一天,要在这落脚休息的,但从他们的神情中看不出疲倦,更看不出任何高原反应的不适。“看看人家”他说。“四个字形容咱俩”她说。“未老先衰”他说。“外强中干”她说。“奄奄一息”他说,“不堪一击”她说。“酒襄饭袋”他说。“这个好,来喝酒”她举起杯。“干了”他说。

吃完饭,他把她送回屋,自己也回了房间,打开电视没找到想看的节日,拿起带来的那本书也看不下去,过了一会,门敲响了,她抱着包走进来。“你一定是故意的,把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带到千里之外,扔进海拔四千米的冰冷的房间里,我敢睡么?”她板着脸进来说。他笑笑没说讲话。“你先帮我暖热了吧”她指着床说。“我还没洗呢”他说,“又不是让你干啥,把被捂热了再洗”她说。被窝捂热她钻进去,他起身洗漱,回来时看她已经换好睡衣。“你不洗么?”他问。“刚那屋洗完了”她说。他上床拿出手机和司机确认明天的行程,她靠过来抱住他,一条腿搭在了他的腿上,眼中充满柔情。“你在海拔四千米的地方做过爱么?”她问。“没有”他说。“想象一下在这个称作神山的地方,空气稀薄,你脱掉我的衣服,手指插进四千米高的一个没穴,我说会缺氧的,你说那更好不过,然后我们喘着大气,疯狂欢爱。要试试么”她问。“你爱我?”他冷冷的问。她迟疑了半天没有回答。“没有爱怎么做”他说。“拉倒,娇情”她猛的转过一边去了。他是喜欢她的,但他比她之前那些男友们更贪婪,身体之外,他还想得到她的心,在不确定她爱他时,他不想跨过这道线。他躺在一旁想弥补一下刚才的失礼。“能把《深河》给我看看么”他说。她从床头柜上的包里拿出书包后抛给了他,差点打到他的头。“别生气,你知道我多爱你”他戏轻轻摇着她的肩头说。她转过身看着他,眼中全是冷漠。“哦”她说完又转了过去。他觉得她的眼睛就是一片湖,有时一颗小石子就能激起整片涟漪,有时整座青山也只能留下一个冰冷的倒影。他不再劝她,关掉电视手拿起《深河》翻着,这时听到身后的房间有惊人的响动,房间的隔音很差,连挂门帘的声音都能听清,他听到隔壁屋里像两只野猪到处乱撞,不一会儿他又听见床的吱吱声和时断时结的呻吟声,从声音来分析,发音者应该上了年纪,也许就是刚刚旅行团中的某个人。他看着她,好像睡着了,没有任何反应。那边床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女人开口说话了:“我说(suō),你慢着点,别你妈又和上次一样把腰闪了。”他听出来这是天津口音,忍不住笑了一下,同时感到自己的床也在震,他一看是她在就要上已经笑得发颤了。“我说(suō),你慢着点,别你妈又和上次一样把腰闪了。”他模仿着那个女人口音小声对她说。她笑着转过头,他们又长长地接了吻,只是接吻。

早上,司机的电话将她吵醒,她醒来时,他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这天是一个大晴天,天空蔚蓝,云彩彩像一股一股的棉花显得比昨天高了很多。他们办好退房,走出酒店预约的车已经等在门口,这是一辆老款的吉普车,但比昨天那辆老捷达还是新很多,车里也没有异味,司机叫次仁,四十岁,穿着褐色皮衣一头卷发,典型的藏族男性模样,十分精神。坐在副驾驶的是他十五岁的小女儿,司机称呼她为“阿噶”司机是嘉黎人,送我们的同时把女儿送回家。车上一直放着几首在抖音上很火的音乐,得知他们是北京来的,女孩兴奋的问他们认不仅识抖音上几个北京的主播,两人都摇头,女孩失望的回过头去。“十九那个不是推荐给你的九几个主播么”他说。“那是快手的,谢谢”她说。女孩听见“快手”又兴奋的回头问他们几个快手的人名,两人还是摇头。“还自称少女呢,人少女喜欢的主播一个都不认识”他说“还自称博宇的专栏作家了,抖音快手都分不清”她说。

晴天的林芝与傍晚阴天的完全不同,街面热闹,曝光耀眼,商品铺满店铺门口,连排的小桌,引着推摩托,蹬三轮和牵马车过客的时光,街边还有很多桃树,他们昨天竟没发现,现在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这些粉色的花朵在阳光下格外美艳。出了城区又回到了昨天追车的那条路,而今天再看那些高耸的树木翠绿挺拔充满生机,昨天还幽暗的密林,今天变成一幅绿意纵横的风景画,远处的青山连延不断形成一条波动的天际线,而另一边是壮阔汹涌如发辫般的江面。“今天我们应该安全。”他说。“为什么?”她说。“司机应该不会让她闺女跟着玩命”他说。她点点头。在大路上开了一阵,来到一条陡峭的盘山路,下山时他们提心吊胆顾不上看风景,好在司机娴熟平安下山。他们拐进了一条林中小路,太阳和远山被参天的大树遮蔽,树林浓密松叶密布,他们被包裹其中,完全望不到头,小路很窄有些颠簸,在一个大角度的转变后,右侧同现一条湛蓝的水流,水质清流澈,波光粼粼,流水的声音早于画面提早预示,不时还有鸟雀的叫声相伴。他们觉得心情愉悦,呼吸也畅快了很多。次仁回头说这条江叫易贡藏布,这块是嘉黎县海拔最低的地。他俩虽然不对周遭的地理兴趣,但还是更希望次仁能默认过头去专人开车,驶出密林他们发现自己置 身山谷底部,易贡藏布一直伴在右侧,江的旁边是垂拔起的峭壁,他们连车里完全望不到顶。在峡谷里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流动的水流和变幻的山岩让并不生厌,车顺着前路爬上高坡,一个转弯又进入树林,易贡藏布消失在身后,只留下微小的水声,这里的树比刚才矮小很多,但同样绿意甚浓,不一会儿又一个大转变,他们又驶出林子,阳光又灌进车里,而一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美丽的世外桃源。他们的车在半山腰,向下望去是整齐翠绿的田地,曲折的黄田小路为绿田镶了金边。最远处是云烟缭绕的雪山,直达天边仿佛来自异度空间,雪山身前的则是郁郁葱葱的青山,青山下面是一大片桃园,粉红花团漫山遍野,一些天蓝色屋顶的可爱房子点缀其中。在这些房子中,一座阳光下闪着金光的白墙格外夺目。次仁告诉他们到尼屋乡了,并用流利的汉语为他们做了详细的介绍。可他们此时都被窗外的美景迷住,并没有听进太多次仁的话。

车驶进尼屋乡,次仁按下车窗,沁入花香的温润空气飘入中,他看见她在旁边用力呼吸,觉得好笑。“看什么。”“没见过人喘气”她说。“你这像练气功的。”他说。

“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桃花岛上黄蓉,这是我家,别离我太近,小心我爹弹指神通镖你”她说。“说我是杨过,今天你成黄蓉了”他说。“唉,对,论辈份你得叫我‘婶儿’”她说。“我还是叫你姑姑吧”,他说。

他们下车在村里走走,村民看见生人来访不好奇也不排斥,看他们一眼又低头去赶自己的羊,田间的几个人扛着锄头闲聊,迎面而来的电动三轮车拉着一车蔬菜,身后的马车向旁边一靠让出道来,他觉得这里即不现代也不超然世外,一切都很自然。转了一圈回来,他提出想去那座白塔看看,次仁听他一说连着点头,一边开车一边给他们介绍,次仁说那白塔是“宁玛派”的四大白塔之一,叫拉日苯巴,当初莲花生大士就在那里修行过。“莲花生大士是谁”她小声问他。“算是藏传佛教的奠基人吧”他说。“藏传佛教也用‘奠基人’这种词”她说。“用,‘奠基人’,‘革命者’,伟大的无产阶级战士这些词都用”他说。

车开了十分钟就到了白塔下面,白塔建在一座金色屋檐的房子上,下层像是一个供奉神明的庙堂,上面是四层的梯形塔座,上宽下窄的图柱形白塔坐在上面,金色塔尖矗立当中,闪着璀璨金光。近距离看,他觉得白没有刚才想象中的雄伟,无论是房子还是白塔都有许多翻新过的痕迹,可当阳光透过顶端金色莲花反映到眼中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一种难以抗拒的神圣感,他想家当初莲花生大士在这里修行时的样子,那时周围没有扬起尘土的车马,没有高矮不一的房屋,有的只是青草,桃花,江流、雪山。

他们想进去看看,可门口的人说现在正在维修不能参观。无奈他们只好围着白塔转圈,在后门他们有见一个木屋,木屋门口中停着一两辆越野车,还有几辆专业的自行车,自行车旁边立着一个相制的牌子,上面用鲜亮的蓝漆写着“小尼屋—菜馆”。他们进口,看见一个长条桌坐满了人,场面热闹,旁边有三张小桌没有坐人。一个漂亮汉人姑娘坐进小桌。“有酒么”他问。“没有,来这里很多是包驾或骑行的,喝酒容易出危险”姑娘说。这时长桌传来一阵大笑。“那些人都是一起的么”他问。“有两拔是自驾来的,还有几个骑行的驴友,老板喜欢把大家聚到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姑娘说。“哪个是老板”他问。“那个”姑娘指着一个正在大笑满脸胡须的中年人说。“有气派”他说。“一会儿估计他就来找你们了”姑娘说。

“你是哪里人”他问。“兰州”姑娘说。他点了两份酥油茶,两个火腿三明治。“挺能聊啊”她说。“是不是有危机感了”他说。“呵呵”他投来一个白眼。

过了一会儿,老扳果然从长条板抽身来到了他们桌。“三明治怎么样”老板问。“火腿不错”他说。“比起修行,西藏的气候更适合做火腿。”老板说。“好像发现这点的人不多”他笑着说。“你们还不是一对儿吧”老板说。“何以见得”他说,“一男一女结伴来这种偏僻的地方,不是带着想爱的人,就是带着想忘记的人,我说得对么”老板说。他们俩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要不要一起过去玩会儿”老板问。“不了,一儿还要去县城”他说。他们喝完了茶,招呼那姑娘买单,老板把零钱送来。“绝大多数来西藏的人都是为了逃避,那些所谓悟道的人是因为懂得了一个道理”老板放下找零说。“什么道理”他问。“有些事避无可避,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你还是要面对”老板说。“为什么跟我们说这个?”他问。“为了你给刷个好评”老板笑着说。他走出木屋,看见眼前的白塔,有种刚从庙里走出来的感觉。“一会儿到县城喝点么?”他说。她点点头。

回到车里时,次仁,正在睡觉,女儿在旁边玩着手机。“这个茶馆开很久了么”他问次仁,次仁说不记得什么时候有个茶馆。驶出村子不久,他们看到一道绿色的屏障,高大的树木借助山上的一点点陡度旺盛生长,越往前,这风景越壮观,一道由身后雪山溶水形成的激流从天而降,在密林中劈出一条瀑布,隆隆的流山在山下扬起水花,再随着长蛇一般的水流汇入翡翠色的大江。观景的最佳位置在他这一侧,她靠过来,手臂压在他的腿上,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比眼前的美景更令他分神。从那道绿屏驶过,车子进了山,山中的路蜿蜒陡峭,从他这边看,能看见山下深渊,这时她早就靠在了自己的那边,他手握得更紧了。次仁开得很熟练,他们渐渐放心下来。窗外的空气随着高度的上升变得更加干燥,稀薄,车内也变得有些冷,次仁把窗户关上,她觉得有些头晕,靠在了他的身上,走完爬坡的山路,他们又进入了峡谷,两侧峭壁高达百米,像一座座摩天大楼,一条平缓的江流就在他们身边,直到将他们领入峡谷尽头。一转变,水面与视线变得开阔,眼前是一座布满绿树的小山,这山过于繁茂仿佛一处人造景观,山路与江河围绕着它几乎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圈,让他们在这几分钟这内阅览了景观的全貌。驶过那里,他们又进入一个峡谷,这个峡谷比刚才的更宽,峭壁更高,除了几次转弯时能看到远处的雪山之外,这一大段路程所见都是江流与峭壁。天色渐暗,他们也感到有些疲惫,又驶了一段,地势变得平缓,两边出现了草原,偶尔有几头耗牛在悠闲的漫步,一些简陋的小屋也亮起了灯。进入县城时,天已经黑了,这里的温度,空气换手街的样子都与昨晚的林芝十分相像。“我们又回昨天那里了么”她问。“没有吧。但确实挺像地”他说。司机把他们拉到县上的招待所,这次他只订了一个房间,

放下行李次仁将他们拉到据说是当地最好吃的饭店,然后自己送女儿回家去了。他们很饿,更想喝酒,店老板的汉语不好,他连说再比划终于让老板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几个菜,两瓶青稞酒,因为害怕要一喝醉回去不方便,他让老板帮他把包,由于没有打包盒,他把餐具的钱也付了。

饭店与招待所不远,凭记忆他能找到回去的路,路上行人不多,两侧都是土气的小二楼,他一手提着酒菜,一手拉着她,突然感觉自己和她像是一对在县城生活的老夫妻,这想法把他自己逗笑了,但又很快收起了笑容。“你笑啥”她还是看到了。“没什么”他说。“是不是觉得像《乡村爱情》里的场景”她说。他笑着点点头。“你背我回去吧”她说。“手里有东西了”他说。“我给你拿”她说着跳到他的背上,他背上了她。“你不说帮我拿东西吗”他说。“你这不背上了吗”她说。他们走着,身后一个人骑着马把他们走超过,马跑得不快,摇摇晃晃。“那天你说嘉黎是神山的意思,这两天看了这么多山,嘉黎到底是指哪座山”她问。“我也不知道”他说。

回到房间,他们吃了饭,这次的饭菜虽有些凉,但确实比林芝的可口许多,酒与昨天的不相上下。喝到一半时,她凑过来用手指在他的大腿内侧划着圈,看见他间的变化说:“也不是不好使,为什么你一直要忍呢?”“我不是说过,我想等你对我先有爱,再有性”他说。“这个顺序有这么重要么?”她问。“重要性是一个人在不能得到爱时给自己的安慰”他说“这话是谁说的?”她的手从桌上拿开。“马克斯笔下一个九十岁还想找处女的这老头”他说。“哼,我觉得说这话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她说。这个晚上他们没说太多的话,喝了很多的酒,喝完洗完,很自然的身躺在床上,盖着同一床被,没有任何亲热的行为快迅速入睡,就像一对老夫老妻。

转天,当他被次仁的敲门声吵醒时,他感到头疼欲裂,脚下无力,开门的路上差点跌倒。“你们没事吧”次仁说。“没事啊”他说。“我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你也没”次仁说。“昨天喝多了,没听见”他说。“今天的行程还去不?”次仁说。“去”他说。次仁去车里等候,他把她叫洗漱,他收个行李。“你昨天打我了”她洗完出来问。“怎么可能”他说。“我的头怎么这么疼”她说。“怪我们低估了这青稞的威力了吧”他说。他收拾完行李,顺便把餐具装在袋子里,让次仁带我们去昨天的饭店,老板见他来还碗盘,立刻拿出几十块找给他,他拒绝之后,老板又拿对出一瓶青稞酒要送他,他一看酒瓶头就疼的更厉害,进贤援手道完谢往外走,还没开车,老板抱着一箱西藏啤酒追出来,不由分说的放进了次仁的后备箱。“还没喝够”她惊异地看着他。“就算是昆”他耸耸肩说。

下一站他们去往嘉黎镇上的拉拉日寺,嘉黎的地名容易令人转向,嘉黎具与嘉黎镇并不在一起,两地被大山相隔要到镇上还要经历一段盘山路。路面虽窄,但不像昨天那样崎岖,地势也相对平稳,眼下青山,远里雪山,次仁的女儿不在,车上放着藏族的音乐。她倚在他身上睡着了,他的头疼没有缓解多少,呆望着窗外的风景,若有所思。车开了半个多小时,他看见对而山上的拉日寺,金顶红墙的寺庙坐落在山顶,身边有几栋白色的小楼衬托,没有布达拉宫的宏伟气派,但在这青山游云之间拉时显得然脱俗。只是他这天的心思并不在朝圣,次仁简单介绍着拉日寺雷鸣,他把她叫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抬头。“拉日寺”他指着那边对她说。“嗯”她看了一又靠在他身上。次仁问他们先吃饭还是先去寺里,两人异同声说先吃饭。

镇上的人很少店铺也都关了门,次仁说在后山的草原上有赛马活动,许多人都去准备了。次仁把他们带到朋友家,那位朋友与次仁年龄相当,只是头上多了些白发,朋友热情地把他们让进屋,不一会儿端来两盘青松,三碗青稞面。朋友和次仁用藏语说着话,次仁告诉他们因为一会要去赛马,只能简单接待了。他们点头连声道谢,在大醉之后,没什么比青菜汤面更好的了。吃完从朋发家出来,体力也=有恢复,头晕有好了很多,开车不用十分种,他们就到了拉日寺脚下,入寺要爬一段山阶,山阶不陡,也不长,但他们还是越走越慢,就在还有几阶到达寺庙时,她停下来对他说“去看赛马吧”。“我也这么想”他说,他像孩子一样蹦跳的下山,把在车里正准备睡觉的次仁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次仁说。“去看赛马”他说。一听也来了精神,一路快车开往草场。

在运处优看到许多穿着藏族服饰的人聚在几个白色帐篷周围,离帐篷不远是马群,马匹比在别处见到的高大,把骑手都显得有些矮小。等离近时才看清这些骑手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们在民族服饰外还穿着一件印着号码的荧光绿马甲。次仁与赛马组织者沟通,组织者欣然接受他们为观众还让人拿了两顶藏族帽子戴到他们头上。赛马五分钟后开始,但人群中已经一片欢腾的气氛,骑手和马群聚在一团,并不像印象中的马场赛与那样并排等候。“一会就这么跑”他问次仁。“就这么跑”次仁说。“那对在后面不是很不公平,前面这之多马挡着”他说次仁愣了下,好像所从未思过过这问题。“公不公平没那么重要吧”次仁说。赛马马上开始,组织者拿着一面旗走到起跑线,骑手拉紧僵绳让马保持预备状态,人群也安静下来,整片草原静默了五秒,随着大旗一挥,草原随之沸腾,骑手们挥舞马鞭,成群的赛马向前突进,有力的铁蹄带起绿草,泥土和人群的激情,他们呼喊着,用藏语高呼加油,这欢腾的气氛也感染他们,当马群在身前掠过时,他感到兴奋异带,而她已经在蹦跳着喊着加油。一匹在后排的银灰色马在后发力,向右侧突进,远离在宽亮广的前路上奋勇向前超过了好几匹赛马,这时距高终点只有几十米,人群的欢呼声更盛,那匹银灰马还在赶超而一直在管前几名的马匹也在发力,它们并驾齐驱,难分胜负,几乎同时达到终点,他们所在的位置无法判断谁是第一,组织者走近人群,用藏语跟大家讲了半天话,讲完后,人群响起一片掌声。“谁第一”他问次仁。“没说”次仁说。“那大家是为谁鼓掌”他问。“为所有到达终点的人啊”次仁说,赛马完后是当地人的庆视活动,他们还想再看一会儿,但次仁说要是去澎错的活,现在汽得出发。“下一站去哪?”她问。“澎错”他说。“西藏有这么多错呢”她说。“在藏语里‘错’是‘湖’的意思”他说。

这次行车的方向是直奔雪山,车顺着上山的道路攀行,那些刚刚还要仰视的风景现在都变成山下的景观,那些高大的村木和浓郁的绿色被甩在身后,取而代之是越发清晰的雪山,他们觉得已经离雪山很近了,可在越过最后一个高坡后,眼前的却是一片草原,这原比不上山下的青草,但依然充满生机,平阔的草原这方能看见牦牛,羚羊自在游走,一些隆起的小山丘铺满经幡,牧人牵马远望着他们的车。又开了一段,温度变得更冷,次仁开起暖风。窗外的牧草泛黄许多草地上面还覆盖着一层葏雪,与远处的雪山形成一个平缓的过渡,大小不一的湖泊星罗密旧在草泽之间,将天空与当山的倒影一并收进湖面。越过这些离散的小湖,他们来到一座围山环绕的大湖,在碧空与雪山的映衬下,这湖就像一颗镶嵌山中的幽蓝宝石。“澎错到了”次仁停下车说。他把示意她先坐车里,自己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件防寒衣和一个折叠的双人椅。“请下车”他说着,发现说话都有了哈气。

他们走到湖边,在一块平坦的地方打开坐椅,他坐下搂着他,她的长缓缓靠过来,眼睛望着湖。“美么”他问。她点点头。过了一会她起身回到车里,回来时里手了两瓶饭店老板给的啤酒。“还说没在海拔五米的北方喝过啤酒了吧”他说“没有,来,碰一个”她接过酒喝了一口。“如果我们在一起应该会提开心的”她说,他笑了笑。“你笑什么”她问。“这句话是《太阳照市升起》的女主角对男主角说过”他说。“那书到底讲什么的”他说。“我不说了,讲咱俩的”化说。她没说话,又看看湖面,一只水鸟在面飞过。“给我讲个故事吧”她说。“我给你讲个从那中看见的故事。一个人在阿尔卑斯山冻僵了,然后掉进冰川里不见了,他的新娘等了二十四年,他的尸体终于找到了,而这这年,新娘的真爱也一直等着她”他说。“完了”他说。“完了”他说。“这么短”她说。“书里就写了这么点”他说。“你不是作家么,没加工一下。不过倒是挺应景的,我她快冻僵了”她说。“我又想起一个长得”他说,“讲吧”她说。那只水鸟又从一头飞到另一边。“说查理曼大帝晚上爱上一个德国姑娘,从此无心朝政,大臣和待卫都很着急。有一天姑娘突然死去,朝庭中的人都松了一口吃气,可好景不长,他们发现大帝对姑娘的激情并未消退,大帝让人那降做好防腐处理,送进自己房间之后,一直在尸体旁边是不出户。大主教对此事当到不安,他运用计谋让大帝允许检查尸体,并在姑娘的舌头后下找到一枚戒指。主教把戒指拿走,大帝立即爱上了他,并草草把姑娘埋葬了,葬礼都没有办。大主教受不了这难堪的局面,将戒指扔进湖里,从此大帝就爱上了那片湖,每天守望在湖边充满柔情的观望,一直到死也没有离开”他说。她听完沉思了一会儿。“真想有一枚这样的戒指”她说。“你已经有了”他说。她把手放在嘴前像在吐什么东西在手上。接着做了一个向湖里扔东西的动作。“爱上湖了没有?”她笑着问。“没,戒指还是你身上”他说着上下打量着她。“其实,我是想通过这次旅行爱上你的。”她说。“结果呢”他问。“不知道”她说。“还真让那茶馆老板说中了,你来这想爱我,我来这想忘了你”他说。“忘了么”她问。“忘不了”他说。“这地方不灵啊”她说。“其实两年前我就知道这里了,朋友邀我来,我没去,我觉得这个地方只能和你来,一个小小的县,风景一会儿一变,天气阴晴不定,就像你一样,在嘉黎的最北边,也就是这里,这片水连山脚下的湖,看照片时就觉得像你冷漠时的眼睛,当时我想是个和你告别的好地方”他说。“她你要告别么”她问。“我很想,但做不到……你为什么会爱上我呢。”他说。“人无法爱上或恨上自己无法理解的人”她说。“这话是那五十九岁的告诉你的么”他问。“我自己在书里看的”她说。“有进步”她说。他们沉默一会,她喝了一大口酒,你总是那么冷静,理智,令人图有所思甚至让人害怕。我不能理解一个人说爱我却对我的情史,性史不有一丝愤怒和嫉妒,有时我是故意说给你听的,可在你心中产生的波动还没有一本小说大,我不能理解一个人爱我却在酒醉快失去意识时对性还有那么固执克制,每次我都觉得失落是我的身体不好吗,你走后,我常常找别人去求证,事实证明,在别人那还有点吸引力,你令我恼火的我也没办法认为你爱我,我每次失落,每次困住,每次需要帮助的时候,你都会在我身边,那么及时,体贴,恰到好处。我相信你爱我,可这爱在我眼前看着既真切又虚伪,亲近又疏容,充满激情又过于压抑,表现成熟又显得幼稚,我看得见,但就是不能理解。我虽然没爱上你,但由于有你,我也无法爱上别人。如果这感情你自己也不理解的话,就不要再见,也对你我都好,这确实是一个告别的好地方,你的爱像某种形式不含真情,她转过头望着他的眼睛说,清楚告诉我,你是怎样爱我的么。让他陷处沉默,从她眼中的湖和他眼前的湖都看见了自己那副正在缩小的躯壳。这个问题不止是她,也是一直以来他想知道的。他感到胸前有一团繁杂的心绪迫不息待的要奔涌而出,可当他想握住它们时,这些心绪立刻成了蜃雾,消失在身体某一处重新集结。以文字为生的他此时却无法从中借来一个词形容自己,他感到憋闷,宿醉高和海拨都在此刻放大他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拿起啤西,保要浇灭什么一样将大半瓶酒一饮而尽,冰冷的啤酒进入体内,和血液一起成为了泡沫,泡沫迅速布满全身通入大脑,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与湖泊燕山游云为一体,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温,视线也变得高远,他看到远方的高峰正在雪崩,雪像洪水一样下涌,激起一股折色风暴,刚刚还饱满的雪峰,现在成为一面危险的峭壁,看到这些,他感到一阵心悸,又感到一丝轻松,突然知道如何回答自己的问题。他把他酒瓶倒过来,将残存的几滴酒倒在地上,然后握住瓶颈,猛的朝自己头部砸去,瓶子应声碎裂,底部向后飞走,他把手里那半个瓶子扔进湖里,搅乱湖面的倒影,血顺着额头缓缓下流,他转头来看着她说:“我就是这么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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