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初冬散文(散文故乡的冬天)

孙克艳

家乡的初冬散文(散文故乡的冬天)(1)

家乡的初冬散文(散文故乡的冬天)(2)

家乡的初冬散文(散文故乡的冬天)(3)

虽然离开故土多年,但是一想到故乡的冬天,我就发怵。记忆中,故乡的冬天是干冷的。那种冷,深入骨髓,令人惶恐。特别是小时候,由于物资匮乏,大家要以有限的条件对抗严寒,时常饱受身体之苦。

那时候,玻璃窗很少见。同学们将自家不用的白色或透明的塑料布,拿到学校里,在班主任的带领下,仔细地封好窗户。可是北风无孔不入,它从门缝里、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凛冽的寒气,冻得人瑟瑟发抖。上课时,除了写字,同学们将双手拢在棉袄的袖筒里。而讲课的老师们握着粉笔的手,总是冻得通红。在放下粉笔的间隙里,老师们不停地揉搓双手,或是将双手放在嘴边,呵口气捂一捂。课间时候,同学们不停地跺脚,来温暖早冻僵了的双脚;或是挤在教室后墙,簇拥在一起挤暖和。

一走到室外,寒气倏地将人包裹住,并迅速穿过肌肤沁透骨头。像棕叶一样层层堆砌的衣服,在冷空气中很快变成了冰冷的盔甲,贴着人的皮肤,攫取人的体温。

呼啸而过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吹打着人的脸庞,让人睁不开眼睛,甚至流下清泪。刺骨的冷空气,时常冻得人失去知觉。在外面奔跑的时候,我总要腾出手来,摸一下耳朵和鼻子,生怕它们被冻掉了。

不上学的日子,我喜欢待在家里,守在火盆边。我们那里没有煤炭,要自己烧制木炭。温暖的火盆,是陪伴很多人过冬的宝贝。然而,并不是每日都能烤火。只有冷得实在受不了,父母才会把放在旮旯里的火盆搬出来,倒入木炭,将锅灶里烧得红彤彤的柴火移进火盆里。在柴火引燃木炭的过程中,总是冒出呛人的黑烟,熏得人流泪咳嗽。

细致的人家,是不肯用火盆的,因为黑烟会熏黑房屋。他们宁愿受冻,也要凭借坚韧的意志,硬生生地挨过一个又一个酷寒。

坐在火盆边,人们一边拉扯闲话,一边做些零星的活计。女人们多是做些针线活,纳鞋底、织毛衣、绣花等。孩子们喜欢在火盆里烤花生、红薯和馒头,烤出来的食物香喷喷的,很好吃。烤粉条最有趣了。硬邦邦的粉条一碰到火,瞬间就变成了美味的白胖子,带着诱人的焦香。

下雪的时候,雪停了的时候,孩子们总要相约在雪地里玩耍。堆雪人、打雪仗、滑雪、溜冰……等到冷得受不了,才依依不舍地回到家里。在被大人一番训斥后,换下湿透的衣服鞋袜,放在火盆上烤。很快,被烘烤的衣物上便散发出缕缕白烟。穿上烤得暄腾的衣服和棉鞋,舒服极了。

一天中最难挨的,要属脱掉暖和的衣服,钻进冰凉的被窝了。身体贴近冰冷的床铺和被子,感觉像挨着一块铁板。我记得自己总是像蜗牛一样蜷缩成一团,不肯舒展身体。第二天起床时,脱离暖和的被窝,穿上冰冷的衣服,又需要一番勇气。

若是没有风,太阳露出和煦的笑容,那就是难得的好日子。村里人喜欢靠在墙根晒太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边晒太阳,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笑。晴朗的阳光照在身上,熨帖得很。

冬天对我最大的诱惑,便是吃桌。在我们老家,娶媳妇嫁姑娘,常在腊月里。一是农闲,大家有足够的精力去操办那些颇费周章的事;二是冷天里,采办宴席的食材便于存放。顶着凛冽的寒风,一家人浩浩荡荡前往亲戚家吃桌。从中午吃到傍晚。空着肚子去,踩着夕阳清冷的余晖胀着肚子回来,晚饭也省下了。

如今,大家日子都好了,出入有车子,家里也总有几样取暖设备:空调、电热毯、暖风机、电暖片……再也不必忧心冬日难挨了。而那些曾经在冬日里吃过的苦,流过的泪,似乎都是一场梦幻了。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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