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那年地锅鸡（香那年代麻雀虽小也是肉）

清华园老馆前的那几只麻雀，这段时间总在心头跳来跳去，或急或慢。急的时候，是有发生了什么声响。

老馆前的麻雀一般是一对一对出现，相互靠的不是很近，保持个一两米的距离。不像常来这里取景的那些个新郎新娘，一对一对的，还有靠得很近很紧，嘴巴对嘴巴，时不时。

其实，我如今才明白，麻雀不飞的时候，走路，不像人那样，撩开两条腿，一前一后，而是两条腿同时跳着前进，前进。

家乡的麻雀，在记忆里从来就没有在地上走过路，更没有看到两条腿并在一起，一跳一跳的，前进，前进。家乡的麻雀，也很少看到是一对一对的，而总是一群一群的，“忽”地一声，铺天盖地，一张大网一样洒落在晒谷坪。因为晒谷坪有时候晒着麦子啊，稻谷啊，豌豆啊。这时候，就会听到“呵”地一声大吆喝，来赶这群麻雀。于是又听到“忽”地一声，一张大网撒向空中，划起漂亮的弧线。其实，麻雀在丰收的季节，来晒谷坪吃的多半是虫子了。只有在秧谷落泥的开春季节，麻雀寻找机会想找到的才是秧谷。总是看到那群惊慌失措的麻雀，在秧田里，“忽”地一声落下，又“忽”地一下飞起。其实，那只不过是刮来了一阵风，吹荡起了稻田中央稻草人手上的那条我的破红短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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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正馆侧面那块草坪上，秋天的时候，也有一群一群的麻雀，但是不多，十来只左右，不会超过十五只。胆子比家乡那群麻雀不晓得大了多少。走近，走近，伸手快可以抓到了，她们才飞起来，又落到不远的地方。可能脸皮也很厚很厚的吧。我估计用心想抓住她，凭我的身手，是完全可以抓到她的。只是不想而已。我已经没有想抓到她的理由了。

小时候，就非常有抓麻雀的理由。哥哥也有。哥哥带着我就在先前那个生产队仓库里抓过麻雀。哥哥具体怎么抓到麻雀的，不记得了。恍恍惚惚地，黑暗中，听到哥哥压低声音对我说“球妹，不要做声。”角落里的我，始终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只听到我自己的小心脏在砰砰砰砰地跳着。等到哥哥大“喝！”几声，我知道哥哥成功了。然后，可以摸到哥哥手中麻帐包里唧唧乱叫，乱跳，乱蹿的麻雀，往往有十来二十只。哥哥是把本来挂在他和嫂子睡觉的床上那幅麻帐子，挂在仓库里那个唯一亮的窗户上，一声大喝，麻雀吓得都往麻帐子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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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完全不用担心麻帐子有什么鸟毛鸟屎，破洞的，而被嫂子埋怨。闻着厨房里满屋子麻雀香味的时候，嫂子还能说什么呢？

如今，哥哥嫂子还在家乡里，一恍惚，年纪都已经大了。

生产队的仓库早就没有看到了。奇怪的是，那一群一群的麻雀，不知在什么时候，再也没有出现了，就是一只两只的，也影踪全无。

我想，家乡那一群一群的麻雀，应该是飞到北方的这园子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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