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卜和白萝卜(胡萝卜绿萝卜)

文 | 官春生

在过了半辈子的生活里,在尝遍了各种腌菜后,能在的饭桌上保留下来的只有胡萝卜、绿萝卜腌菜,伴随着我俩度过漫长乏味的冬天。

这是妻子自己腌的,做法很简单。先把萝卜切成片,然后放盐腌一宿,吃时用清水洗净,倒点香油、味精一拌即可。腌过的萝卜片,显得生机盎然,红的更红、绿的更绿,嚼在嘴里,咯吱有声,咸盐味、萝卜味、香油味格外分明。

绿萝卜和白萝卜(胡萝卜绿萝卜)(1)

不知为什么,每当我看着吃着胡萝卜、绿萝卜腌菜的时候,总想起那个从小待了15年的医院大院儿,红的是房子、绿的是杨树。记得50年代医院初建时,先是盖起了一栋两层宿舍楼,然后又盖了两栋,再后来又在三栋楼的两侧盖了许多平房儿。绕着院墙栽的都是杨树,长得比楼还高,风无声,树叶儿哗哗响。

当时是如何分配住房的,我不清楚,只记的全家5口人、随着3个孩子逐渐长大,搬了两次家,第一次住一间,第二次给了两间。现在想起来,当时的住房原则大概是按人口分配的,从院长到职工都是如此,院长也只有两间房。从未听说过因住房分配争闹的事儿。

天热的时候,家家敞着门儿,挂个竹帘儿,上方有块布,碍大人眼、不碍小孩眼。串门儿是经常的事儿。记得院党委书记常来我们家,就坐在小凳上,抽着旱烟袋。他家孩子多,生活比我们困难。见面没什么更多聊的,只是逗逗孩子,抽两袋烟,烟灰就磕在砖地上,坐一会儿就走了,没有敬茶、敬烟的习惯,也没有客套话儿。

大院儿最热闹的时候是傍晚。做饭都在走廊里,每家一个蜂窝煤炉。从院领导到职工,饭菜都是一个味儿,做好了就喊孩子,象公鸡打鸣儿此起彼伏,伴随着院墙外农村牧归的牛哞和羊叫。屋里的灯亮了,西边的晚霞还未消退。

春节也不专门拜年。大年初一清晨,家家包好饺子后都到食堂下,排队的功夫相互见面问声好就妥了。每家下好饺子后,都留一碗给食堂职工,皆大欢喜。

每当春暖花开的时候,孩子们喜欢约着去爬山。一路上不停地打打闹闹,到了山顶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寻找辨认大千世界中的那个变得异常渺小而熟悉的院儿。当顺着手指儿看到隐约着红房绿树的地方时,孩子们安静得只剩下了喘气儿。

绿萝卜和白萝卜(胡萝卜绿萝卜)(2)

40多年过去了,我早已搬家离开了那个大院儿。虽然一直想回去看看,但始终不敢去、也不愿去,因为我听说医院扩大了,修建得一点旧的痕迹也没留下。那些旧的痕迹,早已化成了少年时的点点滴滴记忆;那些残留的记忆,也随着岁月的流逝简约、抽象成了红色和绿色,每每想起来,虽清苦,却温馨。

妻子总问我,胡萝卜、绿萝卜腌菜好吃不好吃?我说好吃好吃,简单、纯正,有味儿。我还告诉她多腌点儿,给孩子捎去。 (图片选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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