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叔的散文(散文博叔)

(图片来自图络)

彭叔的散文(散文博叔)(1)

在家族长辈中,我对博叔的印象是最深的。关于他的故事,我早就想写点什么了。

博叔,名字叫郑清博。因为他在家族中辈分高,是族中的长辈。父母叫他博叔,我也跟着叫博叔。其实,我应该叫他博叔公。他在世时,我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他当时的年龄在六十多岁。

在我的印象中,他身体健壮,性格乐观开朗。在夏天,常常是光着上身,手里拿着一把自制的棕扇。出门时,经常是插在裤腰上。如果身体瘦小一点,有点像电视上的济公。

那时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社会经济还是以集体经济为主,很少有其他商业活动。整个大队也只有大队部一个代销店。家里所有劳动力都必须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暑假时,连小孩子也要投入到田间地头,参加劳动,赚取极低的工分。集体经济本着“按劳分配,多劳多得”的原则。工分多了,意味着分配到的粮食也就多了。博叔家人口多,劳动力也多,每季分配到的粮食也就多。

在闽南地区,十间置的房子非常普遍。在改革开放之前,几户人家挤在一座“十间置”的大厝里。因为人多,平时免不了磕磕碰碰,但并不影响邻里关系。我们也是如此。十间置的大厝住了七户人家,基本上是一户一间房子。一间房子既做厨房,又做卧室,那个拥挤程度可想而知。不是过来人,不知其中苦。博叔人口多,除了大厝里有一间房子,自己还在左边搭建了三、四间偏房。在当时,属他家最宽敝了。

彭叔的散文(散文博叔)(2)

在那个年代,农村的文娱活动非常缺乏。除了一、两个月时间里偶尔在大队部放映一、两场电影外,那就是“佛公诞”时的木偶戏,或者遇到大型的佛事活动时的高甲戏。博叔是个老戏迷,哪里有戏看,那里就有他的身影。据说,他看戏时,非常专注,而且记忆力超强。看过的戏,听过的台词,每每都能牢记在心里。这也是他成了远近闻名的“讲古老人”的资本。因此,他走到哪里,那里就围着一群人,磨着他“讲古”(讲故事)。只要有空,他也非常乐意给别人“讲古”。三国、水浒,还有许多民间故事,他都了然于胸,而且讲得头头是道,经常引来阵阵的欢呼声。不管是村头厝尾,还是镇中心的街道上,只要看到他,人们都会说,“博叔来了,有故事听了”。博叔,成了大家对他最亲切的称呼。

的确,博叔是个有故事的人。据说他不识字,但大道理却懂的不少。他是凭着非凡的记忆力,把自己听来的故事,用说书人的口吻,绘声绘色,把故事从头讲到尾,而且故事里的地名、人名和台词都讲得一清二楚。就是现在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记忆力。

彭叔的散文(散文博叔)(3)

在当时,生产队的晒谷场是村里最宽阔的地方。夏天的傍晚,小孩子三五成群的在晒谷场上玩耍。劳累一天的大人,只要有空,也会陆续来到晒谷场,或乘凉,或聊天。如果看到博叔也来晒谷场上乘凉,孩子们便会欢呼着围了上去,磨着他“讲古”。看到小孩子如此热情高涨,博叔总是不忍心让他们失望,而且是有求必讲。他示意大家坐下来,自己却坐在自带的小板凳上,这时,那些在乘凉的大人也会围坐过来。博叔不仅会讲古时候的故事,偶尔还会讲一些有关抗战的故事,甚至是解放战争的故事。他讲的头头是道,津津有味,而且绘声绘色,不亚于专业的说书人。每每听得人们哈哈大笑。只可惜,当时不知道什么叫手机,否则,抓拍几张照片,如今可是美美的回忆。故事讲完了,他都会不厌其烦地告诉我们,要珍惜现在的安定生活,要好好学习,长大后为建设国家出点力。相信国家有一天会强大起来的。只要国家强大了,谁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博叔不仅会讲故事,而且还乐于助人。别看他六十多岁的人了,干起农活来却是一把好手。实行分田包干后,劳动力少的乡亲,每每在农忙时忙不过来。博叔知道后,二话不说,经常帮人犁地,插秧。而且不讲报酬,经常是义务帮忙。乡里乡村,他的口碑最好。

高中毕业后,我便到外地打工去了。时至今日,还在外地漂泊。因为常年在外,在家的日子也就少了。遗憾的是,博叔“走”的时候,我未能送他一程。每每想起,总觉得有愧于心。

博叔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时光能倒流,我还想再听听博叔“讲古”。可惜,时光永远不会倒流。博叔离开人世几十年了,可他并没有在我的记忆中消失。我时常在怀念他,怀念他的故事。

彭叔的散文(散文博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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