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漱溟人与自己内心世界的关系(一段不寻常的日记片段)

梁漱溟人与自己内心世界的关系(一段不寻常的日记片段)(1)

1949年

这是有些不寻常的日记片段,它记录了一段闭关习静——一种佛家修行活动。闭关的时间如日记所示,在1949年8月至10月间,地点在重庆北碚的缙云山上,在山上距缙云寺东约两三里处租了几间农舍,四五间平房一字排开,每人一间闭关习静。这里的周边环境无法与缙云寺的林木茂密且十分幽静相比,它仅是僻静而已,林木也稀疏得很。

著者多年后曾写道:“而我每习静鲜有所入,不及先生多矣。”(《怀念林宰平先生》)可见他习静次数不少,而今留有文字,记述其习静中的感受、体认者,则仅此一例,颇可注意。

此抄件据我回忆当是某年同罗膺中、曹慕樊诸友又谢无量先生夫妇在缙云山顶上闭关习静时之日记。[1]

1983年 漱溟

8月

4日(农历七月十日) 佛法须是大贪大嗔大痴之人方得悟入,方得修成。不用思惟心,如理思惟亦不禁止,一切生命力量皆是此物表现。所以大烦恼即是大菩提。排订日课,诵习百字明及护法咒。以睡眠恢复疲劳,充实修道精力。

5日(七月十一日) 初试日课修四加行。写致卢子英[2]信。午后试修大印。报载长沙局部和平[3]讯。

6日(七月十二日) “精神提振,气向下沉,心不住境而住心(空)中”——心知其意而不得实证。依课而行,粗得大概,就后面佛殿试坐,其环境视室内为佳。头脑有昏倦之感而又不能入睡,精神不足以修定。若离执计是见王,若无散乱是修王,若无作求是行王,若无所住即证果,越所缘境心体现,无所住道即佛道,无修无境即菩提——此数语吾皆承认,皆相信,只是可望而不可即。两日来以大印难入门,在午后恒再修四加行一遍。大印无可用力,只有在加行上用力。

7日(七月十三日) 必要从世俗生命所具之一种贪迷奔逐之势中超脱出来;此奔逐之势与其生命之自陷于有对为一事。佛者觉也,犹是生命,而通乎万有,一体而无对,是以朗澈证定,动静自如。人身所以于修佛法最便者,即为其已从有对超进于无对,其超脱于本能之理智理性,正是其超脱于贪迷奔逐之所在。感觉中之现量即其一例。但吾人今日所有者,已是知觉而非复感觉。修大印,似须从把握感觉入手。把握感觉,首在一闲宽坦,于脱出奔逐之势。平常余每因极细小不成问题之事而不能入寐。此放不下之心,即属于奔逐之所表见者。平素表现似能宽坦,其实不然。今修大印,第一障碍在此。颂天[4]等来山。答仲华一信。

8日(七月十四日) 星〔期〕一。昨以此日记请教慕樊,今日略谈其经验。愚意当修亥母,慕樊赞成。抄百字明汉译文,阅四部宗见略说。睡眠颇不少,而睡后脑部不见清爽,且感劳累,可怪。加行课渐熟,大印难入。

9日(七月十五日) 星〔期〕二。夜来梦中行业几乎杀盗淫皆有表露,无始习气深如此。中夜欲起修金刚萨埵法清净垢障,以灯油不足,因循未果。晨起修四加行倍亲切。中元节祀先人。闻子英因病不能上山。

10日(七月十六日) 星〔期〕三。夜来梦中不免名利恭敬之念,及苟免自全之心。抄亥母修法笔记。收宽儿送来郭垒等五信件,当即作复,中有致刘、孙等信。因抄写等事未习大印。加行课照常。

11日(七月十七日) 星〔期〕四。一念真实一切是,一念不真实一切不是。今日修四加行心较真切。初试修亥母法,作十七字咒图。

12日(七月十八日) 星〔期〕五。余最大病为心中不能洒落爽利,由此故念念不得踏实,每日一心不免二用,去道最远,平素未尝不自知,而以今日修道感觉最深切。修四加行及亥母。写缪子雍信。天气燥热。习达摩十二手之前四式。

13日(七月十九日) 星〔期〕六。修四加行及亥母课,于亥母咒轮旋转未得窍要。落雨,不甚大。读龙树发菩提心论甚增悦乐;着手抄写。为张德钧事答周通旦信。

14日(七月二十日) 星期日。天晴而凉爽,看天空廓清洁,极使心怀开朗。夜间几无时无梦,心不能闲之病极大;人以为我入道必易,实则适得其反。亥母咒轮仍不得手。抄发菩提心论竟。

15日(七月二十一日) 星〔期〕一。夜来仍苦梦多,醒时疲劳,必经一时间疲劳乃除。发菩提心论密林纂注有精要者,摘录之。忽悟我心不能闲...

16日(七月二十二日) 星〔期〕二。夜来梦似轻减,肚腹亦略好。前云学佛必须从世俗生命奔逐之势超出者,今悟奔逐之根由在分别计较;分别计较之心不化除,其奔逐不休止。日来于“不除妄想不求真”之理有会,平素不能平等持心,即是不能客观,自蔽其明,非独不能学佛,亦且不能处世。慕樊精进可畏,而余殊迟钝;不知是否与年齿有关系。望六之年心习难于改转也。试由亥母入大手印,不得手。得张东荪[7]一信。

17日(七月二十三日) 星〔期〕三。天有阴雨之意而卒不雨。夜来梦境较悠闲,如游西湖或观剧等;然人寐即入梦,总不能廓然无梦。修法者每以乳婴为喻,乳婴未有知识头脑,唯生活在现前感觉中,一切还他一切,大多是现量,可为入道之门也。先要无分别执,次乃除俱生执。于加行课中诵“以此能成大悲应化身”句,忽思密教即身成佛之理,余虽信得,却无自己即身成佛之志愿,来此修持只在调心养心明心,虽成佛不外明心,第因无成佛之决志与自信,功夫便不易得力,不知然否。王勤庄、王治和[8]等来山。路明书店契约签订。写致李源澄[9]信。收第十三、四章合订本。[10]答子温[11]信。

18日(七月二十四日) 星〔期〕四。早课大印似有“无念”之境,为向来所未有。中学送药来,即以十三、四章校正本付出,并写致朱绍云信,言罗崇高事。服药似不甚得力。功课稍懈然意不懈。闻福州撤守。

19日(七月二十五日) 星〔期〕五。默察膺中心最单纯,次则慕樊亦差不多,除学佛亦无事在,愚则不然。自皈依上师之日即先曾自己审查一番:一切法中佛法最胜,我岂有疑,然从人类文化发展说,当前需要则在中国文化,而非佛法之时机。同时我于当前中国建国问题及世界文化转变问题,自觉有其责任,更无第二人代得,在我心中亦可说除此事更无事在,所为皈依者,自感慧力不足。烦恼犹多,求明此心,俾力足任事而烦累可解也。因对世事放不下,修持自难得力。然细思所谓放下,只能是放平,而不可能是放弃不管。放平是佛法,放弃非佛法,不独于悲心不合,亦于大手印之不作分别取舍不合也。上师以无相大手印授我,又以“用心不要太紧”相嘱咐,其旨一贯。佛法在此,世法亦在此,循守不失,或亦无所谓不单纯乎,功夫苟不得力,当更求其故。致郭垒转吴一信。亚三、子温来信,并送来调饮料之石炭等物,当即答复。又张德钧来信亦复之。功课颇受杂事妨碍。

20日(七月二十六日) 星〔期〕六。早课后与美国使馆人谈话,此子英昨日来电话所约者,大抵问过去民盟事。朝杰[12]、伏园[13]回来山,事已有成。天雨,自夜至朝,又至午后二时止。修大印仍未得法。陈玉诚有长信。

21日(七月二十七日) 星期日亥母咒轮不灵活,由观想息心入大印亦不生效。夜梦未见减少,头脑未见清爽。柴东生有电话来。子英来山晤谈。谢炎持孙信来见。即介与子英见面。亚三来信不肯上山,当复之。功课受妨碍。

22日(七月二十八日) 星〔期〕一。落雨,清静无扰,天益阴凉宜人。功课照作无阙,然入坐时念虑虽尔能息,是否有当于无念之义尚不敢说。亥母仍不纯熟。写邓少琴[14]、江东之、马秋帆各信。看金刚经。

23日(七月二十九日) 星〔期〕二。不断有雨,稍解干涸,午后雨止。肚微痛。听膺中谈话,为之惕然。功课如恒。

24日(闰月一日) 星〔期〕三。早课后侯子温来山商决院校各事。唐舜尧、罗崇高、于长茂等同来见。写致吕宗衡信。谷锡五自香港来信,顾孟余[15]深盼与我一谈。复以不愿走动。以日记送膺中阅看,膺中亦以来山后情形见告。于愚亦有指点。午后四时天雨。功课有阙。

25日(闰月二日) 星〔期〕四。夜间温度甚低。复张东荪一信,托谷转寄。于自性清净本来佛陀二语有感出泪。今日精神不甚集中,课有阙。写宋乐颜信。收朝杰信。写信谢查济民捐款。[16]培宽派人送衣被来山。

26日(闰月三日) 星期五。早课后亚三来山商决学院农场各事件。写邓子琴信。柴东生来信复之。午睡稍久,课有阙。与膺中、慕樊谈我对成佛见解。功课如恒,未有进步。

27日(闰月四日) 星〔期〕六。亚三走后忽忆及农场新计划未见朝杰参加为怪,即写信问亚三,并写信给朝杰。亥母咒轮转见生涩。大印课连日均遵“心注眼,眼注空”之教,避免看任何一物。

28日(闰月五日) 星期日早课后颂天、玉诚来山。对颂天谈中学及农场事。写周太玄转表老一信,托作孚带港;嗣闻作孚已走。得梁仲华一信,复之。闻兰州撤守[17]

29日(闰月六日) 星〔期〕一。感觉只有众生的要求,而不觉有自己的要求,眼只注视鼻前四指之空际,而不看任何一物,颇为不易,尤不易凝视无移动。再则,求其凝视不移动即必须用力,用力凝视一空际,则不免此空际又变为物矣。必须离目视空际而不用力,若无所视然,然后久久心息虑亡,乃克入空,愚愧未能也。所谓“乐、明、无念”当必始于无念。颂天派人送十四章稿来。今日心神较舒爽。凡有生命者皆有心,心即了知或觉识,此即在植物亦有(不过暧昧微弱而已,动物较明较强,至于人而最明最强;唯识之识指此,色受想行识之识指此)。“即心是佛”之心在此,“乐明无念”之明亦在此。通常吾人一切了知皆有明在,可惜其明里混在杂染习气内,局限得甚小甚小。无念即所以息此习气之势,而打开局限也。而乐者正不外乎自在自得自足,是故乐、明、无念三者相连,为成佛端倪。午后反省时多,课有缺。看五灯会元。

30日(闰月七日)星〔期〕二。世人病痛只有外重内轻,物大而我小,昔贤早已言之,其实众生沉沦生死亦何莫非此之由。唯人类比较动物却还能抬得起头来,非定如此,所以有救。儒家即有见于人心光明正直,无物可以尚之,便觉把握在此,深信不疑。果然念念恒无违失,则出生死不出生死,亦可不论,惜杂染习气势力太强,万无可恃,事实上不落于外重内轻不止,此所以佛家必要“分别执俱生执”连根拔除,实证真如法身,没有内外,没有物我,而后乃无问题也。肚腹始终不好,影响亥母轮咒。再服消炎片。写徐树人[18]一信。寺前桂花盛开。

31日(闰月八日) 星〔期〕三。细阅六祖坛经大有受益(早年看过多次),其言与大手印相合无二,虽亦夙所聆闻,不新鲜,而当下于我心习大有扭转,无复逐逐扰扰矣。午睡酣沉,但仍不能无梦耳。功课稍阙。收路明书店信,复之。

9月

1日(闰月九日) 星〔期〕四。背觉合尘,随习气而不返,是众生所以流转生死。一念自觉,尘劳顿息,常住真心,动静无二,是曰本来佛陀。——读六祖坛经,得此大意。连日亥母课稍疏,今重修亥母,咒轮竟难转。子英电话仍不能上山,改约星期日。俗人生活不出二种:一是赶日子——赶忙不及;一是遣日子——消遣无聊。学佛之人若堕此二边,便大笑话(儒者且不堕此)。万、王二生来山。阅传灯录。

2日(闰月十日) 星〔期〕五。看僧璨大师信心铭,反复内勘,参究不已——未必有当,但情不能已。夜十时后已睡矣,忽子英电告重庆大火,灾情极重,求禳灾,盖当正午时燥热,随即起风,火以风助而大也。阅灯录廿八、九、三十各卷。

3日(闰月十一日) 星〔期〕六。小雨阴凉。子英又电告火灾惨状,将率属赴渝救济。写雷人百[19]、文德阳各信问平安。赵、胡来山,功课颇缺。

4日(闰月十二日) 星期日。晨细雨午后晴。自今日改以四加行移于早食后,晨起即习大手印。前觉心习扭转者今又不见。子英电话不复上山。

5日(闰月十三日) 星期一。过去泥于心注眼、眼注空之说,务求定睛于空际,而睛不能定,又深以观鼻前四指空,折回观心为难。今忽悟观空观心是同时一件事,“折回”不免是多余之言,且以观心之故,不求定睛于空际,而睛自定,又以观心而心空空不起念,亦易于无念。于长茂来山报告农场争。复亚三、子温信。又写一信致徐女伦,嘱探雷人百家平安否。路明书店寄广告来。众议阴历二十日下山。

6日(闰月十四日) 星〔期〕二。天雨。夜梦又似初来时一般,午睡亦浮而不沉。深叹伍先生可以随意睡十五分钟者为不可及。圭峰语录有云:欲验临终自在不自在,但看寻常心行于尘境自由不自由。从旁体察先生之深造自得,盖确然也,儒佛不同而相通如此。闻昆明有变,空运已停。肚腹始终不好,可怪。亥母法暂停。

7日(闰月十五日) 星〔期〕三。天阴雨。以下山日期函告子英,并转托致作孚一信(附第十四章稿)。又函告培宽得空来山,商移居事。

8日(闰月十六日) 星〔期〕四。几于通宵不寐,黎明之前小寐,备极劳累之感,于辗转反侧之中,却深有一切唯心之体会。愚之皈依上师,其发心即在有感于不自在苦,而所谓不自在苦者首在失眠症。今于下山之前大犯失眠,正是宣告上山一月之失败。晨起未习大手印,只修四加行。早食后求小睡,仍不可得,但脑稍休息半小时而已。人并不如预想之疲倦思睡,可怪。又此次失眠并无可指之原因。阅雍正御选语录,深叹其不可及。

9日(闰月十七日) 星〔期〕五。午后天晴。滇事似缓和。慕樊同道宏下山。眠食似昨日为佳。得艮庸信复之。阅报悉雷人百平安。得树人信复之。培英来山。得十力先生信。又内人得陈女士信,借悉武汉北平统制思想之一斑。课稍懈。闻道宏病态复作与膺中病有关。

10日(闰月十八日) 星〔期〕六。天气晴朗可爱,温度又升。姚鸣山来辞行,将北归也。膺中夫妇极称培宽有善根。膺中颇以我总在外面用力为病(数日前流露此言),愚亦非不自知其病。此大抵包含有二:向道似切,而所孜孜用力者不中肯要,且嫌手脚笨重,此一层也;再则,于般若中观以至大手印之理趣未尝不有所领悟,惜只在寻思卜度中讨生活,转来转去尽在外面,而愈寻思卜度将愈不得契会真实,此又一层也。两层殆为一事,可以不分,知之而不能去者,去之则全放下,还是手重之病,且自己心中亦绝对放不下(意想放下有好处,即是放不下,或意想放下

即全完,而不肯放),放不下而提起,仍不免于寻思卜度,盖行则不能无思度也,知之而不能去者大致如此。然则结论将如何,唯有少作寻思卜度,朴朴实实,就现状按部就班行课,不求效果,几时遇着便算,遇不着只是行下去而已。

11日(闰月十九日) 星期日。早课后应约下山晤作孚,托带各信,并托带书于顾、周。院校工人来搬移行李,准备明日下山。

[1] 著者此次习静在1949年夏,于重庆北碚北温泉缙云山缙云寺左近租赁之一民舍中。罗膺中(1900—1950),名庸,蒙古族。古典文学研究专家。时为勉仁文学院教授、中文系系主任,原西南联大教授。曹慕樊(1912—1993),号迟庵,时为勉仁文学院教师。谢无量(1884—1964),四川乐至人。著名学者、诗人、书法家。著有《佛学大纲》《中国哲学史》等。新中国成立后,历任川西博物馆馆长、中国人民大学教授、中央文史馆副馆长等职。

[2] 卢子英(1905—1994),时任北碚实验区区长,为卢作孚先生之弟。

[3] “长沙局部和平”指长沙和平解放。

[4] 云颂天(1902—1983),海南文昌人。1925年至北平师从著者,此后追随著者数十年,成为以著者为中心的师友团体之重要一员。1928年任广东省一中教员。1934年后在山东邹平乡建院任导师。后曾任勉仁中学教师、校长。

[5] 吴汉骥(1918—1979),重庆江津人。吴芳吉次子。从学欧阳竟无先生。曾在乡村建设学院、勉仁文学院等地任职。

[6] 吴雨僧即吴宓(1894—1978),陕西泾河人。清华学校留美预备班毕业后,就读于美国哈佛大学。1921年回国,任清华国学研究院办公室主任。主编《学衡》,成为学衡派之重要代表人物。后又任多所大学教授,为国际知名学者。著名学者钱锺书、王力、傅斯年、贺麟、季羡林等,均曾受教于吴先生。

[7] 张东荪(1886—1973),原名万田,字东荪,出生于浙江杭县。现代哲学家、政治活动家、政论家。曾为研究系、中国国家社会党、中国民主社会党领袖之一,新中国成立后曾任中国民盟中央常委、秘书长。

[8] 王勤庄为勉仁中学教师;王治和为王平叔先生之长子,时为勉中职员。

[9] 李源澄(1909—1958),四川犍为人,字俊卿,又作俊清。师从廖平、章太炎、欧阳竟无、蒙文通等先生。先后在四川大学、西南师范大学等任教。时为勉仁文学院教授。

[10] “契约签订”,指与路明书店签订《中国文化要义》一书之出版合同。“收第十三、十四章合订本”亦指此书之校样。

[11] 子温即侯子温先生,原山东乡建院同人,时在勉仁文学院任教。

[12] 席朝杰(1906—1952),四川秀山县人。1924年至山东菏泽入省立六中高中部求学。 1925年随著者至北京相聚共学,并在北大旁听。1935—1937年任山东乡村建设研究院导师。1939年任四川南充省民教馆实验部主任,1946—1949年任乡村建设学院教授。

[13] 伏园即著名作家孙伏园(1894—1966)先生。

[14] 邓少琴(1897—1990),重庆市江津人,历史学家,重庆文博事业的开创者之一。

[15] 顾孟余(1888—1972),原名兆熊,原籍浙江。留学德国,曾任教于北京大学。国民党改组派重要成员,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曾任铁道部长、交通部长、中央大学校长等职。

[16] 为勉仁中学捐款。

[17] 即兰州解放。

[18] 徐树人(1898—1989),江苏吴县人。早年曾就读于德人所办之青岛兰森大学。1929年任河北东光县县长。1931年与著者相识。1933—1937年在山东乡建院工作,曾任院长秘书、邹平实验县县长等职。解放后在人民银行重庆分行工作。1958年被勒令退职。

[19] 雷人百先生,名国能,与著者为清末时顺天中学堂同学。在北大法律系毕业后,留学美国习法律,然后回国工作。重庆因大火,死伤惨重,雷先生得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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