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晚年生活 不宠无惊过一生

陈阿娇晚年生活 不宠无惊过一生(1)

图片发自简书App

当初,若刘彻未曾龙腾四海、泽披九州,阿娇只是刬袜香阶的小家碧玉,是否竹马还是竹马,青梅依旧青梅?没有金屋藏娇,没有深宫媚道,更没有长门怨。她西窗剪烛,闲敲棋子,不宠无惊过一生。

1

阿娇,单听名字便是掌上珠玉,娇生惯养。母亲又是馆陶公主,皇门贵胄,说她凄凉老死宫中是万万没有人信的。奈何,她遇到了同样心高气傲的刘彻,又碰上了貌美聪慧的卫子夫。一而竭,再而衰。

而一开始,春风画卷,只有一个痴傻的小男孩,一个伶俐的小女孩。他由母亲牵着手,来到馆陶公主府上,一见阿娇,远处的风只逗留在自己秋水般的眼瞳。他说:“若得阿娇作妇,当以金屋贮之。”

多信誓旦旦的话。那时,他还唤作刘彘,五六岁的孩子。金屋藏娇,说白了小孩心性,童言无忌。又或者是长辈为了政治权益,悉心导演的一场戏。无论如何,从一开始,阿娇和刘彻的爱情,带了点太满则溢的夭折味道。

时逢栗姬因子刘荣立为太子,目中无人,馆陶公主亦不放在眼中。馆陶怀恨在心,又想起刘彻之母,遂齐心结盟,欲废刘荣,拥立刘彻。之后,有了馆陶长袖善舞,窦氏家族里里外外的帮衬,刘彻登基,不过早晚的事。

叹一句,栗姬说来也是备受恩宠,却恃宠而骄,以为凭着那点朝发夕死的宠爱可以平步青云,真是太低估男人的理性了。武则天若没有徐惠点拨,仅仅以色示人,早和那些白头宫女一起埋进了乱葬岗。色衰而爱弛,不是文人写来消遣的句子。

意料之中,栗姬失宠,荣光尽失。刘彻一朝富贵,从一个不起眼的彘儿,到了尊崇的太子。这一切,多半是馆陶公主的功劳。阿娇又得他少时金屋之诺,成了太子妃,一切顺风顺水,就连李白也吟:“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一个女子,生来骄矜,丈夫贵为太子,更难得鹣鲽情深。这番经历,让那些苦心经营、尔虞我诈的深宫女子如何甘心?

这些无法平息的怨念,终成了真。

2

平阳公主府来了一名女子,容色极美,唤作卫子夫。陈阿娇本不放在眼里的,一介歌女,身世卑微如芥草,纵是有平阳公主撑腰又如何?阿娇的祖母,可是连刘彻都忌惮的窦太后。

可是,阿娇错了。她以为家族的势力是威慑刘彻从一而终的武器,却不料他同是心高气傲之人,你总是提醒他一切的得来是被舍予的,是对一个男子最大的讽刺,更何况,他还是个帝皇。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善解人意又美丽温柔的女子。

我想,在男人的一生中,总想有两个女人。第一个像白素贞,美丽大方,带着嫁妆投奔,赠一身春寒锦袍。第二个像小青,娇媚聪慧,用尽万种风情,让余生皆不得安宁。像张爱玲说的,白玫瑰成了饭粒子,红玫瑰成了朱砂痣。

那个新来的卫子夫,真是温柔得紧,她不仅会惹得刘彻舒眉一笑,亦会让他夜夜留宿,金屋成了珠玉镶嵌的牢狱。阿娇除却当初的承诺,什么都失去了。这个皇后,也总有嚼舌根的宫女说岌岌可危。

阿娇不甘心,甚至嫉妒。她有点像杜十娘,将李甲半真半假的承诺期盼成永久的天堂。卫子夫以柔克刚,不似自己,不懂得弯折,好不容易盼来刘彻,却冷冷相对,不欢而散。她不知道,这早不是当初的刘彻,骄矜可做初识欢爱的调味,若总这般,真是味同嚼蜡、如坐针毡。这不是辜负,只能说,人之常情。

人呐,要有追求爱情的勇气,维持爱情的智慧,坚守爱情的耐心。你若总拿着承诺说事儿,不是看重了承诺,就是鄙薄了自己的能力。我一度以为,周芷若输与赵敏的,就在于她总让张无忌发誓,人家发着发着都口不对心了,她还当成宝贝揣在怀里。而人家赵敏呢?张无忌发誓,她就说:“你那些誓言,最当不得真的,我不要听。”

金屋藏娇,太矜贵的承诺了。我倒宁愿你说:“从今以后,粗茶淡饭,你一瓢,我一瓢,幸福生活乐陶陶。”

好吧,我是个俗人。

3

终于,刘彻一道诏书,阿娇退居长门宫。

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

那些情早已随流水逝去,未央殿内新承宠,宛转娥眉卫子夫。那个女子,青春少艾,活泼娇艳,不似阿娇,桃花面日渐消瘦,日日只能以庸脂俗粉来掩盖。长门宫的夜真冷啊,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

那些爱嚼舌根的宫女又来了,连阿娇都不忌惮避开,总是说着卫子夫的盛宠,如何博了刘彻一笑,如何让刘彻舍却帝尊博她一笑。这些,阿娇也是有过的,新婚之夜,燕尔之时,她以为自己得了天下,胜了千秋。

有道是: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那些散入百姓家的旧事啊,过去有多久了呢?

阿娇恨,恨他薄幸,恨自己无力回天。最后,她以千金一搏,找来司马相如,这个盛极一时的才子,为自己写一篇《长门赋》,以期盼挽回刘彻当初金屋之情。

那篇赋,才情洋溢,人人拍案叫绝。可是,那又如何呢?司马相如不是她,那些悲伤,用文字怎么写都是浅薄,都是隔靴搔痒,望文生义的悲伤,是最徒劳的。更何况,司马相如亦不是从一而终之人,当初若不是卓文君一纸《白头吟》,他早就与她人结同心去了。

那篇赋,悲天悲地,都只是别人的,不是陈阿娇。她花了千金,只买了一个笑谈,添作宫女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果说真有什么建树,就是再一次提高了司马相如的文坛地位。这个女子,忍痛揭开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赢得的,只有同情。而同情,不过是居高临下的情感,得之何用?

皇宫里传来乐师的新曲: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不见新人笑,只见旧人愁。

4

后来,窦太后亡故,窦氏家族坍塌。阿娇再无依靠,刘彻再一道诏书,皇后被废,卫子夫取而代之。

终究,是结束了。一代新人换旧人,何时有过差错?

那卫子夫,还不是在容颜渐老之时,失去家族支撑,自刎而亡。金屋尚不能千古长存,又何谈人?又何谈那点君王恩爱?

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零落成泥无处寻。

阿娇的错,错在不知道君王之爱是雨露均洒、泽被苍生。错在不合时宜,错在一意孤行,错在偏执的从一而终。爱不可太执,他若是不爱自己了,就让他走吧,如果他真的爱你,会自己找回来。我们只需要,点一盏灯。

我又在想,如果刘彻只是个渔樵耕读的凡夫俗子,一切会不会不一样?是不是可以一起站在高楼,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她只是个天真的小姑娘,在他亲手结的茅屋,当一个任性的孩童。

那时候,也许阿娇会在月圆之夜,挽着刘彻的手,哀愁问着打柴回来的刘彻:“阿彻,长门宫的女子是谁?”

他会笑着说:“我不管她是谁,我只管你。”

其实一切都没有变,只是换了两个人。就像真正老死长门宫的陈阿娇,在距离她很远的高高的宫墙外,有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来源:简书作者苏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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