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古镇老街大全(古镇)

想去一座古镇住几天,或者因为寻找,或者因为寂寞,或者因为遗忘。

最好是场短旅,无论时间还是路途。坐趟火车,两三个小时就到。或者还需换乘,中巴、摩托、马车,沿着乡间公路摇摇晃晃个一小时,都可以。我可没兴趣,把太多的时间花在不必要的旅途的颠簸上,还没到地方就搞得很疲累。

那里无论是否挂牌的风景区,但一定不要人声鼎沸游人如织。它更应该是云雾缭绕流水泓泓,青石板的小巷在一群古朴建筑中四通八达弯来绕去。无论什么颜色的墙体,一定要有历经风雨的沧桑与历史的厚重。没有任何喧嚣与嘈杂,一切都是静谧的慵懒的,就像一座沉睡千年的青翠浓郁的小岛,在现实与梦境的无尽交错中,活着。任何一个轻呵的声音都可以清脆,传得很远,击打人的神经。令树下的顽童,河边的姑娘,院里轻酣的老人,谁都为之一凛。哦,有人来了,远方的不知名的想象中的都市里的客人来了呢。继而,放下手中的活计,新鲜、兴奋、微笑,扬起脸庞朝来路上放眼望去。不断猜想一个外世界的生物,到底什么样子,来这儿有什么事。或许,孩童的追逐,姑娘的娇笑,老人的咳嗽,一下子都活过来了,充满生气。

水车,耕牛,炊烟,点缀在田间地头墙里屋外。蒿竹、杨柳、黄槐,随处生长,自拥成林。不知名的草棵、藤蔓、灌木,几乎爬满了除壁墙、道路与河流以外的所有地方,让一种神秘与未可知愈发显得深邃。让古镇洞穿时代传递时空的能力,彰显无遗。

千百年来的一幕幕,掠夺与婚配,战争与繁衍,风光与疮痍,都在这口深井一般漫无天日的休养与生息中,沉淀,沉静了下来。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一切都不曾经历,现在与远古,原本就是一个样子。即便外面的世界千变万化翻江倒海,都与它无关,也不会因之而有丝毫地改变。男人的耕种,女人的炊洗,一代代别无新意地传承,谁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有什么奇怪。甚至他们,老老小小谁都没听说过现代文明里的几乎所有东西,包括电灯、广播、电视以及苹果5。刀耕火种的漫漫岁月,从不会有人收水费收物管搞欺诈乱摊派,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安享天年。

镇子上总有那么两三位高人,老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世间的浮沉与玄机,主掌全镇所有的祭祀、占卜与红白典。一间古籍店,一家中药铺,一个旧茶馆,便是他们祖上流传至今的家业,或是他们平日里常去的地方。孩子们只需要玩耍,不需要上学,要想识字听故事学学问的就自去那里混日子,不需要任何刻意,久而久之饱受熏陶,便也能摇头晃脑故弄玄虚起来。大人们见了就乐,也常问一些不曾认真想过的问题逗他们,答案无论真假对错都不重要。甚至也不要求他们做家务,他们自己跟着大人去做也纯粹是玩。

孩子们长大了,大人也不大关心他们的婚恋。自己去接触,自己去发展,只要不闹出什么妖蛾子伤了邻里的和睦,但要是谁怀了谁的孩子那一定得结婚的。自此成为大人,开始承担起家庭的责任。父母便想做才做,不想做就提前开始安度晚年。喝茶,下棋,晒太阳睡觉,镇里有个什么事便去帮忙打下手,自然而然地成为高人身边时常不离左右的随从。

镇子口上的一间杂货铺,便是人们得与外界联系的唯一的渠道。但即便得知外面有什么消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大感兴趣。这样的事情多了,说的人也就再也没有说的兴致。平常如有游客来,一般在镇子口就下车,然后再步行。镇尾有一家不无冷清的客栈,近可在镇子里逗留打转,远可以出镇划水游山,是全镇接待所有外乡人的唯一的地方。无论什么人来,都只简单地问询,吃什么住什么,从不打听什么事。去的人落得轻松,也不会无趣地讨价还价。住一宿还是多久,就一句话的功夫。镇子上没有向导,自然就不会有人对你恭维献媚滔滔不绝。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没有人向你问这问那。

也有淘气的少年,跟了镇子口上来路的车马溜出去玩的,不过大多不出半日就回了来,大人问什么都不肯说,而自此不再逾镇子口半步。如同什么都不曾发生,沉寂,就是它唯一的颜色。

多少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这座古镇。或许有一天,我终会找到,住上几天就再也不肯走,从而幻化为它的一位农人。前世,今生,来世,梦里千回,点一盏灯,终于可以熟睡。

壹点号白衣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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