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为什么会记载灾异(资治通鉴大事发生)

资治通鉴为什么会记载灾异(资治通鉴大事发生)(1)

【原文1】

廷臣方议削吴。吴王恐削地无已,因发谋举事。念诸侯无足与计者,闻胶西王勇,好兵,诸侯皆畏惮之,于是使中大夫应高口说胶西王曰:“今者,主上任用邪臣,听信谗贼,侵削诸侯,诛罚良重,日以益甚。语有之曰:‘狧穅及米。’吴与胶西,知名诸侯也,一时见察,不得安肆矣。吴王身有内疾,不能朝请二十馀年,常患见疑,无以自白,胁肩累足,犹惧不见释。窃闻大王以爵事有过。所闻诸侯削地,罪不至此;此恐不止削地而已。”

王曰:“有之。子将奈何?”高曰:“吴王自以与大王同忧,愿因时循理,弃躯以除患于天下,意亦可乎?”胶西王瞿然骇曰:“寡人何敢如是!王上虽急,固有死耳,安得不事!”

【译文】

朝廷大臣们正在议论削夺吴王的封地。吴王刘濞恐怕削夺没有截至的时候,就打算举兵叛乱;想到其他诸侯王没有足以共商大事的,听说胶西王勇武,喜欢兵法,诸侯都畏惧他,于是,吴王派中大夫应高去亲口游说胶西王,说:“现在,主上重用奸邪之臣,听信谗言恶语,侵夺削弱诸侯国,对诸侯王的惩罚极为严厉,而且一天比一天厉害。俗语有这样的说法:‘开头吃糠,后来就会发展到吃米。’吴国和胶西国,都是著名的诸侯王国,同时被朝廷盯上,不会有安宁了。吴王身体患有暗疾,已有二十多年不能朝见,时常担心受到朝廷怀疑,无法自己表白,缩紧肩膀、脚压着脚地自我约束,仍怕得不到朝廷的宽容,我私下听说大王因出卖爵位的过失而受朝廷处置。我所听到的其他诸侯被削夺封地的事情,若按所犯罪名来处理,都不应该受到如此严重的惩罚。恐怕朝廷的用意,不仅仅是要削夺诸侯王的封地吧!”

胶西王刘说:“我确实有被削夺的事。你认为该怎么办?”应高说:“吴王自认为与大王面临着共同的忧患,希望顺应时势,遵循情理,牺牲生命去为天下消除祸患,我想您也同意吧?”胶西王大吃一惊,说:“我怎么敢做这样的事!天子待诸侯虽然很严苛,我只有一死了事,怎能起意反叛呢?

【解析】

这个胶西王是原来的平昌侯刘卬,原来的齐悼惠王的儿子,算到这里是汉景帝的“远亲”了,也是因为犯法屡次被“削地”。

要“叛乱”首先要寻找“好斗、能打仗”的将领,如果同为诸侯王那更好,这是吴王先忽悠胶西王的原因。

【原文2】

高曰:“御史大夫晁错,营惑天子,侵夺诸侯,朝廷疾怨,诸侯皆有背叛之意,人事极矣。彗星出,蝗虫起,此万世一时;而愁劳,圣人所以起也。吴王内以晁错为诛,外从大王后车,方洋天下,所向者降,所指者下,莫敢不服。大王诚幸而许之一言,则吴王率楚王略函谷关,守荥阳、敖仓之粟,距汉兵,治次舍,须大王。大王幸而临之,则天下可并,两主分割,不亦可乎!”王曰:“善!”归,报吴王,吴王犹恐其不果,乃身自为使者,至胶西面约之。

胶西群臣或闻王谋,谏曰:“诸侯地不能当汉十二,为叛逆以忧太后,非计也。今承一帝,尚云不易;假令事成,两主分争,患乃益生。”王不听,遂发使约齐、菑川、胶东、济南,皆许诺。【译文】

应高说:“御史大夫晁错,在天子身边蒙骗蛊惑,侵夺诸侯封地,诸侯王都有背叛之心,形势已发展到极点了。彗星出现,蝗灾发生,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而且愁恼困苦的局势,正是圣人挺身而出之时。吴王准备对朝廷提出清除晁错的要求,在战场上则跟随于大王之后,纵横天下,所向无敌,锋芒所指之处,没有人胆敢不服。大王若真能许诺一句话,吴王就率领楚王直捣函谷关,据守荥阳、敖仓的粮库,敌御汉军,整治好驻扎之地,恭候大王到来。有幸得到大王光临,就可以吞并天下,吴王和大王平分江山,不也很好吗!”胶西王说:“好!”应高返归吴国,向吴王汇报,吴王还怕胶西王不实行诺言,就亲自前往,到胶西国与刘当面约定。

胶西国群臣中,有人得知胶西王的图谋,谏阻说:“诸侯王的封地还不到汉朝廷的十分之二,发动叛乱而使太后担忧,这不是高明的计策。现在侍奉一个天子,都说不容易;假设吴与胶西的计划能够成功,两位君主并立相争,祸患就更多了。”胶西王不听,于是派使者与齐王、菑川王、胶东王、济南王约定共同举事,这些诸侯王都答应了。

【解析】

齐王、菑胶东王、济南王等人都是胶西王的兄弟,同为胶西王的兄弟,齐悼惠王的儿子们。吴王搞定胶西王一人就搞定了整个齐国。但是也得益于之前汉文帝将齐国一分为二,兄弟六人分别为诸侯王,加大了消弱了齐国的凝聚力。

群臣劝阻那证明没有得到绝大多数人的支持,何况自己的大臣们都不支持,“叛乱”这种大事怎么会成功呢?

【原文3】

初,楚元王好书,与鲁申公、穆生、白生俱受《诗》于浮丘伯;及王楚,以三人为中大夫。穆生不耆酒;元王每置酒,常为穆生设醴。及子夷王、孙王戊即位,常设,后乃忘设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醴酒不设,王之意怠;不去,楚人将钳我于市。”遂称疾卧。申公、白生强起之,曰:“独不念先王之德与!今王一旦失小礼,何足至此!”

穆生曰:“《易》称:‘知几其神乎!几者,动之微,吉凶之先见者也。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先王之所以礼吾三人者,为道存也。今而忽之,是忘道也。忘道之人,胡可与久处,岂为区区之礼哉!”遂谢病去。

【译文】

当初,楚元王刘交喜爱书籍,和鲁地人申公、穆生、白生都拜浮丘伯为师,学习《诗经》;等到他当了楚王,就任命他们三人为中大夫。穆生不喜欢喝酒;楚元王每次设宴饮酒时,都特意为穆生准备甜酒。等到楚元王的儿子夷王以及孙子刘戊为王时,也总在举行宴会时为穆生特备甜酒,但以后就忘记这样做了。穆生退席而出,说:“应该离去了!不特设甜酒,说明楚王对我已怠慢了;再不离去,楚人将会给我戴上刑具在街市上示众。”于是,穆生声称有病,卧床不起。申公、白生极力劝他继续为楚王效力,说:“你就不念先王的恩德吗?现在楚王一时稍有礼貌不周怎么至于这样!”

穆生说:”《易经》上说:‘知道契机的神妙吗?契机,是动机的微妙变化,是显示吉凶的先兆。君子看到契机而采取行动,并不整天等待。’先王礼待我们三人的原因,是他心中有道义;现在楚王怠慢我们,是忘记了道义。怎么能和忘记了道义的人长期共处,难道我这样只是因为那区区的礼节吗!”于是,穆公声称有病,离开了楚国。

【解析】

申公、穆生、白生都是鲁国人,汉代大儒。“契机”就是不同于平常的微妙变化,这就预示着事情的本质将会发生变化,只是暂时还没有完全表露出来而已。楚王刘戊突然忘记了为穆生设置甜酒,说明他已经不在意他了,或者开始讨厌他了,如果再不离开就是自讨苦吃了。

【原文4】

申公、白生独留。王戊稍淫暴,太傅韦孟作诗讽谏,不听,亦去,居于邹。戊因坐削地事,遂与吴通谋。申公、白生谏戊,戊胥靡之,衣之赭衣,使雅舂于市。休侯富使人谏王。王曰:“季父不吾与,我起,先取季父矣!”休侯惧,乃与母太夫人奔京师。

【译文】

申公和白生却继续留任楚国。楚王刘戊逐渐荒淫残暴,太傅韦孟作了一首诗,用来进行委婉的批评,楚王不加理睬,韦孟也离开楚国,去邹地居住。刘戊因犯罪被朝廷削夺封地,就与吴王刘濞通谋,准备叛乱。申公、白生去劝谏刘戊,刘戊将他们二人罚为罪徒,让他们被绳拴着,穿着刑徒的红褐色囚衣,在街市上舂米。休侯刘富派人来劝阻楚王,楚王说:“叔父不与我合作,我一旦起事,就先攻打叔父了!”休侯刘富害怕,就与他的母亲太夫人逃奔长安。

【解析】

申公和白生却自认为还能“辅佐”楚王刘戊,可惜的是楚王刘戊逐渐变得荒淫残暴,怎么还能容得下申公和白生这样的人呢。

凡是”大事“的发生都会有”细微“的不同寻常的微小事物的变化,这就需要对现实保持高度“敏感度”。而申公、穆生、白生的遭遇就是预示着楚王刘戊会叛乱,因为申公、穆生、白生当时的“大儒”也是与中央朝廷有交集的人,何况三人都是楚国大夫这样的高官。休侯刘富逃奔长安,更是直接”迹象“了。

【进一步解析】

《易》称:‘知几其神乎!几者,动之微,吉凶之先见者也。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这句话是重点。凡是“细微”的变化,就是对未来事务发生的一种预兆,如何发现,这取决于我们个人对“事务”的敏感度。或许,我们无法预知到具体事件的发生,但可以像穆生这样,通过人性的分析来避开“祸事”和保持一定的“警惕性”。

资治通鉴为什么会记载灾异(资治通鉴大事发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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