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和平精英(落尘)

ps:此篇为本人因外出上学初期不太适应,做什么都不顺心而作,纯属虚构只为发泄情绪并不了解相关行业,可当作隐喻,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落尘和平精英?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落尘和平精英(落尘)

落尘和平精英

ps:此篇为本人因外出上学初期不太适应,做什么都不顺心而作,纯属虚构只为发泄情绪。并不了解相关行业,可当作隐喻。

他也试着放弃一切、破釜沉舟,没有传奇中的大获全胜,只有确确实实的进退无路。

“你岁数也不小了,怎么不知道为自己考虑考虑?”“量力而行,说了多少遍,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他将要把牙咬碎了。“整那副样子给谁看?你要是早听我们的话……我们还能害你吗……都说你别叫人给骗了……”他低着头用力地磨牙,修筑掩耳盗铃的城墙以抵挡这些直戳心窝的言语。他也说不清感受,大概现在也不太能接受事实,像一场尚未完全清醒的噩梦。日头下去了,空气中飞扬着尘灰。肯定是假的,不然为什么那灰尘闪着金光。

双方都很无奈,抱怨说完了,一时间又想不到什么解决方法。时间不等人,再过几个时间就到了饭点儿。杜女士瞅了一眼眯缝眼睛的方睿,使劲儿地把菜盘搁到桌子上。最喜欢的饭菜生吞下去了,没滋味儿却也不噎嗓子。“我出去找找路。”他喊了一声,也没有人应答。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整个屋子充斥着下沉的白气,像镜中月,似雾里花。

他总觉得有人趴着窗看他,特意绕了个大弯儿。终于他又爬上天台,好在天台没有上锁,不然他真的没有一条路。可能是呼吸得通畅了,他感到难得的痛快舒服。

路么,底下都是路。他的路么,pang的一声,关了。

风关上身后那扇门,在静谧的夜晚蹭出铁锈的生涩,他偏生觉得那是“天丧予”的吟诵。

他先把腿耷拉到围栏外面,冷似铁,拔得他一激灵。多么令人感动,他的身躯还能感受到奇袭的触动。他心跳的很快,也因此感到幸福。他的身形现在好大,手指可以捏碎路灯,他是睥睨小区的勇士,只在此刻,只在小区。

那天大家去省里演出,晚上几个人挤一间单间。那旅馆又小又破但也算在繁华的地界儿,楼梯尽头还有不小的露台,他一眼就看中了。大家开始休息的时候他默默走出房间,走到那边的露台,远远看见有人在练舞,看灯光下的身形便知是鲁常。他转头便爬到楼上,楼上露台没人。

他松了口气,俯身看看楼下灯火疏疏落落,已经很晚了。他跳了一遍明天要表演的舞,轻轻地、轻轻地,怕打碎沉睡的夜。其实跳的还好罢,虽然比不上徐程桓,但绝对没他们骂的那么不堪,而且比那家伙强得多。呸,谁跟那家伙比?再说他们有几个能比得上徐程桓的?舞蹈不是他的长处,他镶边的走位却也从不拖后腿,何况很多动作都被挡得看不见。

不想了,他的目标不过是做好自己,从没想过要跟别人比。这是胡话,他一直坚信比那家伙强,诶,说这个可不倒胃口么。他天天说不想比,可要是比不过人家,他这么多年的付出怎么办呢?事实上,的确要这样付之东流了。他着急,但上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他想干点什么,却不知道该从哪里把将逝抓住。

“为什么耀眼夺目的不能是我呢?”“又为什么是我呢?”“我又为什么会是我呢?”“再坚持两年,以后什么都会有的。”他的嘟囔散落在风里,自己听不见。

他心愈发的沉,于是也在风中慢慢凝固了。身体冻僵了,意识就好奇地乱窜,于是他听到风声呜呜,更有远处的狗刺耳的叫声,摩托和火车轰隆隆——这些真是够烦人的,他不忍看,也不愿去听了。

于是他抬头,看到这不知凌晨几点的天空。

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的背影,隐蔽在黑紫色的夜空,如果这个时候有流星划过就好了,那他也会参与构成一幅绝美的图。

这自然不可能,没有孝感动天,没有帝感其诚,他绝对没有主人公的配置,他不配得到垂青,狗或是人再或是形而上的天主。就像……他尴尬地冷笑两声。

他拉出来还没展示过的自作曲,不知是否是有感而发,胡乱地填上词,喃喃地哼唱:

“如果夜晚的浮云遮蔽了黯淡的星,那也不要紧。

毕竟他本就是光源,不借助外力、不狐假虎威。

或许他并不黯淡,不过与地球相距甚远。

人们看不到他,也许是他的一种幸运。

他属于银河,未必需要一个地球的视角、一个太阳系的标准。

他是个星星,不需理睬旁人的评判、接受考核比较和质疑。

他没有社会关系,不用那么多胆战心惊、好自为之。

不管未来是什么,不管人们能不能看到,他都可以静静地发光,享受并沉浸在这亘古的孤独。

因为他是一颗星。

……(凝噎)

而我不过是尘埃而已。

他不及别的星夺目,却早已是我遥不可及。

我一无所知也一无所有,今夜在天台观星。

如果我曾真心欢喜,请托我在梦中一叙。

就此离去,无关朝夕。”

如果他从这里纵身一跃,不过是落尘而已。

对,不是流星,也不是陨石,只是落尘,是他。

在这人世间,他是小小的尘土,一直如此。起码他这样认为。

在以前如果一定要这样说话,杜女士一定会很伤心。她会摆出一幅恼怒的神情,“不要自轻自贱。”此时他们争议一番,最终达成“珍贵的尘土”一类的妥协,时间长了,自己也忘了原来也不必开什么门、什么窗的。

只有那个漫天尘灰的世界,那个破蔽的地方,他是珍贵的尘土。无知的孩子把流水打磨的玻璃碴子当作纯粹无瑕的绿宝石,怀揣小小的确幸,把天赐的“宝藏”稳妥地收好,正如杜女士收藏他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奖状。

光环也曾降临他的头顶,但终究没有成为他的桂冠。低空烟花初绽放,井底之蛙以为苍穹也因此辉煌。家人匆匆忙忙为他收拾行囊,含着泪催促他早早地向天空进发,殊不知他们的“灿烂未来”已然成为燃尽的烟尘。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于是,在这条路上疲于奔命、屡受冲击,乡村的维纳斯被挤掉了胳膊、踢坏了大腿、打肿了家人引以为傲的容貌。究竟是谁骗了他啊?那些“算什么”的委屈、那些“养出怨”的牢骚......那些东西构成尘埃的重量,等他登上天台后乘风下坠。

上次他和鲁常、徐程桓几个直播,他记得徐程桓鼓励他的“环保”要相信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有无可取代的意义。他还在旁边轻轻地补充了一句“珍贵的尘土”云云。他一定是被当时的氛围影响了。就是因为世上尘土太多,尘土无论如何也算不上珍贵,只有可悲的身无分文的人把它们收藏,作聊以自慰的供养。

是否有一天能从尘灰里发现金?就算有金,它的纯度和质量有是否值得提炼?他又是否有提炼的工具和能力?如果什么都没有,那样日复一日地聚拢它们,结果不过是一小撮灰蒙蒙的金粉。做手工的小孩嫌它太黯淡;回收黄金的人嫌它纯度太低、质量又太小;房东太太还要怪他弄脏她的地,嚼舌头说他这人总神经兮兮的。如果得幸打造成一支金蔷薇,暗恋对象会指出这是沙金,不值钱也不会恒久远。但他坚信应当给自己一个交代,这是尽其所能结出的成果。卑微如尘土的生活,如果这真的是他的命,他也只能认了。本着这种认命的妥协、渺茫的希望、一经建立便被无情摧毁的自信,他在漫天尘灰的世界待了二十几年——真的受够了。

“为什么耀眼夺目的不能是我呢?”

“又为什么是我呢?”

“我又为什么会是我呢?”

他问了多少遍,却从来没听见回音。

没有人真正解开过这谜题。但没关系,想不想的明白,结局会如期而至。

他喜欢Bad Ending,但似乎从未细想悲剧之美落在他身上该如何是好。他从前只是从荧幕上看故事,指手画脚地评析它们的美学构造,正如他在天台上千百次的幻想——流星应当在他背影右侧三分之二构图的竖直方向偏右的37°画一道不均匀的线,发丝的飞舞、蜷曲的脆弱,那种清冷与破碎、宿命和悲剧,双手紧握却什么都抓不住、心情苦涩却没有眼泪可流的感觉,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但他该回到自己了,什么时候丢掉的呢?如果我不说,是否有人注意到他还坐在小区天台上,骨骼肌和上下牙床在忙着战栗,大脑眩晕、面色铁青,嘴唇没有血色,总觉得自己要走了却又抽身不得。背影西施、正脸僵尸、肢体风湿,躯壳内部是风化破碎的干尸。

被抛弃被放弃可能是主人公先抑后扬的经历,但是付出得不到回报、被迫放弃就是全盘皆输,如果遵循这样的道理,谁还会好好过日子?

但这好像也无解,因为他还得好好过日子。没有伞、没有房、没有人来接的人只能淋雨,从头淋到尾。

可以在雨中酣畅些吗?不然实在是身体心理的双重痛苦。人们说:“何不回家食肉糜?”或是“淋雨就是大傻逼。”他还要忙着听这些风言风语吗?这样听来,雨声真纯净,张开嘴就能啜饮高洁的露。

过往走马灯一样粉墨登场,思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所以他在害怕什么,又在痛苦什么呢?是因为雨,是因为狗,是因为人,还是因为他自己?

你说我也会闪亮,像宝石经切割发出寒光

我相信我也是宝藏,但在地壳深处无法开挖

你看不见我的好,我的解释都成为自夸

渴望寻求一个仪器,检测到了就滴答滴答

唱完了就唱完了,他一向记不住的。灵光一现不知是好是坏,来便来了,走也走了——他喜欢这样的随性、这样的方式、这样的生活,此刻却显出干尸开口的惊悚。但是为什么一切都这样随性地走了?他想抓住的也以随性谢绝了。更多的是还没有机会擦肩而过,而打过照面的也婉言谢绝。

声称“就此离去”的那个夜晚,他被第二天的演出赶回了客房。但是今天不一样,第二天以及以后的每天不会再有各色通告。没有什么在忤逆他的心志,他好想逃,不是要跑到哪里去,而是醉生梦死。晕倒了、失忆了最好,强制重启,再不济恢复出厂设置。

他终于又注意到耷拉在围栏之外的两条腿。顺着腿的指引,脚的下面是路,只是离得远了些。他总是那样怯懦,不敢踏出一步。可是,离得远的路他走了那么多年,如今没有什么比这眼前的路更加真切了。粉身碎骨么?他闭上眼睛。

粉身碎骨是不至于的,半死不活还算有可能。他听见有人因见他破碎的尸体害怕而骂娘,他看见尸体搬走后冲洗不掉的斑斑血迹,他看见杜女士认领他的尸体,谁帮她抬去烧了呢?百年之后,谁来烧杜女士的尸体呢......诶,还不如一颗尘土。尘埃落地哪里有这样多的麻烦!

“你在害怕什么?想不出来就算了,明天还要生活。”他睁开眼睛。

成也尘土,败也尘土。他活着,但彻底战败了。

他清楚地知道,夜晚、天空、风、灯光、音乐和舞蹈最能疗愈他的心伤,而这似乎也是组成他心伤的一切。

最后的那天,他在上台前就玩笑着颤抖地说出离别,发榜的时候还忐忑不安地等待奇迹发生。因为害怕失落,所以假装冷漠。但当一朵花因为害怕自己不够芬芳优雅又不免枯萎败落而拒绝开花,那时倘若真的有嘲笑,都说他没有开花的本事。

“天生我材必有用”,可惜他不同于李白,他只是个天生蠢材。

那一刻他不管不顾杜女士的心思,只放纵这一回。

烟火刹那,眸光黯淡;光辉夺目,原子蒸发。当他仰起头,眼泪也闪着光。

他曾经也是热血笨蛋,失败了就会寒心变冷吗?饮冰十年,血温不提,肠胃首先遭不住。破釜沉舟未必总能战胜,战败的结果就是一无所有。是吗?

出于礼貌,他还不着急离场,其实大概也挪不了窝儿。鲜花、掌声、应援棒、条幅,还有彩带和纸做的花瓣,一切如约而至、灿烂盛大,没有任何一个是为了他。那是胜利者的时光,庆祝他们杀出重围,血路上伏着他的尸体,被赶着来庆功的人们践踏。

他相信这是一个“绝对必然性的世界”,单纯而冰冷。于是他很冷静地去接纷飞的纸片,目送坠落的灰尘。但眼泪还是懦弱地流下来。

“我知道自己站的比别人低,长得比别人矮。但为了今天的同台,虽然落败,我走过最长的路。”踏遍山河,结果一句“技不如人”却早已为他料想——他绝非为了真真地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句话。他的思绪和目光久久地缠绕在话筒上,被拖走划出一道伤疤。他故意绕远道下了台,几步的距离也扭捏成长征。临了,他摸了摸台阶。

他依然有着可怜的自尊和嫉妒,因为自己不会发光就厌恶所有光芒,但这个世界毕竟是个光明的世界,他逃不出太阳的光辉,他总要被照耀,世界就是失败者的伤心地。

在尺寸天地中,微尘也是恒星。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爬上山头,就被风吹落了。不是山河同悲的落星,也不是地动山摇的落石。无数同他一样的微尘随风起起伏伏,自觉变化无常,山河依然无恙。

这也挺好的。

好个屁。他该干什么呢?他又能做什么呢?不甚清楚。他冷笑,自己又要逃了。

既然没死了,就得继续活。如果心伤太严重,就采用狠毒的脱敏疗法。

刚结束的那几天,他还想着要用自己的创造力打造一个独立的IP,关于梦想、关于爱好、关乎生计。他逼着自己很自觉地告诉鲁常,“如果是你,我总要支持的。应援、打榜、投票、签到、养号、做数据、搞安利、购买相关产品、骂狗公司,我永远是你的粉丝,无论在舞台下还是经济上。”不知不觉又说了很多有的没的。如此看来,只是不关乎现实而已。

那天鲁常给他发消息,给他弄了一张前排票。

他想想要不卖出去,但最后还是自己去了,美其名曰脱敏治疗。

鲁常他们穿着亮片的演出服,实话说并不好看,但另一句实话是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他还起了个艺名“陆常”,外文Chang。因为他觉得“陆”更有范儿,“鲁”显得迟钝,不像能爆火的名字。他还看见徐程桓,应称作Huan,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他还看见不少人,总之,想见的、不想见的、见一眼也好的、无所谓见不见的......他们从头顶到皮鞋,从眼角到裤腿,精致得发光——舞台上的他们最具生命活力。他想起和鲁常一起熬夜喝酒的落魄相,黯淡的眼圈、肿胀的眼泡,看着台上的人,只觉得恍若隔世的好笑。

人们都会成长,不必那么慌张;与你携手同往,一起奔向远方。

如果感到迷茫,就在这里好好想想,我们站在你身旁,这样其实也很好。

蓝色的荧光海洋如约而至,他不过是挤在其中的一朵浪花。

他利落地打开灯牌,比谁都有节奏地摇动,势必要做最显眼的那朵,好像每一次律动都牵动某刻的回忆神经,好像他在为自己欢呼。他伸手去接飘下来的纸花,好像这是他当之无愧的奖赏。应援的姓名熟悉又陌生,直到人群喊完,只剩下若有所思的空落落。

谢幕的时候他们一起牵手、鞠躬,倒退至越来越远。他们背对着布景的灯光,他已看不清他们的脸庞。挥动手臂,不知道是招呼还是告别。

接下来他想的只是明天能去哪里投简历,以及怎样和杜女士关系缓和些。音乐可以疗伤,娱乐闭上眼睛,但隐隐能感受到明天威胁的刀。玩乐也好,放纵也罢,明天是个问题,肚子不能饿着。

观一场烟火,烟尘在光华中飘荡下落,光投射阴影展现各色形状。何必藏在黑暗中缩手缩脚。就当与一切美好相伴飞舞,目之所及都是远方。

——完——

2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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