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幽庐里弹琴复长啸(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原创/灯见居士

喜竹,并非因为苏大居士的:“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食无肉则瘦,居无竹则俗”,也不为郑燮的“紧紧咬定青山不放松,原本深深扎根石缝中。千磨万击身骨仍坚劲,任凭你刮东西南北风”。身为一个小女子,我没有那么高尚的气节,更没有那份视死如归的坚强。

独坐幽庐里弹琴复长啸(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1)

喜竹,大约跟儿时的记忆有关。幼年长居外祖母家,她家后面是一座高高的小土丘。爬上小土丘后右拐,就有一段十几米的小斜坡,右边有一圈竹子,竹子底下掩盖着一户人家。上下两栋房子,高低相对,坐西朝东的房子,对面是一栋积年的老房子。

水泥铺满了整个院落,但唯独老房子旁边格外留下几行竹子。

踏进老房子,里面略潮湿,但异常干净。老房子住着一对鬓飞霜丝的老夫妇。

老先生人很儒雅,对人很温和。老太太,肌肤雪白,个子非常娇小,干干净净的样子。

外祖母让我喊她“雪外婆”。雪外婆总是很慈祥的样子,每次都会给我很多乡下的孩子,轻易看不到的零食。

但我似乎从小就很挑食,很少去接过她拿给我的零食。不过,我确实非常喜欢他们夫妇的那种气质,异常白净,削瘦,就像他们门前那些竹子,有一丝凉意,但永远,宁静,安详。

如今想来,那大约就是竹林下养出来的静气。

独坐幽庐里弹琴复长啸(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2)

外祖母曾说过,雪外婆夫妇非常恩爱,一生没有吵过架。雪外婆人虽娇小,年轻时性子却是厉害的。他的先生总是让着她,宠着她,她的先生年轻时是位教书先生,除了书,就爱竹,爱花草,以及爱雪外婆。

也许,爱情最好的样子,莫过于她在闹,他在笑。

而脾气甚烈的雪外婆,那满脸的慈祥,应该是一个女人被宠爱到老的展现吧。

后来,那位老先生去世了,没有多久雪外婆也走了。外祖母说雪外婆后来的日子很凄凉。一直埋怨他的先生不该扔下她。

又也许,最勇敢的爱情是,他努力比她活得更久,亲自送完她最后一程,不让这世间的风雨侵袭她最后的旅程。

独坐幽庐里弹琴复长啸(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3)

再后来,我渐渐长大,离开外祖母,离开故乡,亦不复记忆竹林下那对夫妇,和那几杆竹。

一直到去年的夏天,偶然又经过另一个红瓦墙带院子的人家。院子外面同样种着一圈瘦竹。

那圈竹子,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不觉停下脚步,痴痴地眷恋起来。

夏季的风带着酷热,竹叶在烈日下已微微卷曲,但依然向上。

一阵风来,微微摇摆,又轻轻矜持地停下。像是莫名悸动的情怀,又像是努力克制的深情,

它不枝不蔓,却别有一番内敛羞涩地情怀。莫怪,世人将竹比男子:君子如玉,温润谦和,含而不露。

虽少语,却深情不露。

虽倍履风霜,但依旧向上。

独坐幽庐里弹琴复长啸(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4)

喜竹,是一段不折的骨气。赏竹,是一卷笔底未了的一段尘光。倚竹,是人间一段不到的天涯。

从此,我每经过那处院落的瘦竹前必停留,

看它,春的绿,夏的盛,秋的意,冬的气。

我观竹时,想不起“竹影和诗瘦,梅花入梦香。可怜今夜月,不肯下西厢”的戚伤,唯有一份“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幽寂,如同竹心之空寂。

独坐幽庐里弹琴复长啸(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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