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很久再见面文案(即使没有了爱情)

暖 冬

•何大尧

(一)

刺骨的寒风带着大片的雪花,在漆黑的天地间肆意的闯荡,无情的敲打着世间万物,不时发出呜呜的怪叫。

一串停在井口广场的矿车,在风雪中冻得瑟瑟发抖,冻得三环链哗哗作响。

夜班的班前会正在召开,掘进二队的队长林锐近日来喜事连连,坐在靠门边的最后一排,面带微笑,认真记录着会议内容。今天下午又收到一个意外短信让他有些兴奋。

会议结束,林锐第一个推门而出,寒风一涌而上一件一件地盘剥着他的衣服。让他措手不及连打了几个哆嗦。他立刻紧紧上衣,缩着头,弯着腰跑向更衣室。

分开很久再见面文案(即使没有了爱情)(1)

夜黑灯更明。排列整齐的路灯,今夜特别明亮柔和的灯光,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圆锥体的舞台。成群的雪花在这里翩翩起舞。累了就轻轻地落在地上与先到的伙伴一起,泛着亮晶晶的光观看后来的舞者;余意未尽的又迅速进入到下一个舞台。偶尔有进入这个舞台的工友,变成了动画片《熊出没》中的“熊大”或“熊二”。

那台大功率的风压机散发出的热风,勾引了一大帮换了班衣的工友。他们成半圆形围住热风,如同一把展开的折扇,他们头上矿灯的光柱聚焦在风压机成就了这把折扇的骨架,工友们就成了折扇的裙边,不时还在飘动。

林锐换完衣服,那柄扇子里,早无插针之缝。他迅速跑进洗衣房。那里有一个上千瓦的取暖器,谁知取暖器的四周已有好几层人,里面一层的人是蹲着的,双手的放在膝上、手掌尽量张开,掌心向着取暖器,以便更大面积吸收热能。外面那层工友都站着,同时都伸出双手,掌心向下,防止热能向上逃窜。取暖器反射的光染红了他们前身,这个场景也似著名画家梵高笔下的向日葵。

来晚了一步的“壳子客”王胖子,很想挤进“向日葵”,就拿出看家本领冲起壳子来:“兄弟们,你们只要给我让个位置让我暖和一下,我就免费给你讲个新闻,保证把你们‘小手’都笑出来。”

“向日葵”里一声冷笑:“哼,王胖子,我们再也不会上你的当,昨天你让老子给你背饭盒子,你说给我讲个最新消息,结果还是那老掉牙的:小姐开会,比拼谁的奶子大,腿杆直,害的老子白白流了一身大汗”。昨天上当的信挂工的话引来了一阵嘲笑。

“今天绝对不讲那些,讲一个对对子的笑话。”王胖子他不死心。

“王胖子,倒挂你三天三夜都倒不出一点墨水,你还对对子。”向日葵里一片讥笑。

“他说的对对子,你们还不晓得嘛,就是手机微信上的段子,老处女和老处男结婚了,女的出一上联;“一条河两座山三十五年无人观”。男的立刻对上:“一杆枪,两个弹,三十六年未抗战。”信挂工再一次抽了王胖子的“底火”。

王胖子极不服气“那横批是啥?”

横批:“今晚死拼”,向日葵中有人马上补充。

王胖子黔驴技穷,任凭肆意的大笑冲击自己的双耳。

体型丰满的洗衣工黄姐揉着发疼的肚子,缓了一口气。“你们几爷子,越说越不像话,羞不羞?”

“黄姐,你又在装正经,只要杜哥下井去了,你都在井口张望无数次,为啥子嘛,还不是想杜哥早点下班回家给你做“作业”。

“那是为了他的安全,你个烂嘴儿说到哪里去了。”

“黄姐有你这样厚重的低盘,杜哥操作起来安全得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一浪高过一浪的笑声,勾起了林锐无尽的回忆:

(二)

他和徐瑶属于矿二代,祖籍山东。当年为支援四川的三线建设,他的父亲林茂昌和徐瑶的父亲徐兴达携家带口到这里,两家同住一个院落,亲如一家,他和徐瑶真的是青梅竹马。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林茂昌为了救徐兴达,被片帮的煤砸断右腿,落下残疾。84年林锐高中毕业,完全有条件不在煤矿就业,林茂昌坚持要他子承父业回矿上工作,林锐是一个重孝道的人,就依从了父亲。跟徐兴达学习采煤,徐兴达也十分看好林锐。不仅把他当徒弟,未来的女婿,还当作是自己的儿子。他要在林锐身上回报林茂昌的断腿救命之恩。

次年徐瑶高中毕业,招工到了供销社,在离矿区不远的商店当售货员。每天下班后林锐都去找徐瑶,形影不离引起了不少少男少女的嫉妒。人人都夸他们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他们心里都有说不出的甜蜜。林锐十分勤快,他们家缺什么东西,需要什么帮助,用不着吩咐,林锐都办的漂漂亮亮的,徐兴达两口子乐得合不上嘴,逢人就夸林锐是个好孩子,是个靠得住的好女婿。林徐两家关系更加密切。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双方父母在一起商议决定在87年元旦把他们的婚事办了。

眼看婚期已近,林锐、徐瑶乐开了花,忙着布置新房,准备请柬,当时通讯落后,远处的亲戚朋友请谁去通知,林锐和徐瑶也作了具体的安排。万事俱备,只等元旦一到就可洞房花烛。

分开很久再见面文案(即使没有了爱情)(2)

公元一九八六年十二月十六日,林锐终身难忘,却又不愿提起,那天下午三时,他虽逃得一命,却痛苦一生。

林锐想冲出去让寒风和暴风雪冲淡那血腥的记忆。但两脚软软的,丝毫用不上力,不愿提起的往事,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他和师傅徐兴达,工友小李正在碛头架厢作业,徐兴达有些心神不定,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困扰着他。他一边吩咐林锐和小李注意安全,一边仔细观察巷道的顶板和侧帮。下午三点左右,顶板掉渣增多,并伴有微弱的断裂声,徐兴达大喊一声“快跑,冒顶了。”同时一把推开林锐,刚要转身去拉小李,只听巷道“嘭”的一声,巷道里粉尘弥漫矿灯如豆。

粉尘散去,回过神的林锐急忙用矿灯寻找师傅和小李。冒顶的煤矸已把徐兴达打到在地上,下半身已深深埋住,准备去拉小李的手尚未收回,小李不见踪影。冒顶的煤矸还在源源不断的滑来,迅速向徐兴达上的头部淹来,林锐拼命地扒着煤渣,他要把师父救出来。此时,徐兴达面目狰狞,口中吐着大量的鲜血。眼睛红红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却死死看着林锐,他要将身后一切事务托付给林锐。

林锐仍没有放弃营救师父,他紧紧拉住师父的手,希望能把徐兴达拉出来。煤渣却毫不留情淹了过来,吞没徐兴达的头和伸着的右手。林锐在松开徐兴达的手那一刻,仍然能感到师父对生的渴望。

徐兴达从煤矸中掏出来已是第三天的事。徐瑶和母亲张素芬都哭得不省人事,林锐协同工友给师父净了身。徐兴达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像生前一样,右手也一直伸着。林锐帮师父合上眼睛,手臂却怎样也板不下来。风水先生说:“谁能满足他最后的心愿,手臂自然会放下来。”

“最后的心愿?”林锐想起了师父临终前看他的眼神,他明白?就含着泪对着徐兴达的遗体保证:“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遵照你的遗愿,注重安全保全生命好好干,绝不让悲剧重演。同时我会照顾好徐瑶和伯母,你就安心上路吧!”说来也奇怪,林锐一番诚恳的表白后,徐兴达这支硬生生的手臂,慢慢地被林锐板到原位。

徐兴达入土为安,随乡入俗。按四川民俗,人死后每隔七天就到死人的坟前给去世的人上香烧纸,称为烧“七纸”。直到七七四十九天的毕七,满一百天还要烧“百期”。每次都是林锐和徐瑶去,每次徐瑶都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林锐不知也流多少伤心的泪。

徐兴达突然离去,婚期只得暂时取消,林锐到徐瑶他们家去的更勤。前一段时间,徐瑶的母亲倒如从前一样,只是一提起徐兴达就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后来林锐发现张素芬对他的态度发生微妙的变化。只要他到,不是无端的发脾气,就是故意摔烂一些小物件,然后就嚎啕大哭,说自己的命好苦啊。心里好像有许多话,但又不好起口。当时林锐也没有多想。觉得张素芬中年丧夫,这种宣泄也是正常的。

春节过后,徐兴达的百期到了。林锐和徐瑶准备好上坟祭拜的供品正要出发,张素芬前来拦住:“林锐,你今天就别去了,我和徐瑶一起,老徐已经走了整整一百天了。我也该去看看他,并且我们一家人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你去了不方便。”

林锐搓着手,望着徐瑶。

“妈,就让林锐一同去吧!又不是外人”。

“你不懂,听妈的话。”说完眼泪就流出来。

目送着这对苦命的母女,林锐突然有种被遗弃的伤感。

从坟山回来,徐瑶总是沉默寡言,日渐消瘦。有几次叫住林锐却欲言又止,只是流泪。

(三)

又过了几天,张素芬让林锐到她家,说有事商量。

林锐很高兴,心想一定是找我商量婚事,并暗中发誓等结了婚就把张素芬接到他家,让自己父母与她作伴,免得他孤单。

一进门,就看见师母坐在桌边,双眼红肿,眼圈发黑,十分憔悴。林锐正要讲话,张素芬摇了一摇手。招呼林锐坐下,眼泪又流了下来。

“林锐,你师娘的命好苦啊!我与你师父半辈子夫妻,只有徐瑶这么一个女儿,如今老徐又丢下我们娘俩去了,徐瑶是我唯一的依靠,我希望她能幸福,不要走我的老路,你也希望她幸福是不是?林锐。”

“师娘,你放心我会对徐瑶好的,我也会把你当亲娘来孝顺。”林锐立刻表白。

“你是个好孩子,也很孝顺,这些我心里都明白,可是你现在从事的工作只能让我们担惊害怕。”

林锐发现锚头不对,立刻紧张起来。“师娘,你到底要说啥?”

“林锐,你不怪我心狠,我真的不希望女儿延续我的故事。你不知道当一个矿工的女人有多难,男人一进井下,女人的心也跟着去了。哪怕是失手摔碎了什么小物件,就眼睛跳一下,脚抽一下筋,都觉得是凶兆,心子都上了嗓门。知道男人平安回家才能放下,日子就那样一天一天熬过来的。你看看,我和你妈还不到五十岁,都老成什么样了?”话未尽已泣不成声。

分开很久再见面文案(即使没有了爱情)(3)

张素芬用手抹去眼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是一定要拆散你们,只要你能换一个工作单位,不再当矿工,哪怕再穷,我都愿意把徐瑶嫁给你。”

“妈”。“师娘。”徐瑶的一声妈,林锐的一声师娘伴随林锐的下跪,张素芬有些心软,有些内疚。她转身要去拉林锐,却看到徐兴达的灵位,突然坚定起来,收回了伸出去的手。“这是老徐的意思,我那天上坟与他商量过了。”说完就快步走进了卧室,边走边流着眼泪。

徐瑶哭喊着跟了进去。

林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徐瑶他们家出来的。等他再去找徐瑶的时候,张素芬已不准他和徐瑶接触。不久后,张素芬一家就不知去向。

(四)

望着人去楼空的院落,林锐彻底崩溃。他经常旷工,与一伙不三不四的人交结在一起,吃喝玩乐打架斗殴。自然也成了派出所的常客。

一天,在镇上一家饭馆喝酒,与店家言语不和发生争执,大打出手,砸烂不少的东西,又被请到派出所。所长打电话要矿保卫科去取人。吴科长一接电话,脑壳都大了,只得去找林茂昌一同去取人。

派出所里戴着手铐的林锐若无其事,翻着一双白眼,望着天花板,不仅翘起二郎腿,还有规律在抖动。

林茂昌他们的到来,林锐没有丝毫的内疚,反而还幸灾乐祸。他认为今天这样的局面与他无关,完全是这两个老家伙一手造成的。他心里是这样盘算的。

分开很久再见面文案(即使没有了爱情)(4)

先说老汉你嘛,你当了一辈子矿工,还成了伤残,深知矿工的艰难,就不该让你儿子再当矿工。当初我高中毕业本来有机会走出矿山,你却坚持要我子承父业,为国家做贡献,步你后尘当一名矿工。没有你的固执,就没有今天的结果。

说起你吴大脑袋(吴科长绰号:吴大脑袋)更可恨,为了挽救我和徐瑶的爱情,我去找了人事科。他们非常同情,说保卫科可能还需要一个人员,他们去问一问吴科长。可你倒好,问你的时候,你却说:“一线人员辛苦,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们二线多做一点没关系。”我调动的事就这样黄在你手里。你说你黄土都埋到嘴巴了,你还争当什么春蚕、烛炬。我一看到你就想拧断你那细细的脖子,把你的大脑袋当球踢,今天你跑跑路还是轻的。等老子出去了,在厂里还要给你惹更大的麻烦,让你不得安宁。”

林茂昌狠狠地恨了他一眼,是恨铁不成钢。便不断向所长和店家赔不是,“子不教,父之过。损失理应赔偿。”

店家见林茂昌态度好,又是一个伤残矿工,便在赔偿金额作了很大的让步。二百多元的损失只让林茂昌赔一百二十元。

林茂昌千恩万谢,将拐杖倚在桌边,双手费力地解开外衣胸前的纽扣,慢慢地从外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用手巾层层包着的小包。里面有个淡黄色的牛皮纸信封,信封折叠处己发毛破损。林茂昌失去拐杖的支撑,伤残的腿在剧烈颤抖,手也跟着抖动,他在颤抖中摸出信封里的钱。钱是两种面额的,十元的在上面,五十的在下面。

林茂昌先数了数五十元的,一共五张,便哆哆嗦嗦地取出两张,再把十几张十元的蘸着口水数了一篇,然后把五十元放在一起重新翻着看了又看,抽出二张五十的、两张十元的,确定之后,便扬起头思索了一阵子,长叹一声,下决心似的点点头,这才一瘸一拐地双手递给店家。随后迅速把剩下的钱叠好,小心翼翼地掖回原处,扣好纽扣,用抖动的手拍了几下。

林锐知道,刚才那些钱是前几年矿上发给林茂昌的伤残补贴,是父亲的命根。过年过节都不会动它,去年他在准备婚事时父亲才拿出了一点。可是今天……

林锐忍不住仔细看了一眼林茂昌,才发现这一年来父亲苍老了许多。脸上爬了皱纹,头发几乎全白了,身体状况也远不及以前,哪怕拄着拐杖都还是颤抖的很厉害。

林茂昌交完钱转过身来,拖着伤残的腿移到林锐面前,老泪纵横:“儿啊,鸦有反哺之情,羊有跪乳之恩。我和你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送你读书识字指望你能出人头地,我们老有所养。你看看你如今成了什么样子,照这样下去,不说有女人看得起你,就连我也看不起你。你还不如我手里这个竹棍。虽然细小,不成形状,但能忠于拐杖之职,减轻我的痛苦和负担。作为男人就应该有担当,无论在什么岗位上,只要能做出成绩,何患无妻。”

林锐如梦初醒,他“扑”的一声跪在地上给父亲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爸,我知错。”

分开很久再见面文案(即使没有了爱情)(5)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扶起林锐。林茂昌喜极而泣“我就等你这句话。”

所长立即给林锐打开手铐连连称赞:“好,好,好。浪子回头金不换。”

店家了解实情,得知他手中这一百二十元钱是林茂昌舍己救人的伤残补助。立即把它退还给林茂昌:“老哥,只要 娃娃能迷途知返,比啥都强,你能为别人舍一条腿,我扔点家什不算什么。”

林茂昌坚决不收,他认为这些钱能换回儿子的清醒太值了。两个人就这样推让着,最后店家就说:“我收下这四张伍元的,四季发财,图个吉利。这一百元,就当我送给小伙子迷途知返的贺礼,祝他百事百顺,如何?”

(五)

回头的林锐努力学习安全知识,苦研采掘技术,很快就被提成了班长。后来他所带的班组在生产和安全的评估中,每次都是第一,以他名字命名的班组成了集团公司学习的榜样。

两年后,林锐被提为副队长,他的工作能力和先进事迹赢得了充电房美女陈娟的芳心,同时也得到公司的认可,被保送到重庆煤炭学院进修,毕业后一直担任公司王牌掘进队队长,干得风生水起。但是他心里始终忘却不了初恋的甜蜜,记忆的深处依旧保留着徐瑶的身影。

去年与徐瑶不期而遇,让他感到震惊。看上去徐瑶不仅还是那样漂亮而且带有韵味。一种莫名的冲动,又一次在心中生起。与徐瑶的交谈中得知,当年张素芬通过一个在劳动局当官的表亲把徐瑶调到这远离矿区七十公里的县城供销社。头几年徐瑶背着张素芬打电话找过林锐,先是找不着人,后来不是进井了,就去学习了。徐瑶认为林锐是故意不理她,加上环境改变,就再没有联系。

供销社改制后,徐瑶开了一家百货超市,老公冯泰是县汽车队的司机,现在经营客运车,为人豁达,对徐瑶很好。说道冯泰,徐瑶一脸幸福。林锐心里酸酸的,刚刚燃起的激情,又被浓浓的醋酸浇灭了。

今天上午,徐瑶发来短信说,她明天去省城进货,将和老公冯泰一起绕道来矿上看林锐,介绍冯泰和林锐认识一下。

徐瑶这样的安排,让林锐不自在,心里不是滋味。但又想见到徐瑶,就自己安慰自己,徐瑶能到这曾经令她伤心不已的地方来看我,说明他心中还是有我的一席之地,就有些高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林队长,你一个人在笑啥子?这一次被评为省劳模,你还没有请客哟!”一直没得逞的王胖子,推了一把沉思中的林锐。

“是啊,林队,你每次评了先进、得了奖金都要请兄弟聚一聚,怎么这一次还没有醒动?”王胖子的话引起了“向日葵”的同鸣。

分开很久再见面文案(即使没有了爱情)(6)

“兄弟们不要急,我这几天有点私事,等忙完了一定请兄弟们在矿上最好的馆子搓一顿。我的这点成绩和荣誉,都是全队兄弟遵章守纪换来的。军功章里有你们的一半。希望兄弟们在今后的工作中,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好啦,人车来了跟我进井。”林锐领着兄弟伙,顶着风雪坐上人车,随清脆的铃声驶进了温暖的井巷。

和往常一样,只要林锐带班,都是提前安全完成生产任务。接着进行文明生产,等下一班来接班。

今天因为徐瑶要来矿上看他,林锐破例让工友们下了个早班。他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观察巷道。这是一个全煤巷道,上面是采空区,山体压力很大。他特别小心,发现有什么隐患,就立即处理。他希望今天千万不要发现什么隐患。

(六)

生活往往喜欢做弄人,你怕什么它就来什么。轨道中间躺着一个锚杆托盘,林锐一看,巷道顶部的钢带和锚杆变形下沉。里面全是下落的煤渣。胀鼓鼓的,如同一个暴涨的奶子。不同奶子里面全是白色的乳汁,他能养育生命。

这个奶子里面全是黑色的煤渣,如果落出来是会要人命的。

林锐立即向调度室汇报,要求早班值班队长带人处理已坏的器材,并在巷道等他们进来。

等林锐处理完安全隐患,已是早上九点多了,他匆匆忙忙跑出井口,风停雪住,大地银装素裹。一轮红日喷薄即出。虽无夏日的激情,却也带来不少温暖。他四处寻找,不见徐瑶踪影。他自嘲地笑了笑,也许徐瑶也只是说说而已,她已有了称心如意的老公,我也太多情了。随后摇了摇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洗澡房。

“林队长,这里有一封信,是一个美女给你的,人家等了你一上午,刚才走。她还问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情,看样子 与你关系不一般,该不是你的哪个吧?”调度室的小王调侃着林锐。

分开很久再见面文案(即使没有了爱情)(7)

“你小子,没老没小,我都这把年纪,你还开那种玩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赶快给我拿来。”林锐总是在年轻工友面前充老太爷。

“不是情书,你干嘛那样激动?要不我直接交给队长夫人?“

“你敢,你可有把柄在老夫手上!“

“好好,给你,你总是拿那点破事说事,我惹不起你行了吧!”小王怕林锐揭他的短,一把把信递给林锐。

林锐已经知道是谁写的信,徐瑶写的一手好字,如同他人一样漂亮。

“林锐,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不能再等你了。我在公司的文化宣传栏上看到你的先进事迹,听到工友们对你的高度评价。我曾经的男朋友是如此优秀,我很高心很自豪。冯泰都连声说你了不起。

多年了,我一直很内疚。为我当初的动摇,给你带的不幸感到惭愧。也请你放下对我母亲的怨恨,她也是为我好。当年林叔的受伤、父亲的突然去世,对她的影响和打击很大。我也是感同身受,便随了她的意。这一切不求你谅解,但求你能理解。这些年只要一提起你,母亲总是掉眼泪。觉得对不住你,亏欠你太多。

前些天听说我要来看你,就特别到城外的观音庙,为你求了一道平安符,并用父亲的抚恤金(那可是父亲的命)给你买了一个玉观音,她说这些能保佑你逢凶化吉,长命百岁。她是想用实际行动来弥补她对你的亏欠。

我老公冯泰,他是个通情达理的性情中人,他知道你我之间的故事。他要我多给你打电话,说不能成为夫妻,但愿能成为朋友。上天对我不错,让我能够遇到你们两个优秀的男人,我很幸福,知足了。

分开很久再见面文案(即使没有了爱情)(8)

还有一件事,我和老公已经商量好了,让你来当我儿子的干爹。让他通过你来了解他的外公,不知你愿不愿意?

林锐,都说你老婆是出名的大美人,性格温和。你们感情很好,你对她更是百依百顺,我有些妒忌,更多是祝福……”

林锐看着手中红红的,三角形状的平安符和碧绿温和的玉观音,耳边似乎听到了冰雪在阳光中融化的声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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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分开很久再见面文案(即使没有了爱情)(9)

何大尧,男,生于1966年7月,广元市旺苍县金溪镇江长村一组人。高中毕业,当过代课教师,从事运输职业二十余年。他爱好广泛,喜欢读书、书法、根雕,特别是对文学情有独钟。2014年进入川煤集团石洞沟煤业有限公司上班后,他阅读不止,笔耕不辍,现有数十篇散文、诗歌、小说、新闻发表在《阳光》《川煤文艺》《广旺能源报》等报刊杂志。他的许多作品获得石洞沟煤业公司、四川广旺集团公司等次奖,本人多次被评为“优秀通讯员”。2018年,其家庭荣获第三届全国“书香之家”称号。

(来源:文化旺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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